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衛姿清有多了一個無聊的事情,就是趴在桌上睡覺,隨便曬曬太陽,進行一下光合作用,順便提一下,全喜覺得自己的主子被囚禁了,卻反而只得更好了,因爲衛姿清顯然在長胖,她原來尖尖的下巴都在慢慢變圓。
好吧,這不是這幾天就發生地事情,沒那麼快,只不過全喜突然之間發現這個主子跟以前自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長得更豐滿了。
當然,這話他不敢當着衛姿清的面說。
問衛姿清趴在石桌上,第一天的時候是曬太陽,隨便何淼在外面幹什麼,她是一點也不擔心。
第二天她睡覺的時候,全喜跑到她面前,遞給她一封信,衛姿清掙扎着跟周公道別,打開信看。還沒看完,她馬上就坐直了身子,一臉驚愕地望着全喜,再順便轉頭看着自己手上的信,過了一會兒,她笑了,口中還說道:“開什麼玩笑,這個何淼,虧他做得出來。”
原來何淼這個人想着如何整治衛姿清,以便給自己出氣。他想啊,自己又打不過人家,以前那麼多人包圍衛姿清的時候,還被人打了出來,僱傭人手他肯定是不敢的,要是他老爹知道了,鐵定他會吃不了兜着走。
然後是第二個計劃,俗話說的第二個計劃就是,綁架,這個綁架其實也是從他老爹身上學到的,他在自己的手下口中聽說自己的老爹將人請來,甚至都沒有驚動任何人(何淼對自己家的人的防衛措施還是很滿意的。),所以,他想到了另一個方案……綁架。
綁架後呢,當人是給他們的家人寫書通知咯。
衛姿清的家人是誰,他還真不知道,不過聽說她和聽雨樓的那個女老闆很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何淼甚至在心中惡意地想着,衛姿清和那個叫紅顏的人是不是有一腿。所以,他很愉快的將自己寫的勒索信讓人偷偷送到了聽雨樓,送到了紅顏面前。
他以爲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其實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到了別人的眼中,別人只是視而不見而已,給他面子。
所以,當收到這封信的時候,紅顏還愕然地看着這封信很久很久,神馬玩意兒,衛姿清怎麼會被綁架,她不是在何府好好的嗎?
正好,全喜這個盡職的跑腿很挑時間地趕到了,拿到這封信,他也是很愕然,看完後,他對紅顏說了沒事,只不過是有人的惡作劇而已。紅顏馬上就將信扔給他,並且回了一句:“神經病”不過還真是神經病。
衛姿清拿到這封信後,馬上吩咐全喜道:“給我準備好筆墨,我我要寫東西。”全喜“喔”了一聲,屁顛屁顛地去了。
然後再第二日,何淼收到了他的“肥羊”家屬的來信。
“你可別傷害他,你要神馬趕緊說?要多少錢,說個數,我們湊給你。”
這信,是紅顏封口的,她看了一眼信中的東西,問道:“她這麼寫是神馬一聲?好玩?”
全喜將衛姿清的話擡出來:“主子說,她次昂知道自己在何淼心中的價值,說不好聽點,她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值多少錢。”
紅顏點頭表示明白。
這是很平常,她封了信,讓店小二將信送給了內奸,於是內奸送到了何淼手上。
何淼看了信,很滿意,看來這個紅顏還真的很在乎衛姿清啊,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爽快,聽說以前在牢裡的一個悲劇的綁匪說的,這些肥羊的家屬經常不給力,經常對自己手上的肥羊不在乎,把錢看得比神馬都重。
不過看來這個紅顏很上道啊,知道自己要錢。
他揣着信高興了一上午,甚至在途中,還跑到衛姿清的面前呵呵傻笑了好一陣,衛姿清和全喜直接當他是白癡。
而何淼這次卻很淡定,對衛姿清的無視他也不在意,樂呵呵地揹着手往外走,一路上想着衛姿清到底值多少錢。
一萬兩?多了吧?要不一千兩?少了少了,聽說這個叫唐伯虎的,他自己的一幅畫都值很多很多錢呢,就算是買畫,他也付得起錢不是嗎?
