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願眉峰微挑,她倒沒想到會突然來了這麼多人。不過這個提議對她來說有益無害。
靈師工會是忘川公認的大型測試靈師等級併發放其相關證明的機構,向來以公證嚴明名震大陸。
白疏願並非靈師,但如果能在靈師工公用武者的修爲打敗三個靈師修爲的人會不會更有效果?
康、納、慕三人雖然廢,便因家族對三人雖失望,但也寄以厚望,什麼靈丹寶藥都不吝嗇給他們吃。因而這三人居然勉勉強強達到了靈師修爲。
這種靠丹藥堆起來的修爲在前期還有大效,到了後期將會產生極大的依賴性,對修煉之人其實很不利的。
可三大家族的人若還有其它辦法,亦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了!
想要得到靈師工會認可併發放證明,這個人的修爲至少要有一星靈師的修爲。因爲靈者是不被靈師工會所承認的,而不被靈師工會所承認的人基本不會再有所作爲。
在忘川大陸沒有靈師工會認證的星級證明,將會被直接打上下層人士,且一生只能爲奴的印記。
這也是白疏願當初爲何會因沒有靈力而被視爲白家的污點和恥辱的最大原因。若白疏願再及笄之後還是無法修煉,白家便會直接將其驅逐亦是非常可能的。
在這樣的前提下,很多大家子弟就算天賦再差,亦會不惜一切地成爲一名靈師。
有很多家族爲了顏面都會爲自家的子弟們提升實力,以確保家族不會因爲幾名子弟的實力不濟而影響發展。
康、納、慕三人身爲七大豪門三大家的嫡系子弟,在成年之前被各種寶藥提升到靈師修爲便不難想象其原因了。
白疏願的思緒轉到這裡,不由便想到一條發財的大計。這世上無法成爲靈師的可是大有人在,並不是人人都大家族的實力能用各種寶藥將家族子弟提升到靈師工公發放證明的標準啊。
若是她能研製出一種快速將靈者提升至靈師修爲的寶丹,那她不是可以大發橫財?
要知道她現在的錢可全是靠老爺子的那張紫金卡,以她目前的實力將來必定需要大批的靈藥來煉藥,她總不能老拿白家的錢吧。
以前在紫暝秘境,她好歹也是年輕一代的最強者,拿紫暝秘境的錢來花,也花得心安理得。可今時不同往日,她現在可沒有實力來爲家族爭取榮譽,這錢拿的實在有些不踏實。
嗯嗯嗯,就這麼辦吧。等把這三個傢伙打趴下,就開始研究如何將靈者提升至靈師的特效藥。
正想着,四人已經來到了靈師工會的大門前,有這三個二世祖在,白疏願根本不用擔心進不去。
然白疏願忘了,她如今風頭正勁,有不少人對她是各種好奇各種懷疑。當即有人提出先測一測白疏願的實力再進行比鬥。
其實這也是靈師工會的規矩之一,進靈師工會者必先是靈師工會的一員,否則一律視爲閒雜人等。
當然此時此刻自然不會有人再以爲白疏願是一個連半點靈力也無的廢物了。廢物能將這帝都三紈絝的家奴們給打得半身不遂?廢物能將奉命保護這三紈絝的幾個靈師修爲的僱傭兵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些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白疏願會不知道她現在什麼情況麼。
“哎,測什麼測啊,先打了再測,否則多沒懸念啊。要知道同級靈師,一星之差便不可同日而語。我們啊,就打個賭,在沒有測試前,賭賭他們誰勝誰負!”
“說得對!今天我們本想賭誰家能博得明日斯雅壓軸物的彩頭,月月都賭同樣的局,早膩歪了。不若,今天玩個新鮮的,把明日的賭局用在今天。誰賭贏了,照樣能拿彩頭,如何?”
“好!這個主意好!那我賭康少、納少和慕少必贏。先下一百金!”
“我跟!”
“我也跟!”
這比鬥還沒開始,這羣平日遊所好閒的公子哥便賭上了。
靈師工會的人對這些紈絝的習性也知道一二,當即睜之睛閉之眼。只要不在靈師工會鬧事,給他們提供提供場地是無妨的。
畢竟靈師工會也是接受贊助的,而這些東臨一線的貴介子弟之家族便是靈師工會的頭號贊助商。
給花錢的大爺一些不大不小的方便,他們靈師工會還是很樂意的!
“我出五百金,賭白疏願勝!”出口的是一個小家族的長公子姓蘇,叫蘇晏。
很多人都擡頭看了他一眼,有人冷笑出聲,“不過是一個小小藥房的長公子,出得起五百金麼?”
“如果你們全輸了,那我還需要出麼?”蘇晏不鹹不淡地回,並未理會這些人的眼光如何。
蘇家隸屬楚家一脈的附庸,誰都知道楚家跟康、納、慕三家不對盤。因而見蘇晏挺白疏願自然都很不爽。
“狂妄!我多加五百金,賭白疏願必輸!”先前最先壓注的公子哥看蘇晏囂張的模樣,直接加註,“到時我要你蘇家連小藥房都開不成,哼!”
