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雲成有着先天境界的實力,而被他斬殺的那名董家嫡系則是有着內罡境的實力。
以先天斬殺內罡並不稀奇,但稀奇的卻是董雲成的那一刀,那一刀的刀意簡直強悍到讓在場的衆人頭皮發麻的地步,驚豔至極。
一刀過後,董雲成好像恢復了理智一般,直接轉身便逃。
他殺的那人在董家嫡系中也屬於比較出色的那一類,更爲重要的是,他的父輩,他的爺爺都是董家的執事或者是長老。
繼續留在董家,他連命都會沒的。
在場一些董家的弟子愣了愣,立刻氣急敗壞道:“去告訴家主,立刻去追董雲成!”
董家之人氣急敗壞,但在場其他門派的人臉上卻是一副微妙的神色。
江湖傳言,董家有着上古傳承下來的至強刀法七大限在,結果董家卻是一直都不承認,但現在呢?
就憑方纔那董家弟子所施展出的刀意,他們便敢肯定,那就是七大限!
雖然江湖上沒人見過這門武功,但董家可從來都不擅長刀法,再結合之前他們的猜測,這不是七大限是什麼?
董家隱藏的,可是深的很啊!
此時董家老祖跟董齊坤都在正在招待着來董家試探的那些人,或者說是跟他們虛與委蛇更合適。
江湖上的傳聞對於這些人來說只是讓他們有些好奇而已,倒還沒上升到讓他們撕破臉面去殺人奪寶的地步,所以他們都是找着各種各樣的藉口前來董家,準備試探一下。
此時巴山劍派的掌門陳劍空便在這些人當中,他笑呵呵道:“我說董兄,你們董家也是的,幹嘛這麼小氣嘛,拿到了好處也不讓我們開開眼,難不成董兄還怕我們出手搶奪不成?
況且我只是一個用劍的,看看那七大限就是爲了長長見識而已,你白給我,我都不會去學的。”
董齊坤此時簡直要吐血了,他一臉無奈道:“我都說了無數次了,我董家當真沒有什麼重寶,這段時間我董家連開山祭都沒有舉行,去哪裡找什麼重寶?”
陳劍空剛想說些什麼,便看到一名董家的弟子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剛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眼前這些人都在這裡,他卻是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董齊坤皺眉道:“吞吞吐吐的幹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說?”
那名弟子還算是識大體,這麼多外人在這裡,打死他,他都是不能說的。
不過他不說,卻是又有幾人走進來,都是方纔董成雲殺人時的目擊者。
他們立刻走到自家的掌門或者家主面前,低聲將消息告訴了他們。
陳劍空聞言頓時大笑了一聲,站起身來,指着董齊坤大笑道:“董家主,你還說你董家沒有重寶!七大限的刀法,可都已經被你們董家的弟子給使出來了!”
董齊坤一臉的懵逼之色,等到他問清楚在場的事情之後,他卻是恨不得要將董成雲給碎屍萬段!
別管那董成雲到底用的是不是七大限,反正謠言已經被坐實了。
在場的衆人看了董家一眼,眼中都是露出了一抹異色,然後紛紛告辭離去。
殺人奪寶這種事情當然不是他們現在就能夠幹得出來的,不過一些其他手段嘛,他們倒是可以嘗試着用一下。
董齊坤看到這一幕,氣的直接摔了一個茶杯,但事情已經出了,再憤怒也無濟於事,他只得派人去搜捕董成雲,先將這個叛逆給找到再說。
一直都呆在董家外的楚休看到董成雲慌慌張張的從董家內部逃出來之後,他就知道對方做出了一個什麼樣的選擇。
當然楚休也並沒有再去多管他,對於楚休來說,董成雲已經沒有價值了,他的作用就是坐實董家有重寶這個謠言,爲這個謠言增添一絲真實性。
至於今後董成雲究竟會如何,那就不是楚休能管的了,不過他這次若是未死的話,還有着楚休給他的那一刀在身,只要沒出什麼大問題,將來也定然是個人物。
第一個謠言既然都已經坐實了,那楚休也該進行下一步的行動了,當然也是最後一步。
董家現在是一個持刀的壯漢,但他手中拿着的是金子,還變不成七寶琉璃,到那個時候,董家可是會讓所有人都矚目的。
整個江湖上沒人知道七大限究竟是什麼模樣,甚至在一些宗門的典籍中也少有記載,頂多就是有一些隻言片語而已。
楚休敢把七大限拿出來做文章,只是因爲他本身就有真正的七大限,並且他也知道,沒人見過真正的七大限。
原因很簡單,楚休已經當衆用了不止一次破海了,但仍舊沒人能夠看透楚休這一刀的根腳,甚至就連風滿樓的情報上都沒有。
以風滿樓的情報水平都沒能查出楚休這一刀的歷來,那就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所以在楚休的授意之下,謝小樓手下的人再次向着外界散佈着謠言,這則謠言比上一次更加的真實,也更加的吸引人。
在這則謠言中,董家在十萬大山中發現了一處上古遺蹟,但卻沒有聲張,反而在秘密的挖掘,七大限是真的,噬天蟲也是真的,道門秘典同樣是真的。
原本董家準備悶聲發大財的,但卻因爲內部分配不公平,導致有些弟子叛出董家,他所用的刀法正是七大限,而且這一幕可是有着不少人親眼所見的。
作爲當初那一幕的見證人,那些世家門派都沒有出聲,沒有認同也沒有反對,但卻暗中派人在董家周圍潛伏着,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董家的動向。
此時董家內部,董齊坤和董家老祖都是陰沉着臉,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他們剛剛否認,結果轉眼間便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他們再說沒有,誰會相信?
