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人目光狠毒,周圍散發出來的怒氣,氣場令人瑟瑟發抖,手也緊緊攢着金黃色的扶手,咬牙切齒,人人都能看出他眼中的怨氣。
“本皇子爲了這個計劃已經準備了好久,這其中的艱辛與苦楚,哪裡是尋常人可以承受得住,唯有本皇子真真切切地體驗過這種感覺。”
二皇子錯失了入各位朝廷大臣的眼這樣的絕世好時機,錯過了一掘而起的機會,也錯過了威懾各位皇子的機會,讓二皇子在其他人眼裡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這,全是拜一個人所賜——陸茵。
“本皇子是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卻被一個女人算計的功虧一簣,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二皇子本來從籌謀了很多年,本來想這次大顯身手,卻被人擋了路,心中自然是不滿。
陸茵,很好,陸茵。
底下站着的二皇子的心腹顫顫微微,大氣都不敢喘,更別提出謀劃策了,出了這樣的事,他們也不想,看着主位上的人怒火中燒,他們也十分擔心,看來自己的前途擔憂啊。
二皇子看他們一言不發,更爲惱怒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個都啞巴了嗎,本皇子出了這樣的事,你們都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既然這樣,要你們何用?”
良久,不敢回話的心腹們纔有一個人站出來,行了個禮,聲音也不是十分的自信,“臣等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計劃,已經確保萬無一失,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陸茵等把事情全部都弄亂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計劃的,好像未卜先知一樣,早有準備,是陸茵,全部都是陸茵,讓殿下錯失了面見皇帝的機會。”
二皇子怎麼會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全是陸茵在搗鬼,頓時也不顧什麼顏面了,對,沒錯,都怪陸茵這個該死的女人。
二皇子的眼神越發顯得十分狠毒,讓下面的心腹不禁十分害怕,“殺了她,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全是她,壞了本皇子的好事,此仇不報非君子所爲。”
下面有心腹連忙拍他馬屁,“老臣這就派人前去刺殺這個女子。”
二皇子也算聰明瞭一回,“不可,她壞了本皇子這麼大的好事,本皇子怎麼可能讓她這麼痛快地輕易而死。”
“那殿下想要怎麼處置這個女子,老臣一定去做,不讓這個女子死無葬身之地,老臣也不咽不下這口氣。”下面也有心腹十分的激動,也顧不得什麼禮儀,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女子當場就處以極刑,以解心頭之恨。
“本皇子想想。”二皇子揉了揉腦袋,看上去很是頭疼,精神也不那麼好,下面的心腹看着十分擔憂,還是身體最過重要,如果身體都沒了,還怎麼去爭皇位呢。
殿內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得見,二皇子他好像在閉目養神,底下的心腹們也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打擾了這位。
“據本皇子所知,陸茵是齊越的夫人,對嗎。”過了許久,二皇子突然拋出這麼個話,然後下面的心腹爲之疑惑不解。
“是的,難不成殿下想要從齊越將軍下手。”底下有心腹回答。
“陸茵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而且不在朝堂之上,我們動不了她,但是她的丈夫齊越不一樣,他是一介武夫,身在朝堂,怎麼會沒點是是非非。我們想要找出來並不難。”二皇子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陸茵的死期將至,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是齊越他爲人正直,履歷戰功,又剛剛平息了谷城一戰,替皇上打下了江山,皇上也要讓他三分,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怎麼會抓住他的把柄了,他也不可能乖乖讓我們節制啊。”心腹們有些擔憂,議論紛紛,不少人附和“是啊是啊”。
