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痕第一反應就是章文芳懷孕了,可是如果章文芳真懷孕了,她該高興纔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滿臉愁容,更不應該把自己包的這麼嚴實,一副生怕別人認出來的樣子,而且林峻怎麼說也該陪着章文芳一起來醫院檢查,可是現在看,似乎並不是那樣,難道是章文芳不孕?
江痕看章文芳拿着報告單子離開了醫院,江痕想了想進了婦產科,去了章文芳剛纔進的那個科室。
婦產科是禁止男人進的,裡面的女醫生看到江痕,立馬斥道:“哎,你趕緊出去,男人不能進這裡!”
江痕退到門邊,說:“醫生,我想問下我姐姐的情況,我姐姐最近和我姐夫吵架了,心情不好,我很擔心她。”
那個女醫生上下打量了下江痕,要說人外表長的俊,確實是很有優勢的,女醫生看江痕長的這麼好,也不忍心趕他走了,見他又一副擔心自己姐姐的模樣,語氣平緩了不少,她問:“你姐姐叫什麼?”
江痕說:“章文芳。”
那個女醫生翻了翻書中的病歷本,說:“章文芳啊,就剛纔來的那個女的啊,她是你姐姐啊,看你姐弟兩長的不像啊,不過恭喜啊,你姐姐懷孕了,兩個多月了……”
江痕心下了然:果然是這樣,按理說章文芳懷孕了她應該開心纔對,結果她不但不開心,反而滿臉愁容,來醫院還偷偷摸摸的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懷的孩子根本不是林峻的,至於她壞的是誰的,江痕想,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江痕出了醫院去茶館找外婆,和外婆一起回了家,回家之後江痕給吳唯打了個電話。
江痕把今天在醫院看到章文芳以及自己心裡的猜測告訴了吳唯,他讓吳唯去接近章文芳的前夫賈龍,看能不能從賈龍的嘴巴里套出些話出來。
江痕爲了方便和吳唯聯繫,勸着外婆也給家裡安裝了一個電話,江外婆開始還有些捨不得,後來想外孫明年就得去上高中了,上高中就不能時常回來了,家裡是得安個電話,這樣就算外孫功課忙不回來也能時常和自己打打電話。所以,江外婆狠狠心就同意了。
掛上電話,江痕勾起脣角笑了,但笑意並未達到眼底,林峻出軌這件事,害死了林媽媽,讓夏夏失去了媽媽,這件事,林峻和章文芳都必須要付出代價,而且是沉重的代價!
林媽媽爲這事失去了生命,那他就要讓林峻和章文芳一輩子揹着這個罪孽擡不起頭。讓他們生不如死,就像下半輩子永遠站不起來只能在牀上和輪椅上度日的章文勝一樣,永遠沒有天日。
而吳唯辦事竟然出乎江痕意料的快,這點倒有些像上一世吳唯跟在江痕後頭做助理的時候,那個時候,吳唯辦事不僅牢靠而且效率高,但又不是那種嘴碎的人,所以江痕那幾年從來沒有換過助理。
吳唯打電話給江痕,電話裡他激動的說,他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江痕怕電話裡說不安全,連忙說道:“我下午去縣城裡找你。”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吳唯知道賈龍愛喝酒,尤其愛喝二鍋頭,酒量很好,平時不會輕易喝醉,但只要喝醉了,賈龍什麼話都說,而且是問什麼說什麼,醒了之後還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
章文芳是他前妻的事就是賈龍酒後喝醉了說出來的,那個時候,賈龍和吳唯爸爸一起喝酒,喝着喝着他就開始大罵章文芳,說章文芳是*,捲了他的錢就要和他離婚,說章文芳見死不救,害死了他爸媽,還說他不好過,他也不會讓章文芳好過。
吳唯當時聽到學校裡很受歡迎的章文芳老師竟然是賈龍的前妻,驚訝的半天都沒合上嘴,吳唯爸爸不讓吳唯亂說話,所以除了江痕,吳唯誰也沒說。清醒之後的賈龍很謹慎,除了賣豬肉,很少說他自己的事,所以要想從他嘴裡套話,就必須把賈龍灌醉。
這天吳唯買了幾瓶二鍋頭去賈龍住的地方找賈龍喝酒,賈龍喝多了就開始吹噓了,他說他又把他前妻給睡了。
賈龍對着酒瓶子猛灌了一口,大着舌頭說:“媽的,章文芳那騷娘們兒皮膚還是那麼滑,比魅街裡的小姐滑,滑多了。”
魅街是東至縣城的理髮店一條街,這不是普通的理髮店,裡面的女人都是小姐,可以陪男人睡覺的。
小姐的價格不等,年輕的長的好看的最低要五十塊錢一晚,年紀大的皮膚鬆弛的十塊錢就可以睡一晚。
賈龍和章文芳離婚後沒有再婚,有需求就去魅街找小姐,他沒什麼錢,基本上找的都是十塊錢就可以睡一晚的那種。