何淼絞盡腦汁取了箇中數,然後給衛姿清回信。
近考慮,本綁匪要白銀五千兩,放到XX地點,你們要是不照辦,我就撕票。
爲了這封信,他還很敬業的去牢裡給那個悲劇的綁匪送了點好肉去,然後徵求了他的意見,那綁匪也很愉快,畢竟自己都當了回師傅,他樂呵呵地一副囂張的模樣給何淼傳授經驗:“首先,價格方面你要知道他家裡的具體經濟情況,還要知道他在他家人心中的位置,這樣纔好估價,這個價格方面可是一門大學問,不能多也不能少,少了,我們虧,多了,他要是拿不出來,我們這票就沒意思了。”
何淼在後麪點頭,示意他新拜的師傅繼續。
“其次呢就是我們一定要和藹,要讓他們都相信我們是好人,而好人的概念就是說話算話,所以,我們爲了保證肉票的安全一般情況下都是要找一個我們不會被人埋伏的地方,將肉票送過去,然後,趕緊跑掉,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抓住。”
“如果被抓住了結果會怎樣呢?”何淼咬着筆桿問道。
“被抓了,情況就跟我現在差不多了。”那幫匪抖了抖身上的囚服,對何淼說道。
何淼傻傻地望着他,心中想着,看來這還真不是什麼好事啊……於是,他咬着筆桿想,怎麼才能不被人抓到呢,更何況叫唐伯虎的那個男人已經認識了他
了,所以,這才綁架事件說白了就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現在是該怎麼辦呢,他該怎麼辦呢……
好學的何淼怎麼想也想不出來該怎麼辦,於是,他只好問這個現成的師傅:“師傅,要是肉票已經知道了是誰綁他的,那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他知道?知道得有多清楚?”倒黴的綁匪問道。
“呃……這個,他知道我的長相,知道我的身高,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家庭住址,知道我爹是誰,那像這種情況我們應該怎麼辦呢?”何淼扒着手指頭認真的數到,他說出的這些條件聽得那綁匪心中是猶如墜入那冰窟啊,一層一層往下掉,沒個底。
“你。你的意思是她什麼都知道?”綁匪戰戰兢兢地問道。
“是啊。”何淼點點頭,並且很形象地用一副好學的眼神看着這個倒黴的綁匪,看得那綁匪直想撞牆。
“喔唷,我的神啊,你還是走吧,你這個徒弟我收不了。”喔唷,真是快瘋了,竟然會出現這麼白癡的綁匪,別人連他的家底都知道,他竟然還大搖大擺地想綁架別人,喔唷,他纔不要再惹禍上身呢現在自己是被關個十年就能放自己回去了,要是再參與到這件事裡面,被發現了,搞不好自己就完蛋了,明兒等待他的發哦不好就是一把大刀,腦袋就沒啦……
他這邊把人一趕,弄得何淼莫名其妙,怎麼求這個師傅也不承認人自己當徒弟,哼!耀城想當他師傅的人是排着隊消減了腦袋想往這裡面擠,你不願意,自有別人願意!
何淼回家想了想,終於想到了五千兩這個數,想着他一個畫家,再怎麼有錢也有錢不到這種地步吧,他樂呵呵地將信送到後,回家想着自己在這上面還真不會,還得找個師傅跟他學手藝。
於是,他又回到了監獄,找來獄長,問道:“到底這兒到底還有沒有罪大惡極的囚徒啊,我要找壞人,壞人,知道不?”
那獄長十分糾結:“少爺,這裡面的都是壞人啊,監獄裡哪來的好人啊。”
“那我要罪大惡極的那個。”何淼換了一個方式繼續說道。
“就是昨兒那個啊,少爺,除了那個窮兇極惡的盜匪加綁票兒童的罪人之外,其他的人犯罪都比他輕。”獄長攤手,一副只有他的模樣。
何淼這個公子哥想啊,他死活不肯當我的師傅,我有什麼辦法,你這麼說,就是不想給我找人咯?“不行,反正你地給我找一個人當我的師傅,我要窮兇極惡的人!”
