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京城江都城內,暗諜司第三衛首領蕭旗略帶着一身的疲憊回到堂口當中。
他明面上的身份乃是暗諜司的首領但實際上卻也是地魔堂的傳人。
當然這個暗地裡的身份不能見光,否則會引來一羣‘瘋狗’的。
在蕭旗等地魔堂的人看來,隱魔一脈那幫人就是瘋狗,純瘋狗。
崑崙魔教都已經覆滅幾百年了,何苦還非要死死咬着當初那些恩怨不放呢?
若是沒有這幫瘋狗在外邊窺視,他們地魔堂又何苦去巴結拜月教,現在又貼上了西楚皇族?
拜月教就不用說了,大廈將傾,也幸虧他們提早做出了準備,又貼上西楚皇族,否則的話,現在也就輪到他們遭殃了。
只不過這西楚朝廷也一樣不好混,最近這些年讓地魔堂的人都有些苦不堪言。
其實像暗諜司這樣的勢力,當世三國都有。
東齊是白虎堂,東齊財大氣粗,實力強大,直接便跟四靈之一,兇威赫赫的白虎堂合作,甚至連名字都不用改。
而北燕最近則是跟那楚休聯手成立鎮武堂,據說也混的不錯。
唯有他們西楚這暗諜司是成立最早的,地魔堂昔日怎麼說也是崑崙魔教的一個堂口,實力也不弱,但混的卻是最悽慘的一個,原因就是西楚皇族的實力太弱了。
朝廷跟江湖合作,肯定是要以朝廷爲主的,起碼你要能提供一個足夠有力的靠山才行。
結果西楚朝廷甚至窩囊到了都不敢去跟西楚之地的大派硬氣說話的地步,像是蜀中之地,唐家堡說話甚至比朝廷都好用,這讓他們暗諜司怎麼辦?沒法辦。
蕭旗走進堂口內,裡面還有其餘幾衛的首領,他們都有着天人合一境的實力,負責在江都城周圍巡查守衛着。
看到蕭旗進來,有人問道:“今日可有什麼動靜?”
蕭旗搖搖頭道:“暫時沒有,不過山雨欲來風滿樓,眼下正魔大戰一觸即發,還是小心一些爲妙。”
有人嘿嘿冷笑道:“打吧,最好把隱魔那幫瘋狗也給牽扯進來,最後打的兩敗俱傷纔好呢。”
在場的衆人紛紛冷笑,不過他們也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隱魔一脈的人又不是白癡,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少參與越好的。
這時蕭旗忽然問道:“對了,那楚休是不是也是隱魔一脈出身?”
有人道:“好像是,隱魔一脈低調了這麼長時間,就這小子最爲張揚,在北燕也弄了一個鎮武堂,據說壓的北燕武林都不敢大聲說話,威風的很。”
一說到這裡,在場的衆人都是露出了一副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那楚休在北燕倒是滋潤的很,誰像他們一樣,明明是跟西楚皇族聯手,結果卻好像是在幫西楚皇族收拾爛攤子一樣。
蕭旗冷笑道:“最好這次的事情能把那楚休也給牽扯進來,他若是出了事情,我就跟堂主建議建議,咱們去北燕廝混得了,跟北燕皇帝合作,入主鎮武堂,到時候也不用像現在這般憋屈了。”
“就算我把鎮武堂給你們,你們玩得轉嗎?”
聽到這個聲音,在場所有地魔堂的人都渾身汗毛炸起,心中猛的一驚。
這裡是他們暗諜司的秘密堂口,其實外面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藥鋪,內堂裡面便布有陣法了。
結果現在卻是有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裡,但陣法卻是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人又強到了什麼程度?
衆人一回頭,看到的卻是一名身穿黑衣,周身繚繞着點點魔氣,臉上帶着一絲古怪笑容的俊秀青年人。
真正讓他們驚悚的是那青年人的目光,看着他們,就好像是在看着一羣隨手可以宰割的豬玀一般!
“你是何人!?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蕭旗忍不住顫聲開口。
也不怪他們不認識大名鼎鼎的楚休,而是楚休跟他們太不搭邊了。
雖然他們方纔還在討論着楚休,不過那只是漫無目的的閒聊而已。
實際上一個在北燕,一個在西楚,他們根本就想不到楚休會出現在他們面前,也沒閒得無聊去風滿樓買楚休的畫像,他們又不是楚休的粉絲。
“方纔你們不是還說想要入主我的鎮武堂嗎?現在怎麼就不認識我了?”
蕭旗哆嗦了一下,厲喝一聲:“逃!”
楚休鎮武堂的身份並不讓他們害怕,真正讓他們害怕的是楚休隱魔一脈的身份,雙方可是有着死仇的!
