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我覺得吧。風間無香的行爲是怪異了點,不過你也用不着這麼生氣吧?”
昨晚一聽說白疏願出了事,夏侯淵急得跟什麼似的。一大早就拉着他說要打聽情況,誰想越打聽夏侯淵的臉越黑。
弄得歐陽塵都覺得站在夏侯淵身邊實在太沒安全感。
“傷疏願的人,你查到了麼?”
夏侯淵很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鎮定,然一想到在黑市都有人想置白疏願於死地,他就無法讓自己冷靜。
至於風間無香對白疏願的示好,雖令他心裡不舒服,但卻還不到憤怒的地步。畢竟如果風間無香敢對白疏願不好,他更有理由將白疏願搶過來,不是麼?
現在知道風間無香居然肯爲白疏願做到那種地步,他是不是應該放棄了?
一想到要放棄白疏願,一股痛便逐漸在心裡蔓延。夏侯淵捂住胸口,臉色蒼白。
“沒有任何線索!你還好吧?”
歐陽塵搖搖頭,見夏侯淵臉色突地變得極差,不由擔心。
夏侯淵示意歐陽塵自己沒事,擡首間眸裡滿滿的戾氣:
“歐陽,幫我查!不惜一切代價的查。我決不允許有人再傷了她之後,還能逍遙法外!”
疏願,疏願,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我決不允許有人對你不利,只要有我在,我一定要護你周全的!
夏侯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眸裡的堅定讓歐陽塵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他都不知道夏侯淵對白疏願的感情是怎麼來的。在他看來,夏侯淵對白疏願是不是有些一廂情願?
可是他無從勸解,只能默默支持!
……
白疏願回到白家,衆人自是噓寒問暖,長老們看白疏願歸來自是也鬆了一口氣。
倒是方從地下拍賣場回來的老爺子和君無戲看白疏願的眼神讓白疏願覺得得全身不自在。
“爺爺,師父,你們回來了。昨晚的事讓你們擔心了!”
白疏願知道老爺子和君無戲去地下拍賣行肯定是爲了她昨晚的事,亦不好一看他們回來就回避。
“我想這人應該是沒事的,否則怎麼有心思去逛坊市。你說是吧,君兄?”
老爺子同君無戲到地下拍賣場時,已從那主事口中得知白疏願已無恙。
回來時又聽到白疏願同風間無香居然一起逛坊市,從那些人的言談中,貌似他這孫女跟風間家的小子處得還不錯。
君無戲笑得很有些不懷好意。
“小願,你回來了!怎麼不讓我去接你?”
夜聖南在一名小廝的引領下來到白家大堂,一見白疏願走到她身邊,自然而然地爲她解下了披風。
其它人見此不由驚疑,尤其是君無戲,他一看夜聖南便不由自主看了看今天自己的着裝,再看看夜聖南,然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這傢伙怎麼可以比他風流,比他妖孽,關鍵是比他年輕!
白疏願一看衆人神情就知道他們誤會了,趕忙將她跟夜聖南的情況給做了解釋。
她可是跟風間無香剛傳出緋聞,如果這個時侯再傳出她跟夜聖南有什麼,那她還活不活啊。
此事就此揭過,老爺子開始詢問白疏願在地下拍賣場遇襲的事。
幾人一起做了一些分析,當夜聖南說出白疏願之所以會受那麼重的傷主要是先前被人下了藥,那藥誘發她的傷勢纔會差點要了她的小命時,衆人驚疑不定。
“夜先生,你與那人交過手,可看得出那人的路數?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君無戲聽着白疏願的描述驚出了一身冷汗,然對於白疏願後來解脫藥物束縛衝出西客間的舉動卻存有幾分疑慮。
可此時最關鍵的是瞭解此事的來龍去脈,對於白疏願身上的一些秘密他還有很多的未知,也不在乎這一樣了。
“阿達,當時小姐怎麼會被人下藥,你是怎麼保護小姐的?”
老爺子一聽自己的孫女居然是在被人下藥的情況下遭到襲擊,更是憤怒至極。如果當時自己的孫女沒有解脫藥物的束縛,那他現在是不是見不到白疏願了?
阿達除了請罪外,什麼也沒說。是他保護不力,差點讓人傷了白疏願的性命,他難辭其咎!
“爺爺,這事怪不得阿達。是我太不小心了!”
白疏願就事論事,不過她依舊很納悶爲何她會被人下藥?她記得當時她根本沒動過地下拍賣場的東西,包括地下拍賣場的茶水她也沒動的。
而且她自己本身是煉藥師,對藥物異常敏感,爲什麼沒有發現自己被人下了藥?
