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想了想。決定不再跟顧晚娘糾纏這個事情。她輕輕搖了搖頭。在顧晚娘的懷裡扭動着撒嬌道:“乾孃。您老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您看看我這肚子。這麼大。您猜猜幾個月了……告訴您我現在可能吃了呢。您快看看我的肉啊……”
這絮絮叨叨的母女倆難得摟在一處親親熱熱地說着悄悄話。直到午時都過了還沒親熱夠。
母女倆正說着話。春妮不知從哪兒端來了幾個小菜。兩碗稀飯。紅着臉挪進了屋中:“夫人。小姐。先吃飯吧。”
說着有些扭捏着。囁嚅道:“對不起。小姐難得回來。就只有這些吃食。您就將就着吃些吧。”
九兒微笑看着這個忠心的女子道:“來。春妮。我謝謝你這麼忠心地照顧我乾孃。這是我乾孃服用剩下的藥丸。就賞給你吧。你可別小看這用過的藥丸。這可不是我不捨得。我告訴你。這藥丸叫長生丸。有着起死回生之效。可是神仙吃的東西。凡人可不能多吃。你就是服用。每次也只能用這一半的一半。而且剩下的最好留着。待到緊要關頭能救一條性命的。知道了嗎。”
春妮早就在看到九兒救活了瀕死的夫人時。就對那些傳聞深信不疑了。此時聽了這話。自是激動萬分。感激不盡。又要跪下磕頭。
九兒輕輕用了風異能止住了她的動作:“行了。我最不耐煩別人動不動就跪我了。”
將藥丸交給了女孩。九兒看了看那明顯是人吃剩的飯食。蹙緊了眉頭道:“乾孃。平時你們就吃這個。”
顧晚娘顯得有些尷尬。搖了搖頭卻沒有做聲。
春妮小聲嘟囔道:“這都是我說了很多好話才弄來的。平日裡一天也沒有這些呢。”
九兒聞言。登時怒道:“她們反了天了。乾孃。我這就去要了她們狗命。”
顧晚娘連忙拉住了九兒的手道:“慢着。九兒。你聽我說。其一呢。你確實不能在京裡明目張膽的露面。欺君大罪。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事情。那幾個小人可不值得你爲她們犯險;其二。畢竟王曼兒也是你名義上的嫂嫂。她再不對。肚子裡還有咱們陳家的骨肉;其三。我們不能越俎代庖處理這件事情。到時傷了她性命事小。傷了咱們自家人的感情就是大事了。”
九兒沉吟片刻。她自是瞭解乾孃的意思。遂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乾孃。這樣。我送你們去紫雲關吧。正好我要去北邊採藥。順路將你們安全送達乾爹處。那樣我也就能放心了。至於那王曼兒怎麼處理就看石頭哥的了。反正我把這禍害的事情都說給他聽了。看他怎麼辦。至於那顧婉珍。我也不能便宜了她。非得給她點教訓。至多。我不公開露面就是了。乾孃。這事兒您就別管了。”
顧晚娘想了想。知道自己這個乾女兒的本事大。只是千叮嚀萬囑咐要顧着自己的安全。之後也便隨着她折騰去了。
九兒叫春妮收了剩菜剩飯。自己假意去找吃食。找了個沒人的所在。從空間拿出了些米麪蔬菜。重新回了小院。叫來了春妮一起簡單收拾了幾個菜。又燉了個藥膳雞湯。也幸好她一直在空間鼓搗吃食。這些東西她空間裡都有現成的。
將飯菜整治齊全。九兒伺候着顧晚娘一起吃了飯休息不提。
第二日一大早。九兒安頓好了顧晚娘。就悄悄潛出了陳府。四處去採買了馬車和一些吃食用品。這次需帶着三個人上路。用的東西就多出了許多來。
要是隻乾孃和那個小丫鬟。她寧可將她們放在空間裡。那樣既快。而且人也不受罪。可要帶着那王曼兒。她就有點膈應了。
她倒不是怕空間暴露。只要將人放在小院。有幻陣阻擋。人是絕對出不來的。也是絕看不到外邊的任何東西的。只不過她一想到那麼個渣人在自己身體裡她就覺得渾身上下都透着不舒服。所以。沒奈何。她只能多置辦些東西了。
直忙到日頭西斜了。九兒才一身風塵的回到了乾孃院中。春妮已經對這神諦一般高來高去的小姐免疫了。只笑咪咪的衝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九兒道了聲好。就去幹活了。
九兒撓了撓頭。爲這個小丫鬟日漸粗大的神經默哀了一會兒。就接着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九兒細細打聽了二房裡庫房的位置。打定了主意要給她來個一鍋端。
