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茶春梔兩人的臉色就跟見了鬼一樣,搞錯沒有,他可是國公爺,她們倒是想攔,問題是沒有那個膽子啊!春梔說道,“夫人,我們只是丫鬟,國公爺要走,我們怎麼敢攔?”
陸茵一想也是,不過又不滿了,“你們不敢攔他,那爲什麼不把我叫醒,我來攔呀!”
春茶春梔兩人又是一臉黑線,夫人您睡着了誰敢叫,萬一你一個不高興,罰的還不是我們?
看到兩個丫頭的臉色,陸茵算是認命了,都怪自己,這麼好的機會,昨天他們好不容易纔那麼平和了呆了一天,正是感情升溫的好機會,自己居然就那麼睡着了。
罷了罷了,好事多磨,陸茵在心裡安慰自己。
對了,昨天才參加了宮宴,今天還是要去老夫人請安,陸茵收拾收拾。便帶着春茶去了椿萱堂。
顧太夫人正和秋羅聊着天,秋羅道,“顧太夫人夫人心情可有好一點了?不要因爲昨日的事再鬧心了。”
顧太夫人本來一早起來還沒想起這事,現在聽到秋羅這麼說,立馬臉色又垮了下來,不得不說,秋羅很聰明,她估計今天陸茵會來給太夫人請安,這是故意變着法的提醒顧太夫人昨天陸茵犯的錯,兩人正說着,就聽到丫鬟進來說道,“太夫人,國公夫人了。”
秋羅不出意料的看到顧太夫人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心裡暗喜道,“陸茵,你居然還敢來請安,看老夫人怎麼收拾你。”
陸茵並不知道,進來便對着顧太夫人福身請安,半天沒聽到顧太夫人叫自己起來的聲音,擡頭一看,顧太夫人滿面怒容,陸茵心裡一驚,這是怎麼了,自己犯什麼錯了?
陸茵這邊在想着,頭頂就聽到顧太夫人的聲音,“跪下!”
陸茵什麼也沒說,就跪下了,這個時候的顧太夫人看得出來很生氣,無論如何,要順着她,免得事情變大。
秋羅沒想到顧太夫人居然這麼直接了當的當着她一個姨娘的面就這麼責罰陸茵這個正妻,心裡也是輕笑,即使齊越再喜歡你又如何,他的母親看不上你,你就是失敗的。
顧太夫人看到陸茵就這麼這麼跪下了,也不囉嗦,直截了當的問道,“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
陸茵從跪下的時候就在思考,難道是自己犯錯了,可是左想右想,也沒想出來,於是搖搖頭,顧太夫人見她這樣,更是生氣,也不叫陸茵起來,就讓她這麼跪着,說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犯了什麼錯,不然就別起來了!”
陸茵心裡冷笑,太夫人可真是會管事,當着和丫鬟擡的姨娘面,就這麼責罰她,是太寵愛秋羅了,還是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還有秋羅,正妻都跪下了,還在那邊像個沒事人一樣站着,顧太夫人這是要捧妾殺妻啊。
顧太夫人一喝茶,一邊和秋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陸茵就這麼跪在地上,跪了大概有半個時辰,陸茵臉色有些發白,膝蓋如同針扎一樣,但她還是不說話,就這麼跪着,顧太夫人也沒叫起來,陸茵心想,跪就跪吧,我就不信了,還能讓我跪一天。
這時秋羅悄悄對身後的丫鬟使了顏色,丫鬟便悄悄出去了,陸茵看在眼裡,什麼也沒說。
齊越這邊正在練武,遠遠只見檐下跑來個小丫鬟,哭喪着臉。
綠水一看到齊越,上來便哭上了,“國公爺,你快去看看吧,夫人不知犯了什麼錯,得罪了太夫人,這會正在椿萱堂罰跪,顧姨娘怎麼勸都不聽。”
齊越一下急了,這是怎麼回事,母親怎麼突然責罰陸茵,陸茵也居然就跪到現在,不過不管是怎麼回事,他都要去看看,於是對着綠水道,“你先過去看着,我馬上就來。”
陸茵身後的春茶也一樣,主子都跪下了,春茶哪裡有站着的道理,兩人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春茶心裡急得跟什麼似得,自己倒是無所謂,一個丫鬟而已,皮糙肉厚的,但是夫人不一樣,從小開始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只想着要是國公爺在就好了,但是自己又在跪着,不能去請,春茶只得陪着陸茵一塊跪着,心裡祈禱快來個人。
陸茵昨日一回來就睡,沒吃晚膳,晚上起來也沒吃東西就來請安了,跪了這麼久,難免頭暈眼花。
不多會,丫鬟回來了,和秋羅兩人悄悄說了句話,秋羅突然走到陸茵身邊跪下道,“太夫人,你就饒了夫人吧,夫人骨子弱,禁不得這樣呀!”
