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中心山脈走,妖獸的等級越高,而司凌也越能感受到明霞城的修士所說的妖獸的異動。
十萬山脈外圍的那些低階的妖獸估計是因爲靈智不高,所以反而沒什麼異動,而高階的妖獸應該能感覺到了什麼,變得易暴易怒,不光攻擊人修,甚至連同類都攻擊,然後有目地的往一個方向行去。
這些天來,司凌也遇到過幾撥妖獸撕殺,雖然總被被無辜牽連,但也摸出一些門道來。
難道十萬山脈出了什麼事情?
司凌猜測着,小心地行走在幽暗的樹林中。這樹林多是超越千年的老樹,甚至萬年以上的也不乏,枝葉間盤根錯節,樹與樹之前相隔得很近,彷彿在互相爭搶着陽光水露一樣,密集的樹冠終年遮擋住陽光,使得樹林裡十分陰暗潮溼,更是衍生了很多毒物,稍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潛伏在枯葉中的毒蟲啃了一口馬上命絕。
這是十萬山脈中部地區很常見的環境,雖然危險多,但機遇也多。
果然,司凌很快便在一顆萬年樹齡的老樹下看到一株月光草,這可是製作五品丹的好東西,絕對可以賣個好價錢。想到儲物袋裡越來越少的靈石,司凌就抓肝撓肺,這點靈石怎麼能買到個好的防禦法寶呢?修仙的世界太危險了,不說攻擊性的法寶,防禦性的法寶怎麼也不嫌多的啊。
司凌謹慎地觀察了下,一般的高階靈草身邊都會有伴生妖獸,若是伴生妖獸離開覓食還好,可以趁機偷了靈草就跑。但若是沒有離開的話,估計就有一場惡鬥了,伴生妖獸一般寧願死也不會讓人偷走它守護的靈草。
司凌邊觀察邊在心裡擬定行動計劃,他肩膀上蹲着的那隻妖獸也轉着腦袋四處張望,看到不遠處樹上吊着的一隻魔面蛛竟然還敢呲着牙挑釁,幸好它沒有當場衝出去找魔面蛛的麻煩,不然司凌又要倒黴了。
沒有發現伴生妖獸後,司凌心中一陣驚喜,往自己身上拍了張斂息符後,便小心翼翼地挪過去,飛快地拿出玉鏟挖靈草,然後將連着泥的月光草放進玉盒裡,飛快跑了。
“你這小偷,站住!”
一道隱怒的聲音大叫道,驚得平靜的樹林瞬間躁動起來。
司凌擔心又被妖獸追殺,當即腳步不停地往樹林邊緣跑。
身後的人見到他不只沒有停反而跑得更快了,頓時冷笑連連,也追了上去。
感覺身後的人越來越近,司凌心中無奈,爲毛他總是遇到修爲比自己高的人?難道他天生就一副倒黴相?
終於出了樹林後,確定沒有危險後,司凌停了下來。
這時,身後的人也已經攔在面前了。
攔人的是一個長相英俊貴氣的男人,一襲寶藍色的錦袍襯得他面如玉冠,俊朗天成,一雙勾魂的桃花眼透着冷戾的光芒,手裡一把玉蕭更讓他多了份世家子弟的風流貴氣。不過那把玉蕭卻不是什麼凡品,而是一把下品寶器,估計是他的武器,身上的各種法器更是不少,給人一種名門貴族的感覺。
這一看就是個家勢非凡的仙二代,那一身行頭看得窮了很久的司凌眼熱不已。
“一個練氣期的小輩也敢偷我的月光草,將月光草交出來!”男人冷冷地說。
司凌定了定神,氣勢絲毫不弱地問道:“月光草明明長在那裡,怎麼變成你的了?”
