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神山,衆仙匯聚,招仙使賈益當着羣仙和常德、荼命二人之前,禱告天地,最後將一道神契擲於天地烘爐之內,九天之上甚至降下了雲霞神光響應。
“禮成!”賈益大袖一揮,從九天之上擒下雲霞落入神宮之中,頓時就看到整個神宮大殿之中霞光異彩。
最後神君常德和荼命上神才入主位,羣修紛紛上前祝賀,神君常德也一一回禮,畢竟能夠走到其面前的,最低也是各派老祖一級別的人物,甚至本身和常德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整個神宮之內一片歡聲笑語,哪怕是往日裡看上去嚴肅刻板的神君常德,這一日也臉上掛滿了笑意。
儀式看上去有些簡單並不複雜,相比於人間的姻婚流程來說簡單至極,不過是簡單的禱告天地,羣仙見證之後便代表着禮成。
接下來除了常見的舞樂之外,便是修道界喜聞樂見的論道環節,幾乎每一次道門聚會之時,便要展開一次論道和講道的過程。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每一次論道和講道之人的修爲也在不斷的拔高,到了這一次,能夠上去的基本都是下界的仙神,講述的也不是過往的什麼法術修行,而是天道大道,各種關於大道法域、感應上界星辰的仙術,以及對於大道之力的運用。
這種力量深入本源,已經不是所謂的法術能夠講述的。
一位位仙神依次上臺講述自己的大道和術法,甚至當場演法一些簡單的仙術,一些仙神失手之下,甚至還勾動了九天之上的雷劫降下。
而臺下的諸多仙道門派弟子則是瞠目結舌,一個個睜着眼睛生怕錯過了什麼,雖然以他們的修爲,哪怕從到看到尾,也什麼都看不懂,也除了開闊眼界之外,沒有任何收穫。
但是各派的渡劫期老祖、四海隱藏的即將飛昇的陸地真仙,以及下界的仙神,一個個都受益匪淺,對於他們來說下界人間雖然不算大,但是能夠將這麼多仙神或者近仙的修行者聚集在一起,這還是第一次。
而到了上界,天外天無窮距離,浩瀚星辰,哪怕是一般仙神都不容易找到正確的道路,大多數神仙都躲藏在自己的洞天之內潛修,想要將這麼多仙神聚集到一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賈益講述了自己的天仙大道,畢竟下界如今道門修行者,大多數都幾乎是傳承自鈞天仙君的真仙一脈,以及人仙、地仙、鬼仙,畢竟祭煉仙器胚胎,然後以準仙器爲憑依,一路讓仙器隨同自己渡劫,最後一同飛昇,是下界最常見也最實用的一條道路了。
地仙每百年還能夠碰上上界落下的洞天福地,亦或者尋找在下界仙根靈脈而修行,這種大福緣堪稱可遇不可求,而每一次也都是道門、佛門、妖族、魔門四方鬥法的時候。
一個九天墜落下來的星辰府界,讓不知道多少大能奔赴海外,打得天翻地覆。
而天仙除了靈樞山一脈,其他門派幾乎很難得到核心的傳承,而且是最難修行的一脈,目前除了賈益一個人之外,還沒有出現以天仙之道飛昇之人。
賈益講述此道之時,也希望能夠有更多的人修行天仙,以此道飛昇。
鈞天仙君上雲臺之時,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和興趣,畢竟這位天下第一位飛昇的仙神,對於大道法則的感悟,必定也是衆仙之中最深的哪一位。
果然,鈞天仙君一上臺,開口就看見臺下轟然:“今日講的是太陰大道的核心,歲月之道。”
“時間!”
“歲月大道?”
