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發小要走時，曹書傑想起一件事，讓他等一等，又小跑着去廚房的大冰櫃裡拿出一袋分割好的鹿肉，讓他帶回去。
“我山上自己養的梅花鹿，前段時間殺的肉，你拿回去嚐嚐，過兩天我再殺一頭，你過來拿點新鮮的。”曹書傑是這麼說的。
曹振也沒和他客氣，提着就走了。
他們倆沒那麼多講究。
送走曹振後，曹書傑又開始準備年貨的時候。
想着年後有不少人過來玩，曹書傑肯定要提前多準備一點。
不過想起他發小剛纔說比特幣又下跌的事兒，曹書傑笑了，讓比特幣盡情的跌去吧，他從一枚7000多美金開始賣，一直把價格賣到2萬美金一枚，計劃內的都已經賣完了，剩下的他也不打算賣了。
另外這一次和上回不一樣，賣掉的那8400枚，曹書傑也不打算再買回來。
等後邊再有高價的時候，他還會繼續再賣掉一批，留是不可能再留下，只會持續往外出貨。
宜陵市裡，曹慧芳和佟嘉義二人一塊在商場裡走着，正在給佟嘉義買他過幾天回老家帶的東西。
有些是佟嘉義自己要採購的，也有一部分是曹慧芳買了想讓他帶回去的。
“你真不跟我一塊兒回去啊，我媽可一直盼着讓你去呢？”佟嘉義問她。
曹慧芳笑着說道：“年前不去了，我年後再去一趟。”
“也行，到時候我來接你。”佟嘉義這回開竅了。
他家在和東山省隔壁的北河省河間下邊的一個小鄉鎮，這一次王月蘭不再提遠嫁的事了。
主要是這個女婿就在她兒子工廠裡上班，長期來說，也不會離開太遠，而且她閨女和女婿都是在宜陵市裡買的房子，雖然也不在身邊，但也不像她閨女以前在深城上班時離着幾千公里那麼遠。
到時候實在想的話，他們老兩口開車去市裡也方便。
曹慧芳聽到佟嘉義說要過來接她的事，擺手說道：“不用，到時候我和武姐一塊去就行。”
武姐就是武尚英，她嫂子的保鑣。
曹慧芳給她哥說過年後要去佟嘉義家的事。
曹書傑又不是頑固不化的人，也不是什麼老傳統，對於這種事情，他是同意的，但是也說了讓武尚英陪着她一塊兒去。
“也行。”曹慧芳答應下來。
佟嘉義準備去買點肉拿回家吃，曹慧芳直接給他說：“佟哥，肉就別買了，我哥過兩天還要再殺牛，到時候你拿着點牛肉回去。”
佟嘉義聽到後有些猶豫，總覺得這樣不好。
可曹慧芳給他說：“這是我哥說的，你過兩天去家裡拿。”
聽到曹慧芳這麼講，佟嘉義如釋重負一般，這才點頭：“那我去。”
還得拿點東西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除了購買自己回家帶的東西，還有年前再去一趟曹書傑那裡要拿的東西。
以前是以給老闆彙報的名義去，這次是以私人的名義串門，倆人還商量着買什麼好。
曹慧芳並沒有再說空着手去就行，她也不是不懂事，和佟嘉義好好商量一番，包括給爺爺的東西，給父母買的東西，以及給侄子侄女買的東西。
“酒就別拿了，我哥說你上次剛給他買的酒還沒喝，還讓你走的時候去拿幾箱果酒帶回家。”曹慧芳叮囑他。
這都是前兩天她哥給她說的原話。
曹慧芳心裡明白，她哥這麼做其實都是爲了她。
等他們買完東西，又一塊兒吃了頓飯，佟嘉義開車把她送回紫竹苑小區，他這纔開車離開，回了自己所住的小區。
王月蘭給她閨女買的房子，從6月份開始裝修，到現在爲止已經過去了7個月時間，房子也早就裝修好了，曹慧芳12月份就從好姐妹那邊搬過來自己住了。
但是平時做視頻的話，兩個人還是會湊在一塊，偶爾沒事幹，她們倆也會一塊去逛街吃頓飯。
知道曹慧芳和佟嘉義在談戀愛，鄧妙珊最近也在考慮個人感情問題。
不過她暫時還沒有頭緒。
臨近過年，鄧妙珊又感受到催婚的壓力，她給曹慧芳打過電話，約她找個時間一塊聚聚。
……
“爸爸，幫幫我。”萌萌手裡舉着幾個瓶子，找她爸爸幫忙。
這是老師留的寒假作業，讓他們用各種不同的瓶子製作一個新的立體圖案。
