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屏風被秦家的人, 小心的摺疊了起來,輕輕的放在一旁整理着,裝箱打包。
顯然, 這是他們特意從東城帶過來的, 如此的小心翼翼, 如此的輕拿輕放, 想來價格定是不菲。
秦修的眼睛盯着門口, 俊美絕倫的臉上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他的眼睛裡確是惆悵的。
他就這麼坐在椅子上,和周圍的世界, 似乎就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他的目光直直的透過門口, 望着遠方。
像是穿透了時間與空間的界限, 看到的還是相像中的真實, 真實的竟有些夢幻。
似乎他看的人,還並未走遠!
他想要說些什麼, 突然身體覺得有些難受,便掏出了手帕,捂着嘴,一陣猛烈的咳嗽。
好一會兒,才朝着身旁站着的部下, 擺了擺手, 說道“無事!”
似乎是對夏湛的拒絕早已意料, 並沒有過多的期盼。可是依然如此的精心準備, 倒是讓他旁邊得力的部下, 有些難以琢磨。
秦修不語,他身旁的人, 也是小心的閉上了嘴巴。自秦修當權以來,怕他的人,似乎總是比敬他的多了那麼好些。
這樣於無聲處的坐了好一會兒,門外的助理小心的走了進來,錯過旁邊正在整理包裹的同事,來到秦修耳邊,這才輕輕的說道。
“秦先生!是林先生打來的電話!”
秦修靜了一會兒,接過了電話,一如既往的說道。
“阿琪!”
那邊的林琪,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身體不好!還要亂跑,在哪呢?我去接你吧!”
秦修笑了笑“不用,晚上我就回去了!你忙吧!”
卻絲毫不提他現在的位置,放下了電話,秦修狠歷的對下邊的人說道。
“今天的行蹤,一個字都不能透漏!”
林琪是有本事查到他的蹤跡的,可是,那是以前了,如今吃裡扒外的人,他差不多也收拾妥當了,舒心的過個兩年,想必還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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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下邊的人誠惶誠恐的答應後,秦修冷着臉,皺眉不知思索着什麼。
接到屬下關於秦家人已經離開海城,並無不妥時的報告後,夏湛掛斷了電話,把這事隨即的拋到了腦後。
回到雲島時,阮爺還沒歸家呢,有些累了的夏湛,一個人泡了會兒澡,便爬到牀上補神了!
日有所思,在他的夢裡,記憶中芍藥開是如此的絢麗,大片大片的盛開在他的腳下,連綿不絕!
夢中的世界,他總是奔跑者,像是永遠找不到邊際的羚羊,直到過了那一片的紅,到了那滿眼的綠。
這才睡得算是安詳!
夏湛醒的時候,是被腦子裡高漲的興奮神經給刺激醒的,是個人被如此的騷擾着,估計也是睡不着的。
“阮爺!打擾別人睡眠很沒節操的!”
夏湛把臉埋在枕頭上,閉着眼睛,感受着男人大尺度的動作。
“你睡你的,不用理我!”阮青雲百忙之中,抽空說道。
夏湛無語。實在是想不通今天這人是有什麼好激動的。
他今天無非就是拒絕了秦家遞出的橄欖枝罷了!
就因爲這樣?!那阮爺這是吃醋呢?還是高興呢?
想到這裡,夏湛回頭,看着有些漢意的老男人,曖昧挑謀的說道。
“阮爺,這是稀罕我呢!”
阮青雲看着人笑了笑,緩了緩手下的動作,吻了吻人說道“是稀罕你!”
阮青雲動作是暫停了,而夏湛全身酥麻的感覺卻上來了!他不由自主的動了動身體,有些忍不住說道。
“稀罕我,還不動!”
剛纔是誰說想睡覺來着!阮青雲失笑,也不再顧忌的折騰了起來。
褚赫今天來的時候,老闆的心情可是好的,他便坐了下來,陪着兩人吃了會兒飯。
等吃的差不多了,褚赫嘆口氣說道。
“上次的事情,房老真生氣了,這上年紀了,性子倒是和小孩子似的!”
還和老闆堵上氣了,今天開會,那臉臭的,竟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個意見也沒提。
阮青雲淡笑“房老快退了,難免多愁善感,他的壽辰快到了吧!”
褚赫想了想,點點頭,可不是!過幾天便是房老六十五壽辰了。各部都已接到了請帖,該準備的想必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你幫我備份禮物!”
這人也算爲了阮氏,操心一輩子了,不提他的成就,只看這份兒衷心,讓人和和美美的到退休,這份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褚赫點頭,又說了會兒話,管家來說,何之春到了。
夏湛放下筷子,伸了伸懶腰,對男人說道。
“我去走幾圈!”
