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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萱看誰不順眼,那是什麼都不順眼,拍馬屁也不成,眼睛彷彿長在腦門上,哼道:“認識我最好,我要拜度娘爲師,請她去京城教我茶藝,然後也好方便泡茶給我老爸喝,你有沒有意見?”
趙永璋心底爲難極了,可朱子萱連朱久思都搬出來了,他能說不嗎,敢說不嗎?正進退兩難的時候,雷方在旁邊笑道:“趙總是吧,我是雷方,在京裡做點小生意,你也許聽過我,也許沒聽過,不過不打緊,沒聽過的話,回去打聽打聽,度娘既然被我妹子看中了,還請你給幾分薄面,日後來京城,我做東!”
趙永璋能混成衛棲文的心腹,爲他打點某些事務,靠的就是消息靈通,連萬四維都能找到雷方的門路,他當然聽過這位在四九城拉皮條拉的風生水起的雷家少爺,背後汗都快要下來了,哪裡還敢遲疑,忙道:“自然,那是自然,我那小茶社倒就倒了,不敢耽誤朱小姐的正事。”
朱子萱終於露出一點笑意,道:“算你識相,恩,你叫什麼來着?”
“趙永璋,走底趙,點水永,王旁璋。”
“呵呵,名字起的不錯,有時間我跟衛叔叔打個電話,讓他提拔提拔你。對了,你在蘇海做生意,應該知道我說的衛叔叔指的誰吧?”
“明白明白,”趙永璋不知不覺的腰身彎了許多,陪笑道:“多謝朱小姐美言,多謝雷公子提攜。”
見事情搞定,朱子萱拉起度娘欲走,安保卿一臉不甘心的樣子,叫道:“等等,雖說去京城和去蘇海都一樣,但至少要問問度孃的意思吧?”
度娘低垂着頭。靈動的美眸飛快的瞟了趙永璋一眼,以她多年曆練紅塵的水準,這一眼能傳遞的信息可就太多了。
趙永璋暗暗苦笑,安保卿的心思他如何不懂。將度娘送給衛書記,和送給朱子萱完全是兩個概念,怪不得他還不死心。而度孃的眼神欲語還休,悽悽楚楚,當然也是想去蘇海,畢竟跟着一個紀委書記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比跟一個屁大點的小女孩教教茶藝強的太多了,可這不是沒辦法嗎,要怪只怪你們命裡沒這福分吧。
“安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朱小姐看重度娘,那是度孃的造化,平常人感激還來不及呢,有什麼可猶豫的?”趙永璋拱拱手。道:“先恭喜朱小姐覓得良師,雷公子,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被朱子萱跳出來橫插一竹槓,趙永璋急着回去跟衛棲文解釋,一般情況下由他出手還很少有辦不成的事,這一次只能說天意如此,非戰之罪了。
等安保卿和趙永璋的背影消失在下方,朱子萱耶的一聲尖叫,抱着度娘笑道:“好了,現在開始你自由了,找你那位情哥哥好好過日子去吧。”
度娘對朱子萱感激到了極點,心中對隱瞞她感到十分的愧疚。但她不是什麼幼稚的天真女孩,知道目前的狀況纔是最好的結局,唯有鄭重其事的謝道:“謝謝,謝謝!”
朱子萱輕輕擦去她腮邊的淚滴,幽怨的看了雷方一眼,喃喃道:“你有心愛的人。而他也同樣愛着你,多好,可惜我心中的那個人卻從來不顧及我的感受,就知道躲,躲……”
雷方滿臉尷尬,抓了抓腦袋,轉身走開:“哎,頭好癢啊,該洗澡了,溫老弟,你在哪呢,一起泡澡去吧。”
度娘有點驚訝,低聲道:“他?”
朱子萱惡狠狠的盯着雷方的背影,突然撲哧一笑,道:“怎麼,我難道不能喜歡他嗎?”
度娘臉一紅,道:“不是,我本以爲你喜歡的是溫……哦,對不起,我不該多嘴。”
“溫諒?哈哈哈,”朱子萱大笑道:“那個死傢伙,從第一次就撒謊騙我,說他叫黃沿,結果呢,他還死不悔改的說我明明告訴是謊言了,是你自己聽不明白,你說,這樣可惡的傢伙,我會喜歡他嗎?”
是嗎?
度娘微微一笑,遠處雷方和溫諒勾肩搭背的上樓去了,喜歡一個人,自己總是知道的最晚,不是嗎?
寧夕款款走來,道:“男人去洗澡,咱們女人也去找個地解解乏,順便好聊聊天。”
說完當先往樓上走去,朱子萱挽着度娘走在最後,一時悶悶不樂,度娘最是明白這些小女孩的心思,有意開解她,悄聲問道:“能跟我說說他嗎,你那位雷哥哥?”
