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夜好眠,肖錦倫再睜開眼睛,已經不見莫耀,窗外陽光正好,他伸手把放在枕邊的手機‘摸’了過來,看了看你,已經是八點鐘。

也許是昨天打電話一一說了自己身體抱恙,今天也沒人打電話催促。肖錦倫看着天下板,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一連三天,莫耀都不見人影。肖錦倫身後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確實是被使用過度,走動都會牽扯的痛,沒了莫耀的照顧,肖錦倫衣食十分不便,就算是再小心也摔了兩次,而且都因爲避免觸碰到身後的傷口,着地的姿勢都不甚優美,連着臉也被瞌青了一塊,更是磕出了一肚子氣。

從地上爬起來肖錦倫又十分惱火,讓莫耀滾了是他的意思。但是總覺得心裡有一股發不出的憤恨,至少前幾日看得到莫耀,還可以罵一罵,罵得口乾了還可以翻兩個白眼變打自己的不滿,這下好了,人不在了,他就只能幹瞪着空氣,而且衣食確實十分的不便,越想火越大,叫他滾就他滾。莫耀什麼時候這麼聽話過!

每次上‘藥’,肖錦倫手指上抹了‘藥’膏反過手臂,姿勢彆扭觸及到身後的傷,又會把莫耀給罵上幾遍,媽的也不想想自己那玩意那麼大的尺寸,是往人身上捅的嗎?還反反覆覆的捅了那麼久!

平時的溫文爾雅全然不在,只剩下咬牙切齒。

肖錦倫轉念一想,莫耀也膽子夠‘肥’的,把自己‘弄’成這樣自己居然就跑了!下次見到他非得揍一頓,不,揍幾頓!

肖錦倫心思千轉百回,卻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境慢慢的變化,竟然隱約的期盼着見到莫耀,難道就全是報着揍人的心思?

肖錦倫又休息了三天,終於是勉強可以走路了。他再到工地的時候,那邊的現場已經鋪好了水電的走線,在着手搭建龍架骨,準備吊頂。

肖錦倫跟進了一個上午,從施工現場出來,肖錦倫手指摩挲着手機,想了許久又放了下去,難道這樣的情況自己還主動找莫耀?這麼一想又堵了一口氣,莫耀還真的是消失的乾乾淨淨。

“肖錦倫?”

肖錦倫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回過了頭。是一個十分時髦的‘女’子,酒紅‘色’的大‘波’風情萬種,不過半張臉被墨鏡遮着,只‘露’鼻尖,和一截兒尖尖的小巴。

見肖錦倫臉上的疑‘惑’,那‘女’人把莫耀摘了下拉,纖纖的十指上途着蔻丹,笑了笑。

肖錦倫依據那眼熟的眉目,終於想起來是誰,神‘色’冷淡,“丁玲。”

眼前這人正是黃英當年嫁給肖勇帶來的那個的‘女’兒,當年在肖勇進了監獄之後,丁玲便和她母親黃英再不見人影,一晃八年,丁玲以前就五官標緻,現在更是生的明‘豔’動人,只是肖錦倫實在生不出半點好感來。

丁玲笑了笑,“你怎麼會在這兒,是住在這裡?對了,我聽以前的同學說你讀書厲害。”

她有心套話,能在這個小區買的起房的非富即貴,心想着莫不是肖錦倫還真發達了?

“沒有,只是路過。”肖錦倫卻不想和丁玲再多說,這麼心思深沉的‘女’兒,肖勇確實是生不出來的。

“對了,聽說你一直在找那個小乞……莫耀,找到了沒有?”丁玲也不在意,她和以前初中班上的同學打聽了不少關於肖錦倫的事情,她從前就是班長,又得人心,別人不知道她和肖錦倫的關係,自然是是什麼事情都如數相告,還開玩笑說她是不是對肖錦倫有興趣。

丁玲當時沒有回答,卻在心裡冷笑,她當年哪兒是對肖錦倫又興趣,她是對季樊青有興趣,季樊青張的俊朗,成績又好,家室也是一等一,不過是人冷清了些,這樣更顯得與衆不同一些,令人心生愛慕。比肖錦倫那個噁心的娘娘腔強上幾千幾萬倍!

她從前就看着肖錦倫每天黏在季樊青身上的眼神煩躁,時過境遷,這些年她也經歷了一些事,往事如煙,有些事情不在強求,明白什麼都比不上當下的利益。

她打聽到了肖錦倫這些年過得不錯,卻也沒有底,如今碰巧這這兒遇見了肖錦倫,這纔打了心思。

“我還有事兒,我們下次聊。”肖錦倫卻不想多和她糾纏。

“等等,這麼急做什麼,我們好歹也是表兄妹不是?”丁玲皮笑‘肉’不笑的擋住了肖錦倫的去路。

肖錦倫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丁玲這是撞在槍口上了,要是往常,說不定他還能同丁玲說上幾句,但是恰逢這幾天他的心情十分的不爽,一句話也不願來多說,只覺得滿心的礙眼,那個‘表兄妹’聽着更是可笑,他何德何能有如此表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有什麼話直接說。”不加任何掩飾,這是明晃晃的諷刺。

