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理了?那天到底誰先動的手,要我說麼?你那性子什麼時候可以改一改?是我要爲烈焰的人說話麼?你知不知道白疏願跟楚燕雲什麼關係?你沒經我同意,就對烈焰趕盡殺絕,你知不知道會給獨狼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多諤看葉齊居然還死不悔改,更氣得想殺人。不是他要維護烈焰,不爲自家兄弟報不平;不是他怕烈焰尋仇,而是獨狼根本惹不起楚燕雲。
那個女人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麼?何況白疏願天賦驚人,這樣的人本來就是隻能合作不能得罪的,偏偏獨狼這次是徹底地得罪了不說,還可能惹上楚燕雲那個女霸王。
如果白疏願只是一個人,獨狼還不怕,怕就怕這個白疏願背後的勢力太多太強,強到足已滅掉整個獨狼。
呼延一直默然不語,他實沒想到多諤會在此時此刻氣成這樣。獨狼與烈焰不死不休已成定局,剩下的也只有看誰更強,誰更狠,誰更橫,不是麼?
“老大,這個白疏願到底什麼來路?”
那日初與白疏願交鋒,呼延也知道白疏願不可得罪,可聽多諤這麼講,似乎這個白疏願的背景很不簡單。
“她的背景如何強,也管不到滄瀾的地界。但一個楚燕雲就夠我們獨狼受的了。那個女霸王要是知道我們把她的表弟逼到這份上,怕是真的會如傳言一樣,攻打平安鎮也難說!”
多諤也是近日給在東臨的一個老友發信,才知道白疏願跟楚燕雲的關係。
老友于前天才給他回信說,楚燕雲的母親是東臨七大豪門白家雲字輩的大小姐,白家這一脈的子弟都是疏字輩。
這個白疏願,來自東臨帝都,剛好與老友給他的情報吻合。那白疏願與楚燕雲的關係不言而喻!
親表姐弟!以楚燕雲護短又霸道的性子,知道獨狼居然敢對她的親表弟趕盡殺絕,不找上門纔怪!
本來滄瀾與東臨帝都萬里之遙,白家再有勢力也伸不到滄瀾來,可是楚家偏偏有個楚燕雲在滄瀾不僅闖出了名堂,還是滄瀾最大城鎮之一的白雲城城主。
整個滄瀾地界,惹得起楚燕雲的能有幾個?
“現在不惹也惹了,能怎麼辦?”
葉齊聽此不由置氣道。他是受夠滄平的鳥氣,才忍不住拿烈焰的人出氣的,誰知道烈焰那羣人實力都那麼高。
若不是那人出手,他根本不是烈焰的對手!
“我問你,烈焰的那幾人真是你殺的?人也你是廢的?”
烈焰的實力擺在那裡,葉齊的幾斤幾兩多諤還是知道的,他怎麼可能瞬間就殺了兩人,還廢了三人呢。
“我……當然是我!”
葉齊答應過那人不可以供出他,大丈夫言出必行,他不能言而無信。
“你還不給我說實話?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天空靈師,能瞬間殺了人家五人聯手?即使人家實力被你壓制,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被你擊殺!”
葉齊性子暴躁,慣用蠻力,據現場人所述那五人的傷勢,根本不象葉齊出的手。
“隨你怎麼想,總之人我是殺了,也廢了,獨狼要容不下我。那我走便是!”
葉齊說完便鼓着氣走了出去。他是受了那人的盅惑才動的手又如何,本來他近日就很不爽。但他是不會出賣那個人的!
“你……你給我回來!”
多諤氣得不行,喘着氣,伸着手,但最終只能恨恨地放下手。
“老大,呼延也有錯。您一起罰我吧!”
呼延難得在多諤與葉齊鬧不愉快時插口,實在是因爲這事確實有些棘手。
“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讓獨狼的兄弟近日都悠着點,萬不可掉以輕心。”
多諤萬分疲累地揮了揮,直接將剩下的事全權交給呼延去辦。他發現自上次受傷後,他越來越沉不住氣,也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難道他真的老了麼?
……
滄平傭兵團議事廳。
“獨狼的人是不是瘋了?居然對烈焰下格殺令?”
周方剛從白雲城回來就聽到這麼個大消息,不由抽着嘴嘲諷。他可是剛剛從楚燕雲口中得知她有白疏願這樣一個親戚,白疏願喚她母親爲姑姑,喚她爲表姐。
這說明白疏願與楚燕雲並不是什麼小情人,而是親表姐弟!
以楚燕雲的脾氣,即便她這位表弟跟她多年未見,關係可能略比較生疏,但楚燕雲又豈會讓自己的表弟在她的地盤上把人欺負成這樣!
趕盡殺絕啊!也就獨狼敢做得出來!