“那董成雲到底是在怎麼回事?他爲什麼會七大限這種刀法?”董家老祖陰沉着臉問道。
董齊坤一副無奈之色道:“誰知道呢,其他弟子說了,他們上午還在街上看到董成雲,對其冷嘲熱諷,對方也沒有說什麼,誰承想下午他便出手,一刀將人殺了。”
董家老祖怒聲道:“你這個家主是怎麼當的?家中弟子之間的矛盾爭執你也不管一管?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不就是因爲董成雲的父親曾經跟你爭奪過家主之位,所以你便對他不喜。
但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家主,代表着整個董家的家主!
你若是連一個董成雲都容忍不下,你還怎麼容忍整個董家!?”
董齊坤一臉的晦氣,他想要反駁,但卻最後卻也沒說什麼。
其實他這次纔是真的無辜,這壓根就不關自己的事情。
董齊坤的氣量再小,也不會上趕着去跟董成雲一個小輩武者較勁,故意去打壓他的。
但問題是他就算是不想打壓對方,但可也做不到去護着對方,更不會給對方什麼好臉色看,所以在其他董家弟子眼中,這就成了董齊坤厭惡董成雲,他們便想方設法的難爲打壓董成雲,其實也是想討董齊坤的歡心,只可惜這種事情董齊坤連看都懶得看。
就在他們在這裡說話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怪笑聲。
“董齊坤,怎麼說也是老朋友了,聽聞你們董家得到了重寶,我這個老朋友想要上門借閱一番,不知道你可否給個面子啊?”
董齊坤的面色一變,他跟董家老祖走出門去,只見董家的大門前正站在一名打扮邋遢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柄奇怪的兵刃,似劍非劍,似刀非刀。
這人董齊坤認識,倒也的確能算是他的好友。
此人乃是西楚散修,雲嶺谷谷主汪血凝,爲人性格乖戾,脾氣古怪。
雲嶺谷這一脈的武者人數都很少,有時候甚至是一脈單傳,就是因爲他們的脾氣太臭,雖然不算是魔道,但卻也被正道宗門所不喜甚至是厭惡
昔日董齊坤還未到武道宗師境界時在江湖上闖蕩,便跟汪血凝交好。
但後期他成爲武道宗師,緊接着又成了董家的家主之後,便有些嫌棄對方的身份以及性格,最後便斷了來往。
雙方已經能有數年未見了,結果現在對方卻是忽然出現在了這裡,可想而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董齊坤皺眉道:“汪兄,你也說了,我們怎麼說也是老朋友了,外面的那些傳言你也相信?什麼重寶功法,都是扯蛋而已。”
汪血凝聞言卻是神色一沉:“董齊坤,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你是高陵董家的家主,交朋友肯定要交那些大派的掌門和高手,我這臭脾氣幫不了你,甚至還會給你惹麻煩,你疏遠我,我也未曾怪過你。
但你卻別忘了,昔日你還未曾到武道宗師境界時,差點被一位魔道宗師所殺,是誰拼了性命燃燒精血救的你?
這份人情我可一直都沒討要過,若不是現在我修爲陷入瓶頸,急需要一門功法打開頭緒,我也不會跑這一趟的。
你放心,我只是要借閱一下七大限而已,就在你董家內部觀看,出了你董家,我若是泄漏出功法的一個字來,那就讓我汪某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