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穩婆便趕了過來,還帶着幾個丫鬟。“還好,羊水還沒破。快,快準備熱水,人蔘,蠟燭和剪子,再去煮碗麪給夫人吃了,不然一會兒會沒力氣生的。”穩婆先是查了陸茵的現狀,看完以後當即吩咐了丫鬟們拿東西。
擡頭看到齊越還站在那裡,便上前勸道:“將軍老爺,夫人即將要生產了,還請將軍老爺在外面等候。”
“嗯。”齊越皺着眉頭有些擔心的看了眼牀上臉色蒼白的陸茵,猶豫半晌兒轉身欲準備出去,就見從外面闖入一個下人,見到齊越後急急忙忙跪下說道:“不好了,不好了將軍。朝陽公主被賊人強行擄走了。”
“誰幹的?”
“是,是御魂教!”
“你說什麼?朝陽公主被御魂教擄走了?”牀上的陸茵在聽到朝陽公主被擄走的消息後當即驚呼出聲,下一瞬只覺得肚子更加疼痛了。
齊越看了眼陸茵,皺了眉頭走出房間。後面跟着方纔那侍衛。
“現在可有朝陽公主的消息?”
“有,那賊人擄走朝陽公主的時候留下一張紙條,說人要帶回到御魂教。”
“備轎,我馬上入宮。”
“是。”
齊越緊急入宮,屋內陸茵也是心情焦急不已,非常擔心朝陽公主,可肚子越發脹疼了起來。
過了一個時辰了,陸茵還是肚子疼得滿牀打滾,羊水還沒有破,生不得,把穩婆急的滿屋轉。
“將軍老爺呢?”穩婆在屋內隔着窗戶紙朝外喊道。
“老爺進宮去了,是夫人出了什麼事情了麼?”齊越留下的侍衛在外面高聲回問道。
“夫人一直肚子疼痛是生產的徵兆,但羊水一直未破目前根本無法接生。”
“這……我馬上派人去稟告老爺。”侍衛話落招了府裡一個小廝讓他出門去宮門口侯着齊越。
“是,小的知道了。”那小廝也是個聰慧的,見狀應了聲後當即跑腿前往皇宮門口侯着齊越。
——宮內——
皇帝一臉氣憤的將案牘上的奏摺摔在了地上。
“啓稟皇上,齊越大將軍來了。”
“傳他進來!”
“是。”
齊越從書房外走入,見到皇帝后拱手躬身,“臣,參見皇上。”
“愛卿無需多禮,快起快起。”皇帝上前虛扶了齊越一把,說道。“朝陽被擄,朕心如今急切不已。希望愛卿前去救下朝陽公主。”
“臣,領命。”
領了命後齊越剛出皇宮就被一個小廝攔住了去路。“老爺,夫人難產,請老爺快速回府吧。”小廝話剛落,就聽到齊越陰鷙下臉色說了一聲:“你說什麼?”
“夫人難產,請老爺快速回府。”小廝硬着頭皮又說一遍,就見齊越拋下轎子當即使了輕功往家裡趕去。
飛身進院子裡,就聽的屋子裡一陣陣痛嚎聲。
“怎麼回事?”
侍衛見齊越回來了,馬上說道:“穩婆說夫人可能是擔憂攻心導致難產,如今生不出孩子很是危險。”
“馬上去找大夫!”
“是!”
另一個侍衛見狀上前稟道:“將軍,聽說藥王谷谷主蕭笙最近在京內出現,將軍要不要去請了那藥王谷谷主來爲夫人看治?”
“他在哪兒?”
“據說落宿在同福客棧。”
“帶路,馬上去請。”齊越轉身,當即說道。
齊越被侍衛帶着前往同福客棧,一進去就被小二笑着迎面而來。“客官裡面坐,兩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吃飯吶?”
“蕭笙在哪間房裡住着?”齊越懶得和小二廢話,冷聲問道。
“蕭笙?這……客官,雖然我們店兒小但也是有規矩的,住客們的……”
“給你,趕緊說蕭笙在哪間房住着?”齊越打斷了小二的話,皺着眉頭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小二。
小二見是大錠銀子,當即笑開了花。“在天字一號房。”
小二一說完,齊越馬上上樓去尋找天字一號房。
走到門口,齊越先是敲了敲房門,聽着裡面沒動靜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蕭笙被齊越的動作弄得先是一愣,當即皺眉喝道:“你是誰?要做什麼?”
