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不出陸茵所料,本是寂靜的夜晚,大家都被街道上喧譁的聲音吵醒了。大家都穿好各自的衣裳,踱步到客棧大堂裡。
“你說這青峰鎮是搞什麼鬼啊,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啊,這麼多士兵在外面鬧騰。”
“你可就小聲點吧,要是把你抓去你就完蛋了,不過我也很好奇是什麼引起這麼大的動靜?”
一個長得高壯的男人接口道:“我有個朋友在府尹裡當差,據說是府尹公子要抓逃犯,嘖……”
“哄”一下大家都炸了,這逃犯啊,是不是那種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那種啊?大家下意識的就往那方面想了。有的人甚至開始瑟瑟發抖。
“咚”一聲,客棧門爛掉了,只聽那士兵頭子趾高氣揚的喊道:“掌櫃的!把你們這裡住宿的人全都給我叫出來!!府尹公子要抓逃犯!”
掌櫃的抖得更個鵪鶉一樣,顫聲吩咐小二去吧房裡人都叫出來,陸茵四人早就料到會有人來搜查,所以臉上妝都,沒卸,這會是晚上,除非真的用手去摸。否則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
這會陸茵幾人在人羣的中間,毫不起眼,個頭不是最高也不是最矮,因爲怕看出端倪,除了扮演妻子的王婉雲跟春梔二人,陸茵跟春茶兩人均是在身上墊了一圈又一圈的棉布。
所以以現在陸茵她們的身材放在人羣中,那是不胖也不瘦,真正的完全融進去了。
就看着那士兵頭子一直盯着女眷看,甚至長得好看一些的都被拉出來打量了一番,還有就是盯着年輕的男子看,讓周圍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到陸茵身邊的時候,看陸茵這麼老,旁邊還站着一個老太婆,就直接略過了,倒是看到春梔春茶之後盤問了一番。見春梔二人回答沒什麼疑問,就繼續下一個了。
顯而易見沒什麼收穫的一羣人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了,臨走時士兵頭子還順走了客棧老闆的一盤子花生。
“你說這些人到底抓什麼人啊?”士兵剛走,客棧老闆把門一關,店裡嗚哩哇啦就開始議論起來了。
“瞅着專門看年輕人,啊!我想起來了,估計是找那個今天白天被一個公子救走的王婉雲吧?”大家聞言又對這個王婉雲展開激烈的討論。
陸茵四人對這些不感興趣,直接朝着樓上去,陸茵現在困得不行了。折騰一天,還得想辦法掩飾,看樣子出城的事宜宜早不宜晚。只是陸茵心裡納悶,這府尹公子的權利已經這麼大了麼?連士兵都能調用?
“混賬!哪個給你的權利調用兵權!你是不是想人頭落地?你要死別拖上全家!”張府尹朝着地上跪着的兒子大聲的吼道。
他也是在外面“辦事”的時候被吵到的,誰知一問,竟是自己那混賬兒子拿着自己的印章信件去找了縣衙,還其美名曰抓捕逃犯。事後才曉得是自家兒子看上的一個女子,愣是逼的人家走投無路賣身葬父,等着別人落網,哪不成想煮熟的鴨子飛走了。纔有了現在這樣大動干戈的時候。
“老爺!建兒也是您的兒子啊!您怎麼能這樣說他呢?”張建傑的母親樓氏在一旁哭道。
張府尹見狀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都說什麼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他都成什麼樣了!都是你慣的!要不是你一直慣他,他會這麼膽大包天麼?來人,家法伺候,今個必須要讓着逆子長長記性!”
“老爺啊,您不能打啊!”樓氏拼命哭喊,這下張建傑也有些慌亂了,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他以爲父親頂多是責罵他兩句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還請家法!
立刻跪爬到父親面前,抱着父親的腿痛哭流涕道:“爹!爹爹,孩兒知道錯了,孩兒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爹爹原諒孩兒這一次吧!”
“誰敢動我我孫子?”只見張府尹年近七十的母親杵着個柺杖,精神抖擻的走了過來,二話沒說就擋在了張建傑面前。
“娘……你沒事跟着摻和什麼啊?”說罷瞪了一眼樓氏,肯定是這個女人讓人去報信的。樓氏只是繼續低着頭哭。張建傑見祖母來了,頓時覺得腰桿硬了起來,爬到祖母身邊哭嚎道:“祖母啊!您救救孫兒吧,孫兒要被打死了!”
