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劉福榮和羅寧友他們兩個人是怎麼打算的？
曹書傑被送回來後，程曉琳看到她老公又喝酒，就忍不住唸叨他：“書傑，你上一次是怎麼給我保證的，不是說在外邊不喝醉的嗎。”
程曉琳剛說完，曹書傑就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老婆，你說那麼大的壓力給到我，這杯酒不喝行嗎？”
沒等程曉琳說話，曹書傑自己就給出答案：“肯定不行。”
程曉琳都不屑搭話，她說：“全鎮就你最重要，全縣就你能耐，全國就你最有發展潛力，行了吧？”
曹書傑拿起旁邊的水杯，喝完半杯水，他嘆了口氣：“這個事兒忙完，基本就沒別的事兒了，剩下的也就圖個樂呵。”
“不再去投資別的項目了？我算看出來了，你就是個閒不住的人，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京城別回來，最起碼你那時候下班還知道回家吃飯，晚上回家睡覺，現在到好，有時候一走就是幾天，根本見不到你人。”程曉琳今天有點發牢騷。
主要看到她老公累成這個樣，好像又回到老路上去，她心裡不舒坦。
曹書傑深吸一口氣，他說：“這個事是我不對，我給你保證，這是最後一個項目……不對，還有最後一個項目，你是知道的，我現在想辦法多掙點錢，還得繼續研究，等我研究成果出來以後，咱們家就可以躺平了。”
“哼！”程曉琳扭頭就走，她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到萌萌下午放學的時間點，曹書傑的酒勁兒也退下去了。
他老婆程曉琳這時候正忙着剪輯視頻，他用一根繩子拉着挖機去幼兒園接閨女放學。
就像剛纔給他老婆說的那樣，他現在是真沒那麼多事兒了。
別看工廠後續還要上馬二期建設，可對曹書傑來講，他現在手底下有人，不再像以前一個人帶着村裡的婦孺老少拼搏奮鬥，雪萌食品廠各個部門現在也都配套齊全，一些小活根本用不到他。
下一步等時機成熟後，曹書傑也會進一步放權。
剛過來，就聽到很多人喊他曹主任，也有喊他書傑的。
各種五花八門的稱呼，更讓他感覺親切。
“曹主任，最近在忙什麼呀，好幾天都見不到你的人。”孫綵鳳問她。
曹書傑接着來了一句：“嫂子這不是睜着眼瞎說嗎？今天早上過來送萌萌上學，咱們還見過面。”
一句話惹的其他人都跟着大笑起來。
孫綵鳳正想着再多說兩句，幼兒園裡放學的鈴聲響了。
小班的孩子們從教室裡跑出來，一幫等待接孩子的人也顧不上再和曹書傑說話，都紛紛去找自家的孩子。
曹書傑也不例外，從萌萌跑出教室的第一時間，曹書傑的眼睛就沒挪過地方。
直到萌萌從幼兒園跑出來，曹書傑直接迎上去，蹲下身子叉開雙手要抱她。
可誰知道萌萌衝到爸爸身邊後，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住奔跑的動作，甚至還往後倒退兩步，用小手捏着鼻子，嗡聲嗡氣的說：“爸爸，你身上好臭，我不讓你抱了。”
說完後，萌萌連挖機都顧不上，拔腿就往家跑去。
曹書傑被他閨女這一手搞得有點懵。
其他人也都有點懵。
曹書傑低頭聞一聞身上的衣服，一股酒臭味撲鼻而來，差點把他自己給薰暈。
“……”
和其他人告別，曹書傑用繩子拉着挖機轉身往家走，回去的路上，他心裡還暗自發誓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喝酒，一定要注意細節。
萌萌先曹書傑一步跑到家裡，進去後就嚷嚷：“媽媽，爸爸的身上好臭，爸爸掉糞坑裡了。”
程曉琳正在2樓忙着，聽到閨女大呼小叫，立馬明白怎麼回事兒。
看着隨後跟進來的曹書傑，她眼神好像在說：“我看你以後還喝不喝酒。”
一直到吃晚飯時，曹書傑先去洗完澡，換上一身新衣服，萌萌還一個勁的說爸爸身上難聞。
“再胡說八道，我用夾子把你的鼻子夾住。”曹書傑說道。
萌萌被一頓訓，立馬不說話了。
可爺爺曹正虎不樂意：“書傑，你在外邊喝了酒回家耍本事，瞧把你給能耐的。”
“要是再嚇唬萌萌，還怪我把你踢出去。”
曹書傑：“……”
他還能說什麼？
說的越多，錯的越多，乾脆閉口不言。
吃完晚飯，曹書傑想着帶她閨女出去遛彎兒，誰知道萌萌竟然還有作業。
要描繪一幅畫，曹書傑這纔打消帶她出去的想法。
……
4月12號開始連續三天的審覈，期間忙活幾天，週六週末曹書傑又帶他老婆和閨女出去玩兒的。
好像還沒什麼感覺，10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滿打滿算，這個月還有8天。