褚赫聽完,有些無語。
阮青雲笑笑,給人把外套穿好,上下看了看,覺得穩妥後,這才點頭。
“風大,轉會兒就回來吧!”
夏湛親了人一口,步伐不慢的走出了大門。
路過花園,與何之春正好迎面偶遇,何之春看到他,愣了一下,似乎是對夏湛沒等他而感到意外。
他今天是來來告狀的,告的就是眼前這位,而正主卻如此的滿不在乎,顯然是對他過於無視了。
“夏少!”
何之春皮笑肉不笑,原本就不是很出色的五官,顯的更是奇怪了,好在他從來靠的都是金子。
“何老闆!”夏湛點了點頭,準備繼續走。何之春側了一步繼續攔着。
“夏少這是心虛?”
夏湛看了他一眼,確定這人就是來找事的,不由笑了笑說到。
“從您嘴裡說出這心虛二字,真是讓人驚喜!”
“夏少這話什麼意思?”何之春擡眼。
“佔了這麼多的便宜,我還以爲你不知道這心虛二字,怎麼寫呢?”
何之春笑了笑,也不生氣,對夏湛說道。
“做生意而已,夏少用佔便宜來形容,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只是我倒是想問問夏少,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白紙黑字籤的文件還能反悔,這是那條規章規定的?”
夏湛笑笑“誰說我反悔了!只是實施起來,有些地方不合適,意見不統一罷了!何老闆說的,倒是嚴重了!”
“夏少再狡辯也掩蓋不了欺人的事實,不如就到青雲那裡,讓青雲聽聽前因後果,就事論事!”
何之春都這麼說了,夏湛還走的了麼,他頓了頓步子,掉轉了頭,跟着何之春一前一後的往回走去,進到了書房。
看到夏湛和何之春一起進來,阮青雲也不好奇,他拉過夏湛,把剛倒好的熱茶放在人前,溫和的說道。
“喝杯茶潤潤口!”
把一旁的何之春看的很是鬱悶。看了一眼習以爲常的褚赫,不由想着。
算算時間,夏湛跟着阮青雲的時間也是不短了,按理說,阮爺也應該是膩了,可是看着老闆這態度,怎麼有種非卿不娶的架勢。
太不正常了!何之春心裡搖了搖頭,他和夏湛太不對付了,若是阮爺老是這麼寵着,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前幾次,他按着林婉的揣摩,給阮青雲引薦的人,都不怎麼和阮爺的意。
不由心裡一動,狠狠的想着,大千世界,他就不信,還就找不到個阮青雲喜歡的了。
“青雲!你可要給我評評理,白字黑子,我和阮天籤的合同就在這呢?不能因爲阮天工作調動,阮氏就不承認了吧!我們可是合作多年了,可還沒有這樣的先例?”
說完,何之春放下茶杯,把文件遞給了阮青雲,臉上帶着被人欺負的痛色。
夏湛喝着茶,只當何之春說的不是他似的,就何之春這財大氣粗的,誰還敢欺負他啊!
阮青雲接過合同,認真細緻的翻了翻,只當他第一次看到,看完後,這纔好脾氣的淡淡說道。
“阮氏籤的合同,當然不會不認!老何你放心!”
聽了阮青雲的話,何之春看了視他爲無物的夏湛一眼,得意的繼續指責。
“那夏少找人停我的場子,算是怎麼一回事?仗勢欺人,持寵而嬌了啊!”
仗的誰的勢,持的誰的寵,自是不言而喻。
明明是如此厲色的指責,明明是如此嚴肅的場景,可是褚赫聽完何之春話中的形容詞後,不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次不止何之春,連夏湛都皺眉看向了他。褚赫擺擺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抱歉!抱歉!”他只是想到何之春形容的那個場景有些好笑罷了。
何之春無語,找到感覺後,繼續控告。
“青雲,夏少是你的人,我也不好說他什麼,我知道你寵他,想鍛鍊他,可是,也不能耽誤了公事啊!”
夏湛聽完更是無語,什麼是指鹿爲馬,顛倒黑白,他今天算是看明白了,明明是因爲利益衝突而造成的後果。
被何之春這麼一說,倒成了,阮爺又辦的一個,千金送藍顏的糊塗事了!
合着阮天辦的事,不論功績大小,都是正經的,而他夏湛,因着阮青雲,做什麼都成了藍顏禍水了!
終歸,就是道不同罷了,夏湛聽着何之春的控訴,也不生氣。
他倒要看看,阮爺當着多年好友的面,是怎麼做到剛正不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