吳唯又接着給賈龍倒酒,忙問賈龍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龍邊喝酒邊說出了整個事情的始末。
章文芳因爲弟弟章文勝被人打成殘廢的事心情非常的不好,警察根本找不到打弟弟的人,醫藥費全部自己掏,醫院裡花錢和流水似的,沒過多長時間章文芳這些年的積蓄就花去了大半,再加上章文芳丟了工作,再找工作一再的受阻,她愈發的感到煩躁不安,找林峻拿錢也是一次比一次難,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真是背到家了,心裡的苦悶急需要發泄,於是這天,因爲拿錢給弟弟治病的事和林峻吵了一架之後,她心情煩躁的跑去酒吧喝酒。
章文芳喝了幾杯酒,心裡更煩躁了,這裡的酒水太貴,比外面貴了幾倍都不止,她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每次去醫院父母就找她要錢,章文芳知道自己的父母重男輕女,可沒想到竟然表現的這麼明顯,他們會無微不至的照顧殘廢的弟弟,把弟弟的當成祖宗供着。對自己卻是連一句多餘的關心的話都沒有。反而把弟弟被人打成殘廢的事怪到自己的頭上,經常罵自己是掃把星。自己現在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出錢的工具而已。
父母不拿自己當回事,林峻也不拿自己當回事,自己和他保持這種地下關係都有十多年了,自己早早的就離了婚,可是林峻卻一直都沒有離婚,每次都敷衍自己,逼急了他就開始擺臉色,現在自己問他要點錢他都不樂意,章文芳覺得自己真夠失敗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正的愛自己,唯一和自己關係好的弟弟還被人打殘廢了。
章文芳出了酒吧就碰到了正準備去魅街去找小姐的賈龍,兩人都有些發愣,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對方。
賈龍看着章文芳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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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要是能把章文芳搞到牀上睡一次那就爽了!
想到這,賈龍搓了搓雙手走上前,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他說:“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你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賈龍這些年都待在東至縣城,在菜市場賣豬肉,菜市場最不缺八卦新聞,章文芳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知道章文芳找了一個有家庭的男人,那個男人的老婆去章文芳的學校鬧,章文芳爲此丟了工作,賈龍聽到這個消息,在心底狠狠的幸災樂禍了一把,他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報復章文芳呢,就已經有人幫自己報復了,真是報應啊!
章文芳看清是賈龍,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就想走,可是卻被賈龍拉住了,賈龍聞到章文芳身上的酒氣,再看了看眼前的酒吧,心下了然,他故作滿臉擔憂的問:“文芳,你怎麼一個人來喝酒?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章文芳抽回手,一臉嫌棄的說:“不用你管,和你沒關係!”
賈龍臉上的笑僵了僵,很快他又堆着一臉笑說:“我只是關心你,怕你遇到什麼事。”
章文芳欲開口再罵,突然她眼珠子轉了轉,她現在最需要錢,何不借此機會從賈龍身上撈一筆錢?
而且看賈龍這個樣子還是很迷戀自己的。
想到這,章文芳放緩了語氣,開口:“剛纔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所以語氣衝了點!”
