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的二王子,卻焦急地前往前殿,前殿都是些今晚要參加宴會的人,而,那個人!他要知道他再哪兒!
但是當他到達前殿的時候,裡面除了一些宮女和太監在收拾屋子,什麼都沒有。
二王子抓住一個太監問道:“那些各國的使者呢,怎麼沒有看到人?”
“都走了,典禮一結束久全部都走了。”太監回答道。
二王子瞬間白了臉,口中喃喃自語道:“是啊,都走了,我怎麼那麼傻啊……”他馬上衝往殿外。
半路上裝上焦急趕來的十四王子。他看見二王子,連忙拉住他,問道:“二哥,怎麼樣了?”
二王子搖搖頭,問道:“你那兒呢?”十四王子搖搖頭。
二王子這時將自己的心強行地按下,然後他道:“我們先回行宮,這麼找也不是個辦法,何況十三弟或許只是去哪兒呆着了,並不是我們以爲的失蹤。”
十四王子卻不幹了:“如果沒有今天你遇刺的事,或許事情就會像王兄你說的那麼簡單,但是,不是!有人盯上十三哥了,或者說,有人盯上了我們!”
二王子馬上反應過來:“你說,這件事是他做得?但是,沒有理由啊,這個時候了,他已經沒有理由對十三弟動手了。”
“有。”十四王子一臉擔憂和焦急,他吐出的字確實堅定,而不容反駁:“你忘了半月前的那道聖旨。”
“走,去宸宮!”
宸宮,歷來皇后的寢宮,宸——在古語中得意思是“皇帝住的地方”就是說,要有子嗣,會再日後掌管國家的女人,纔有資格住到宸宮去。而皇后還沒立之前,宸宮裡住的都是太后。
到了金碧輝煌的宸宮門口,兩人沒帶任何侍衛,卻被攔了下來。二王子對守在門口不讓進的太監冷哼了兩聲,說道:“還不快去稟告娘娘,說本殿下求見。”
那太監確是鼻孔朝天,用公鴨子的聲音說道:“娘娘說了,近日身體抱恙,不見客。二王子和十四王子請回吧。”
小十四聽了這話,是怒紅衝冠,他紅着眼睛罵道:“你個狗奴才,本宮要誅你九族!”
那太監聽了,卻是輕蔑一笑:“雜家就孤身一人,殿下看來是不能誅雜家的九族了。”
“你!”小十四真是恨不得吃了這個狗仗人勢的狗奴才,這時候,二王子卻拉住了他。
二王子冷笑着說道:“ 去稟告你地主子,就說本殿下在來得路上遇刺了,而且撿到了那些人的某件東西,本來是想找父皇稟告一下的,但是,本殿下覺得這事先告訴皇后娘娘比較好,還希望母后給兒臣主持公道啊。”
太監聽後,極其不情願地走進了宮殿。
小十四狠狠地“呸”了一下,道:“狗仗人勢的傢伙。”
二王子卻是冷笑:“跟他計較什麼,在我眼裡,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原本還想多留他一些日子,但現在看來,這條狗是不殺不行啊,放在眼前礙眼!”
小十四卻望向二王子,他說道:“二哥,你要動手了?”
二王子冷漠的眼睛,在望向小十四的時候,卻多了些溺愛,他拍了拍這個才十三歲的孩子的肩膀,柔聲說道:“
忍了那麼久,事情漸漸在往我們預料不到的地方發展,而且,他們已經對十三動手了,我們還能坐以待斃嗎?”
小十四卻是懂了,他低頭道:“我知道這事誰出頭,誰就會倒黴,二哥是爲了我們吧。”
二王子見他那樣,心裡也是不忍,他道:“沒有,這事跟你沒多大關係,別多想。”二王子看着小十四,又想起了那年他看見兩人跪在地上,看着躺在旁邊的母親時的感覺。
二王子的母妃先死,在他七歲的那年,情況也和小十四他們兄弟倆經歷地差不多。
那個時候他從翰林院放學回家,兩個一直跟着他母妃的婢女守在門口,他寫好夫子佈置的作業,要拿去給母妃看,然而,當他推開門,卻看見的是那懸空的雙腳,他驚得跌坐道地上,仰頭往上看,看見的時他母妃瞪大的眼珠已經在泛白,臉色已經是黑色,雙手垂落在身旁,那張扭曲的,死不瞑目的臉,從此以後就刻在了他的心間。
驗屍官說,母妃是自殺的,至於爲什麼她會突然上吊自殺,誰也沒有給過他一個答案,然而,他卻不相信母妃是自殺的。怎麼會自殺,她那麼愛他,每天都會對他說,你要努力,這樣我們母子纔會有出人頭地的那天。
每晚他都做夢,夢見母妃抱着他,滿臉笑意和疼愛,然後,在下一刻,那張如花溫柔的臉,卻變得扭曲。猙獰,他害怕,但是母妃卻死死地抱着他,不鬆手,對他說,是她殺了我,兒啊,你要爲我報仇!
