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酒吧的音樂震耳‘欲’聾,燈光閃爍,舞池裡躍動的人臉也隨着光線的閃爍變得明滅不清。

空氣裡瀰漫着酒‘精’,煙以及香水的氣味,各種繁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成了j□j的味道。

一個英俊的男人雙手‘插’在口袋裡,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有眉‘毛’微微蹙着,漫步的走過舞池,氣質竟然和周圍格格不入,把縱情生‘色’的氣氛生生的劈開,素條紋的襯衫沒有打領帶,前面的扣子鬆開,禁‘欲’而又‘誘’人,讓人不由自主的把視線放在他的身上。

那個男人後面卻跟着一個體型微胖,穿着一絲不苟的男人。

肖錦倫躲過了勾向他的兩隻手,皺了皺眉,回頭問身後的人,“你確定是這兒?不是高中生嗎?”

周進把鼻樑上的眼鏡兒推了推,“是這裡錦倫,我不是沒來過這兒嗎?所以才叫你陪我找。”

四十分鐘前,肖錦倫剛從公司出來就接到了周進的電話。

周進班上有個學生夜不歸,周進問了和那個學生同寢室的人才知道那個學生來這家酒吧了。

周進沒有去過酒吧,也不知道里面是怎麼樣的,心裡沒底,只好向肖錦倫求助了。

若是旁人的事情,肖錦倫自然不會取側目,自從曾經住那個小區搬出來之後,肖錦倫的‘性’格就越發的冷清,除了工作和學習,對周圍的事情都興趣寥寥,不說是沉默寡言,卻練就了一副能生生把熱鬧的氣氛冰凍起來的本事。

但周進於他而言,自然和其他人不同,所以他纔會出現在這裡。

‘夜‘色’’是本市一家十分高檔的酒吧,裡面服務一流,當然,相對的價格也就高昂,周進看着身邊面‘色’不善肖錦倫,這才心裡稍稍的有了底,依照他老師的那點薪水,別被扣留在這裡出不去了……

十分鐘後,肖錦倫被燈光晃的頭有些暈,“你看到了你學生了嗎?沒有找到我們就回去,乾媽還在家裡等着我們。”

說完他舉起手,趁着燈光閃亮的那一剎那看了看手錶,“都已經十點了。”

“不行,錦倫,你今天必須得陪我找找,就算我求你了,這個學生一定得找到,這都第三次了,要是這學生再夜不歸的話,我會被教導主任請去喝茶。”

周進大學畢業之後,在一所藝術高中任職數學老師以及班主任,藝術高中比一般的高中自然是……活潑了些。

他的‘性’格嚴謹,這些活潑的學生讓他覺得十分棘手,卻又不願意放棄這份工作。

老師的工資雖然平平,但是福利和待遇都是很好的,一週休兩天,一年能帶薪休假三個月,這樣的的可調度‘性’讓周能有更多的時間幫父母分擔店子裡的活兒。

肖錦倫的皺了皺眉,“動作快點,我回去還要畫圖,你這個老師也夠盡責的了。”

肖錦倫今天接了兩個樣板房的案子,那邊趕着要設計方案,後天就要圖,他從下午四點一直畫到九點才關了筆記本出了工作室,沒想到接着就被周進帶到這兒來了。

兩個人一寸一寸的把一樓找了一遍,卡座,舞池,吧檯,都沒見到人。肖錦倫準備走,被周進一把拉住。

周進眼睛示意樓梯口,“二樓,我們二樓還沒找。”

肖錦倫怔了怔,他以前因爲應酬也到過這裡幾次。二樓和三樓是包廂,特別是三樓,是vvip包廂,裡面的人非富即貴,先不說這個,總不能一間包廂一間包廂的敲‘門’吧。

周進見肖錦倫沒動,又說,“你這次真得幫我,不然我這個學期的考覈一定不過,我真的會失業的!這上面的人都不管事,推在我這個菜鳥身上,我人微言輕也是有苦難言啊。”

肖錦倫沒說話,兩個人上了二樓。二樓走廊上的裝修富麗堂皇,金‘色’的牆壁上面裹着銅牌,做了凸起的造型,連着牆上的壁燈造型也復古別緻,顯然和樓下不是一個檔次。

兩個人看了看,走廊的兩邊有十幾個房間,這樣去找就像是大海撈針,而且,總不能一間房一間房去敲‘門’吧。

肖錦倫看着周進,“你去找還不如等在酒吧‘門’口,你就在‘門’口蹲守,一定能在酒吧打烊的時候找到你的學生。”

“這……這不行,我只要十二點之前把他帶回去就是夜晚歸,不然超過了十二點就是夜不歸。”周進走上前,作勢就要去推離着自己最近的那扇包廂‘門’,肖錦倫中途攔截了他的手,“你這麼做別沒找到人,還中途惹上事兒。”