“通通給我閉嘴”,二皇子怒了,拍了一下桌子,立馬站了起來,“一羣沒用的東西,盡滅自己威風,長他人的志氣,齊越怎麼了,一個將軍而已,本皇子還奈何不了他了,履歷戰功又怎麼樣了,有一句話叫做功高震主難道你們不知道嗎,父皇最討厭這種恃寵而驕的人了,爲父皇打下了江山又怎樣,依照君臣之禮儀,難不成還要本皇子讓着他,讓他隨意處置嗎,陸茵正是因爲有這樣子的丈夫,纔敢欺凌到本皇子的頭上。”
心腹見二皇子怒氣衝衝,連忙軟下聲音附和二皇子,“是是是,二皇子想做什麼,儘管說,臣等一定在所不辭。”
“齊越他不是手上握着重病嗎,六皇子他不是衝動易怒,做事從來不經過大腦思考嗎,很好,很好,就讓他們倆去鬧鬧吧。”二皇子眯了眯眼,心中好像又有計劃在琢磨,“擺駕六皇子府。”
到了六皇子府,門口看門的小廝看到是二皇子的馬車到來,連忙彎下腰行了個禮,二皇子從馬車中下來,擺了擺手,算是免了這些禮節,“你們六皇子可在,本皇子多日未見六弟,甚是想念,所以帶了上好的茶葉,想請他喝喝茶談談心,也算是解了本皇子多日的思念之苦。”
那小廝十分的恭敬,“請二皇子在此處稍等片刻,奴才這就下去通報。”
“好。”二皇子爽快的樣子,實在讓人看不出他此次前來是想利用六皇子,借刀殺人的。
片刻之間,那小廝便請二皇子入前廳,“六皇子殿下正在前廳等二皇子殿下。”
“不知二哥前來,臣弟有失遠迎,請二哥恕罪。”六皇子行禮。
“六弟這是說的哪裡的話,皇兄怎麼會怪罪於你呢,我們是兄弟,當然要相親相愛了。快快起來,地上涼得很,別凍着了。”二皇子在人前,總是裝作一副服謙謙君子的樣子。
六皇子請二皇子做到主位上,自己坐在側位,“這是本皇子從江南託人帶來的上好的西湖龍井,絕對跟那些個粗俗的茶味道不一樣,特地帶來些送給六弟,還望六弟喜歡。”
六皇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臣弟乃俗人,只配得上俗茶,品不了這麼好的茶,況且,無功不受祿,臣弟怎麼受得起這麼好的茶。”
二皇子笑了笑,被拒絕了?哼,還不知好歹。“六弟辛苦,不像二哥碌碌無爲,整日遊手好閒,只知道吃喝玩樂,也不知道爲父皇分憂解難,實在是慚愧慚愧啊。”
“二哥謬讚。”六皇子笑容顯露在臉上,沒有一絲防備。
二皇子看着對自己毫無防備之心,毫無心機的弟弟,笑了笑。
這樣的人,很好掌控。
“像六弟這樣精忠報國、爲國效力的人,在這裡可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怎會如此,比如齊越大將軍,他也是個忠於父皇,體恤百姓之人?”六皇子還沒有看出來他的圈套,傻乎乎地往裡面跳。
二皇子喝着茶,假裝不經意地提起,”忠於父皇、體恤百姓?我看,也是未必吧。”
“此話怎講。”六皇子有些疑惑,在他看來,齊越大將軍一直就是朝堂上的榜樣,也是他自己要學習的對象。
“戰營不可以有女眷出入吧,本皇子沒有上過戰場,也不知道這裡面的規矩。”二皇子看了一眼六皇子,他還未曾察覺,便繼續編下去。
六皇子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想了想還是回答了,“當然不能,戰營是習武之地,女流之輩怎麼可以進入。”
“原來還是有這樣的一個規矩的,可以有人傳言,齊越把自己的夫人陸茵也帶到了戰營中,卿卿我我,讓下屬都看上了,成什麼體統。”
“還有這種事,也沒有人管嗎?”六皇子有些憤怒,放下茶杯,拍了一下桌子,氣得都站起來了。
二皇子看見魚兒已經上鉤了,還是不動聲色,抿了一口茶,“你先稍安勿躁,聽我說完。”二皇子不急不慢,到把六皇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大將軍他軍功卓著,有點這樣的特權也是應該的,是可以理解的,也不能僅僅憑此就斷定他是個貪圖美色之人,本皇子還聽說,他手握重兵,似有......”二皇子沒有把話說完整,這倒勾起了了六皇子的好奇心,其實他是故意的,他知道就憑六皇子的性格和爲人處事的風格,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問下去。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wωω¤tt kan¤CO
果然,六皇子禁不住這樣的誘惑,急忙問,“什麼?”
“嗯......我如果說出來,豈不是誣衊了大將軍。”二皇子故意調起六皇子的胃口。
六皇子有些急了,有點沉不住氣了,“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我們兄弟之間不必計較這個,二皇兄敞開來說便是,不會有人聽了去的。”
“私有......謀反之意。”二皇子裝作很爲難的樣子,好像不忍心這麼說。
齊越大將軍有謀反之意?六皇子一驚。
齊越確實是手握重兵,外界也不是沒有風言風語,況且,這次是自己的皇兄的消息,應該是沒有錯的。
看樣子,六皇子好像相信了他的話,陸茵,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