這場面,弄得獄長下不來臺,他想了想,死活就這麼一次吧,大人物真的惹不起也傷不起啊,所以,這獄長咬牙說道:“還有一個,就在那綁匪隔壁。”
“這個人是窮兇極惡的嗎?”何淼問道。
獄長趕緊點點頭,說道:“是窮兇極惡的,我們前兩天才抓來的,這人不好抓,經常被他逃跑了,這次抓住了,說什麼我們也不能讓他跑掉。”
何淼點點頭,是窮兇極惡的就好,他要找得就是這種人。
“帶我去看看吧。”何淼說道。
那獄長哈腰點頭,趕緊將這瘟神送了進去。
進門,卻讓人很意外,這人跟原來的那個人綁匪長得不太一樣,這個人長得挺小白臉的,一副跟他有的一拼的樣子,他還長着一雙長得十分漂亮的桃花眼。
他進門,獄長在外面站着焦急地看着,看着裡面的人,急得跳腳,卻不知道該幹什麼。這些少爺啊,真是生活好了啊,有錢沒地方話,在監獄裡找人學怎麼變壞,真的是瘋子啊瘋子啊。
何淼走進去,看了四周一眼,發現這裡面沒有給自己坐地地方,所以他也只好站在外面。
“你是什麼人。”坐在地上閉着眼睛恢復體力的人發覺有人走進來,他睜開眼睛看着何淼問道。
何淼這才擡眼看他,見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覺得這下對了,何淼連忙走到他面前問道:“那個,我說,你是什麼人啊?”
“這裡面的人都是犯了國法的人,你是什麼人,看模樣不像是被抓進來的人啊。”那人又閉上眼睛恢復着體內緩慢的內力。
“我不是被抓進來的人,我是在找被抓進來的人。”何淼說道。
“喔……這就奇怪了,你怎麼會選上我?”這人聽何淼的話,他擡頭看着何淼,用奇怪的語氣說道。
“你還真聰明,我選上你就是因爲你是窮兇極惡的人啊。”何淼見他問自己畫,在他面前蹲下來,因爲他發現自己站着,看不清腳下的人是什麼表情。
“窮兇極惡的人不在這裡面,你找錯地方了。”那人擡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啊?找錯地方了?那窮兇極惡的人到底在什麼地方啊?”何淼趕緊問道。
卻聽見這人冷笑兩聲,說道:“他們都好好地在外面逍遙呢!”
這人一看何淼那公子哥的模樣,心中就有怒氣,自己一輩子老老實實做人,惹上了事情,卻落到這個下場,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天理啊!那些有錢人都草菅人命,不拿人當回事,他今天看見了何淼,就將怒氣遷到了他身上。
“你給我滾!還不快滾!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啊!”那人猛地站起來,將蹲在地上的何淼推了一個踉蹌,那獄長看着趕緊走了進來,他一把推開那人,臉上帶着怒氣道:“你這人真不識好歹!欠揍!”於是。便揍了,四個
人走了進來,兩人扶起何淼,其他兩人拳打腳踢,一人甚至拿起了手邊的鞭子像獄裡那人揮去。
“讓你囂張,讓你不識好歹,過幾日就將你拉倒菜市場去斬首!囂張個球啊你!欠扁!”那獄卒張口就罵道。
“什麼斬首你們什麼意思?”豈料,這話惹怒了獄裡那人,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抓住揮來的鞭子,對獄卒怒目而視道。
“什麼意思,就是上頭下達了命令,要殺你,你這個人啊,不老老實實在鄉下帶着,打別人的什麼主意啊,活該你倒黴!”一個獄卒惡狠狠地說道。
他身邊的人連忙推了他一下,口中說道:“你在說什麼呢,還不快閉嘴。”
那獄卒彷彿才反應過來何淼在旁邊站着,連忙驚恐地放下手中的鞭子,退到一邊,他擡頭,正好看見獄長難看的臉,獄長對他旁邊站着的何淼說道:“少爺,別聽他們胡說,這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們走吧,在這兒呆久了,被何老爺發現了可就不好了。”
何淼先深深地看了地上那人一眼,見他滿眼的怒氣,臉上是面無表情,那獄長怕惹出什麼禍端來,連忙勸他離開,何淼拍拍身上的塵土,轉身就離開了,而獄長也鬆了口氣,幸好,這人還什麼都不懂,要是出了事情,他就會吃不了兜着走,他現在是萬分後悔將何淼帶來見這個人了。
而走出監獄大門的時候,一路上都沒開口說話的何淼在獄長將要離去的時候問道:“獄長,他到底是犯了什麼罪?”