周進聽肖錦倫這麼一說,剛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沒有了,只是心裡急。

肖錦倫不願意在陪周進胡鬧,轉過身就要走,他心裡清楚,自己一走,周進八成也不敢做什麼。

周能癟了癟嘴,看着肖錦倫下了樓,再看了身後的走廊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也跟着下了樓。

兩個人在到一樓,舞池燈光不在閃耀,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束燈光打在了舞臺上。

舞臺上,一個男孩隨着音樂的節奏圍着鋼管起舞,身姿妖嬈,四周一片尖叫和口哨聲。

“我找到了,舞臺上的那個是我的學生。”周進大聲了一聲就往前面擠,人羣密集,轉眼就不見人。

四周一片黑,除了舞臺上的那束追光燈,四周唯有一條小的燈帶發出微弱的綠光,能模糊看清身邊人的大致輪廓,摩肩擦踵之間不至於撞到。

肖錦倫不見周進的任穎,退後了一步想離開舞池等人。卻撞到了身後的一個人,他剛想回過頭道歉,那個人居然順勢一把摟住他的腰。

肖錦倫心裡一驚,他自然是知道身後是個男人,他試着掙扎了幾下,那個人的手卻像是鐵鉗一樣緊緊的捆着他。

難道是認錯了人?馬上,這個想法隨着身後人的動作被打破。

耳垂落入了一個溫暖而溼潤的地方,肖錦倫一愣,隨之掙扎更厲害了,“你這個變態,放手,我是男人。”

憤怒的聲音因爲兩個人的姿勢太過於羞恥而稍稍壓低,被周圍的歡呼聲覆蓋。

肖錦倫沒想到那個人聽着他這麼說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兩個人的肌理想貼,透過襯衫,肖錦倫可以明顯感受到身後人的體溫。

那個人不再‘舔’舐他的耳-垂,轉而又用舌-頭深入他的耳朵裡,來來回回的玩-‘弄’。

耳-朵是肖錦倫的敏-感部位,他身體軟了軟,擡起‘腿’去踩身後那個變態的腳,沒想到那個變態沒有因爲吃痛而鬆手,只是動作頓了頓,另一隻手居然更加大膽的解開了他的皮帶,拉開拉鍊握住了他‘腿’間的東西。

男人用手顛了顛下面的兩個球,然後開始上下或輕重的套=‘弄’起來。

“你放手,你這個變態。”周圍都是歡呼聲和口哨聲,誰也沒有注意到舞池之中有一個男人這樣近距離的被人褻玩。

“哦?真的要我放手?你不是很爽嗎?‘騷’~貨,別和我玩預拒還迎,多少錢一晚?”身後的人不在j□j着他的耳輪,反而是咬着他的耳朵說,溫熱的氣息噴薄在他的頸間。那人聲音卻十分低沉,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像是來自冰川最裡層的千年寒冰。

肖錦倫一愣,閉上嘴沒有再說話。他一直以來是個清心寡‘欲’的人,不想會在這麼多的人前面被人這樣的玩‘弄’,雖然是在黑暗裡,別人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但是他還是全身都覺得羞恥。

最讓他覺得羞恥是居然身體背叛意志的有了反應。

身後的人見肖錦倫沒有回答,手下繼續玩‘弄’,“怎麼不說話,不喜歡這麼被人玩?是不是喜歡更直接的?”話剛落音往前聳了聳。

肖錦倫明顯感受到有個j□j的東西抵在自己的腰間,同爲男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身體一僵,又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一個成年男人的奮力掙扎自然是不容小覷,不過身後的那個男人像是有怪力一般,竟然死死的壓制住了肖錦倫的掙扎。那人沿着頂部的縫隙一按,肖瑾倫悶哼一聲,腳上一軟,泄在了男人的手上。

那男人收回手指,在肖錦倫的耳邊低聲的笑,“口是心非,我是該說你敏感,還是該說你……j□j?”

肖錦倫渾身都泛着紅,他所有的反抗被身後的男人一一化解。那男人終於把手從他的‘褲’子裡拿了出來,卻再他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把手指有‘插’0入了他的嘴裡。

肖錦倫自然是不願意張開嘴,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到了角落,肖錦倫的背抵着牆,那男人不怎麼的溫柔的捏着他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把兩根手指攪了進去。冰冷的又起,“收好你的牙齒,不然我不高興會卸了你的下巴就不好了。”

那個人的身體壓住肖錦倫,一隻手掰着肖錦倫的下巴,一隻手模仿着‘交’-合的動作j□j了起來。

口腔裡是腥鹹的味道,肖錦倫只覺得噁心,那人的手指很長,能觸碰到壓的喉|嚨深處,讓他有些反胃,肖錦倫氣的渾身發抖,被一個連着面目都看不清的人這樣肆意玩-‘弄’。

更讓他噁心的是,那個變態胯|下的東西竟然隨着手指的動作往他身上蹭。

肖錦倫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有一滴溫柔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個人身體一頓,聲音不似剛剛的冷清又說,“一滴‘精’十滴血,這麼寶貴的東西你不喝,我喝。”