“乖孫兒,不哭啊,有祖母在沒人敢動得了你!”說罷就把張建傑從地上拉了起來,張府尹見狀,就知曉今日怕是教訓不了這臭小子了。自己這母親哪都好,但是就是慣孫子。
張府尹氣沖沖的就回了院子,也不想那些糟心事了。這麼多年自己兒子在外面闖禍,自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現在兒子大了,膽子也大了。得虧了這裡離京城遠,不然要是這話傳到那位耳朵裡,自己不止這位置做到頭了,嚴重點說不定腦袋都能掉咯!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啊?誰惹您生氣了啊?”只見迎面走來一妖豔美女,豐乳肥臀,細細的楊柳腰,身着大紅色輕紗,走起路來感覺一步都要扭三扭。這是府尹的侍妾,阮氏,這阮氏是部下專門尋來伺候他的。
張府尹不喜什麼金銀珠寶,但是素愛美人,後院鶯鶯燕燕一羣,但是爲自己生孩子的就一個正室夫人樓氏,說來也奇怪,不知爲何,就樓氏爲自己盛夏一兒一女之外,後院的女人就再也無所出了。
所以這也是爲什麼自己把張建傑那扶不上牆爛泥兒子,當做眼珠子疼的原因,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能不疼麼?只是事到如今……是不是慣的太厲害了?張府尹皺皺眉頭,看着面前走來的阮氏,直接就摟了阮氏的細腰進了房間。不管了,及時行樂再說。
不消一會,房間裡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嬌喘呻吟,守着門房的新來小丫頭只覺得整個人都快埋在沙土裡,倒是另外一邊的資歷老的丫頭悄悄附在她耳邊說,這父子兩整天荒淫無度,讓她習慣了就好了。
今個的青峰鎮格外的熱鬧,辰時剛到,街頭巷尾的百姓便蜂擁到鎮中央的一處空地,這塊空地一般只有鎮長有什麼重大事件宣佈的時候纔會用到。
鎮長見人到的差不多了,就往高處臺上一站,下面的人就漸漸安靜下來,鎮長見到人安靜下來,微微笑着開口大聲說道:“今天,是藥王谷現任谷主簫笙來我們鎮選徒的日子,想必大家早就清楚了,現在我來說一下規矩。”
“藥王谷三年一次擇徒,均在全國各大地區,此次我瀟洲地段總共只能有十名能有幸獲得機會,爲了確保機會的公平,所有參賽的人,都由谷主親自選題。下面開始報名。只要年滿十六歲皆可。”
鎮長說完,悄悄的瞄了一眼簫谷主,其實以鎮長的年紀做這位谷主的父親都還是可以的,兒時的時候也曾見過這位,只是這位簫谷主自從長大之後變得如此冷清。鎮長心裡微微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覺得自己有本事的人都湊上去報名了,沒本事的站在一旁湊熱鬧,陸茵本來其實沒打算來的,但是奈何春茶又是個愛熱鬧的性子,便由着她,最後幾人都一起來了。
本來在邊上看得好好的,背後驀地一陣推搡間,陸茵莫名其妙的就被推到報名的桌子面前。陸茵一臉懵逼的看着寫報名薄的先生,“我……我……”話還沒說完,只聽見先生說道:“我什麼我啊!快說叫什麼名字啊。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就算了,怎麼嘴巴也不好使了?”
本來陸茵想解釋什麼,但是由於這位先生的一陣搶白,什麼都沒說,反正一會總歸是要把自己淘汰的,玩一把就玩一把吧。反正無聊嘛!報完名之後陸茵就往後走去,尋找春梔他們去了。
但是讓陸茵沒想到的是她的運氣居然好到爆了,直接進入了最後的環節,陸茵有些無語,本來自己就挺水的,運氣好她抽到的題目都是常識性題目。所以基本都過了。
直到最後,陸茵入選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就是因爲她那面無表情的臉,倒是引起一番注意,別人都是很激動的,就陸茵一臉平靜。
“你看看,那老頭子,果然姜還是是老的辣啊,你看看多淡定啊,肯定是大師啊!”
“對啊,對啊,你看他剛纔抓藥的時候手抖沒抖一下,而且都沒有用稱的,直接抓的呢!肯定是有本事的高人啊!”
所以陸茵就成了別人口中有本事的高人了,簫笙在一旁見到這一幕眼中立刻盛滿笑意,好在掩飾住了。想想他也不容易啊,這小丫頭的本事真是了得,要不是自己有聽聲識人的本事,估計真被矇混過關了呢。
想着終於把這小丫頭拐來當徒弟了,感覺真是有點期待呢,未來的日子這麼無聊,找個人來解解悶到也未嘗不可!這麼想着簫笙便來到陸茵面前,看着她。看到她眼裡閃過的窘迫還有驚慌,低低沉沉的就笑起來。啥也沒說,轉身就走了,倒是把陸茵弄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