在場共有五人,分別默契無比的向着不同的方向逃去。
這時候一柄沾染着煞氣的殷紅色長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探出,輕鬆的便將一名武者刺穿。
這是沈血凝。
一隻玉手輕點,絲絲魔氣舞動當中,一名武者便全身抽搐着,鮮血順着七竅流淌而出,臉上還帶着詭異的笑容。
這是梅輕憐。
另外一邊,魔氣巨手直接臨空而落,瞬間便將一名武者直接捏成了碎肉,簡單粗暴無比。
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是陸先生。
看到這三位出手,楚休的臉都綠了。
拿到風滿樓的情報後,楚休便準備先找出一個暗諜司的據點來,然後再慢慢審問現在地魔堂的情況。
結果現在這幾位倒好,上來便下殺手,人都被殺了,審問個鬼去啊。
“別殺了,留活口!”
楚休一揮手,兩道精神力簡單粗暴的將最後兩人給拍在了地上,省得又被這幫人給殺了。
沈血凝收起劍,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個人習慣。”
梅輕憐和陸先生則是同時聳了聳肩。
這幫叛徒太招人恨,沒辦法。
將蕭旗和另外一名地魔堂的人拎過來,楚休眯着眼睛問道:“說說吧,你們地魔堂的人現在都分部在哪裡,實力如何,昔日你們從崑崙魔教中所得到的東西,又放在了哪裡?”
那名地魔堂的武者掙扎着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地魔堂跟隱魔一脈之間的恩怨已經能有幾百年了,這些年他們躲在西楚,其實不是沒出去過,甚至在西楚境內,只要他們被隱魔一脈的人發現,雙方几乎就是不死不休一般的結局。
所以一直以來地魔堂的武者都被師長教育,碰到拜月教等明魔一脈的人要尊敬的無比,直接裝孫子就好了。
碰到正道宗門的武者也可以認慫,但卻唯獨遇上隱魔一脈的武者,要麼硬氣到底,要麼不死不休。
而看到這一幕,楚休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下一刻,他直接伸出手,當即便捏斷了那名武者的脖子!
那名地魔堂的武者臨死之前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楚休,他是真不敢相信,楚休就這麼殺了他。
這廝不按套路出牌!
不是說好了逼問的嗎?問一句不說就直接下殺手,威逼利誘呢?嚴刑拷打呢?爲什麼要省略這麼多步驟?
其實那名地魔堂的武者在臨死之前想的只有一件事。
他是真的怕死,真的沒那麼硬氣,說不定楚休只要再逼問一句他就說了,可惜楚休卻是懶到再多說一句。
看到楚休的目光望來,蕭旗立刻大喊道:“我說,我都說!
眼下我地魔堂的人除了京城中有一位副堂主坐鎮,同時也是暗諜司的總首領,其餘六人都分部在西楚各地,全部都有着武道宗師級別的實力。
至於從崑崙魔教中拿到的東西,全都放在堂主以及副堂主那裡,我等是沒有資格擁有觸碰的。”
一口氣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出來之後,蕭旗帶着期翼的目光看着楚休:“楚大人,我把一切都說出來了,您能否饒我一命?
此事過後,我便再也不是地魔堂的人,絕對不出現在西楚一步!”
楚休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放心,想問的我都已經問出來了,當然不會再殺人了。”
說完之後,楚休便站起身來,直接轉身離去。
不過還沒等那蕭旗鬆一口氣,楚休便淡淡道:“交給你們了。”
話音剛剛落下,楚休便聽到一聲慘叫傳來,那慘叫當中甚至還蘊含着深深的恨意跟怨毒。
楚休此時卻是一臉無所謂的神色,他真的沒有騙人,自己可沒殺他,至於其他人殺不殺,那就不是楚休能管的了。
其實說實話,楚休跟地魔堂的這幫人並沒有什麼仇怨。
他們之前的確是背叛了崑崙魔教,不過他楚休也不是崑崙魔教出身,對其可沒那麼多的恨意,他們的死活,並不關自己的事情,但他們身上的東西,楚休卻是很想要。
崑崙魔教出品,必屬精品,這可是公認的。
那刑司徒拿到昔日兩件魔兵的煉製方式便成了一方高手,楚休得到的魔心堂傳承也不差。
眼下地魔堂手中不光有他們先祖留下來的東西,更是有其他崑崙魔教堂口的東西,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了。
只不過這地魔堂的實力倒是比楚休想象的弱一些。
要知道昔日崑崙魔教的一個堂那也是強者輩出,崑崙魔教的堂主完全可以比肩外界一些大派的掌門老祖了。
就比如楚休所獲得的魔心堂傳承,其堂主南宮無明的實力在楚休看來,最弱也有真火煉神境。
地魔堂偷襲背叛,拿到了那麼多的好處,結果卻是越混越回去了,這又是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