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只是因爲擔心國公爺,所以纔過來看看,太夫人那邊,有兩位小姐照顧着,我又放心不下國公爺,這纔過來看看。”秋羅語氣擔憂,眼神中卻又讓人不易察覺的狡黠。
陸茵也懶得同秋羅耍這種嘴皮子直接開口,”秋羅,本來你可以什麼事都沒有,可我已經交代過你了,讓你老老實實呆着,你偏要作妖,現在,我看還有誰能救你。“
秋羅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不過是來看看齊越,趁着陸茵出去,進來讓國公爺吃了點她做的湯,別的她什麼也沒幹啊,不過聽陸茵這個意思,她犯了什麼事?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但秋羅還是感覺到現在麻煩了。
陸茵眼神冷峻,“秋羅,我就不計較你爲什麼不經過我同意悄悄來了,我就問問你,你給國公爺吃了什麼?”
這一問,直接就把秋羅問傻了,“這是什麼意思?我能給國公爺吃些什麼不成?不就是普通的湯?”
“什麼湯?”陸茵追問。
“有什麼關係嗎?”秋羅很聰明,沒有正面回答。
然而陸茵顯然沒有那麼多耐心和她打啞謎,厲聲開口,“我現在沒有和你開玩笑,你說不說在於你,信不信我立即將你打殺了,太夫人和國公爺也絕不會說什麼!”
陸茵這話確實沒有誇張的成分,如果她真的杖斃了秋羅,齊越和顧太夫人絕對不會說什麼,原因很簡單,就憑秋羅不聽她的算好,私自來看齊越,甚至不問清楚就胡亂給齊越吃東西,齊越現在只是流鼻血,如果今天沒有發現的話,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更何況顧太夫人只是因爲秋羅好把控,纔對秋羅稍微有那麼一點好感,現在如果顧太夫人知道秋羅把齊越害成這樣子,真的會恨不得殺了她的,再加上秋羅只是姨娘,卻對正妻與主公之事橫加干涉,本來就不合禮,說什麼,錯都在秋羅。
秋羅聽了陸茵的話,說心裡不怵那肯定是假的,她從小就是丫鬟,沒見過什麼世面,認識的東西也僅限於英國公府內,說白了,其實還是挺無知的,她就算再使多少手段,終究沒有想過什麼大格局。
陸茵這突然一兇,秋羅立馬被嚇住了,沒有了剛剛的無所謂,正經了許多道,“夫人,那秋羅犯了什麼錯?”
陸茵懶得回答,看了春梔一眼,春梔立馬會心的開口,“顧姨娘,不是我們夫人說你,你說你啊,不懂就不要出來現眼了,還自作主張給國公爺吃些大補的東西,現在國公爺因爲你給吃的,變得更嚴重了!”
“什麼!”秋羅驚呼出聲。
“本來就是,今天早上國公爺流鼻血了,那血一直流,看得人害怕,大夫來看過了,說是因爲吃了大補的東西。”秋羅繼續道。
“怎麼可能,那就是吃的,人病了不就是要補一補嗎?”秋羅始終有些不相信。jiri
春梔哼着鼻子道,“顧姨娘還嘴硬呢?大夫早就交代過,國公爺不能吃大補的東西,剛剛大夫已經來看過了,國公爺現在病得厲害了,說不定會更嚴重,夫人就是怕顧姨娘你不聽勸告,所以纔不讓你來照顧國公爺,顧姨娘,現在,你闖了大禍了。”
秋羅一聽,又想到剛剛進門時發現齊越躺在牀上,沒有精神,難道就是因爲吃了那些東西?“可是,我也不知道國公爺吃不得那些東西?現在國公爺怎麼樣了?”秋羅語氣擔憂的開口。
陸茵一下聽出秋羅首先爲自己開脫,其次再關心齊越,心中一陣冷笑,不耐煩開口,“沒那麼多時間給你廢話,我就問你,你有沒有趁我不在的時候來看過國公爺?”
