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來，能放我一條活路嗎？”
這時，沒有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臧無壽反倒是理智了一些。
畢竟，是一個活了兩百多年的老怪物，在沒有疼痛到失了智的情況下，他還是很懂得如何與人談判的。
然而……
他並不知道……
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比他年份更久遠的真正的怪物！
“你在和我談條件？”
“對，你是聰明人，我……啊啊！！”
不等這臧無壽說完，林亦然擡手一揮，一股氣息納入這臧無壽體內。
他的身體再次痛苦起來，而這種痛苦的感覺，竟然比之前還要強上幾倍！
“和我談條件，你沒這個資格。”
林亦然淡淡道：“如果你認爲之前的痛苦，已經是極限的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如果我願意，我有至少千百種手段，都可以讓你比之前更加痛苦。相信我，到目前爲止，你對真正的痛苦，一無所知。”
“啊！我說！”
臧無壽瞬間服軟：“遠古密卷……是……是寶藏！是這天下間，最珍貴的寶藏！”
寶藏？
林亦然道：“說清楚一點。”
“說……說不清楚……遠古密卷，在我宗門之中……我的閉關密室裡……如果你想得到我那一份，你……你直接去取！”
臧無壽此時基本已經沒有思考的機會了，強烈的痛苦，充斥了他整個大腦。
林亦然知道，如果這臧無壽可以說清楚的話，現在絕對不敢說假話，這種痛苦，無論是誰都抵抗不住。
林亦然方纔使用的手段……是烤煉他的靈魂！
這種手段，屬於高難度的技法，現如今的林亦然，也只是能夠施展出一部分威力而已。
但儘管如此，其帶來的痛苦，也是臧無壽這種老小子想象不到的。
“把黑羽的人召喚過來。”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林亦然忽然道。
臧無壽遲疑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
當看到林亦然那不容反駁的眼神之後，他才確信……自己沒聽錯。
這林亦然……瘋了？！
難道，他是認爲戰勝得了我……就能夠戰勝那黑羽的人？！
他肯定是這麼認爲的！！
好好好！
臧無壽忽然生出了一種亢奮！
他知道，自己被折騰成這幅模樣，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但如果這林亦然想把黑羽的人召喚過來的話……那麼自己就算死，也會有這個狂妄的人跟自己陪葬！！
“好……放我手中……”
臧無壽內心澎湃不已，表面上卻仍然有些虛弱。
林亦然腳面輕輕一點，一陣淡淡的氣息，將地面上的黑色羽毛吹拂而起，這黑羽直接到了臧無壽手中。
然後，他開始喃喃念訣，半晌之後，這黑色羽毛，瞬間流轉出異樣的光彩。
簌！
一聲唿哨，這黑羽換化作彩色光芒，朝天空之中飛竄而去。
呼——
黑色羽毛瞬間炸開，融入到了空氣之中。
尋常人看不到，但是，林亦然卻是能夠清楚的看到……
一道尋常人無法錯覺的氣流，以極快的速度朝某個方向飛去！
“果然！”
看到這一幕，林亦然印證了之前的猜測：“這黑色羽毛，是靈媒！”
是的，靈媒。
之前林亦然一直是這種猜想，但沒有親眼見到黑色羽毛的召喚方式，他無法確認。
現在，他可以肯定這一點。
林亦然所謂的靈媒，並不是像世俗中傳說的那種靈媒。
這裡所說的靈媒，指的是用靈氣製作出來的一種傳遞媒介，在靈媒即便是距離製作者很遠的距離，一旦觸發某種法門，必然會以最快的速度，令其感應到。
剛纔那黑色羽毛化作氣息光華，瞬間朝某個方向飛去……
其實，就是觸碰了靈媒法門，“靈氣歸位”而已。
靈媒的製作，在修真界，其實挺簡單。
畢竟，修真界的疆域，大到誇張，恨不得有成千上萬個地球的面積。
修真界可沒有什麼手機通訊之類的，大多數是利用靈媒進行溝通。
靈媒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在。
只要根據正確的製作方法，將靈氣納入某些指定事物中，便可製作完成。
掌握了足夠的製作法門，一條狗、一隻鳥、一把刀，甚至是……一根羽毛，都可以製作成靈媒。
對於這些，林亦然並不覺得有多麼新鮮。
但是在地球之上，竟然有人懂得製作靈媒……
這不得不讓他感覺頗爲有趣。
仔細想想……
當初自己在見到那黑色烏鴉的時候，似乎就察覺到了有一種靈媒的跡象。
無論是黑色烏鴉還是黑色羽毛，應該都和這臧無壽口中的“黑羽”有關係……
既然如此，便等一下吧。
他倒想看看，這黑色羽毛，到底能召喚來何方神聖吧！
五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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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忽然，在海洋的盡頭，彷彿忽然傳來一陣嗡鳴！
在遠方，海浪忽然席捲大作，無風起浪，這必然……是有什麼東西靠近了！
而且，氣勢很強勁！！
林亦然站起身來，原本懶散的雙眼，稍稍睜大的了幾分。
看到林亦然，終於一改之前那副懶散的模樣，臧無壽內心一陣興奮！
他雖然現在被這疼痛的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但他的頭腦，卻異常的亢奮！
他能夠感受到……在海面的盡頭，有一股強勢無比的氣浪，正在朝這邊快速捲來！
“林亦然！！狂妄的小兒！！——你……等死吧！！”
臧無壽在內心亢奮的吶喊！
嘎！——
一聲怪叫！
林亦然可以看到，一個黑點，飛速的靠近，以非常誇張的速度逐漸清晰起來！
是……
烏鴉？！
林亦然逐漸看清楚了黑點的模樣！
是的，烏鴉！
而且……
是一個體積龐大的烏鴉！
嘩嘩！！——
這烏鴉忽然在林亦然和臧無壽的頭頂上空停下來！
扇動着翅膀，一陣盤旋！
這烏鴉……足有三四個人的體積大小！
伴隨着它扇動翅膀的動作，海浪瘋狂的拍打着礁石！
“……”
臧無壽呆住了。
他看着這懸在頭頂之上，剛好遮住了光線的龐然大物！
這是什麼怪鳥？
通體漆黑，渾身有一種死一般的森然感！
最重要的是，這烏鴉此刻一雙猙獰的眼睛，似乎是在打量林亦然和他臧無壽兩人！
“那黑色羽毛，召喚來的，就是這個玩意兒？”
林亦然啞然失笑。
說真的，他有點兒失望，他還以爲自己等來的，會是成羣結隊的高手大軍！
“嘎嘎——”
這黑色烏鴉，忽然怪叫了一聲。
聲音就在頭頂響起，格外刺耳和難聽！
而此刻……
這黑色烏鴉竟然一陣盤旋，雙爪抓落在一塊兒礁石之上，然後……
林亦然可以清楚的看到……
這巨大的烏鴉的鳥頭頂部，一隻猩紅色的眼睛……
正徐徐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