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這麼遠還沒到嗎?我二姐在哪啊?”雲水着急着也顧不上注意身邊沒有了客人,盯着這荒涼無比的地方,皺着眉道。
“雲小姐,已經到了。”丫鬟忽然鬆開雲水的手,因爲是背對着雲水,雲水看不到丫鬟臉上全然沒有了方纔那種急切的表情,還以爲她二姐正是在這裡附近。
“二姐?二姐?”雲水試探性的叫了兩聲,毫無迴應。莫不是自己二姐以及失血過多昏迷了?雲水想到這裡更加着急。
“我二姐在哪裡?緣何我看不到我二姐?”雲水上前拉住丫鬟的手,想要獲得更近一步的回答。
丫鬟緩緩回過頭來,臉上的慌亂之色已經歸於平靜,面色陰冷的看着雲水,冷笑幾聲,十兩銀子到手,這個買賣還真是划算的很!
雲水看到丫鬟的表情被嚇得猛然鬆開手往後彈開了一步,此刻的這個丫鬟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見了鬼似的,那種她從未見過貪婪的目光就好似要殺人吃肉。
“你……你……”雲水害怕萬分,此時才發現自己上當受騙,拔腿就跑,但已經晚了,她一回頭便撞上了一度堅硬的肉牆,隨後脖頸處一痛,失去所有知覺。
“看吧,我就說雲水這丫頭好騙的很。”雲落尾隨在後,對着樹叢中走出的柳幽若得意一笑。
“少得意忘形,你能瞧得出來的,我會瞧不出來?”柳幽若打斷雲落的話語,她最聽不得就是別人打馬後炮,這個計劃之所以能成功,還不是因爲自己心思縝密,派了個演技頗好的丫鬟來拉雲水一把引她上鉤?若不是這樣,想必雲水早已喚了南縛熠一道來了,她們還哪來的機會打暈她?
“現在你準備怎麼做?”雲落摸摸下巴,略有所思,雲水不愧是云溪的親妹妹,合着眼睛不嘻皮笑臉安靜下來的時候真是有那麼三分相似,而她雲落恨透了云溪這個賤人,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上前一腳便踩在雲水的手上。
十指連心,雲落那一腳是用了十成的勁,原本昏厥的雲水因爲這一腳,“啊——”的一聲尖叫,頓時痛醒了。
只是待她睜開眼,周圍卻是烏黑一片。而她的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明顯有人。
“是誰?”雲水扭過頭去想要看清楚身後究竟是誰,但依舊沒有了下文,一股白煙撲面而來,透過白煙越來越迷糊的視線只能看到是兩個女人,然後再也沒了知覺。
“你作甚?生怕這丫頭片子叫喚不來人?你要折磨她,什麼時候折磨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她方纔只是輕微昏迷你不知曉?差點就讓你壞了大事!”柳幽若恨鐵不成鋼的跺跺腳,氣的不行又不能對雲落動手,若是太早鬧僵了對她絕對沒好處。
“我不過是一時沒控制住情緒,你身上既然有藥,我何須剋制。”雲落倒是絲毫不在意,闖禍了讓別人善後這種事情她做的又不少了,每次都不會有大問題,這也是她敢屢次大膽做傻事的原因。
“你……!”柳幽若氣的牙癢癢,卻又不知曉能用什麼形容詞來說身旁這個自己爲是的女人,當初她怎麼會選擇和這個女人一起合作?簡直瞎了眼,越接觸越覺得這個女人未來會給她帶來無窮災難。
當下除了明哲保身順帶能保便保雲落以外沒了別的辦法,雲落知道的太多了,而且雲落也有用處,顯然不是翻臉的時候,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讓哥哥告訴四皇子一聲,否則這個雲落遲早會壞了大事!
“走罷,一會該來人了。”雲落說着不忘往雲水身上踩上幾腳解恨,既然她對付不了云溪,折磨雲水也算是解了氣了。
“來人,擡走。”柳幽若無奈揮手,原本早藏於暗處的兩個男家丁迅速從樹叢中走出來,一個擡頭一個擡腳,一前一後將雲水擡向小路盡頭。
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黑眸一緊迅速從樹叢中離開,往桃林處飛去,這種事情他不便出面,但有人可以。
這時,云溪與傅雲修也到了,兩人正好依偎着經過南縛熠身邊。眼尖的云溪一眼便發現了南縛熠身邊少了自己妹妹的身影,不由得眸色一閃向四周望去,可是哪有云水的影子。
“世子,怎不見我妹妹?”云溪從傅雲修懷中掙脫,一步一步擠進人羣裡將南縛熠拉出人羣來,他倒是聊得歡樂把她妹妹丟哪了?不知道這府中禽獸甚多麼?若是她們對付她不成遷怒了雲水,那雲水那麼單純的女孩豈不是容易吃了虧去?實際上云溪擔憂的已經發生了。
“水兒不是在那邊觀花?”南縛熠隨手指向雲水先前站着的地方,卻忽然發現那個地方已然空空如也,不可能的啊,南縛熠霎時心慌了。
“水兒方纔明明說了,不會走遠的,這……”
云溪原本心中還抱有云水已經自行回府去的僥倖想法,此刻全然沒有了:“你真是糊塗!這柳府的人與我的過節也許我未曾和你說過,水兒也該和你提及過了吧?爲何你還將水兒獨自丟在一旁。”
“那可怎麼辦?”南縛熠也是急了,他的確聽聞了幾人的恩怨,但沒想過柳明洛敢把目標放到他身上來,他好歹也是個世子地位皆是優越一些的,柳明洛這人真是膽大包天。
“先別多說了,在四周找找看水兒是不是走遠了,就方圓半里之內找找,找不見我們便去找柳明洛要人,記住越快越好,時間不等人。”云溪慌亂指派完,自己便一邊叫雲水的名字一邊向桃林深處尋去,“水兒——水兒——你在哪,聽到了答應一聲,水兒——。”
“水兒……”南縛熠聽聞云溪的建議,隨即一邊呼喚雲水的名字,一邊向另一邊尋去。
清裡原本想用石子丟南縛熠的,卻不想正好看見了云溪與傅雲修二人緩緩而來,頓時,手中的石子繞了道,朝着傅雲修的背上彈去。
傅雲修靠近云溪想護着一些,怕云溪情緒激動,不慎跌倒便不好了。只是他的手還未搭上云溪的腰際他便覺察到身後有問題。
果然很快背後處傳來一道專屬於暗器的氣流,越來越近,傅雲修很快便知曉了這氣流的方位躍身一閃,石子落了個空。
傅雲修看見了地上那顆不大的石子,原來是有人用石子丟他,不過誰這麼大膽居然敢用石子丟他!傅雲修陰下臉來。
在心裡閃過了幾個可疑人物後,傅雲修的臉一黑再黑,能無聊到丟小石子玩的人除了那個愛害羞的小孩還能有誰?