賈龍在心底罵了句騷賤人,面上卻說:“沒關係的,我不怪你的。”
章文芳不知想起什麼,突然捂着嘴巴哭了起來,一副特別委屈傷心的樣子。
賈龍被章文芳哭的有些手足無措,忙安慰道:“別哭啊,文芳,打底誰欺負你了?你和我說,我能爲了你拼命!”
章文芳又假惺惺的哭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出了她弟弟章文勝被人打成殘廢的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對文勝下了這樣的黑手,文勝還那麼年輕,下半輩子怎麼過啊!嗚嗚嗚嗚……”
賈龍一臉的氣憤,嘴裡罵着對章文勝下黑手的人,其實心裡樂呵着呢,他想,你章文芳也有今天啊,你害死了我父母,老天爺就讓你弟弟殘廢,這就是報應啊!太他媽痛快了!
章文芳說自己的錢全都花在弟弟身上去了,自己現在已經沒有錢了,自己苦點倒沒事,弟弟那邊卻是不能斷錢的,而後又嚶嚶的哭着說自己這個當姐姐的沒用,讓弟弟受苦之類的,最後提出了向賈龍借點錢。
賈龍心裡冷笑,章文芳這哪裡是借啊,分明就是要,錢到她手裡就別想出來了,以前自己的錢不都這樣被她捲走的麼!
章文芳還當自己是十年前那個傻兮兮的什麼都以她爲中心的賈龍嗎?
賈龍應的痛快,他說:“什麼借啊,給你都行,不過我晚上出來沒帶錢,我的錢都在我住的地方,你要是急就和我回去拿。”
要換做平常時候,章文芳也許警覺性還會高一些,但方纔她在酒吧喝了些酒,還是摻着喝的,後勁大,現在後勁纔上來,她腦子暈乎乎的,一聽賈龍說要回家給她拿錢,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章文芳就這樣被賈龍帶回了他家,拉着上了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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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痕聽了吳唯說的這些,心裡更加肯定章文芳肚子裡的孩子就是賈龍的,難怪章文芳知道自己懷孕了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按說章文芳這個年紀,這個身份,如果真是懷了林峻的孩子,高興還來不及,又哪裡需要焦愁?
江痕想林峻肯定不知道這事,賈龍肯定也不知道這事,以章文芳的性子,她肯定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個孩子打掉,不讓任何人發現。
不過,江痕卻不讓她如願。
章文芳不想讓人知道,他偏要讓人知道!
想到這,江痕朝吳唯說:“你找個機會把章文芳懷孕的事透露給賈龍。”
吳唯頓了頓,就知道江痕的意圖了,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說:“江痕,你真行啊!腦袋瓜子真好使,你這不是逼着黑子叔去纏着章文芳嗎?”
江痕說:“就是要他肯去纏。”
吳唯打了個響指,說“沒問題,交給我吧!黑子叔要知道他老來得子,肯定開心的不得了!”
江痕站起身,拍了一下吳唯的肩膀,說:“謝了,幫我這麼大忙,我請你吃飯。”
吳唯說:“兄弟,你太客氣了,沒多大事。”說完吳唯不知想起什麼,嘿嘿的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他說:“章文芳這個女人真夠不檢點的,以前給黑子叔戴綠帽子,現在又給她那個情夫戴綠帽子,她那個情夫要是知道了,恐怕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你打算讓她那個情夫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要!”江痕說道:“我只是得想想,怎麼讓他知道比較合適,他纔會相信。”
吳唯說:“你腦子那麼好,絕對能想到辦法!”
