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相救

重生之溺寵妖嬈妻

“奶奶忘了,爺爺生前最疼愛父親了,他怎麼會託夢給我詛咒父親有血光之災?這一定是真的,奶奶你要相信我,人的性命只有一條,一旦沒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奶奶求你讓我去吧,我不想就這樣沒了父親。”

蘇老太太沉默不語,林媽見蘇老太太有所鬆動,連忙開口加了把火,“老太太放心,我跟着姑娘一塊兒去,定將姑娘照顧得妥妥帖帖,萬不會少了一根寒毛的。”

最後,在二人的勸說下,老太太不得已點了頭,爲了避免馬車的顛簸碰到蘇卿還未癒合的後腦,她吩咐下人把厚毯鋪在馬車裡,又千叮萬囑的交代了林媽和李叔一路小心,在二人的保證下,蘇老太太憂心忡忡的放了人。

蘇卿這一趟卻是瞞着母親劉氏的,劉氏性子急躁,若聽見夫君有難,她必定要急出病來不可,再說她弟弟如今正病着,劉氏分身乏術,說與她聽也只是徒添擔憂而已,是幫不上什麼忙的,所以蘇卿纔會求到老太太那兒去,老太太輩分最高,說話最有份量,只要她點頭,能省去許多麻煩。

這一番打點之後,讓阿成去請的打手也到了,蘇卿的後腦磕得不輕,按照前世的記憶,她是足足趟了三天才下地的,如今傷口未愈,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幾趟,以致蘇卿在馬車裡躺下之後,頓覺手腳軟綿無力,想起來看看那些請來的打手是如何資質也不行。

林媽見狀即下了馬車,過沒一會兒,便回到了馬車裡,笑道:“阿成倒是機靈,請了十個打手,而且看起來都威武強壯的很,有他們在,甭管老爺有什麼事兒,準能平安無事。”

蘇卿一笑,若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馬車啓程,在蘇卿發話讓李叔不用顧及她,全力往蘇治的方向趕之後,馬車便沒有耽擱,全力跑了起來。

馬車裡墊着厚厚的毛毯,林媽又小心翼翼的託着她的頭,饒是如此,蘇卿還是感覺後腦的傷被搖晃的馬車震得一陣一陣的抽疼。

她閉上眼睛,努力回想前世的記憶來分散注意力。

記得前世,父親是在她受傷後的第三天歸家的,那時的她就像今天一樣,匆匆忙忙的往父親的院子跑去,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斯文俊朗的父親那麼狼狽,她的父親衣衫髒亂,身上染着斑斑血跡,手臂還有一處刀傷,即便後來他解釋只是路上碰到了賊寇,並無大礙,但她還是自責不已,再加上後來聽見高價進購的茶葉被賊寇洗劫一空,鋪子虧損巨大的事,她更是認爲如果父親不是爲了趕回來幫她慶生,這一切興許就不會發生。

她的十四歲生辰即是在這樣慘淡的氣氛中度過的,以至於後來,顧大夫偶然提到那個父親帶回來的男人不顧重傷匆匆離開的事時,她也沒有在意。

本以爲這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卻不料,在她嫁給賀彥的第二年後,那個男人幫了她一個大忙。

當時的賀彥有了她嫁妝的資助,已經開始在商界大展拳腳了,那時的他打聽到有一個大富商會到定州進貨,他花重金買下了內幕消息,進了一批五萬兩白銀的茄花色錦緞,就等着賣給那位大富商,誰知那內幕消息是因爲嫉妒他在定州商界嶄露頭角的同行放出的假消息,眼看着五萬兩的錦緞面臨滯銷的困境,賀彥急得坐立不安。

就在衆人以爲因爲賀彥的判斷失誤而面臨破產的時候,一支路過的商隊二話不說的包下了所有布料,一個轉手賀彥便盈利幾萬兩,他自然喜不自勝,就在他意圖跟商隊的首領攀交情,加強合作關係的時候,領頭的男人卻只說了一句話。

當年的恩情,一筆勾銷。

蘇卿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男人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背影,還有他左手高高揮舞的馬鞭。

那個男人,使的是左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顧大夫當初是說,父親救回來的那個男人雖然傷重,可他的右手是有辦法治癒的,只是當時她們一家正沉浸在父親受傷和鉅額賠款的愁雲裡,父親的草草交代根本讓他得不到應有的重視,也因爲這絲疏忽,讓他落下了終生殘疾的遺憾。

如果她現在開始重視,那結果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那男人所帶領的商隊英勇彪悍,是她生平所見最精悍的一支,可想而知他的身份也絕對不凡,不然心機深沉的賀彥,也不會讓自己主動接近他。

只是最後,那個男人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蘇卿想,他心裡對她們還是有怨恨的,如果當時蘇家能對他重視一些,他或許就不會殘廢,但他或許也是感激的,如果沒有她父親,他或許已經重傷不治,死在了哪個荒山野地裡,所以他纔會在兩年後,買下賀彥那批布料報答她。

如果能再見到他,她一定要好好利用這份恩情,或許以後,能成爲她一大助力也說不定。

蘇卿本就有傷在身,身體本來就容易疲憊,隨着馬車的陣陣搖晃,她想着想着便睡了過去。

“姑娘,姑娘,快醒醒,咱們到了,我聽見老爺的聲音了……”林媽輕輕的搖着蘇卿。

蘇卿聽見最後一句,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果然聽見耳邊到處都是刀劍相擊的鏗鏘之聲,隱隱的還有幾聲怒吼。

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必定是出自她請來的打手們,蘇卿掀開車簾,只見左邊地勢頗高,又長了一片茂盛的雜草,簡直是埋伏突襲的好地方,她的目光在前方纏鬥的一羣人中焦急的梭巡着,那人羣中,一個左閃右躲,看起來頗爲狼狽的斯文中年人,可不就是她的父親麼!

蘇卿一喜,就目前來看,父親還不曾受傷,真是太好了。

但下一刻,變故突生。

蘇治往左邊一避,堪堪躲開了賊寇的刀,還未來得及慶幸,面前卻冒出一個一臉猙獰的男人,他高舉着砍刀,朝他當頭劈下,怒喝着:“該死的!去死!”

左右夾擊,讓他避無可避,蘇治背後一涼,心頭一片絕望。

蘇卿看着這一幕,臉色煞白,根本不是這樣的,她父親這一次只是受到輕傷而已,賊寇這一刀若是劈下來,她父親會當場斃命的。

朗朗的青天下,鋒利的砍刀在浮日的光暈下閃着烏黑的光,蘇卿用盡全身力氣,嘶喊道:“不要!誰來救救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