萌萌拿着瓶子研究來研究去，也沒想明白做什麼好，不過媽媽程曉琳給她提供了一個建議，讓她做個火箭試試。
萌萌的動手能力還是挺強的，只是真做起來還是有點不協調，用雙面膠粘瓶子時，怎麼看都顯得歪斜。
給曹書傑說完後，曹書傑招呼她過來，父女倆一塊拿着剪子動手。
曹義睿看到爸爸和姐姐在忙着，他也跟着摻和進來，在一邊幫倒忙。
曹書傑無所謂，可萌萌氣的不輕，一直吼她弟弟，姐弟倆看起來要打架的樣子。
曹書傑心想着你們倆湊一塊兒，就沒有老實的時候。
“睿睿，你能打過你姐姐嗎？”曹書傑把他兒子喊過來，苦口婆心的給他講道理。
可這小子不領情，把頭往旁邊一扭，根本不買賬。
還嚷嚷着早晚要打回來。
“你再說一句試試。”萌萌伸手指着他弟弟說道。
曹義睿還想着嘴硬，可看着姐姐眼睛裡放兇光，他愣是嚇得不敢開口說話了。
最後說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走還不行。”
說完後，根本沒管姐姐，轉身就走。
“我給老爺爺說去，姐姐你欺負我。”曹義睿好像找到靠山一樣。
曹書傑全程看到這一幕，啼笑皆非。
他也承認在關鍵時刻（要捱揍的時候）還是很果斷，知道認慫，這一點也值得表揚。
程曉琳和她婆婆一塊準備過年的年貨，今年準備的東西比往年還多。
王月蘭也一直給她兒媳婦說多買點東西，先去一趟萌萌她姥姥家。
“媽，你不用管，家裡都有。”程曉琳說道。
臨近春節，曹家莊大集顯得特別熱鬧，以春節爲主題的特色大集讓人一過去就感覺到即將過節的喜慶。
曹書傑和他老婆趁這段時間也去趕集，買了不少東西。
再加上他也不缺，從家裡拿一些送他丈母孃家去還是很簡單的。
王月蘭聽到兒媳婦這麼講，也沒再多說。
只是叮囑她兒媳婦一定別忘了。
頭幾年，他們一直在外邊過年，再加上曹義睿那時候小，年前基本不去程家坡，但是現在又沒出去，曹義睿也大了，總不能再不去吧。
王月蘭見到她兒子時，還特意叮囑他一聲，讓他別忘了這件事。
“行，媽，你放心吧。”曹書傑說道。
第2天，曹書傑給曹建軍說了一聲，又宰殺了兩頭牛，家裡有些親戚要送一送，他自己的朋友也要送送，養牛場裡的員工也要分一分，這方面曹書傑一直不摳。
今年和往年不一樣，他準妹夫回家，也要帶一些回去。
既然父母都同意了，曹書傑也沒端着，而且曹書傑對於佟嘉義的能力也是很認可的，人品也行，至於後續怎麼樣，夫妻時間長了還有反目成仇的時候，那個誰也說不清楚。
臘月二十八，他妹妹曹慧芳開的那輛給她買的邁騰回來了，佟嘉義隨後開車拉來一車的年貨。
王月蘭看到準女婿過來已經很高興了，還說讓他把這些東西再拉回家，但是被曹慧芳給制止了。
“媽，這是佟哥專門給爺爺和你們買的，還有給萌萌、睿睿的。”曹慧芳把她母親拉到一邊小聲說。
“東西也太多了。”王月蘭說道。
然而佟嘉義在家裡吃完飯走的時候，曹書傑給他放上的東西更多。
光牛肉就放了50多斤，鹿肉也放了20斤，讓佟嘉義都不好意思了。
另外工廠裡生產的果脯還放了三箱，範海良給曹書傑手工釀造的果酒，蘋果、紅心和黃心獼猴桃、以及草莓口味的果酒每樣都放了一箱。
鹿血酒也給他放了一箱。
其他的東西沒放，但就憑這些在外邊想買都買不到的，已經價值不菲。
送走佟嘉義後，曹書傑也開車帶着老婆孩子去了趟程家坡，看望老兩口。
把帶過去的年貨放下，順便給他們留下了過節費，臘月二十八晚上在程家坡住下的。
第2天早上從程家坡回來後，曹家莊已經有人開始在大門上貼春聯了。
曹家莊從南到北的主幹道兩旁的樹上也都掛滿了紅燈籠和彩色燈帶，還沒到春節，便已經提前感受到喜慶的氛圍。
而且曹家莊村委大院那邊還時不時傳來一陣歡快的音樂聲，還有鑼鼓喧天的聲音傳來，那是正在準備節目的人，不懼嚴寒，還在做最後的排練。
大年三十和初一白天，他們便會給全村老百姓呈現一臺精彩的演出。
此時此刻，別說曹家莊的老百姓，便是周邊幾個村子的老百姓也都在耐心等待着。