江痕沒說話。
吳唯又說:“我覺得你很厲害,不對!你何止厲害啊!你在我眼裡簡直就是神啊,無所不能,我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你。我決定了,這輩子我就跟着你混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江痕雙眼暗了暗,他要無所不能就好了,這樣林媽媽就不會去世了,這樣,他的夏夏永遠都不會傷心難過了。
想到這,江痕雙眸裡的冷意更盛,那些傷害過林媽媽和林一夏的人,他通通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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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江痕和林一夏在家做題,現在林一夏成績上去了,江痕也就不專門給她補課了,而且現在是初三,過不了多久就要中考了,學習上主要以複習和做題爲主,兩人在一起做試卷,林一夏有做錯的題目或者不懂的題目就問江痕。
林奶奶和江外婆出門了,兩個老人結伴去菜市場買菜,因爲有江外婆的陪伴,林奶奶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也願意出門了。
所以現在家裡就剩林一夏和江痕兩個人。
現在是五月份,原本天氣很舒適的,可是最近幾天不知道怎麼了,熱的厲害,尤其林一夏是典型的怕熱體質,坐在那做着試卷,額頭上的汗一直往下流,江痕見此,起身去衛生間浸溼毛巾給林一夏擦汗,見林一夏脖子根都被汗浸溼了,怕她待會會感冒,於是說:“夏夏,別做題了,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林一夏點了點頭,她確實熱的厲害,衣服被汗浸溼了貼在身上難受,於是她去房間裡又拿了套衣服,進了浴室。
聽着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江痕有些心猿意馬,他想象着林一夏站在花灑下衝澡的樣子,那美好的身體,那細膩的肌膚,光是想想就讓他的全身不禁開始燥熱起來。江痕苦笑了下,自己這具身體真是年輕,只是聽着水聲,就立馬起了反應。
他嘆了口氣,真想時間過得快點兒,再快點兒,快到夏夏長大了,他就將他的夏夏娶回家。這樣他就可以和他的夏夏一起洗澡,江痕想了一下和林一夏一起洗澡的旖旎景象,身體的反應更強烈了。
江痕站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走着,想把身體的反應消除下去,可是聽着浴室裡傳來的水聲,反應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發的厲害了。
這時,林奶奶回來了,她手裡拎着菜和水果,看到客廳裡只有江痕,沒看到自己的孫女,詫異的問:“夏夏呢?”
江痕走過去接過林奶奶手上的東西,說:“天氣太熱,夏夏在浴室洗澡。”
林奶奶點點頭,林一夏怕熱林奶奶是知道的,特別容易出汗,一到夏天巴不得電風扇對着她腦袋吹。
林奶奶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浴室的門,在門外說道:“夏夏啊,別衝太長時間,我昨晚看天氣預報說晚上要降溫,你別弄感冒了。”
林一夏在裡面應道:“我知道了,奶奶。”
林奶奶又說:“夏夏啊,你內褲換下來,不要和其他衣服放在一起,單獨放在小盆子裡,等會兒奶奶洗。”
平時若是林一夏一個人也就罷了,今天江痕也在,林一夏聽奶奶這麼說,覺得臊的慌,臉頰都紅到了耳根子那,她忙答道:“知道啦,奶奶,你別管我了,我的衣服我自己洗,你快去看電視吧!”
林奶奶說:“你別洗,放着讓奶奶洗,你這看書的時間都不夠,哪有時間洗衣服啊,再說了,內褲你洗不乾淨,你每次搓兩下就完事了,根本就沒搓乾淨。”
林一夏都想去撞牆了,她說:“知道知道,奶奶你快去看電視吧,別管我!”
林奶奶還在問:“水溫合不合適?”
“合適合適!”林一夏大聲說:“不用管我!我馬上就洗好了!”
江痕在客廳裡聽到林奶奶和林一夏的對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林奶奶沒什麼可囑咐的了,終於‘放’過了林一夏,從浴室門口走到客廳,開始倒騰她從外買的那些東西,從袋子裡拿出一串香蕉,林奶奶掰下一根遞給江痕:“痕痕,來,吃香蕉,這香蕉可甜了,我和你外婆都嘗過了。那賣香蕉的人開始還不讓嘗,我就說,如果不讓嘗就不買,你說對不對,不讓嘗我哪裡知道好不好吃啊!”