然後,他就會在夢中驚醒,每晚都被冷汗溼透衣衫。
在那件事過後的三年,他那天晚上卻沒有做夢,他覺得不對勁,跑出來的時候,看見遊走的宮女和太監,大家都驚慌失措着。他不明所以,穿着白色的睡衣,往人流的方向走,卻看見,又是那所宮裡,又是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不同的時,旁邊跪着的是兩個人,他們有着一樣的臉,臉上有着他最熟悉的驚慌,無助,絕望和傷痛。
那時候,他走過去,看見地上躺着的女人,前日才精華絕豔的臉,現在變得烏黑,連青筋都冒了出來,遍佈全身。
她還是瞪大着眼睛,有鮮血的痕跡從眼睛、鼻子、耳朵裡流出來,劃出一道道血痕。他馬上明白了,着就是傳說中的七竅流血而死的。
他看見兄弟兩人擡頭望着他,然後,小十三倒了下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小十三卻將昨晚的那個畫面全部都忘記了,御醫說,沒事,是受了太大的打擊,而造成的大腦的自動屏蔽,將那些傷害性的畫面都忘記了。
是的,小十三忘記了,剛好忘記了昨晚的一切,其他的,他全都記得。
小十四還是那麼堅強,他沉重臉,對二王子說:“二哥,那就瞞着哥哥吧。”於是,就瞞上了。理由還是自殺,事情還是不了了之。
在哪兩個比他小那麼多的孩子身上,他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一樣的是個在權利下苦苦掙扎、苦苦徘徊的人。
於是,便心疼了,想着保護他們,想着站到頂端的那個位置去,想着將那一切都大白於天下,想着以後都不要再做那個噩夢。
於是,便那麼一直都忍着,忍着,退縮,奉承,將那些心思,都埋在心裡,
慢慢地去找,找那些都和他一樣掙扎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有人對小十三動手了,他還能坐以待斃嗎?這麼多年了,他就將這兩個同命的人,當成了自己的兄弟,那,一輩子的兄弟。
老太監走了出來,他的眼神已經變了,變得有點唯唯諾諾。“二王子、十四王子、娘娘有請。”
二王子這才冷笑了一聲,走了進去。“看來,這事跟皇后脫不了干係啊。”如果,這件事沒有皇后的參與,皇后就不會那麼着急。
十四王子跟了上去。
等兩人到了金碧輝煌的大殿後,見皇后依舊是一身華衣,那身上帶着的寶石閃爍着迷人的光芒,那那些光芒的照耀下,她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高貴,有宮女站成兩排,服侍在她身旁。
兩人兩步走到殿中間,跪下,道:“兒臣參見母后。”
珠光四溢的皇后娘娘,這才擡起頭來,望着跪在地上的兩人,道:“原來是老二和十四啊,聽說你們今天誰遇刺了啊,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啊。”
二王子擡頭抱拳道:“這事還請母后給兒臣做主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這麼大膽,刺殺我國皇子,簡直就沒把我們穆輝國放在眼裡。”
皇后端過旁邊一宮女遞來的茶杯,道:“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本宮也沒有弄清楚,聽說老二手上找到了證據,要不先給母后,母后好找人追查啊。”
二王子卻是低着頭,爲難道:“這麼重要的證物,兒臣沒帶在身上。”
皇后喝了口茶,這才擡起頭來,緊緊地盯着二王子道:“老二沒帶上?聽說是在來宮裡的路上遇刺的吧,老二又沒有回府,怎麼會有這種沒帶上的說法呢?”這麼說着,皇后心裡卻是冷笑。
二王子道:“的確如此,但是,兒臣在現場撿到那物後,怕萬一有人想着毀屍滅跡,殺了兒臣,好讓線索斷掉,所以,兒臣當時就派人偷偷送回去了。”
二王子心裡卻是冷笑着,防的就是你,還給你,哼,真當我是傻瓜啊。
這兩人在宮裡打馬虎眼,而這時候,有宮女卻跑進來道:“娘娘,有人求見。”
皇后眉頭緊皺,怒道:“怎麼回事,本宮是誰想見就能見得到的嗎?這點小事都來問本宮,還要你們何用!”皇后說着,將手邊的茶杯端起來砸到宮女頭上。
小宮女被砸了一個踉蹌,頭上馬上流出血來,宮女卻也沒有顧得上自己,連忙跪了下去,不斷地磕頭道:“娘娘贖罪,娘娘贖罪啊,那人說是十三王子殿下府上的小妾,是作爲這次的典禮。十三王子殿下的女伴出席的。她說,有急事要見二王子和皇后娘娘。”
二王子聽了,彷彿纔想起有這麼一回事。皇后卻是不滿了:“老二,找你地人怎麼都找到宸宮了,怎麼着,把這兒當自己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二王子馬上接口說道:“這麼一說,兒臣纔想起來,兒臣遇刺這件事還真是小事,今天來找母后,是想向母后求救,十三弟失蹤了。”
皇后原本還在找機會發火,這回聽到這個消息,卻是愣住了,她彷彿想到什麼,臉色變得很難看,到後來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你說什麼!十三失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