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承禎,楚休一身的戰意還是很高昂的。
昔日在小凡天之內,張承禎以一敵五,踏入武道宗師境界,可以說是拿楚休等五人當作是踏腳石。
但其實那個時候楚休並沒有動用全力,那時候的他還沒有暴露身份,一些魔道功法他也無法使用。
而如今楚休已經可以展現自己的全部力量,同時他也是踏入了武道宗師境界,跟張承禎的差距再度縮小,他不認爲自己這次依然會敗。
無論是張承禎還是楚休,他們的實力都已經不能用常理去待之,交手一招之下,袁吉所在的道觀直接就被他們給轟碎。
而與此同時,周圍其他道觀中的那些道士也都圍攏了過來觀看着。
這些道士都是依附於龍虎山的一些道門散修,有些實力,便在龍虎山腳下建立道觀,分一些香火。
只要這些道士聽話,那天師府便也不去管他們,反正對於天師府來說,他們倒也不差這一丁點的香火。
若是平常時候有人來挑釁,不用天師府出手,他們就能爭着搶着把人給解決了。
但現在知道對方是楚休,這幫人精一樣的傢伙也沒人敢動手。
之前張承禎沒來的時候,楚休跟張全宗交手鬧出的動靜也是一樣不小,結果他們可是連看熱鬧的都沒有,直到張承禎出現,他們這才冒頭,不過他們也只是看個熱鬧,不會白癡到摻合到這種事情當中去。
等到煙塵散盡,楚休和張承禎佇立在原地,但他們身旁卻是一片廢墟,以兩人爲中心,大地都已經寸寸龜裂,顯得恐怖至極。
在場的衆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說句實話,張承禎能有現在這種實力,他們並不覺得誇張。
令他們驚駭的是楚休竟然也有着這種級別的實力,這可是有些出乎他們預料的。
而此時站在廢墟當中,楚休手中的天魔舞一頓,周身魔焰沖霄,再次轟殺上去。
刀勢暴烈,每一刀斬下,都帶着驚天的死意跟魔氣。
張承禎手中的勝邪雖然也是邪氣凜然,但實際上勝邪之上的雷紋卻是有着鎮魔之威,劍出鞘,雷鳴閃動,無盡的雷霆炸裂當中,刀劍相交,兩個人一時之間竟然拼了一個勢均力敵。
不過就在這時,張承禎右手出劍,左手卻是手捏印決,五雷正法隨手甩出,而且還不止一道五雷正法,而是幾十道!
強大的雷鳴之力牽動天地,方圓百丈之內,天地元氣被抽成一空,盡成無邊雷獄!
這便是雷鳴金丹的威能,可以轉化天地之間任何力量成爲雷霆之威,眼下張承禎雖然纔剛剛踏入武道宗師境界不久,他的實力卻是已經要遠超九成的武道宗師了。
在一旁觀戰的張全宗不禁鬆了一口氣,果然承禎出手就是靠譜,那楚休再如何囂張,此時也應該被解決了吧?
但張全宗的話音剛落,便見一個魔影竟然猶如利刃一般,渾身都包裹着駭然的魔氣,直接將那無邊雷獄給斬開!
張承禎有着雷鳴金丹在,楚休也是有着不滅魔丹在身。
周圍那巨大的雷霆轟在楚休身上,那滋味的確是不好受,但他體內的不滅魔丹卻是在瘋狂的轉動着,吸納着周圍那所剩不多的天地元氣,更是可以直接吸納那雷霆之力化作魔氣護體,哪怕楚休就算是被轟到了內腑碎裂的程度,不滅魔丹仍舊可以將力量轉化,將其快速的治癒。
所以眼下的楚休只是面色發白,但他周身的魔氣卻是凝練到了極致,一刀斬下,憾山破海,七大限之威,直接便撕裂了那無邊的雷獄!