男人冷笑,“若不是我讓人引開月光草的伴生妖獸,你能輕易取走它?別廢話了,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一個練氣期的修士罷了,他還不放在眼裡。
司凌眯眼,這男人看修爲只是個築基中期的修爲,但卻恁地囂張,真是讓人不爽啊。
“如果我說不呢?”司凌慢條斯理地說,暗暗用手按住興奮得就想跑上去啃男人兩口的黑色妖獸,可不能將它的特別暴露人前。
大概是沒想到一個練氣期的低階修士竟然有勇氣和他一個築基期修士叫板,那男人終於正眼望向司凌,也看清了司凌的樣貌,爲那種雌雄難辯的美貌呆了一下,不過目光並未停留太久,移到蹲到他肩膀上的那隻黑色的妖獸,依氣息來判斷,只是只低階妖獸,並不足爲慮。
“如此,那麼別怪我不客氣了。”
男人自認爲他還算是很講理的一個人,既然司凌敢偷他的月光草,那麼殺了他也算是人之常情。
在那男人耍帥的時候,司凌早已行動,一張四階的爆裂符拍過去,喝了聲:“爆!”將那男人逼退的瞬間,然後再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張神行符,須臾間人已在千米之外。而那男人沒想到司凌一個小小的低階修士竟然有這膽子反抗他,還敢先發制人,被那張四階的爆裂符弄得狼狽不堪。
四品的爆裂符威力可比擬築基修士全力一擊了,等男人抵抗住爆裂符時,司凌已經跑得沒了蹤影。男人氣得牙癢癢的,怒吼一聲,祭出一把飛行寶器,朝司凌的方向追去。
兩條腿果然是跑不過飛行寶器,被人追上時,司凌真是又羨又妒地看着男人從飛行寶器中飛身下來。那男人冷笑一聲,看向司凌的目光宛若一隻低級的螻蟻,將手中的玉蕭橫在脣邊,一道夾着氣勢凌厲非常的蕭聲鎖定了司凌。
司凌面色大變,這蕭聲竟然能攻擊元神。趕緊凝聚靈力抵抗,開始與之作戰。
那男人見狀,冷笑一聲,加大了音符攻擊。
司凌五官扭曲起來,滿臉大汗,可見這音符對他的影響極深。不過他也不會因此束手就擒,一拍儲物袋,幾張靈符飛出來,果然嚇得那男人飛快後退幾步。
就在司凌要引爆五張靈符將那男人炸個半死時,突然一道嬌喝傳來。
“你們都住手!”
一道緋紅色的身影來到司凌面前,用一種驚喜的語氣說:“司凌,是自己人,快住手。”
那男人看到來人時,已經停下了攻擊,用一種陰沉的目光看着司凌。
來人正是很久未見的月千夜。
司凌微微瞪大了眼睛,一臉錯愕,事實上,心裡正在撓牆:爲毛這個多事的女人又出現了?每次她一出現準沒好事情!上回就是她將他扔到那山谷裡,害得他差點沒了小命,這回又是什麼呢?
司凌默默收回了靈符,眯着眼睛看他們。而他肩膀上蹲着的妖獸見一場戰鬥就這麼沒了,頓時不滿地用爪子拉扯着司凌的頭髮,將一個美男弄得像瘋男。
月千夜見到司凌自然開心不已,很多話想對司凌說,不過看到那隻踩着司凌頭上作威作福的妖獸,不禁一陣愕然。司凌不想讓人知道妖獸的特別,只能忍耐着任它發脾氣,難得變幻了一副溫柔的嘴臉說道:“夜兒,你怎麼在這裡?”
“我……”
“千夜兒,這個男人是誰?”後頭的男人打斷了月千夜的回答。
聽到男人對月千夜的稱呼,司凌心中抽搐。得,又是一個拜倒在月千夜石榴裙下的男人。
月千夜扭頭看他,又看看司凌,似乎有些無奈的模樣,此時倒是恢復了平時的淡然自傲,笑道:“看來真是緣份呢。司凌,這是蕭濯。蕭濯,他就是我經常和你說的司凌了。”
蕭濯冷眼看着月千夜看向司凌柔情萬千的目光,再次打量了眼司凌,心中頗爲不屑,不就是個長得比女人還要美的娘娘腔罷了,有什麼本事讓千夜兒放在心上?
司凌矜持地與蕭濯頷首致意,自然也看出蕭濯對月千夜的情意,心中只覺得一陣風中凌亂,這月千夜未免太能勾搭男人了吧?看她對蕭濯似乎也挺縱容的,而且她不是還喜歡着“司凌”麼?
“對了,你們剛纔怎麼打起來了?”月千夜問道。
蕭濯淡淡地說道:“這位司道友偷了咱們的月光草。先前你辛苦去引開月光草的伴生獸時,我正要去取月光草,卻發現被他先挖了。”
“司凌,是真的麼?”月千夜皺眉問道。
都到這種情況了,司凌只能嘆道:“抱歉,我不知道是你們引開了伴生獸,以爲那月光草的伴生獸離開覓食了。是我誤會了,這就還給你們。”既然是月千夜的東西,他還是少沾爲妙,免得惹來莫名其妙的仇怨。
說着,心裡頗爲不捨地將裝着月光草的玉盒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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