“我跟!”
“我也跟!”
幾個以這個公子哥馬首是瞻的貴介子弟直接跟上。
很多人相對理智,只是默然跟着下注,然因爲蘇晏下了白疏願,很多人想起聽到的傳言亦跟着下白疏願勝。
然畢竟沒見識過白疏願真正的實力,又是以一敵三,因此跟蘇宴的人下的注都不高,至少沒人下到五百金這麼多。
“本世子出一千金,賭白疏願勝!”
人未到聲已至,歐陽塵笑着從軟轎內走了出來,一身過分華麗的衣袍花團錦簇般令人眼花繚亂的同時,卻不會令人生出太過花俏的感覺。
因爲他是歐陽塵,帝都五傑之一!
看到歐陽塵出現,很多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即爲他出手的大方,又爲他居然會挺白疏願而感到吃驚。
“本少爺出一千五百金,賭白三小姐必勝。”
歐陽塵剛剛下轎,一輛華貴的馬車亦停了下來,一身靚青長袍的楚燕析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下開賭注的人不止是吸口氣這麼簡單了。
要知道楚家跟白家雖然是姻親,但不少人知道楚燕析其實是給過白疏願臉色看的,可今天居然力挺白疏願,還出手如此大方。
難道白疏願真的實力大進,要不然這兩位平時就不對盤的傢伙怎麼會有有志一同賭白疏願必勝?
一些還在觀望的子弟,見這兩位如此自信,亦開始站在白疏願這一方。一時兩方下注下得熱火朝天,倒先把要比斗的四人給晾在一邊。
白疏願見歐陽塵同楚燕析居然也跑來湊熱鬧,微微一笑,“即如此,那我們四人就做莊。輸了擔付壓注方的一半賭金,勝了亦可拿壓注方的一半賭金!”
康、納、慕三人見今日賭注如此之大,早就心癢難耐,聽白疏願這麼說,早忘了他們其實是敵對一方,忙不迭地應:“沒錯!我們四人做莊,就按白疏願所說的方法算。”
白疏願可沒那麼好心要幫他們三位,主要是隻有這麼做才能得到衆人一致的贊同。
看着多數都點了頭,白疏願才道:“那我出十金,賭他們勝!”
“啊?”衆人一呆,隨即開始起鬨,多數取笑白疏願居然只出起得十金,也有多數白疏願嘲笑未打先認輸的窩囊,更有甚直接勸白疏願直接認輸得了。
康、納、慕三人聽此亦是哈哈大笑,原本擔心的表情都化爲各種譏諷及調笑。
白疏願看着這衆生相,眼底帶着絲涼涼的笑,不緊不慢道:“再出十金,賭我自己不輸吧。”
衆人絕倒,那些譏諷聲更大更響了,反對更是此起彼伏。因爲白疏願這番做法不管是勝是負,她都能得到賭金。
“不行,哪有你這麼賭的?”
“沒錯,哪有你這麼下注的。”
“要真這樣,玩什麼玩啊!”
“不會玩,也不能亂玩啊!”
“就是!”
……
“我是莊家,我做主!我是賭注,我說了算了。你們要覺得不合理,今天本小姐不比了,你們慢慢下注吧!”
白疏願開始耍無賴,坐一邊的椅子上不動了。
“……”衆人默。
歐陽塵‘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楚燕析不得不對白疏願豎起大拇指。
衆人無奈,只好應了,不過看白疏願的目光都帶了幾分憤恨和鄙夷,甚至還有人出口說,“你這樣算什麼大丈夫?”
白疏願直接回,“我本來就是小女子!”還彈了彈一身合體的衣袍,笑得很是和煦。
然後無人說話了。
康、納、慕三人本要仿效的,但想想他們雖欺行霸市,但也沒無賴到這情狀,只好羨慕地看了白疏願幾眼。
比鬥正式開始,因爲此次下注頗大,所以有人請了靈師工會的一名主事做見證人。以靈師工會的威望,衆人都會相信此次的比鬥定會有一個公正的裁決。
比鬥規則很簡單,誰先被打下擂臺誰便算輸。
在比鬥之前,白疏願向靈師工會的人借了一把青鋒劍。雖然用駁劍術會消耗她大量的真氣,可若不用駁劍術白疏願根本無法速戰速決。
她可沒自大到以她現在的實力可以敵得過三位靈師的聯手。先前之所以有那番戰績,全憑運氣和出其不意。
不過此次比鬥關係的可不僅僅是她的私怨,還關係到白家的聲譽及風間、歐陽、楚、白四家對陣康、納、慕三家的榮辱。
因而白疏願在力求必勝的情況下,亦要所有的人見證她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