江痕接過香蕉,道謝:“謝謝奶奶。”
林奶奶笑的臉上都是褶子,她說:“不用客氣哦,想吃什麼就跟奶奶說。”
江痕應道:“好的,我知道了。”
林一夏洗了澡穿好衣服從浴室出來,出來的時候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水蒸氣薰的還是剛纔因爲林奶奶的話羞的。
林奶奶把肉餡和麪粉拿出來,又出門了,她說要去江痕的家,和江外婆一起學做包餃子,江外婆是北方人,包餃子的手藝很不錯。
林奶奶走後,屋子裡又剩下林一夏和江痕兩個人,江痕看林一夏頭髮*的,便拿了條幹毛巾給林一夏擦頭髮,待擦的差不多了,林一夏說:“要不你也洗個澡吧,天這麼熱。”
林一夏本是隨口一說,她也不指望江痕真在這洗澡,誰知江痕卻點了點頭,說:“也好。”
接着在林一夏目瞪口呆中,江痕走進了浴室。
其實,林一夏不知道的是,剛纔江痕給她擦頭髮的時候,看着林一夏白皙的肌膚,聞着林一夏頭髮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梔子花味的香味,身體又起反應了,他怕自己真會把持不住,索性進浴室沖沖冷水澡。
林一夏坐在椅子上接着做剛纔沒做完的題目,過了大約五分鐘,江痕從浴室出來了,他直接光着上身就出來了。
林一夏看得兩眼發直。
林一夏和江痕雖然兩個人是男女朋友,做過很親密的事情,擁抱過也接過吻,可是如此袒露身體在對方面前還是第一次。
江痕其實沒想那麼多,他剛纔在浴室裡弄溼了T恤衫,沒辦法穿了,所以只能光着上半身出來,再者,這麼熱的天氣,也不擔心會感冒。注意到林一夏那種毫不掩飾的目光,江痕頓了頓,勾起了脣角。
他原本打算隨便找件衣服穿的,現在想想,不找了。他的夏夏想看,那就讓她看個夠。
江痕面色不變的坐在椅子上,打開他面前的書看了起來,坐在他旁邊的林一夏原本故作鎮定的低着頭做題目,見江痕在看書,又大着膽子扭過頭偷偷的打量着江痕修長的身體。
江痕處在一個少年人向青年人發育的階段,還帶着些少年人的纖細,然而隨着成長,身體會逐漸變得厚實有力,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現在他四肢修長,肌肉纖薄均勻,看在林一夏眼裡簡直是好看的不得了。
好想摸摸江痕的肌肉。
這麼想着,林一夏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上江痕的手臂。她摸了摸還捏了捏,而後說:“你手臂上的肉真硬。”
話音剛落,林一夏就被江痕摟入懷中,而後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林一夏整個人全部趴在江痕的身上,她身體不自覺的向前傾,江痕下意識的便往後仰了一下,結果被林一夏連人帶着椅子撲倒在了地上。
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兩個人都愣了一下,林一夏還趴在江痕身上,江痕的後腰被椅子硌到了,但他卻渾然不覺得疼,或者說壓根就顧不上了,他抱着林一夏一滾,翻身壓在林一夏身上,低下頭又吻住了林一夏的脣。
江痕吻的很用力,林一夏瞬間覺得大概舌頭上有根神經是與靈魂相連的,她感覺江痕好像要把自己連同自己的靈魂吃到肚子裡去。
她的呼吸在變急促,鼻腔裡忍不住發出輕微而短暫的哼聲。
和自己喜歡的人接吻,那種滋味,太美好,纔會讓人忍不住一直回味,一直留戀。
這一次兩個人身體緊貼着,林一夏能清楚感覺得到江痕身體的不一樣。這讓她感覺既興奮又害怕,心臟撲通撲通的快跳到嗓子眼了。
江痕卻什麼都沒有做,也什麼都沒說,一吻結束之後,就這麼貼着林一夏的身體看着她,那雙夾雜着藍綠色光芒的眸子滿是深情,江痕的呼吸逐漸粗重。
但他還是忍不住了,雖然他真的很想很想做些什麼,但是他的夏夏還小,他不想嚇到她。
雖然天氣熱,但是江痕還是怕林一夏長時間躺在地板上會着涼,所以他抱起她,將她放在沙發上,林一夏有午睡的習慣,到點了就想睡覺,所以這個時候她又開始犯困了,不一會兒,她就閉上雙眼睡着了。
江痕從房間裡拿出林一夏牀上的薄被子蓋在林一夏的身上。
他將自己那件溼了的T恤衫用衣架子撐起來放在陽臺上晾着,大中午的太陽很足,T恤衫用不了多久就能曬乾。曬乾了江痕就能穿了。不知道林奶奶什麼時候回來,如果回來撞到自己這樣*着上半身終究不好,他的身體是給他的夏夏看的,可不能給其他人看到。
江痕看了會全英文的財經書,揉了揉發酸的雙眼,擡眼看向牆上的鐘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下午三點半了,林一夏已經睡了兩個小時了,還是沒有醒。