肖錦倫睜大眼睛。黑暗中,隨着那個人的動作,肖錦倫彷彿能聽到吞嚥的聲音,他用手去推那個人,那個人卻像是一座山一樣,觸到手感堅硬如鐵。

那個人並沒有放開他,在黑暗里居然又去噬咬他脖頸間細細的皮膚。

肖錦倫感受到了那個人用牙齒去觸碰自己喉結,含在嘴角,剛剛的情-‘欲’在這一刻散開,迎面而來是肅殺之氣 ,冰冷浸骨。

他彷彿有種錯覺,那個人稍稍有力,牙齒就會穿過他的皮膚,咬破他的氣管。

感受到了生命危險,肖錦倫身體僵住了,再也不敢動,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掌心微微冒汗,肅殺之氣籠罩着他,加快頻率的心跳撞擊着耳膜。

周進一手拉着剛剛在上面跳舞的學生,用另外一隻手碰了碰肖錦倫的肩膀,“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個角落,我還以前你去了廁所,找了你好久。”

肖錦倫擡起了頭,這才如夢初醒,他不知過了多久,反正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那麼一小段鋼管舞之後酒吧又恢復了剛剛的喧囂,舞池裡人影躍動,肖錦倫扶着牆站直身體,他現在才醒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裝整齊,沒有絲毫的異樣。

若沒有有些軟的‘腿’提醒他,剛剛的那個人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

剛剛在舞臺上跳舞的男孩不復剛剛的妖嬈,看着周進抱怨道,“老師,你知道你剛剛把我從臺上拽下來很丟人好不好,這麼丟臉,你讓我下次還怎麼來?”

周進顯然不知道少年丟臉的心態,抓住對方手腕的手更加緊了,彷彿生怕對方掙脫,“不來就更好了,今天你必須和我回去,我告訴你,沒下次了,不然我就直接進行家訪了。”

少年一聽這話,立馬焉了。

三個人走出酒吧,橘黃‘色’的路燈下,周進看着肖錦倫的臉‘色’有些不太對,關切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加班太多了,我看着你沒什麼‘精’神,要不你先回去,我把這小子逮回學校再自己打車回來。”

“嗯,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肖錦倫昏昏沉沉的,倒沒有拒絕。

看着的士揚塵而去,肖錦倫折了方向,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

他在車上坐了還一會兒,窗外是斑斕的燈火,肖錦倫拿起一邊的礦泉水漱口,把車窗打開,冷風灌了進來,一時候思維清晰了許多,十幾分鍾後才驅車離開。

看到車子消失在夜‘色’中,一直沉寂在夜‘色’中的另一輛車也緩緩的行駛了出去。

“怎麼,你難得對一個人感興趣?不留着過夜?”林謁調笑着問自剛剛回來之後,臉‘色’比平常更加冷峻的莫耀。

“不用了。”反正以後會有機會。這個世界其實很小,他不過就來到這裡第一天晚上就遇見了故人,那個人酒吧裡都這麼招人。

他沒想到八年後,那個人比當初更動人,冷俊清雅的叫人不由自主去注視,落在那個人身上的視線比當初還有多,讓他不驚有些怒火。

“我怎麼覺得剛剛那男人有些眼熟。”林謁笑着問。

莫耀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你最好不要管閒事。”

“我對你的事情沒興趣。”林謁移開視線,輕輕的笑了笑,心裡琢磨着剛剛那男人看着都是‘挺’斯文的,若是真被身邊這心狠手辣的人看上了,估計以後有的受了,看樣子兩個人還有過節,怕就是更不好受了。

莫耀剛剛回想的那個人,記憶深處的人再一次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是恨,只要一想到那個人他就會咬牙切齒。

無數的日日夜夜,每當覺得撐不下去,一想到那個男人的臉又會有了動力。他更恨自己剛剛居然會心軟,因爲那個人的淚覺得心微微的酸澀。

他本來以爲自己再見到了那個人,剩下的就只有恨意。不是嗎?當初明明就是那個人遺棄了他,如果要遺棄他,爲什麼在一開始又要對他伸出手,給他希望,讓他以爲那個男人是他的全部。

那個男人給了他溫暖,卻讓他嚐到了更刺骨的寒冷。

那個人……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只要男人給錢,他就會陪別人睡覺,只要這麼一想這點,他就覺得莫名的煩躁。

長年累月的積恨到後來漸漸轉化了另一種情緒,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幾年前的有天早上,他看着‘牀’上的白濁,回想到昨夜那個夢裡面那男人瑰麗的‘裸’-體,便知道自己也許不單單只是恨意。

八年了,他不在是當初那個人給一點好處,就會開心很久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