丁玲臉‘色’變了變,攆去了笑,剛想發怒轉而又忍住了,想着自己幾張銀行卡債累積起來得十幾萬了,她還問別人借的有錢,別人也催促得緊,別看她表面風光,其實負債累累,已經是強弩之末。

肖勇沒有進監獄的時候,爲了討好她的母親,什麼都給她買最好的,雖說多是不義之財,她用的心安理得,一點兒也不覺得愧疚。後來肖勇進了監獄,肖家的兩個老傢伙爲了打點,費盡了所有的錢財,過於勞累和擔心,身體也變得不好了起來。她和她的母親自然不願意被兩個老東西拖累,所以悄然離開。到了後來,她母親帶着她雖說衣食無憂,吃穿用度卻差了許多。

丁玲從小就習慣了錦衣‘玉’食。一時的落差難以接受,到了高中的時候,便走了極端,雖說成績很好,卻換了一個又一個男友,‘亂’‘花’漸入‘迷’人眼,心放不到學習上,最後只調尾上了個三流大學,大學的時候又‘花’錢如流水,又極力的追求表明的光鮮,入魔以深,一個大學四年下來除了穿衣打扮,便再也沒學到什麼。到了後來畢業,嫌棄薪酬低,受不住‘誘’‘惑’又撕破了最後一層皮,做了別人的情‘婦’,而現在她跟了一年的那個男人也漸漸的厭倦了她,更是受不了她的大手大腳,所以在一個星期前便也消失不見,徒留她一身的債務無人償還,卻也是一時候找不到接盤的。

丁玲想了想說,咬了咬牙說:“最近我的手頭比較緊,要麼你借我點兒錢,我應應急,等過了這一段時間我就還給你。”已經是窮途末路,顧不得臉面上的好看。

肖錦倫嗤笑一聲,只覺得十分的好笑,“我爲什麼要借給你?”

丁玲被問的一愣,沒想到肖錦倫如此的直接,轉念一想,她和肖錦倫以前就有積怨,只怕是現在肖錦倫巴不得看自己的笑話,又怎麼會給自己借錢。丁玲惱羞成怒,又說,“你可能不知道,肖勇前天從監獄出來了,他現在見自己過得不好,父母這些年又蕭條,而你卻舒服自在,落差那麼大,難免他不多想。”言語之間,威脅的意味明顯。

肖錦倫的眼睛眯了眯,打量着眼前這個外面光鮮靚麗卻內心糜爛的‘女’人,“和我有什關係,他是自作自受,與人無憂。”越說越厭惡,竟然是一句話也不想再多說了,轉身離去。

丁玲看着肖錦倫的背影漸漸的消失,長長的指甲陷入了掌心竟然也不覺得痛,滿眼皆是憤恨不平,當年若不是肖錦倫,肖勇又怎麼會入獄,從而連累到了自己也是一夕鉅變。

現在好了,肖錦倫是日子滋潤,她卻滿心擔憂,夜不能寐,她怎麼甘心,怎麼甘心讓曾經一直踩在腳下的娘娘腔爬到自己頭頂上作威作福。

肖錦倫回到了家,裡面依然是空無一人,他把冰箱裡的粥拿出來熱了一下,沒辦法,雖然後面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但是卻依然要飲食清淡。

等着他喝完了粥,又把筆記本拿了出來,在家裡躺着休息的這幾天他倒是沒有影響工作。

一直到了窗外的暮‘色’四合,肖錦倫‘揉’了‘揉’眼窩,這才合上了筆記本,同一時間,手機卻也響了起來,肖錦倫拿過了一看,是季煜。

“錦倫,你的傷好了些沒有?”聽筒那頭說話的卻是彭遠。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肖錦倫一愣,並沒有意外,彭遠和季煜的關係本來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我今天生日,在上次那個酒店,你來嗎?”

肖錦倫剛尋思着推遲的理由,就聽着那頭又說,“就幾個人,朋友間的聚會,你來吧,你身體纔好,我不‘逼’你喝酒,而且今天點的一桌子菜都特別的清淡。”

“好吧。”

對方既然都這樣說了,他自然是不能再推遲了,彭遠既然是拿着季煜的電話打的,想必是季煜也在,上次不慎不白的放鴿子,讓別人白等,怎麼也該親自道聲歉纔不失了禮數。

肖錦倫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出了‘門’,出了樓,一陣風吹過來,他緊了緊衣服。

另一頭,彭遠掛了電話,把手機扔給季煜,餘光看了看一邊的季樊青,心裡琢磨着沒想到自己生日還來了這尊大佛,有面子是沒錯,但膽子氣氛也燜奇怪了。季樊青就算是一個天然的空調……調節溫度,包廂裡生生的降下去了幾度,瞧着還能調節氣氛。瞧着一桌子的平時的風流不羈少年因爲季樊青坐,在那兒顯得十分的端莊,像開家長會一樣,在比誰坐的姿勢更加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