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退。”說罷,那丫鬟快步出了客房,這才鬆了一口氣。
若是方纔夫人計較起來,將她亂棒打死了也不會有誰爲她說話的。在當世,主子處死奴才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更何況是國公府這樣的大家。
好在夫人並沒有處罰她,只是教育了一下,丫鬟心裡想着以後一定要好好侍奉陸茵來報答她。
丫鬟想着,以後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夫人,來報她今日之訓。
然,陸茵若是知道她所想,定會覺得好笑,她只是怕身世之人出錯連累與她罷了,至於處罰,這個丫鬟在她身邊伺候的時間不短,對她的習慣比較熟悉,她又怎會因這點事殺死她呢!
大致的看了遍這客房,一副清新的山水畫掛在堂前,一張質地一般的桌子周圍放着幾個普通的凳子,再加上由一張藍色布料做牀簾的竹牀,便是這客房的所有物件了,雖比不上將軍府上的院子華麗,但也算清新別緻。
陸茵也是真的累了,倚在竹牀上不久便睡了過去,安然如夢。這時,一個穿着粗布衣裳,衣衫不整的人來到了寺前,跟看門的小弟子說了幾句,說自己背井離鄉身無分文,又慘遭山賊洗劫,想要投宿在寺中,休整幾日在離開。
小和尚見他賊眉鼠眼並非良善之輩,但出家人畢竟以慈悲爲懷,也沒有怎麼推辭就讓他進了門。
那男人沒想到竟是如此容易就進了這寺中,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精光,跟着小和尚進了寺院中。
“命該如此,命該如此啊!該來的總會來的。”禪房中正打坐的方丈突然睜開眼,緩緩嘆息道。
“方丈何出此言?”一旁的弟子不解的問到。
“天機不可泄露,此乃天機也。”方丈搖了搖頭,復又閉上了眼睛,繼續打坐。
日落時分,有人敲開了陸茵的房門,不是那丫鬟,而是白日進寺的男子。
“夫人,齊將軍請您去用晚膳。”那男子恭敬的對陸茵拱了拱手說道。
“你是何人?我並不急得將軍府上有你這般模樣的奴才。”陸茵見男子是生人,心裡多了分防備,警惕的問道。
這男子面目並不和善,不似男兒的剛毅而更偏向於女子的陰柔和陰險。不懷好意的心思全然寫在了臉上。這樣的人引起別人的防備是必然的。
“夫人好眼力,是夫人家丫鬟有事,代小人通傳夫人,小人只是寺中宿客而已。”男子說着,眼睛一刻不離的盯着陸茵白皙的臉蛋,心中道可惜瞭如此美人,他卻不能弄到手來。
“嗯,我便隨你去,我臉上可有些什麼?”陸茵被男子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的全身不自在,不解的問道。心中抱怨丫鬟怎麼找了這麼個來傳話。
“沒事,沒事。”那男子哈哈了兩句,知道自己的行爲不恰當引起了陸茵的懷疑,不再多說,帶着陸茵向男眷所在的空房間去了。這少半天的時間,他對寺裡的路有了大致的瞭解,以便於他的行動。
而被陸茵在心中抱怨的丫鬟,此刻正被人丟在寺後的一個角落,綁成了麻花樣的,一動不動。應是被打昏了。這角落也隱藏的很深,難有人發現,做這事的人怕是早有預謀。
一路上那男子並沒有再做出什麼像剛纔那樣出格的事。也沒有害陸茵的意向。陸茵也就放下了心。
倒是齊越見到陸茵同一個男子走來,心中不解之餘多了份無名之火,劍眉皺如波浪,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還未派人去叫你,你也麼自己來?”齊越問道。眼睛看了下那男子便暼開了,看着陸茵問道。
陸茵被這麼一問,不知是何情況,扭過頭看那男子,見他一臉計謀將成的表情,心中暗叫糟糕,自己怕是中計了。
果不其然,只見那男子上前一步說道:“回稟將軍,小人同茵兒前來並非用膳,而是希望將軍成全了我們。”
齊越聽他叫陸茵爲茵兒,加之陸茵看他更像是求助,對他的話竟然信以爲真。一時間怒火中燒,對着陸茵喝到:“賤人,他說的都是真的?”
陸茵見到齊越那怒氣衝衝的神情,便知他是醒了這陌生男子的話,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齊越一介武夫,若是平時性子衝動,暴怒她可以理解,但是他如此不信任她,信陌生人的幾句話也不信她,這樣的人,值得她愛嗎?
“越哥,我說我不認識他,你相信嗎?”陸茵面目微白的問了一句。
聲音沒有了平時的溫柔,平淡到沒有一絲波瀾,臉上也看不出一絲一縷的情緒,但她心中還是希望齊越能相信他。
偏偏男人不打算如了她的意,說道:“茵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可是答應了要同我遠走高飛的啊!”
不得不說,男人把這個姦夫的形象扮演的淋漓盡致,加上他那張臉,很容易讓人相信他說得是真的。
齊越本想說相信陸茵,可一聽到這話,頓時怒火中燒,上前捏住陸茵細長的脖子對她吼道:“你讓我如何信你?”
對於齊越這樣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來說,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給他扣一頂綠帽子。這種情況之下,齊越那衝動的性格自然會被人牽着鼻子走。
“給臣妾一……一刻鐘,臣妾定讓國公爺,咳咳,知道真假。”陸茵被齊越掐着脖子,艱難的說着,小臉被憋的通紅。
以她對齊越的瞭解,今日若不讓他看清楚,她必會死在這寺廟中,而且臭名遠揚。
這男子她從未見過,怕是有幕後之人指示,至於是誰……大約是那秋姨娘了吧。
“好,我便給你一刻鐘,看你能給爺一個什麼答案!”齊越一把將陸茵甩在了地上,自己又去了主位坐下。
到底是長久夫妻,他的心裡還是希望陸茵沒有背叛他偷情的。
陸茵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衣衫,對那男人問道:“你是我情夫,可有證據?”
若說證據,大多是物證和人證,陸茵自然有辦法對付,可陸茵萬萬沒想到這男子竟如此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