過了一會兒,江痕聽到林一夏翻身,以爲她醒了,結果轉頭看時,林一夏還是睡得挺沉的,絲毫沒有醒的跡象。
因爲翻身的緣故,江痕幫林一夏搭在身上的薄被被她掀開了,露出來林一夏的兩條腿,林一夏穿着短褲,那雙腿因爲平日裡曬不到太陽,看起來顯得格外白皙。
江痕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他的夏夏是他的小愛人,他見着她就覺得開心,總是忍不住想要寵溺她,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希望能一直看到她無憂無慮的快樂笑容。
江痕站起身走到沙發邊上,然後埋下身子在林一夏耳根邊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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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痕想來想去,覺得應該想個法子讓林岫知道章文芳懷孕的事,林岫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嘴裡藏不住話,她要知道了這事,肯定得去問林峻。
至於如何讓林岫知道這事,江痕想到了林岫的女兒崔萍君,崔萍君在縣城二中上高中,而鄭景博也在縣城二中上學,只不過他在初中部,初中部和高中部就隔着兩座樓而已,近的很。
於是,江痕找到鄭景博,讓他想辦法把章文芳懷孕這事傳到崔萍君的耳中。
這事對鄭景博來說真不算難事,鄭景博雖然是愛學習的好學生,除了江痕外幾乎沒什麼朋友,可是他的表哥徐來卻是個不愛學習喜歡打架的主,整日裡惹事生非,是個典型的問題少年,能進二中全是靠家裡找關係塞錢進去的,碰巧的是,徐來和崔萍君竟然在同一個班級。
鄭景博給徐來買了兩包香菸,徐來便拍着胸脯讓鄭景博放心,這事包在他身上。
果然,徐來還真沒說大話,當天就讓崔萍君知道了章文芳懷孕的事,崔萍君第二天就給林岫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告訴了林岫。
三天後,林岫火急火燎的來找林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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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林岫接到女兒的電話之後立馬打電話給林峻,說林峻不拿她當妹妹,章文芳都懷孕了也不和她說,竟然瞞着家裡所有的人。
林峻滿臉詫異,他說:“文芳懷孕了?你聽誰說的?”
章文芳說:“萍君聽她們學校裡的同學說的,說有人在醫院裡看到章文芳進了婦產科,怎麼?這事你不知道?”
章文芳自從被林媽媽和林奶奶跑到昭潭中學鬧過一次之後,算是徹底的出名了,只不過這個名聲是臭的,東至縣城本就不大,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有人在醫院裡認出章文芳也不算稀奇。
林峻當然不知道這事,章文芳根本沒和他說過這事,他沒和林岫多說,掛了電話就去找章文芳。
面對林峻的質問,章文芳做賊心虛,當即臉色慘白,雙眼瞪的大大的,似乎在問,你怎麼知道這事?
看章文芳這神色,林峻臉色立馬就不好看了,他死死的盯着章文芳,問:“你什麼意思?懷孕了卻不告訴我?是想打掉我的孩子嗎?”
自從林峻那晚和林媽媽吵架,林媽媽傷了他又自殺後,林峻足足在醫院裡躺了半個多月纔出院,雖然那幾刀都沒刺中要害,可是當時失血過多,而且還傷到了骨頭,現在只要天氣不好,被傷的那幾處就隱隱作痛,身體大不如以前了。而且自從那晚之後,林峻變得異常的敏感多疑,脾氣也比之前要暴躁許多,動不動就罵章文芳。
章文芳一聽林峻這話,知道林峻還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當即心下鬆了口氣,拉着林峻的胳膊撒嬌,“怎麼會呢!你也知道,我年紀不小了,我想等頭三個月過去,孩子穩定了再和你說的。我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可是沒想到你卻提前知道了!”