“在下唐突,只是家妻難產無治,逼不得已打擾谷主,求谷主救家妻保母子平安。如有得罪,容之後谷主再與在下算賬。”齊越說完不等蕭笙回神,上前扛起蕭笙就往家裡飛身而去。
倒是弄得蕭笙愣怔了半晌兒纔回過神來,緊接着就是惱怒之意。他一老夫竟被一男子扛在肩上,成何體統。
到了府裡,齊越直接將人扔到屋子裡,不多言語。
蕭笙被扔的踉蹌摔了下,緊接着受到裡屋裡穩婆丫鬟們的注視。蕭笙輕咳一聲暗罵方纔那人的無理,再衆人的注視下緩慢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塵土,緩步走到牀前查看孕婦的症狀。
這一看,倒是將蕭笙弄得哭笑不得。弄了半天,方纔那麼粗暴的人是自己徒弟女婿,印象從不好一下子衝到了還可以。人總歸粗魯點,至少對自家徒弟不錯。
蕭笙上前給陸茵把了把脈,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個針包,抽出幾根銀針在蠟燭上過了一下火當即刺入陸茵的幾個穴位。
片刻穩婆便看到陸茵身下的牀鋪溼了,羊水破了,孩子的出生道口也漸漸被撐開了。
穩婆一陣欣喜,趕緊讓丫鬟把人蔘片放入陸茵的嘴裡,自己上前去給接生。
“夫人你吸氣,呼氣,吸氣呼氣,然後使勁用力。”穩婆一邊用熱水不停的擦拭着陸茵下*體,一邊說着。
看着孩子逐漸露出腦袋,才鬆了口氣。“夫人,孩子出來了,你再使點勁子,快了快了。”
陸茵用僅清醒的一點點意識配合着穩婆的動作,其餘陸茵只覺得自己的小腹疼痛如同被活生生撕裂般,渾身都被汗浸溼了。
咬着牙配合着穩婆一次又一次的呼吸,用力。終於感覺有什麼東西滑了出去,整個人一瞬間失去了力氣昏迷過去了。
穩婆把孩子擦拭乾淨,用乾淨的綢緞包了孩子抱起來,見孩子臉色紫青不哭喊,便倒拎起在他的背上微微用力拍了幾下。
小包子一口羊水吐出緊接着哇哇大聲的哭喊起來。穩婆這才又鬆一口氣,把孩子重新抱在懷裡,走了出去。
“恭喜將軍老爺,賀喜將軍老爺。是個小少爺,母子平安。”穩婆笑眯眯的將孩子遞給齊越說道。
齊越有些笨拙但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低頭看了看孩子皺在一起的臉時不禁皺了皺眉頭。
穩婆見狀還以爲是齊越覺得孩子爲什麼這麼小膚色青紫。便說道:“將軍老爺,孩子在夫人懷裡憋了這麼長時間,能生下來已經是奇蹟了,所以難免膚色會青紫些。等過幾日退了就好了。”
齊越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把孩子再次遞給穩婆,然後大步走進屋內去看牀上昏迷的陸茵。
一進屋血腥味道撲鼻而來,齊越下意識皺了皺眉頭還是走到了陸茵身旁,看着她如同劫後餘生般的模樣,心裡不禁生起一陣心疼。
蕭笙剛把針都從陸茵身上拔下來,又把了把脈確定了下陸茵現在的身體狀況。
“她……沒事吧?”齊越出聲問道。
“無礙,只是難產傷了身子,難免會落下些後遺症。”蕭笙坐在桌子前寫了服藥單子遞給旁邊站着的丫鬟。“去,按照上面寫的多抓幾幅回來。”
“是。”
“感謝谷主,方纔多有得罪,還請怪罪。”聽蕭笙說罷,齊越才起身對着蕭笙行了大禮。
“無礙,老夫念你爲妻心切,只是你這動作甚是粗魯,弄得老夫腰此時還不太舒適。”蕭笙說着將手探後捶了捶自己腰間。
一旁丫鬟見了欲要上前給捶弄,卻被齊越擡手阻止了。
“谷主若不嫌棄,且讓在下試試。”
“也好。”蕭笙也不客氣,直接將背部朝着齊越等着他給捶。
齊越見狀也知蕭笙是早盤算着此意,只好上前給人捶腰。
“輕了輕了,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怎麼什把子力氣這麼小,……誒誒誒又大了大了,是想捶壞老夫這把老腰是麼?……嗯對了對了,就這樣,接着捶吧。”說不記仇怎麼可能,蕭笙一邊指揮着齊越,一邊眯了眸子笑意十足。
第二日,陸茵輕嚀一聲轉醒,只覺得身上舒爽極了,無甚累贅,只是乏累至極。
“青兒。”陸茵坐起身子喚了聲丫鬟。
“夫人,您醒了。”丫鬟走進屋內看到陸茵醒來,馬上上前去扶了扶陸茵。“您可有感覺身子不適?或是餓了?小廚房一直給您備着白粥,夫人要不要喝些?”
陸茵擡手揉了揉眉間,聞言點點頭,又出聲問道:“孩子呢?”
“孩子在奶媽哪兒呢。”丫鬟回道。
“抱來我看看。”
“好,那您先倚着靠會兒,奴婢這就去將小少爺抱來。”丫鬟說完就退下了。
沒一會兒,齊越抱着小包子從門外走入,身後跟着方纔的丫鬟,手裡還端着一碗白粥。
“你醒了,可有感覺身子不適?”齊越坐在窗前,擔心問道。
“沒有什麼大礙的,孩子給我抱抱吧。”陸茵看着齊越懷裡小巧的孩子,柔了聲音與目光與齊越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