就在曹書傑以爲他們和家家悅超市的正式合同要到5月份以後才能籤的時候，4月23號這天上午，曹書傑還沒到工廠，突然接到徐蛟的電話。
徐蛟在電話裡告訴曹書傑，他們集團那邊的採購流程已經走完了，他等會兒把正式的合同給曹書傑傳真過來，只要曹書傑簽完字，蓋上雪萌食品廠的公章，合同就會正式生效。
雪萌食品廠這邊在4月25號就能往海城家家悅超市總部物流部那邊發貨。
曹書傑等這一刻等了太長時間，他原本以爲在聽到這個消息時，自己一定會很激動，可事實不然。
直到掛斷電話，曹書傑的心情還是很平靜，好像這本就是應該發生的事情，如同吃飯喝水一樣。
從審覈到走完流程，僅僅用了11天的時間，徐蛟給曹書傑說了其中的原因。
超市這邊也想着趕在五一勞動節前把產品上架，想趁着小長假試一試市場對於這種新果脯的反饋情況。
就像曹書傑當時在家家悅超市觀察到的情況，他們超市裡壓根沒有這款產品。
如果說相似的產品，也只有一款地瓜幹，還是放在透明亞克力箱裡，沒有包裝的產品，一看就顯得很低端。
既不如雪萌食品廠的這款蘋果果脯味道好，也不如它的包裝精美。
“後天就發貨，還有兩天時間。”曹書傑心裡盤算着。
這一車貨算是雪萌食品廠第1車線下正式發貨，該有的發貨儀式還是得搞一個。
想到這裡，曹書傑給王志峰打電話，讓他安排人弄條幅，搞個發貨儀式。
“嗯！”王志峰應了一聲，抓緊去安排這個事兒。
倉庫那邊也要提前聯繫好車裝貨，讓對方配合搞完這個儀式。
與此同時，公司裡的人也都陸續知道他們的產品要正式對外發售了。
在這些員工看來，線下公對公對接的發貨，和他們工廠裡網銷直接發給客戶的發貨，給人的心理感覺不一樣。
對不瞭解互聯網的大部分員工來講，這種線下發貨讓他們心裡更踏實，感覺更可靠。
而網銷在他們看來存在極大的不穩定性。
……
“後天要發貨？”程曉琳也挺驚訝的，她聽她老公說起過家家悅超市那邊要走合同流程，這個時間可能在一個月到兩個月之間，卻沒想到這纔剛過去十來天，就要安排發貨了。
曹書傑給他老婆說明白其中的關竅。
程曉琳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她想起一件事兒來：“書傑，俗話說酒香也怕巷子深，咱們的產品還沒來得及做廣告，到時候誰買呀？”
對雪萌食品廠來講，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按照他們此前討論的合同，家家悅超市會負責在超市內進行廣告宣傳，也意味着不去逛家家悅超市的話，沒有人知道雪萌食品廠的這款蘋果果脯進入超市貨架。
“現在做廣告也來不及呀。”曹書傑說道。
程曉琳算計着時間，今天是23號，到5月1日勞動節滿打滿算還有8天，她說：“試試吧，事在人爲。”
“這個事兒有點失策。”曹書傑也很無奈。
這個時候程曉琳反而勸他：“這個事兒也不怪你，誰也沒想到家家悅超市那邊這麼快就走完流程了。”
“我明天去趟泉城，聯繫一下省電視臺做廣告的事兒。”曹書傑說道。
可程曉琳喊住他，搖頭：“書傑，現在的電視廣告已經不是前幾年的時候，宣傳推廣效果也不大行了，我覺得咱們主要還是做網絡推廣。”
說到這裡，程曉琳好像進入了自己的領域，她說：“我覺得這一塊的推廣還不算晚。”
曹書傑聽到他老婆說：“這件事兒交給我來辦吧，你繼續去泉城聯繫一下電視臺的廣告。”
“甭管有沒有效果，先宣傳一下再說。”程曉琳這樣說的。
曹書傑點頭，他有些心痛，荷包裡的錢又得拿出去不少。
但這個錢是必須要花的。
程曉琳這個‘萌萌果園’的原創視頻賬號在優酷網屬於幾個頭部賬號之一，而且粉絲基礎很大。
借用這個賬號，程曉琳在互聯網領域也認識了不少人。
當天晚上，程曉林就開始忙碌。
廣告是現成的，把它發在賬號上的那個廣告視頻重新剪輯一下，單純把蘋果果脯的部分拿出來用就行。
這個活對她來說，有手就行。
第2天一早，曹書傑直接開車去了泉城，去東山省電視臺討論電視廣告的事。
讓曹書傑沒想到的是，他來到省電視臺後，在這邊兒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關記者，怎麼是你呀？”曹書傑很驚訝。
他倒是一直沒忘記眼前這個人，此人當時還採訪過他，只是後來沒動靜了。
曹書傑現在還記得他姓什麼，但全名是真記不住。
也正因爲這樣，曹書傑才納悶，他怎麼會出現在省電視臺？
難道是這裡的員工？
和曹書傑一樣，關國泰對於曹書傑來省電視臺也很驚訝，還詢問曹書傑過來有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