“這世上有些藥物是有針對性的。比如小願是女子,又比如小願習的是武者。單憑這兩點不同對其下藥,便完全看不出問題。”
夜聖南將他的一些經驗分析給他們聽,對於一名煉藥師而言,各種藥物的比例及效用自是知之甚詳。
而白疏願是他救的,他自是比任何都清楚原因爲何。
“你是說,下藥之人是針對小願兒的武者身份,非修武者之人遇到那藥自然沒事?”
白青堂雖然不是煉藥師,但也知道夜聖南說的可能性極大。然對對方如此慎密的下藥方式令他不得不想得更深些。
當時那個人是如何知道小願兒在西客間,又是如何知道小願兒修的是武者?
“那個人一定對你昨晚的形蹤瞭如指掌,否則不可能提前佈置。小願兒,你說說你當初爲何會到地下拍賣場?所有的前因後果全數說出來。”
君無戲聽至此,不由聯想到白疏願可能自開始就被人誘進了地下拍賣場。這本就是一場精心的佈局,一場想置白疏願於死地的局!
白疏願將她昨天去拍賣場的前因後果一一做了說明,當說到是救了金鱗後,在拍賣場又遇到那名喚多勒的奴隸場主,在他那買了不少奴隸,後由他介紹進地下拍賣場,然後才遭到襲擊,被夜聖南所救,一字不漏地道出。
再後面則由夜聖南補充救白疏願的經過。
“這麼說,這事從頭到尾,參與最多的人就是金鱗和多勒?”
君子無戲將目光轉向金鱗,帶了幾分審視。
金鱗自得知白疏願平安歸來,便同阿達一起來到大堂。此刻看君子我戲說到他,不由擡頭看向白疏願,然後使勁地搖頭。
“師父,這事跟金鱗無關!”
白疏願知道君無戲的意思,從頭到尾金鱗是唯一一個一直呆在她身邊的人,若要下手,他的機率確實最大。
然她信金鱗不會害她!
“那便是多勒的嫌疑最大了!”
君無戲也知道懷疑金鱗確實有些說不過去,畢竟金鱗只是一名奴隸,他沒有動機。何況他還是白疏願救的!
“我已經查過了,可是我想不出多勒有什麼動機害我?他在東臨黑市呆了近二十年了。那時我還沒出生呢!”
白疏願在出事當晚,就懷疑多勒,然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多勒害她理由。但他的嫌疑最大,卻是毋庸置疑的!
“其實小願身上的毒只有一個地方有,但我想不出那個地方有什麼理由想至小願於死地!”
夜聖南躊躇半晌方把心中的疑慮道出,只是他自己想了很久,依舊想不出那個地方的人爲何會出手對付一個武士級的少女。
“哪裡?”
君無戲等人都望向夜聖南,白疏願更是不自覺挑起了眉。
因爲這件事她其實早先就與夜聖南分析過,他們一致覺得多勒與此事脫不了干係。然當時夜聖南並未說出他還另有發現。
“光明神殿!”
當夜聖南說出那藥的出處時,所有的人皆禁不住倒吸一口氣冷氣。
“傳說中的光明神殿,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把這個疑問寫在了臉上,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光明神殿竟會對白疏願下手。
“是不是很意外,若非太不可信,我也不會到現在才說。其實多勒這個人,我與小願都查過。我們都想不通他有什麼理由會這麼做,但如果想殺小願的人真是光明神殿,那一切就好解釋多了!”
光明神殿雖隱於世外,但大陸之中的信徒極多,幾乎遍及七國。如果把多勒當成是光明信徒,那麼就可以解釋一切的前因後果。
“老爺子,白家是否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說小願的父母是不是有得罪過光明神殿的人?”
夜聖南此問一出,大堂之中又是一靜,不但是因爲夜聖南將昨晚襲擊之事引到白家可能的仇人身上,更是因爲夜聖南居然會提及白疏願的父母。
“我們白家怎麼可能得罪光明神殿?至於白疏願的父母有沒有得罪光明神殿,你應該去問她的父母。”
三長老一聽白疏願的父母就炸毛,當初若不是白疏願的父母他的兒子又怎麼會死。現在果然是遭報應了!
三長老此話一出,大堂中的人臉色都不是很了。誰都知道白疏願的父母是白家的禁忌,誰提誰遭殃。
“夜先生,白疏願的父母早亡。這事應該不會牽扯到他們纔是!”
大長老瞪了三長老一眼,雖然夜聖南哪壺不開提哪壺,但要說白雲逸夫婦會給自己的親女兒留這樣的後患倒是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