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十萬天兵天將已被伏魔屠戮殆盡,現在該我等該……如何是好?”
護法天神看着那個大殺四方的身影,感覺有些頭皮麻口乾舌燥。 Wωω⊙тtκan⊙c ○
“唔……”
玉帝皺眉沉吟。
見此如來與觀音互視一眼,依舊都有些不解。
“佛祖,玉帝爲何遲遲不肯對伏魔下殺手,反而看着伏魔將自己手下的將士們屠戮,莫非……他還想包庇留下伏魔一命不成?”
觀音神色不變,暗中向如來傳音交流。
“應該不會!”
如來微微搖頭,同時看了沉吟的玉帝一眼:“伏魔今日不顧天條誅殺三大星君,罪惡滔天絕無赦理,更何況現在……”
如來擡頭看向前方的戰場:“伏魔又屠戮瞭如此多的天兵天將,縱是玉帝想留他一命,衆仙也絕不會同意,定要以伏魔之命來正天威,所以今日這個伏魔絕無幸理!”
觀音沉吟:“那我們……怎麼辦?”
如來微微低:“靜觀其變就是,但不管如何,今日伏魔必須要死,否則我佛門就真的難興了。”
“啊,那豈非佛祖要做殺孽?”觀音驚道。
如來微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爲了我佛門**能夠東傳教化衆生,一點殺孽又算得了什麼?”
觀音默然。
前方的戰場已屍堆如山,血流成河,但是玉帝的目光十分平靜,平靜的甚至如同水面沒有一絲波瀾。
因爲這正是他想要的。
此時他看向前方那個奮力搏殺,彷彿永遠不會疲倦的身影時目中露出思索:
“該怎樣……才能揮出你最後的價值呢?”
他在思考這件事。
片刻後他看向牧長生的目光亮了起來,同時他的喘息也微微有些急促,那是因爲心情激動所致:“你若能真的幫朕做成這件事,伏魔,你也就不枉此生了,朕,以後會永遠記得你的……”
接着他定了定神,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後,一臉平靜的看向四御道:“紫薇大帝,勾陳大帝,長生大帝,后土娘娘……”
“陛下何事?!”后土娘娘和善道。
玉帝看着牧長生道:“如今伏魔已經瘋狂,屠戮了朕三十萬天兵天將,如今朕的天庭之中兵微將寡,故而需要四位派些天兵前來助陣了。”
四人聽完臉色微微一變,尤其是暗中招兵買馬,做賊心虛的紫薇、長生、勾陳三人。
“不知陛下要多少?”紫薇大帝道。
玉帝微笑道:“四位湊足百萬如何?”
“陛下說笑了。”
長生大帝急忙笑道:“陛下莫不是忘了,當初陛下與我們有過約定,許我們四人每位麾下只許三十萬,加起來纔不過一百二十萬,陛下張口就要一百萬……”
說到這裡長生大帝忽然停口,並且做出一臉爲難之色。
“是極是極!”
紫薇大帝與勾陳大帝急忙點頭。
“是麼?”
玉帝一邊低頭摩挲着寶座的扶手,一邊漫不經心,用只有他們幾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可是朕怎麼聽說經過這些年展,三位早已變得兵強馬壯,麾下的將士可遠遠不止咱們約定的那三十萬之數啊,莫非……朕聽到的這個消息有誤?”
說着玉帝似笑非笑着看了三人一眼。
“有誤,有誤,絕對有誤!”
三人急忙笑道,同時心中大罵玉帝不止。
他們之前還在疑惑玉帝爲什麼不直接殺了牧長生,反而任由牧長生屠戮手下的天兵天將。
此刻他們全明白了。
雖然他們招兵買馬自認爲做的非常隱秘,想把玉帝給矇在鼓裡,但聽玉帝剛纔這話的意思,原來這事兒人家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跟他們說出來罷了。
原來矇在鼓裡不是玉帝,而是他們。
可比起這個,更讓他們心驚的是玉帝的狠辣。
他到付出了三十萬手下的性命後纔開口,爲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讓他們幾人也無法置身事外,需要來一次大出血來保平安。
試問玉帝死了三十萬天兵天將,並向他們求援,他們身爲四御又豈能不出兵,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有把柄掌握在了玉帝手中,一旦公佈他們也將萬劫不復。
他們敬畏的看了眼玉帝后,又目光復雜的看了前方那個被漆黑怨念纏繞,如同一尊遠古的大魔復生大殺四方的身影,心中充滿了苦澀。
或許……就連這次那個伏魔瘋,都是由他一手安排的也說不定,至於目的……自然是爲了敲打,打壓,讓他們幾個安分老實些了。
此刻他們心中對玉帝的忌憚,簡直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們承認,他們終究還是輕視小覷他了。
當初他玉帝封神大戰,大戰後期,三清不和,通天教主更是擺下了非四天尊不可破的誅仙陣,阻撓武王伐紂的大軍前行,要與兩個師兄見個高低。
爲了早日完成封神大劫,不得已之下,太上與元始只得以佛門東傳的代價請得西方二聖前來破陣,接着師兄弟三人在誅仙陣中大打出手。
最後四天尊出手,誅仙陣被破。
後來的萬仙陣截教更是損失慘重,門下的精英弟子們死的死,傷的傷,被捉的被捉,被佛門度化的度化,經此一劫後剩下的不足一成,曾經繁盛一時,號稱萬仙來朝的截教就這麼迅沒落了下去。
三清失和,截教沒落,究其原因這都是由他玉帝一手造成的,試問三清如何對他能夠不恨?
或許玉帝也知道自己犯了衆怒,於是常年閉關修煉,選擇對三清服軟,這樣一直持續了幾千年。
這樣的玉帝三清有沒有掉以輕心他們不知道,但他們幾個是掉以輕心,對他的防備減弱,所以這回他們就要爲自己的掉以輕心來買單了。
但要說現在最心痛的,恐怕非紫薇大帝莫屬。
他的心剛纔在滴血,此刻就是剜肉了。
好不容易收買的三十萬兵馬就這麼沒了不說,此刻還得損失麾下的一部分兵馬,這跟剜他的肉有什麼區別?
他的雙手緊緊按着座位兩邊的扶手,雙手甚至因爲用力都已經白,目光死死盯着一臉笑意的玉帝。
“昊天……”
好半晌後他才全身突然一鬆,同時長長舒了口氣,目光變得極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