秋羅點了點頭。
陸茵又接着道,“那你有沒有給國公爺做什麼大補的東西?”
秋羅遲疑了一下,艱難開口,“我做了。”
那就對了,陸茵在心底冷笑一聲,“秋羅,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承認了對吧?”
秋羅看陸茵這個樣子,不免有些心悸,“夫人,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會讓國公爺病得更嚴重啊,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是絕對不敢給國公爺吃的。”
陸茵何嘗不知道,她肯定是因爲不知道,纔給齊越吃的,可是無論如何,她已經給了,陸茵話鋒一轉,“秋羅,國公爺說,這兩天一夜都是你在照顧他,我問問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秋羅心底一虛,陸茵怎麼會知道這事?國公爺向來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所以她纔敢說一直是她照顧的國公爺,可是現在。陸茵是怎麼知道了?不過既然她已經知道了,也沒什麼必要隱瞞。
“夫人,我來照顧國公爺的時候,國公爺醒了,好像是問了我一句是不是我一直在照顧着,我也沒仔細聽,就應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秋羅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陸茵還沒來得及說話,春梔又道,“顧姨娘,這話說得有些虛假了吧?沒聽清?那現在又怎麼能記得?在國公爺哪裡搶這個功勞,可是連臉都不要了嗎?”
秋羅臉色一陣難看,陸茵對她說話難聽也就算了,可是春梔也只是一個丫鬟,她有什麼資格這樣對她說話?不過眼下,秋羅也不能說什麼,只能開口解釋,“夫人,不是這樣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沒聽清。”
春梔見秋羅還在蒼白無力的解釋,臉色難看了,說話也不那麼好聽,開口譏諷道,“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想鳩佔鵲巢之前,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春梔這話說得是真到陸茵心裡去了,要不是形象問題,她差點都要給春梔鼓掌了。而秋羅,臉色越大難看,乾脆沒說話。
陸茵清清嗓子,“秋羅,那這事就好辦了,你既然已經承認了,該罰就要罰,你和你苑裡的丫鬟,罰三個月的月俸,你則還要抄經書20冊。”頓了頓,陸茵又道,“對了,秋羅,你會寫字嗎?”
陸茵這話說得惡毒,實際上秋羅會寫字,她從小跟着齊越,多少也耳濡目染一些,現在聽到陸茵問這個問題,只恨不得能殺了陸茵。
“你回去吧,記得我交代你的事。”陸茵懶洋洋的摸了摸鬢邊的發,出聲讓秋羅離開。
秋羅行了個禮,“是,夫人,我先下去了。”
兩人看着秋羅離開,春梔道,“夫人,咱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太夫人?”陸茵想了想,“當然要告訴,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現在太夫人身體不好,要是告訴了,太夫人着急上火怎麼辦,所以現在先不說,秋羅這事,我們不能開口,只能藉助別人的口讓太夫人知道。”
春梔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夫人你真聰明,如果我們主動說的話,太夫人說不定還會不相信我們。”
說話也說了這麼久了,陸茵看看躺在牀上的齊越,對春梔道,“你去廚房做點清淡的,做好了送過來,國公爺還是要吃點清淡的。”
春梔應聲出去了。
陸茵累了一天一夜,剛剛還打算睡會,卻出了這樣的事,現在看到齊越睡得香甜,反而有些犯困了,想着春梔做的吃食應該還有一會,陸茵輕輕躺在齊越旁邊,慢慢睡了過去。
“姨娘,你回來了?”綠水在春夢苑裡等了許久,都有些着急了,就差點去找秋羅了,“姨娘,可是出了什麼岔子?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秋羅沒心思回答綠水的問題,一臉怒容的進門,綠水心裡便打了鼓,“這是怎麼了,姨娘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秋羅示意綠水給她倒杯茶,語氣涼涼的開口,“怎麼了?我還能怎麼了?還不是因爲陸茵,你猜到我去照顧國公爺,故意埋伏了我一把,羞辱了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