鈞天仙君沒有理會雲牀之中衆仙的驚訝,擡手,就看見膝蓋之上出現了一副長琴,錚的一聲就看見喧鬧的大殿和天地一下子靜了下來。
那琴絃好像撥動的是天地的弦。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天地都彷彿隨着其一同風起雲涌。
所有人發現自己好像被歲月和時間束縛,一舉一動好像放慢了千倍萬倍,那仙侍提着銀壺倒下的酒會,酒水緩緩落下,就好像穿過千萬重險阻一般。
琴聲再響,神宮之外大日起,片刻之間就從東方滑落向西方,月亮緩緩升起,佔據了天穹,循環往復。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那仙琴樂聲起起伏伏,時間也隨着一同變換流轉。
彷彿在在控制着整個天地的運轉,但是實際之中,琴音只是覆蓋了這座神宮,神宮之外一切如常,外界日升月落依舊是一日,但是在宮內時間加速到,一日變成了一瞬。
神宮之內的所有人感受,那天地都在隨着鈞天仙君的指尖而撥動。
這力量超乎所有人想象,在他們想象之中,太陰太陽代表着陰陽之道,沒想到這太陰星往下更深而去,竟然講述的是歲月和時間,這種法則和大道本源,已經足以接觸到大道之根,金仙的地步。
直到月亮再次升上蒼穹,琴音才停下,宮內不過一瞬,殿外已經過去了三日。
鈞天仙君沒有再多言,只是演示了一下,揮手仙琴化作煙霧消散,但是帶來的影響卻遠超過所有人。
“這已經是接近,甚至可能是金仙之道的力量了。”不少仙神甚至修行者都是暗自駭然,難道鈞天仙君已經在探索和接觸金仙的修行之道?
“早就聽聞金仙大道,今日才能夠感受其之一二。”下面一片譁然,不少有志於金仙之道的仙神,更是完全沉浸在那力量的玄妙和變化之中。
華陽神君帶着太陰星君相伴而來,鈞天仙君身後的妖仙白魅和心月狐胡秀兒立刻站起。
華陽神君拱手說道:“見過鈞天仙君。”
鈞天仙君也站了起來:“神君有禮了。”
華陽神君看上去威嚴而帶着一股先天神靈的冷漠,這也是不少大修行者之中的常態:“小女伴太陰而生,自幼修行而無所成,我修太陽大道,無從指點於她。”
“而世間有感太陰大道而成仙的,唯有鈞天仙君,還望仙君指點一二。”
鈞天仙君想了一想:“我曾登上太陰星府,其上早已淪爲一片荒漠,這座星府從太古時代開始荒廢多年,不見絲毫生靈,正好需要一位太陰星君進行整合,重現太古時代的盛狀。”
鈞天仙君看向了華陽神君身後的神女,其猶如皓月之輝一般清冷,絲毫沒有來自於人間的香火氣息:“我曾經尋得太古時代的靈根月桂樹,這是直接從仙根之上摘下來的一截仙枝,上面有一絲我對太陰大道的感悟,今日可贈予你。”
“你若修行有成,日後想要感悟太陰大道,或許可來后土府界尋我,我曾將月桂樹的仙根種於那裡。”
太陰星君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如同冰晶一般的仙枝:“晚輩多謝仙君恩賜,早就聽聞后土府界之名,日後叮噹前往再次拜謝仙君。”
隨後,一場仙宴也終於宣告完結。
衆仙踏雲而來,如今伴月而歸,因爲一場仙宴匯聚而來的各方仙神、門派祖師也紛紛離去。
幾日之後,土德真君荼命歸位,神君常德也隨之一同重返上界。
險峻的荒古神山也隨之一同飛昇而起,重歸上界。
而這個時候,中土的星君殺劫也進入到了最後的階段,經過大周覆亡,磐州威王、東海王一者歸位,一者投靠天魔界,整個東洲中土的局勢也變得明朗了起來。
破軍星薛靖率領大軍,破桓地六王,六王一一化作星辰歸位,最後的桓東王孔勝戰敗自刎於陽京,化作二十八星宿之中角木蛟。
徵王姬重明便開始率領着麾下文臣武將離開徵州,準備入主陽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