“大哥,聽你話裡的意思?白兄弟的身份似乎不一般?”
周原還沒來得及稟報白疏願想跟滄平合作的意圖,也沒來得及將晉級丹交給周方。只是從周方字裡行間足可看出白疏願非一般人。
“楚燕雲的親表弟,你認爲一般麼?”
白疏願多數都是男裝行天下,因此沒人懷疑白疏願其實是一個女子。楚燕雲在接待周方時也沒特別指出白疏願其實是她表妹,而非表弟。
因此周方及多數人自然而然地認爲白疏願其實是一個少年!
“楚燕雲本身出自東臨貴族,難怪白疏願看起來氣質非凡。想必也是貴族出身!以她的天賦及忍性,將來的成就指不定還在她這位表姐之上呢。”
周鳴想起與白疏願初見,那一身絕世的風姿確實少有人能及,且她同週二哥交談時,更是表現出難得的遠見卓識。
原來竟是貴介子弟出身。
周原也有些感慨,白疏願談吐非凡,他早猜到她非一般人,沒成想竟與楚燕雲有這樣的關係。
“大哥,其實在發生這事之前,白兄弟有來過我們滄平。”
周原將白疏願的來意及目的跟周方一番表述後,又拿出白疏願給的晉星丹給周方,並表示出他們滄平分團的意思,也把助白疏願突出獨狼重圍的事說了一遍。
周方拿着周原給的晉星丹沉吟不語,這晉星丹可不是一般之物啊!
可眼前這情狀其實滄平並不好插手,然人家東西是提早送上門的,他們滄平也收了,這忙不幫都說不過去。
“二弟,三弟,你們怎麼看?”
周方有些沉吟,畢竟滄平與獨狼鬥了這麼些年,早有默契,不會輕易跟對方死磕。
可這一次烈焰與獨狼都鬧翻了,滄平又與烈焰有了這麼一層關係,他們到底要做何選擇,還真有些難。
“我覺得不宜明着幫,我們不妨暗着來。烈焰退出平安鎮時有幾個人根本不在白疏願身邊,他們興許還不知道烈焰出了事,而獨狼即已決定跟烈焰不死不休,那麼一定會對這幾人不利,我們不如這樣……”
周原思慮一直周密些,又對白疏願極有好感,當然是一心幫着她,當即就跟周方與周鳴商量了起來。
何況幫白疏願也可以跟楚燕雲套點交情,到時他們滄平傭兵團在東部滄瀾行事也更爲方便一些。
……
鎮長府。
“爹,我不管,我不管嘛,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她!你,你要不幫我找到她,我就自己去找。”
辛子寧一回平安鎮才知道那天她看上的少年竟然是烈焰傭兵團的團長白疏願,可獨狼那羣可惡的傢伙居然敢把她心愛的白疏願趕盡殺絕。
“找什麼找,你給我好好呆家裡,再給我這麼胡鬧,以後你就別想出門!”
辛亦頭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氣得不知要說什麼。
獨狼會這麼快與烈焰鬧翻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現在都沒想好要怎麼平衡這層關係,這死丫頭倒好,先給他找麻煩來了。
“爹,白疏願可是你未來的女婿,你不可以見死不救!”
辛子寧急得直咬脣,見她父親居然沒想要救白疏願就更着急了。
“什麼女婿,你都給我找了多少女婿了?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我就……來人,給我把小姐關起來。從今天起,沒我的命令不准她給我踏出鎮長府半步!”
辛亦看着女兒這樣,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教育她了。這丫頭一見美男子就頭腦發熱,那個白疏願脣紅齒白,也難怪這丫頭一時又給她迷住了。
“爹!爹!你不能這麼做,你要敢關我,我就去找娘!放開,你們放開我!”
辛子寧掙扎着,只是她那小力氣哪裡掙扎得過她爹特意收來對付她的大漢。
“給我帶下去,好好看着,要是讓她給我跑出去,我拿你們是問!”
辛亦一聽女兒提起妻子,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妻子太慣着這對兒女,他辛亦何以讓人覺得後繼無人!
大漢領命將掙扎不停的辛子寧帶下去。
辛亦闐了闐眸,正想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辛亦!”
一個極爲飄渺虛無地聲音驀然傳來,辛亦一驚直接站了起來。
“辛亦,辛鎮長!”
聲音由遠極近,慢慢地清析起來,辛亦立起身,面色立即變得恭敬起來。
“是……是尊者麼?”
辛亦垂着頭,盯着自己的鞋尖,連眉角都不敢擡一下,只敢小心翼翼地詢問。
“聖長老有令,命你助獨狼滅了烈焰傭兵團,一個不留!尤其是那個白疏願!”
聲音近到似在辛亦耳邊低語,不稍一會一個全身籠罩在白袍裡的人直接出現在鎮長府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