“他啊,”朱子萱眼睛一亮,聲音漸漸的溫柔起來:“我喜歡雷哥哥很多年了,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小孩子……”
頂層的貴賓休息室內,溫諒和雷方泡完澡出來,早有等候在旁的姑娘引導他們躺到按摩牀上。溫諒笑道:“這裡可比不過京城飯店,沒什麼好招呼的,雷哥千萬別嫌棄。”
“我又不是莫小安那種吃不了苦的嬌少爺,對這些沒那麼講究,”雷方往牀上一躺,任由安保卿安排的高級按摩師捏着腳,愜意的呼出一口氣,突然問道:“在山上那一刻,如果佛爺真的不讓路,你會不會開槍?”
“我從來不考慮如果,他最後還是讓路了,不是嗎?”
溫諒說的雲淡風輕,雷方微一錯愕,立刻笑道:“對,是我着相了。那換一個問題,這一次的事,有幾成的把握?”
雷方雖然對股市不太懂,但也知道十賭九輸,股市嚴格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賭場,別說散戶,就是莊家,也有可能一着不慎,輸的傾家蕩產。
“我這人一向謹慎,沒有十成的把握,我不做!”溫諒笑道:“9800萬的流通股,每股均價在1.75元左右,要絕對控盤需吸籌到60%左右,也就是說我們至少需要調動一億五千萬的資金,雷哥,一億五千萬放到任何時候,任何人身上,都不是小數目,沒有十成的把握,我敢拉你下水嗎?”
雷方放聲大笑,道:“好,我最喜歡溫老弟的豪氣,多了不敢說,五千萬包我身上。”
五千萬就得分三成的利潤,雷方也真不怕獅子大張口,不過溫諒炒上寧高科的本意也不是爲了賺錢,分多分少,跟日後的長期收益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至於另外的一個億,就交給寧夕去操心吧!
溫諒伸了個懶腰,感受着腳邊女孩輕柔有力的指壓,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等按摩完回到包間,寧夕她們早已回來,朱子萱心情也恢復了許多,看到溫諒和雷方神清氣爽的樣子,還不屑的撅嘴道:“夕姐,你看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洗澡按摩這種事,他們最喜歡了。”
雷方一指溫諒,道:“都是他安排的,不關我事!”
溫諒無語,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強撐着解釋道:“我們找的男技師,那手有勁還夠粗糙,按起來才舒服,女孩都太軟了,沒意思。”
寧夕眼中含着笑意,卻不做聲,朱子萱張大了嘴巴,一臉的嫌棄,道:“至於嗎,你還不如找女的按呢,找男的?oh,mygod,噁心不噁心,兩個男人摸來摸去……”
溫諒簡直欲哭無淚,雷方同病相憐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啊!”
說笑間朱子萱不停的打起了哈欠,溫諒見狀,讓寧夕開車同他們一起先回別墅休息。等送走衆人,溫諒剛回轉到房內,度娘走到跟前盈盈跪下,以頭伏地,痛哭不已:“多謝溫少再造之恩,度娘萬死不足以報!”
溫諒扶她起來,寬慰道:“我其實也沒多大把握,不過盡人事,聽天命,成與不成,只能看你命裡有沒有這樣的造化。你要謝的話,就多謝謝朱子萱,她雖然刁蠻任性,但心地還算不錯。”
“是,我知道的,朱小姐第一次見面,就對我極好,我那樣說謊騙她,心裡很……很過意不去。”
“有些話放在心裡就好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何況你說的都是實情,頂多瞞了一點,卻不能算騙她。”溫諒苦笑道:“黃沿嘛,說謊這種事都還是交給我好了。”
度娘又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這才問道:“那我今後……”
溫諒沉吟片刻,道:“保險起見,你還是先去京城呆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給你投資一間茶社,有朱子萱和雷方在,想必生意會很不錯。”
度娘輕啊一聲,道:“去京城?”
“不錯,衛棲文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趙永璋雖然信了,但肯定會在背後查驗,如果你不去京城,大家都要倒黴,明白嗎?”
度娘點點頭,道:“我聽溫少的!不過要去多久,我好跟他說一下。”
“一兩年吧,衛棲文一日在位,你就不能太放鬆,不過我想,有兩年的時間緩衝,應該差不多了。”
“啊,兩年?”
溫諒嘆了口氣,道:“度娘,其實這也是爲了你好!雖然你久經滄海,但越是你這樣的人,一旦動情,就會比普通人更加的盲目和熱烈,正好借這個時間考驗一下,看看那個人,是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這世上,許多事,許多人,最經受不起的,就是時間的考驗!
度娘垂首,靜默,然後擡頭,毅然道:“我明白,朱小姐什麼時候離開,我跟她走!”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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