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澹時寒有盤算,寫了一份《招供書》讓於管家簽字畫押,又讓受害者李婆娘和嶽秀姌簽字畫押,最後又有胡楊和村長做證人。這下子,於管家偷雞不成蝕把米,因爲造了李家,李老歪要求一百兩的賠償。而被打的嶽秀姌,索要五百兩的賠償。對於嶽秀姌的獅子大開口,澹時寒頗爲無奈。於管家只能啞巴吃黃連,認倒黴唄。
李婆娘偷漢子被嶽秀姌當場抓住把柄,暗地裡李婆娘央求了好幾次,嶽秀姌答應隱瞞,但要她答應將李幸兒嫁給獵戶胡楊。
李老歪本來瞧不上胡楊,覺得他沒錢沒勢。奈何他的婆娘突然答應了,他不答應反而被鬧騰得睡了三天柴房。
最終,胡楊以一百兩聘金,兩匹綢緞,兩頭牛,五頭野豬,十條狐狸皮毛,高高興興的娶了李幸兒回家。
李幸兒也終於脫離苦海,與胡楊蝶翼雙飛,生兒育女,白頭到老。
一場婚禮辦得很熱鬧,從胡楊嶺的山裡一路吹吹打打,八人擡的喜轎來到落富村。接了新娘,拜了岳家的親戚,獵戶胡楊終於抱得美人歸,回山裡過日子去嘍。
整個婚禮中最離不開的是媒婆嶽秀姌。好在有大姑子和小姑子幫忙提醒,通過一場婚禮,嶽秀姌已經掌握婚禮所有步驟,更堅定她要成爲媒婆的信心。
當然,她也拿到胡楊和李婆娘給的媒人謝禮,兩家各一錠十兩銀子。
嶽秀姌高興的跑到山裡大喊一氣,纔拿着兩錠銀子跑回家。這是她重生後賺到的第一桶金。
… … … …
澹家,夜。
晚膳後,女人們聚在陶氏的屋子裡,唯有澹
時寒去了書房。澹南在自己房裡習字,可沒練五十個字就耐不住性子跑到陶氏的屋裡來湊熱鬧。
嶽秀姌盤腿坐在榻上,旁邊是婆母陶氏,對面是大姑子和小姑子,而她們中間的小桌子上擺了一對銀錠子。
“姌兒啊,這錢是你掙來的,自己留着吧。給我這老婆子也沒地方花。”陶氏笑意盈然,伸出的雙手各拿着一錠銀子仔細的摸着。多少年她沒有摸過銀錠子啦,這下還一手一個的。能讓她摸摸,心裡都高興。
嶽秀姌莞爾淺笑,握住陶氏的手,說:“娘,這二十兩銀子你收好。等日後我賺得多了都交給你,幫我們存着。萬一有需要,我再找你要。”
“你自己留着吧,用着也方便。免得每回都找我,怪麻煩的。”陶氏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有點不捨。她一個農婦,年輕時婆婆管錢,她也只見過散碎的銀子。後來她自己過日子,男人死了以後生活艱難,連碎銀子都沒見過幾次。再之後,兒子長大,雖然拿回來過銀錠子,但也都換個碎銀花出去了,哪裡還有存銀。
嶽秀姌默默的聆聽着陶氏內心的聲音,不禁暗自嘆氣。她一定要努力賺錢,改變這個家,讓婆婆過上好日子。
“娘,這樣吧。我要一個,你留一個。成不?”嶽秀姌柔聲與婆婆商量。
“哎喲,不好不好。你全拿走,全拿走。”陶氏不好意思的放開手,又有點不捨的用指腹蹭蹭銀錠子。
嶽秀姌看在眼裡,含笑說:“娘,你要不留下,萬一我隨身戴着丟了怎麼辦呢。”拿起一個銀錠子放到陶氏手裡,“這樣娘留下的是存款,我拿走的這個就用來過日子,置辦東
西,成不?”
“噯,成啊。”陶氏笑盈盈的,寶貝似的將銀錠子放在胸口,雙手緊緊的捂着、摸着。
澹歆芝和澹歆茹看到嶽秀姌能將一個銀錠子給了陶氏,心裡都感激不盡。沒想到出身商家的嫂子完全沒有市儈之氣,更不是視財如命的人。不免對嶽秀姌有了新的認識,也慢慢在心裡接受她、認同她。
澹南看着嶽秀姌將十兩銀錠子揣進懷裡,有些期待的小心情一落千丈,小失落的低下頭。
嶽秀姌抱來小包子放到腿上,摸摸他的毛毛頭,柔聲問:“南兒怎麼了?爲什麼不高興啊?”
“沒有。娘,我沒有不高興。”澹南強裝出高興的樣子,肉乎乎的小圓臉漾起甜甜的笑容。
嶽秀姌心知肚明,但是……呵呵……
“好啦。既然沒有不高興就去洗洗睡吧。娘還有事情要與你爹商量呢。”嶽秀姌拍拍澹南的小屁股。
“嫂子,我去給南兒洗澡。”澹歆茹抱起小包子往廚房相連的沐浴房走去。
“噯,等等,我也去。”澹歆芝也跟着出去了。
嶽秀姌服侍陶氏睡下,滅了燭火,關好屋門,便轉身去了書房。
… … … …
書房裡,澹時寒在全神貫注的練字,連嶽秀姌進來都沒有擡頭。行筆如瀑布落萬丈,如河水奔流千川,如溪水潺潺於林間……每一次抖筆都帶着豪邁的氣勢。
嶽秀姌坐在門旁邊的椅子裡,欣賞着澹時寒揮筆潑墨的俊逸儒雅。這是她的男人,可惜心不在她這裡。要讓他愛上她嗎?似乎有點難啊。
“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