他們既羨慕曹家莊的變化，也對自家村裡永恆不變的樣子覺得心酸。
而對曹家莊的老百姓來說，他們是切實感受到自家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打心眼裡感激那個帶着他們全村變化的人。
像村裡自己舉辦節目這種事，以前沒有，今年爲了讓老百姓更能感受到春節的喜慶氛圍，曹家莊村委還花高價請了縣裡的演出團隊。
剛停下車，王月蘭聽到外邊的動靜，從家裡跑出來，看到他們回來，王月蘭還說：“回來這麼快乾什麼？不在那邊多待一天，明天回來也行。”
“媽，也沒什麼事，該忙的都忙完了，我們在那邊待着還礙事，回來準備一下。”程曉琳說道。
話是那麼說，可王月蘭還是覺得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多陪陪老人。
將心比心，他們年齡越來越大，越能感受到人到老了更需要陪伴。
“奶奶，抱抱我。”曹義睿朝他奶奶跑過去，張開雙手要奶奶抱着的。
王月蘭彎下腰把他抱起來，還說她孫子：“昨晚上在你姥姥家是不是吃多了，怎麼沉了這麼多，我都快抱不動了。”
“嘿嘿！”曹義睿嘿嘿地笑起來，給他奶奶說吃的什麼東西。
瞧着小傢伙一板一眼的樣，王月蘭還在誇：“是不是你姥姥做的飯更香。”
“我媽是真會說話。”曹書傑給他老婆說。
程曉琳臉上也帶着燦爛的笑容，一邊看着婆婆幫她哄兒子，一邊聽着她老公說的話迴應道：“那是，媽一直這樣，哪像你倔驢一頭。”
還沒進家門呢，曹建國在家裡喊起來：“書傑，你們回來了就快點進來，外邊冷，別凍着琳琳和倆孩子。”
曹書傑聽到他父親說的話，忍不住翻白眼，心想着他在這個家裡是一點人權都沒有。
……
北河省河間下邊的一個鄉鎮上，佟嘉義開車從宜陵市裡帶上購買的年貨又回到這裡，這時已經臘月二十九下午了。
路上碰到很多往回返的車，進村時，佟嘉義還碰到以前的老同學了，不過他急着回家，也沒有停車多聊，還想着把東西放下，再去找他們玩。
來到家門口，看着有些老舊的房子，佟嘉義的回憶一瞬間被拉回小時候。
他就是在這裡出生長大的，畢業之後一直留在京城上班。
在京城農科研究所工作，剛開始只給他一年十幾萬，去掉保險公積金這些扣費，實際到手也不是很高。
後來兩年，每年都漲一些，有時候完成項目也能多拿點獎金，等他被雪萌食品廠挖走時，一年拿到手20多萬，但是這些錢在京城那個地方其實也不算多。
畢竟房租和日常的開銷是大頭。
佟嘉義一直想着掙錢後幫家裡翻新一下房子，可之前有心無力。
現在總算有這個能力了。
他還在想着接下來的安排，家裡養的狗已經叫喚起來，緊接着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媽，是我。”佟嘉義迴應道，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根本不作第2人想。
沒多久從家裡出來一位看着顯老態的婦女，就是佟嘉義的母親鄭素英，一位實際年齡還不到60歲，但看面容卻像70歲的老婦人。
臉上的皮膚因爲常年在莊稼地裡勞作被曬得偏黑，皮膚也很粗糙。
但是看到兒子回來，鄭素英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她還往後看看：“嘉義，你不是說談了個對象？你對象沒來呀？”
鄭素英和她兒子打電話時，從她兒子那知道這件事，就一直惦念着，特別想早點兒見到她兒媳婦兒。
“媽，芳芳年後過來，我先自己回來的。”佟嘉義很無奈的說道。
“年後呀，那正月初幾來？我可得給你爸說一聲，到時候千萬不能出去串門走親戚。”鄭素英很着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