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被滅的消息在山陽府傳開之後,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相比於魏郡這種小地方,北燕武林的競爭遠比魏郡要激烈的多,破家滅門外加尋仇什麼的事情都很正常,當初張家能夠在山陽府崛起,其實也是靠着踩着其他人的屍體上來的。
對於張家被滅門這件事情衆人瞭解的也不多,他們只是從一些張家倖存的下人那裡知道了對方好像叫楚休,是因爲張百晨和林心瑜一事這才搭上線的。
一想到這裡,衆人便不禁都是心下搖頭,暗道這女人還當真是紅顏禍水,若是沒有這件事情,那楚休是絕對不會跟張家有半分聯繫的。
而此時的楚休在離開山陽府之後便準備直接去呂陽山周圍,等待那處遺蹟的開啓。
山陽府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楚休並沒有怎麼在意。
在離開山陽府之後,楚休便將秘匣打開,其中赫然是一門功法,上古魔道大派血河派的秘傳功法,《一氣貫日月》!
當初在拍賣會上,那陶家的拍賣師說這秘匣七分真三分假,其實說的是這秘匣的來歷,有七成是那血河派留下來的,至於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無人可以肯定。
功法和武技一直以來就比丹藥之類的東西要貴,這些都是常識,如果這七成的概率可以確定其中是功法的話,那這秘匣根本就不會拿出來拍賣的,就算是拍賣,恐怕單位也不會用銀子來計算了,而是金子或者是紫金。
這一氣貫日月乃是血河派當中十分的奇異的一門內功,出身魔道,但卻不完全是魔道路數。
一氣貫日月起源於於‘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句話。
天地間之生,莫非在死,至於死之種種,毋論出諸於自然,或非自然,盡在一個‘殺’字。
人誅人,是謂‘殺’。天誅人,是爲‘煞’。
一氣貫日月可以凝聚自身殺機,爆發出無邊的威力,更高級別更是可以凝聚天地之間的煞氣,氣貫日月,威能超凡。
自身的殺機和天地之間的煞氣都可以作爲一氣貫日月的力量,那正道武者凝聚自身的浩然正氣,自然也是可以作爲一氣貫日月來使用的,所以後世纔會評價這門功法很神異,可以修魔道,也可以修正道。
一氣貫日月的品級爲四轉,北燕這邊楚休所知道的一些適合他現在修煉的,還沒有落入強者手中的功法也有不少,甚至五轉乃至於六轉的都有,他到可以去嘗試奪取一下,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得手的機率有點小,不超過五成。
楚休選擇來山陽府拍賣這一氣貫日月,不光是因爲這部功法最好得到和他順路的原因,還因爲這一氣貫日月對於現在的楚休來說可以起到一個錦上添花的作用。
這部功法在原版的劇情當中其實並沒有太過出彩,只能說是中等偏下而已,甚至其作用要比先天功這種可以幫主武者打撈根基的功法都要弱的多。
但對於現在的楚休來說這部功法卻是很有用。
先天功在打撈根基之上的確是很強,要不然現在的楚休也到不了先天境界。
但在對戰之時,先天功的特點就是內力雄厚,並沒有太多的使用技巧,爆發力不足。
而在修煉這一氣貫日月之後,楚休便可以利用其特性,增強自己的爆發力,不算雪中送炭,但起碼可以稱得上是錦上添花了,讓楚休短板能少一些。
拿到這門功法之後,楚休便一邊趕路,一邊向着呂陽山而去。
而就在此時,山陽府那邊,一匹神駿的白馬之上,一名面容俊朗,穿着藍色長袍,身後揹着一柄古樸青銅長劍的武者慢悠悠騎馬進城。
這人就是張家的大公子張百濤,早年間拜入西楚巴蜀之地的巴山劍派,大部分時間都在巴山劍派那裡修行,幾年也回不了一次家,畢竟巴蜀之地距離北燕有些遠,以他的速度來往一次就要耗費個兩三個月的功夫,太過耽誤修行了。