破海這一招的威能實在是太過驚人,就算是以現在張承禎的力量都不敢與之硬撼,所以他手捏印決,身後一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的神影浮現,手捏雷符,一個個雷符擋在楚休身前,但卻都被他那霸道至極的一刀所粉碎。
但張承禎的內力修爲也並不薄弱,他是一個沒有任何缺點的人,光靠着那密密麻麻的雷符消耗也能夠擋住楚休。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張承禎不相信,楚休能夠一直都保持值得如此強大的力量。
果然,雖然張承禎那密密麻麻的雷符雖然沒有擋住楚休的破海一刀,但卻能夠不斷的消耗對方的力量,消耗到自己可以將其抵擋住的地步。
就在距離楚休等人交手的不遠處,還有一隊人也在向着龍虎山腳下走來。
那一隊人的打扮十分奇怪,其中一名女子騎在黑豹之上,身穿白衣,蒙着面紗,正是拜月教聖女。
而她身旁除了有幾名身穿苗疆衣物的武者陪同時,還跟着邪極宗的葉天邪。
扛着自己血蛟槍,葉天邪其實是有些鬱悶的。
他雖然不怎麼喜歡出風頭,但卻也並不喜歡就這麼跟在女人後面跑來跑去的。
只不過眼下拜月教已經成爲了魔道第一大派,起碼對於整個明魔一脈來說是的。
邪極宗作爲明魔一脈的宗門,肯定是唯拜月教馬首是瞻的。
ωωω •ttka n •¢ ○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別看正道宗門一個個都雲集在西楚狙擊拜月教,明魔一脈這些魔道宗門也有不少雲集在西楚。
葉天邪跟着拜月教聖女也是邪極宗的命令,往小了說是培養兩個年輕人的感情,將來葉天邪執掌邪極宗,拜月教聖女也成長起來,成爲拜月教真正的核心人物,雙方的關係好了並沒有壞處。
甚至邪極宗還存在着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想要跟拜月教聯姻。
只不過這個想法就連邪極宗的宗主都沒有對外說過,歷代拜月教的聖女可沒有一個能夠出嫁的,這件事情他也就是自己想想而已。
跟在拜月教聖女的後面,葉天邪看着拜月教聖女這麼長時間以來根本就沒幹什麼正經事情,他不由得嘟囔着:“聖女大人,咱們費這麼大的力氣去找一個被聶仁龍從北燕攆出去來的傢伙,有意義嗎?還不如去戰場之上廝殺幾圈。”
拜月教聖女瞥了他一眼,輕哼道:“你懂什麼?大光明寺因果禪堂的虛靜在因果推算之上太過恐怖,就連大祭司都不是對手。
不趕快再找幾個擅長卜算推演的人來,我拜月教吃虧更大,這袁吉雖然是被聶仁龍給嚇走的,不過其號稱是北燕第一相士,並不是吹出來的,哪怕就算是在整個道門一脈中,他在卜算之道上的造詣雖然比不過頂尖的那幾位,但也是一流的。”
葉天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爲什麼不找那些頂尖的,非要廢力氣去找這傢伙?他再強也是比不過虛靜的。”
拜月教聖女摸了摸坐下的黑豹,淡淡道:“那些頂尖的卜算大師散修出身的屈指可數,就算是有,實力也是異常強大,關係也是複雜無比,這樣的人我們可請不來,教主親自出手還差不多。
但袁吉比不過是比不過,不過多一個人,起碼能挽回一些頹勢,大不了多找幾個袁吉這樣的人來。”
就在兩個人交談的時候,遠處一陣陣交手的波動傳來,有着拜月教聖女跟葉天邪熟悉的魔氣,還有着雷霆霹靂之威。
拜月教聖女喃喃道:“是張承禎!天師府那幫牛鼻子不是說封山了嘛,他又是在跟誰交手?”
話音落下,拜月教聖女立刻帶着人奔着前方而去。
此時楚休跟張承禎交手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狼藉,雙方腳下的大地都直接被強大的罡氣所撕裂,轟出了一個方圓幾十丈,深達數丈的大坑來。
這兩個人可都是全力出手,楚休連七大限都用了出來,張承禎也是將他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的法相之威給動用到了極致。
不過此時雙方還都有餘力,他們兩個人一個凝聚了雷鳴金丹,還有一個則是凝聚了不滅魔丹,哪怕是這種級別的交手,仍舊撐得住。
全力出手分不出勝負來,想要真正的決勝負,那雙方便要真正將搏命的底牌拿出來了。
張承禎看着楚休,忽然搖搖頭道:“我一直都以爲我最後的對手會是宗玄,沒想到竟然成了你。
你道佛魔三家法門同修,此時,怕是還有底牌未出吧。”
楚休淡淡道:“你不也是一樣?天師府的雷鳴金丹應該不止這麼一點作用和威能。”
不滅魔丹真正的威能要等搏命之時才能夠發揮出來,而雷鳴金丹的作用可不止單純的多吸納天地元氣化作雷霆之力那麼簡單。
只不過無論是楚休還是張承禎都知道,再打下去,那就不是分勝負,而是決生死了。
就在這時,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忽然傳來:“兩位昔日並列龍虎榜第一的俊傑激戰,我卻沒看到,當真是可惜了,要不然你們再打一場?”
楚休和張承禎回頭望去,拜月教聖女正帶着人望着他們。
葉天邪看着楚休的目光帶着一絲複雜之色,有不甘也有不服。
昔日他敗在楚休的手中,只不過那時候楚休還是以林燁的身份出現的。
從那次開始,葉天邪便回到邪極宗苦修,拼命一般的苦修。
等到他突破天人合一境,準備來找林燁報仇時,林燁已經成了楚休,並且獨戰正道武林,名動江湖。
這種差距大的簡直讓他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