這個‘他’指的是誰,獄長心中也是知道得,本來他還想裝傻,不過隨後覺得沒什麼必要,他就說了:“這個人是個採花大盜,他啊,撞門對那些他看上的姑娘動手,真的是罪大惡極啊。”
何淼“喔”了一身算是離開了,而他臉上也沒有表露出一絲的其他感情,跟他見了兩次的獄長也知道他就是一個二愣子,所以心中雖然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但是他心中也想着肯定不會有什麼事情,所以也沒多想了。
而何淼走了兩步,轉身,正好看見陽光灑在那獄長身上,而他除了頭上被光照着外,身下全部都被陰影籠罩着。他看着獄長走進監獄後,口中重複着剛纔聽到的消息:“採花賊,採花賊啊。”
隨後,他轉身就離開了,衛姿清在這邊接到何淼的信,她很生氣,感情她現在就只知五千兩的銀子啊,這些人,真過分!她怒地直拍桌子。
她身邊站着的全喜也很無語,自己的主子明明就是無聊了,拿這個很微妙開到,現在他在中間當炮灰,真過分!他才美這麼倒黴呢!“主子,這事可以完結了嗎?這個何淼就是個二愣子,當然,這是我再外面聽說的。”
彷彿爲了將這件事做一個完結,他連忙舉出列子,也是爲了給自己的語言增加可信度。“外面的人都傳他是二愣子,當然,我也這麼想,不過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這麼想的,因爲他從小就一事無成,雖然何老爺愛她,但是這也掩蓋不了他是個二愣子的事實,小姐,少爺,你就別在這件事上糾結了。”
衛姿清撐着頭看着跪在她面前十分努力勸說他的人,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彷彿才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怒道:“開什麼玩笑,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一定要給我自己討個公道,我的身價纔不只這麼一點點呢!”
聽得全喜只嘆氣,這日子無聊啊,他家主子就想作弄人,而每次他主子作弄人,他都是最倒黴的一個,他一個跟班,兩頭跑,還要掩蓋蹤跡,他容易麼。
全喜見勸不動,他惱火中也就不勸了,他看着身邊的人,怒從膽邊生,心中道:“主子你要真想這樣做,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到時候出了什麼事,羣毆可就不管了!”
衛姿清絲毫不知道全喜這廝要叛變,她還想着怎麼樣子才能討回身價呢,就看見何淼站在她面前,絲毫不顧及地坐下,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
“我請你幫我認一個人,貓膩只要告訴我他是誰就行了。”何淼走進來,見全喜跪在衛姿清面前,他也懶得去問什麼,直接對衛姿清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幫你認人?開什麼玩笑?你是誰啊,我憑什麼聽你的?”衛姿清剛纔還討論着他呢,現在主人就到了,她趕緊摸了摸自己懷中的信,幸好他沒看見,要不然,這事情還怎麼玩下去啊。
“你倒不用真的聽我的什麼。我爹他都這麼看好你,我能幹什麼啊,我只是來請你幫忙的而已,說吧,這事,你到底幫還是不幫?”何淼向來都是個直性子,所以他也不說什麼拐彎抹角的話。
衛姿清想了想,攤開手放在他面前,說道:“好吧,給我銀子,我幫你的忙。”
何淼哽了哽,這是什麼情況,衛姿清今天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你缺錢?”何淼問道。
“不缺啊,不過誰都不會嫌棄錢多的,你要請我幫忙就拿出點誠意,你覺得你請我幫忙這件事值多少錢,就給多少誠意,這樣夠公平吧?”衛姿清一副你不給錢我就不幫忙的樣子。
何淼:“……”
“好吧,你去幫我認一個人,我給你五百兩。”何淼想了想,這件事還很重要,就舍點錢財,算是免災吧。
“五百兩?”衛姿清瞄着他。敢情這人只值五百兩啊,這下她心中平衡了。
“好吧,我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