顧太夫人見秋羅突然給陸茵求情,心裡有些奇怪,不過一想也是,這孩子向來心底善良,瞬間對秋羅又多幾分好感,但還是硬着臉道,“她有錯,關你什麼事,你起來。”
秋羅淚眼汪汪道,“太夫人,您不讓夫人起來我就不起來!”
陸茵心裡好笑,剛剛還無動於衷,現在突然就和她姐妹情深,顧太夫人是瞎子,難道她也是瞎子嗎?只當她沒看到丫鬟出去了嗎,只怕這丫鬟出去就是請齊越來看戲的!
不過既然想演戲,陸茵也是陪着演,於是陸茵開口,“顧姨娘,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秋羅還是淚眼汪汪沒起來。
果然是想什麼來什麼,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門外的丫鬟進來說了句,“太夫人,國公爺來了。”
陸茵心裡道,“果然來了,秋羅真是好手段,以前還真是低看你了。”
齊越一進門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幅景象,陸茵和丫鬟春茶跪在地上沒說話,秋羅在一邊哭哭啼啼,母親坐在上面什麼也沒說,齊越一下就惱了,“母親,這一大早的是在鬧騰什麼?”
顧太夫人看到齊越來了,而且一開口就在質問自己,不由得也是一肚子火氣,“我在我在幹什麼?我在替你好好管理管理你的妻子!你現在居然還敢來質問我?她昨天犯了什麼錯你不知道嗎?”
齊越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太夫人又道,“早知如此,那時就不該心軟讓她留下來!你看看她現在,才消停了沒幾天,又要舊病復發!她就是不把我英國公府折騰完就不算了事啊!”
陸茵沒聽明白,自己昨天一天在和齊越在參加宮宴,能犯什麼錯?難道是……陸茵突然想起,難道顧太夫人知道昨天王大人的事了嗎?可是那是登徒子輕薄她,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齊越開口,“母親,陸茵昨天一天都在和我參加宮宴,她犯了什麼錯?您就直接說,不要打啞謎了。”
顧太夫人冷哼一聲道,“陸茵,我問問你,爲何你昨日去參加宮宴時會與表小姐齊落雪在一衆人等面前吵鬧,還教唆侍女打了表小姐!將我英國公府的臉面都丟盡!”
陸茵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爲這件事,陸茵開口,“母親,昨日之事乃是誤會,我沒有教唆侍女打表小姐。”
齊越聽到這個理由,也是越發來氣,“母親,到底是什麼人給你說的,這種謊話也說得出來,昨天不過是落雪不喜陸茵,過來與她爭吵了幾句,陸茵還處處謙讓,至於打了人,完全是落雪在胡謅,怎麼到母親這裡,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秋羅聽得連啼哭都忘了,怎麼可能,居然事情是這樣的,那爲什麼興安會那樣告訴太夫人,他不怕齊越知道嗎?還好自己沒有參與進來。
顧太夫人聽到這話也楞了,事情居然是這麼回事?那爲什麼興安會那樣說?
看到顧太夫人愣住的表情,陸茵道,“究竟是什麼人,要在背後中槍我!”
齊越一聽這話也回過神來道,“母親,這些話是誰說與你聽的,昨天去的主子就我和陸茵兩人,府里居然還有不長眼的奴才敢挑風波!我定不輕饒!”
秋羅心裡一驚,太夫人會不會把興安說出來?一定會的,興安不過是個奴才,老夫人怎麼肯保他?何況他不在了,對自己也有好處,於是開口道,“老夫人,是誰在背後胡謅這些話,讓老夫人冤枉了夫人,定要給夫人一個公道!”
顧太夫人聽到大家都這樣說,心裡也犯了難,要是說出來了,以後再齊越陸茵身邊也沒有了可以監視的人,可是要不說出來吧,現在這種局面,她又不得不說,於是道,“能有什麼奴才有這樣本事,讓我老眼昏花分不清事實?”
秋羅疑問,“那……”
顧太夫人道,“昨日晚間,聽幾個從府門前過路的小姐說的。”
齊越怒氣開口,“母親簡直荒唐,幾個過路人的話就值得你在家裡大動干戈這樣折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