說着章文芳嘟着嘴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要換作以前,林峻肯定就信了,可是現在,他卻不信,他直覺這其中有問題,章文芳這種說法在他這裡根本站不住腳,懷穩了再公佈懷孕的消息這是件挺正常的事,但是連自己都不說,卻是怎麼都說不通的。
林峻陰沉着臉,說:“你撒謊!你明明想打掉這個孩子,是不是?”
章文芳忙道:“怎麼會呢!我這麼愛你,我們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打掉呢!”
林峻還是滿臉懷疑的看着章文芳。
章文芳委屈的直掉眼淚,她說:“你爲什麼不信我呢?我都跟了你這麼多年了,我圖什麼呢!我不就是圖能和你一直在一起麼,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自然是小心又小心,生怕出一丁點兒事,你卻懷疑我要打掉孩子?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狠心的人嗎?再說了我要打早就打了,何必等到現在?”
林峻一聽這話也有道理,孩子都快三個月了,章文芳一直也沒打掉孩子,說明她根本沒動過打掉孩子的念頭,也許真像她說的,她是真想等到孩子懷穩了之後再給自己一個驚喜。
想到這,林峻臉色緩和了不少,他拉着章文芳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說:“對不起,剛纔我錯怪你了。”
章文芳靠在林峻懷裡,邊擦眼淚邊說:“我不怪你,只是我希望你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相信我,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不就圖你這個人嗎?”
林峻聽了章文芳這話心下感動萬分,他想了許久,而後打電話告訴林岫,說章文芳確實懷孕了,他準備和章文芳結婚,讓林岫做做林奶奶的思想工作。
所以林岫迫不及待的來找林奶奶,把章文芳懷孕的事和林奶奶說了。
林岫說:“媽,恭喜你啊,你要抱孫子了。”
林奶奶聽了林岫的話,情緒極其複雜,她不想林峻和章文芳結婚,可是聽說章文芳懷孕,卻又捨不得孫子了,到了林奶奶這個年齡,老人家自然是希望膝下子孫越多越好,雖然不喜歡章文芳這個人,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那是林家的子孫啊!
可是,要真同意章文芳嫁進林家,林奶奶又覺得對不起死去的林媽媽,林媽媽還屍骨未寒啊,怎麼能讓林峻娶別的女人進門?
想到這,林奶奶說:“我老了,這事我也做不起主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林岫一臉興奮說:“媽,你這是同意了?同意哥娶章文芳了?”
林奶奶嘆了口氣說:“我同意不同意又有什麼用?你們兄妹幾個人何時聽過我的話?”
說完這句話,林奶奶便身回了房間明顯不想再多說這個話題。
林岫在背後叫了林奶奶幾聲,見林奶奶不做聲,便說:“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啊,我這就打電話和哥說。”
說完這話,林岫興高采烈的出了林奶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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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吳唯把章文芳懷孕的事透露給了賈龍,並隱射出章文芳肚子裡的孩子就是賈龍的,這下賈龍完全坐不住了。
他已經四十歲了,自從十年前和章文芳離婚後他就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有孩子,卻不想和章文芳睡過一夜之後,章文芳竟然懷上了他的孩子,賈龍當時覺得肯定是他死去的父母在保佑他,保佑他們林家不絕後。
於是這天,賈龍帶了一根豬大腿和一箱子雞蛋興沖沖的去找章文芳。
章文芳被昭潭中學辭退了,所以她從教師宿舍搬了出來,另外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林峻偶爾的會來住。當有人敲門時,章文芳以爲是林峻,高高興興的去開門。
她這幾天心情都非常好,因爲林峻終於說要娶她了,她章文芳給林峻做了十多年的地下情人,終於要被扶正了,以後再也沒有人說她是小三了。
那個汪桃真是命賤,竟然自殺了,這倒成全了自己的好事,這說明是自己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別人搶都搶不走。
章文芳想着想着忍不住哼起了曲兒。
當看到站在門邊的賈龍時,她的笑僵在了臉上,瞬間,整個臉變的慘白,她咬着牙問:“你來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