她現在已經是個熟練工了。不大的一會兒功夫。就將幾個大庫房小庫房裡的東西全都收了個乾淨。
滿意地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一樂。九兒便大搖大擺地出了屋。
哼。自己的嫁妝單子乾孃可都是給了自己的。幸好當初顧晚娘留了個心眼。不知他們九兒兩人什麼時候才能從邊關回京。怕楊家那老傢伙打她寶貝女兒嫁妝的主意。就做主將大部分的嫁妝放在了孃家。只將這單子寄到了邊地九兒的手裡。
而好不容易楊煜和九兒回了京。卻接連的出狀況。九兒自己在京城也總共沒待上幾天。這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沒來得及收拾。結果九兒此時一看。竟然一點兒沒剩。全都跑到了顧婉珍那老妖婆的庫房中去了。
哼。想佔她陳九兒的便宜。那就讓她連老本全賠光吧。
九兒索性將所有的廂房也跑了一遍。將屋子裡值錢的看得上眼的也全收了個遍。順便弄暈了王曼兒。將她和她的東西也一股腦的全都收到了空間裡。特別是自己送她的那套玉蓮花的頭面。哼。她的心意可不能便宜了這個白眼狼。
最後來到那老妖婆的房間。九兒是一點也沒客氣。照樣收了個乾淨。只留了一張光板牀給她。順便還點了棵迷幻草給她嚐鮮。
九兒看着顧婉珍的面色發出了潮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知道是藥效發了。咧嘴笑了笑。趴在顧婉珍的耳邊壓低聲音道:
“顧婉珍。本座是地府的陰曹。今日特意來勾你的魂了。你作惡多端。屢次害人性命。閻王本欲勾你下到十八層地獄受那油煎拔舌之苦。怎奈你丈夫是武曲星下凡。有些功德。所以本座特來警告於你。今後你要吃齋唸佛。樂善好施。若再行那害人之舉。本座定來勾你。十八層地獄苦刑必要你一一受過。
不過。本座好不容易上來一次。也不能空手回去。這太也不合規矩。你也知道。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將你府中上上下下的財物全都收了。就當買你的一條性命吧。至於那王家媳婦。本座就將她與苦主顧晚娘一路帶至邊關。等武曲星自己處置。”
看着顧婉珍那扭曲的臉色和極力掙扎的身體。九兒又起了壞心。
從空間裡抓出正在睡覺的黑皮。抓着黑皮的爪子在顧婉珍的大腿內側寫了“毒婦”兩個字。這才滿意的將迷迷糊糊的黑皮扔回了空間。
一想到顧婉珍到時候看着這血糊糊的字跡又不敢叫人知道的窩囊。九兒心裡就暗爽不已。
“哼。叫你害死我大姐姐。還屢次欺負我的親人。”
九兒看看收拾的差不多了。衝着顧婉珍啐了一口。撇撇嘴道:“賤人。便宜你了。”拍拍小手。便徑自出了已是空蕩蕩的房間。
九兒轉身出了院門。想想還是覺得不太妥當。乾脆便一不做二不休。又跑了一趟主院。依法炮竹的又嚇唬了一番那倔老太。只是到底沒真的下手傷了她。
這時候的九兒還不知道。這黑皮可不是普通的山貓。他實際上是一隻黑紜豹的幼崽。
黑紜豹的尖牙利爪天生帶有一種腐蝕能力。九兒本身不怕毒。又有加強版的天蠶火蜥寶甲護體。自然是不懼其毒。
可顧婉珍就不同了。連九兒自己也不曉得。她用黑紜豹的爪子寫下的這兩個字讓今後的顧婉珍可謂是痛苦了半輩子。因爲傷在那種見不得人的地方。又是那樣的兩個字。這顧婉珍根本就不敢叫人來看。只能是自己上上藥而已。
可黑皮是妖獸。那傷哪裡是凡間的藥物就能治好的。因此。顧婉珍的傷從開始只是破了點皮。直到後來整個身體都腐爛發臭。再到最後被這點皮外傷拖到丟掉了性命。真是慘不忍睹。而這些已經不是九兒所關心的事情了。
九兒怕驚嚇到乾孃二人。索性給他們用了安神湯。讓她們好好睡着。之後纔將她們收進了空間。呼吸之間就出了陳府。
爲防意外。九兒連夜出了京城。從空間取出了一架寬大的馬車。
這車是用四匹好馬拉着的。由九兒特意改裝過。車身很寬很長。分成前後兩截。後面短的一截用大鎖鎖住。前面大些的地方就鋪設了錦被案几及火盆一類的東西。用上好的裘皮包裹。外面罩着素色篷布。內部精緻舒適。外部卻極低調肅靜。
將三個人放進車內。毫不客氣將王曼兒鎖在了車後邊。再安頓好了乾孃和春妮。看着他們恬靜的睡顏。九兒纔算是放下了心。這才駕着馬車慢悠悠的向着函谷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