傅雲修扭過頭去定睛一看,果然發現一個探頭探腦的活寶在朝他招手。有什麼事情不能出來說,還躲在暗處畏首畏尾,真不知曉云溪爲何會收了這個小屁孩當了弟弟。
“怎麼了?”云溪見傅雲修忽然有了那麼大的動作不由得有些疑惑扭過頭來詢問。
“沒事。”傅雲修定下腳步來,也不知道清裡是不是有些話只願對他一人說才用石子彈他?或者清里根本是知曉雲水在何處?
傅雲修細細一想覺得這個猜想成立,方纔分頭找人便是讓他來了柳府,雲水出了什麼事情正好被他看了去也是理所當然,而他又覺自己出面不好,自然會選擇尋人幫助,這麼說來雲水也是剛被騙走不久。
“還愣着幹什麼,幫我找水兒啊。”云溪一手撐着腰一手扶着肚子,一步一步走的飛快,也沒停下來。
“夫人莫要亂跑,爲夫去方便一下很快便趕上來,你先跟着驚玄一道尋着。”傅雲修刻意沒有告訴云溪清裡的事情,而是想着法支開云溪。
云溪給了傅雲修一個白眼丟下一句話讓傅雲修久久回不過神來,“懶人屎尿多。”便扶着肚子一步一步繼續尋人去了。
他哪裡屎尿多了!傅雲修心中咆哮,卻沒叫出聲來,畢竟現在這個累了許久的孕婦爲大,而且還有正事要辦。
若只顧着邀功錯過了最佳營救雲水的時機,那他保不準真會看到云溪攜他兒子逃跑的情況。
“何事快說。”傅雲修在清裡身旁站定,眸中清冷夾雜着些許不耐煩。
若是這小屁孩不是要和他說雲水的事情,看他怎麼收拾他,第一次被人說他是懶人屎尿多,這個成語,就是因爲這個傢伙……
清裡縮縮脖子,看吧,就知道自己這個姐夫對自己偏見不小,上來就不給好臉色,活像要剝皮吃人肉一般的,幸好他要說的事情一定是自己姐夫願意聽的。
“我看見雲水了。”清裡淡淡吐出這幾個字來,雲水那兩個字發言格外清晰,準備引起傅雲修的重視,然後接受他的好臉色。
可清裡的小算盤可沒打成,傅雲修只是在心中鬆了口氣,面上的表情依舊未變,“還不趕緊告訴我在何處,我好帶你姐姐趕緊去救人。”
看來這個小子還算有點眼力見,懂得討好他了,可是傅雲修只是稍微認可他一點點,並不是完全接受他,畢竟一個沒什麼血緣關係和他也不熟的男人,天天和自己的夫人在一起多多少少還是免不了有些介懷,雖然嚴格來說這還不是個男人只是個小屁孩,但男人的佔有慾是無止境的,尤其是傅雲修的佔有慾更是比其他人要強勢多倍。
“就在前面不遠處那個分岔小路右拐,順着小路走到頭有個小屋便是了,趕緊去,否則生米就成熟飯了,你就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消息。”清裡討好傅雲修之餘還不忘藉機說教一下,過過癮,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用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若是生米煮成熟飯了,便是你的原因,我會全推給你。”傅雲修神情淡漠,吐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沒夾帶什麼情緒。
清遠的臉霎時間由紅轉綠,最後變成黑灰色,若是雲水此刻真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云溪追究起來……
清遠越想越覺得自己心思不夠細膩,對方可是屢次行動失敗怨念深重的兩個女人,“姐夫,你這麼做很不人道也!我還不是爲了讓你在我姐面前好好表現,你可千萬別烏鴉嘴。”
清遠一張愛臉紅的面龐此刻灰濛濛一片,生怕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那你還不去盯着點?”傅雲修一道銳利的眸光落到清遠身上,示意讓清遠趕緊去盯着,若是那邊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好方便直接他來動手救人,若是無關痛癢,那便等他們來便是,云溪正愁有仇未報要找時機她們便送上門來也是自尋死路。
“好吧。”清裡敗給傅雲修了,輕輕一躍便消失在夜幕中。
自己這個姐夫的的脾氣真不是蓋得,出門的時候還笑容滿面,此時卻成了老財主模樣深怕壓榨不死他?壓死了算了,誰讓他前日腦門一熱認了云溪當姐姐,而這個男人還是他姐夫,清裡在心裡這麼嘆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