看着山陽府內那熟悉的街道,張百濤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數年未見父親和弟弟,這次回來,他可是給他們準備了不少的禮物。
他父親的武道天賦不怎麼好,這輩子估計也就止步於先天境界了,所以他特意靠着宗門內的功勳換來了一些延年益壽的丹藥帶給他父親。
至於他的弟弟嘛,他也知道自己的弟弟不是什麼學武的材料,性格也頑劣了一些,不過江湖上一切還都是以實力爲尊的,所以這次張百濤特意求自己的師父,讓他答應自己把巴山劍派給一些外門弟子修煉的內功交給他弟弟,可以讓他弟弟在修煉上更快一些。
昔日張鬆齡白手起家建立張家,跟其他世家勾心鬥角不同,張家的氣氛可以說是很不錯了。
張鬆齡在外人眼中是一個貪心的老狐狸,但在張百濤心中,他卻是一個爲了家族嘔心瀝血的好父親,爲了自己的修煉,把他辛苦算計來的銀子都換成了修煉資源給自己,就爲了他能夠成才。
而他弟弟張百晨雖然頑劣,但小時候卻主動把修煉資源留給他這個大哥,自己不爭不強,這也讓張百濤很感動,對於自己這個弟弟也一直都很照顧。
甚至張百濤這次回來都準備跟他父親說了,張家他不要,留給他弟弟,只要自己一直呆在巴山劍派內,那張家便不會有事。
不過就在這時,從酒樓當中走出來一名年輕公子哥,張百濤看到這人,下馬打招呼道:“陶兄,數年不見,可還安好?”
那名年輕公子看到張百濤之後頓時一愣,好像是被驚嚇到了一般,磕磕絆絆的打招呼道:“原來是張兄啊,你不是在巴山劍派修行嘛,怎麼回來了?”
張百濤有些疑惑眼前這人的表現,他是山陽府大族陶家的公子陶毅,自幼跟他也算是熟人,現在他看到自己怎麼是這麼一副古怪的模樣?
“數年未曾歸家,我也是有些想念父親和弟弟了,正好這次我在巴山劍派內閉關也到瓶頸,便跟師父說要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準備回家來看看。”
那陶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笑容道:“既然這樣,那張兄就趕快回家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着,陶毅竟然直接腳底抹油一般跑開了。
看到這陶毅的舉動,張百濤更加感覺不對了。
雙方都是熟人,這陶毅也不是白癡,客氣話總會說一些吧?他離開山陽府這麼多年,現在回來,對方怎麼也應該說一說要給他接風洗塵什麼的,現在怎麼跑的這麼快?
想到這裡,張百濤的心中隱隱浮現出了一絲陰霾,立刻上馬向着張家行去。
而此時的陶毅卻是比張百濤更快,這個消息他必須要儘快告訴陶宗望和其他山陽府的大勢力。
張鬆齡父子死了跟他們自然沒關係,但問題是這段時間幾大勢力可還在慢悠悠的消化分配着張家的產業,結果現在人家兒子回來了,看到他們這幅難看的吃相,張百濤心中能不氣?
如果張百濤是個普通人那還好說,但張百濤可也是先天武者,他更是巴山劍派的內門弟子,雖然巴山劍派遠在巴蜀之地,但畢竟也是七宗八派之一,他們這些小勢力如此欺辱巴山劍派的弟子,對方隨便派個強者來討公道他們都有些吃不消。
本他們以爲張百濤這麼多年沒回北燕,再回來說不定是什麼時候了,所以他們才放心的吞下張家的產業,反正時間一久,當初的事情誰還會記得?但誰承想張百濤竟然會這種時刻回北燕。
此時的張百濤策馬來到張家,平常顯得熱鬧的張家此時卻是大門緊閉,等到張百濤推開門後,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掛滿了庭院的白綾花結,幾名還算是忠心的張家旁系族人身穿孝服,在宅院內擺上靈堂,正在往火盆裡面添紙錢。
看到這一幕,張百濤的身形頓時晃了晃,那幾名張家的旁系族人也被張百濤嚇了一大跳,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帶着哭腔道:“大公子!你總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