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刑堂的事情楚源升不經常插手,不過這一次楚源升到還真不希望楚休出事。
看着尉遲,楚源升沉聲道:“楚兄弟爲了關中刑堂立下了這麼多的功勞,現在就因爲一件莫須有的事情你們便準備懲戒楚兄弟?”
尉遲苦笑道:“楚大俠誤會了,堂主以及各位大人正是不希望楚兄被冤枉,這纔將他喊來總堂這邊問詢的,如果楚兄是清白的,那他們自然也會爲楚兄闢謠的。
而且現在堂主也只是‘請’楚兄來的,而不是逮捕,否則的話,那去的人便不是我了,而是緝刑司的那幫傢伙。
楚大俠請放心,明日裡堂主等人便都會聚集在總堂說這件事情,楚兄是爲了我關中刑堂立下過功勞的門面人物,堂主他們絕對會謹慎處理的。”
楚源升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既然是這樣,楚兄今天便住在我這裡,沒什麼問題吧?”
尉遲點了點頭道:“當然沒問題,楚兄又不是囚犯,自然是想呆在哪裡就呆在哪裡了。”
楚休在半路上都沒逃,現在到了關中城,尉遲自然更加不會擔心楚休逃離了。
楚源升將楚休帶到自己的宅院後,立刻對楚休道:“楚兄弟不用着急,我這就去跟關大哥說一說,保證你這次可以無事。”
楚休擺擺手道:“楚大哥不必如此,你的身份特殊,貿然去跟關堂主提這些東西,怕是有些不好,容易被人說閒話。”
楚源升冷哼了一聲道:“誰願意說便讓他們說去就是了,我難不成還怕他們嗎?”
身爲楚狂歌唯一的子嗣,這份遺澤能夠延續很長時間,甚至只要關思羽還在一天,這份遺澤也就能夠存在一天。
楚休拱拱手道:“那就多謝楚大哥了,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楚大哥,有個東西我想麻煩楚大哥你交給一個人。”
說着,楚休拿出了一個匣子遞給了楚源升。
楚源升詫異道:“交給誰?”
楚休眯着眼睛道:“交給關夫人。”
聽到楚休要把東西交給梅輕憐,楚源升不由得皺眉道:“交給她幹什麼?”
楚休笑了笑道:“一些給關夫人準備的小禮物而已,用來討女人歡心的,要知道有些時候女人的枕頭風可是要比任何話都有效。”
楚源升撇了撇嘴道:“關大哥可不是那種沉迷女色之人,我估計你送了也是白送。”
楚休笑了笑沒有說話,關思羽是不是沉迷女色之人他不知道,但楚休只知道梅輕憐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其實楚源升這次去纔是真正的沒有意義,因爲無論是關思羽還是其他關中刑堂的人,在小事上面他們倒是可以遷就楚源升,但在這種大事上面,他們可是不會讓楚源升在這裡胡鬧的。
不過楚源升自己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拿着楚休給他的東西,楚源升直奔總堂而去。
路上楚源升也並沒有打開楚休給他的匣子。
他雖然也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不過楚源升在人品上還是值得保證的,楚休沒讓他打開,他自然是不能打開。
來到書房內,關思羽仍舊在處理公務,看到楚源升來了,還沒等他說話,關思羽便直接問道:“你是爲了楚休的事情而來的?”
楚源升愣了愣,把即將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點了點道:“就是因爲楚休,關大哥,自從楚休加入關中刑堂以來,他可是爲了我關中刑堂立下了不少的功勞,你現在若是懲戒他,怕是會讓我關中刑堂其他弟子心寒的。”
關思羽搖搖頭道:“若是其他事情我答應你也無妨,不過楚休這件事情鬧的有些太大了,必須要嚴謹處理才行。
他是爲了我關中刑堂立下過不少的功勞,但以下犯上,殘殺同僚這種事情他若是真幹了,我也必將不能饒他!”
看到楚源升還想要說些什麼,關思羽搖搖頭道:“行了源升,出去吧,這件事情從現在開始你少插手。”
楚源升從小便認識關思羽,他自然知道關思羽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
聽到關思羽說的是斬釘截鐵,楚源升便知道他是不會鬆口了,只得悻悻的離去。
等走出書房一段距離後,楚源升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東西要交給梅輕憐。
只不過他一個大男人,貿貿然的闖進關思羽的內宅,是不是有些太魯莽了一些?
就在楚源升糾結之時,他剛好看到梅輕憐從外面走進來,他連忙將那盒子遞給了梅輕憐,輕聲道:“大嫂,這是楚休交給你的東西,還望大嫂在堂主面前幫我兄弟美言幾句。”
說這話的時候楚源升低着頭,甚至都有些不敢直視梅輕憐的目光。
不知道爲何,他對關思羽幾乎沒有絲毫的畏懼,但卻唯獨有些害怕梅輕憐。
接過那盒子,梅輕憐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異色,她緩緩道:“本來老爺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是不應該管的,不過楚休怎麼說也是我關中刑堂年輕一代的俊傑,這件事情還是要謹慎一些處理爲好,你放心,我會跟老爺好好說的。”
聽到梅輕憐這麼一說,楚源升也是鬆了一口氣,急匆匆的告辭離去。
入夜之後,楚休在楚源升的客房內端着一杯茶坐着,好似在等待着什麼人一般。
過了一會,屋內竟然憑空升起了一股股的黑色魔氣,在那魔氣繚繞中,身穿一身紅色長裙的梅輕憐從其中走出,紅脣如火,配上那清冷的面容,卻是更添魅惑。
不過此時的梅輕憐可不是尋常那種弱女子的模樣,她身上那股氣勢強大至極,哪怕是現在的楚休都能夠感覺到凝重至極的壓力。
梅輕憐淡淡道:“楚休,你可知道,你現在是在玩火?發現了我的秘密,還引我過來,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楚休給梅輕憐倒了一杯茶,緩緩道:“一位武道宗師要殺了我,根本就不用說話,一根手指便可以碾死我。
既然現在我沒事,那就證明夫人現在還不想殺我,不是嗎?”
梅輕憐看向楚休的目光當中帶着一抹異色,其實她一直都對楚休很感興趣。
江湖上年輕一代的俊傑她見的多了,甚至就連‘小天師’張承禎她都見過,但草莽出身能夠達到楚休這種高度的,還是第一個。
梅輕憐的美目一挑,淡淡道:“我現在不殺你,但卻不代表我下一刻不想殺你,女人都是善變的,你不知道嗎?
說說吧,你究竟是怎麼看出我是魔教出身的,還有你究竟是誰,爲何知道我魔教魔心堂的圖騰?”
梅輕憐拿出了一塊絹布,那上面畫了一個複雜詭異的圖案,這正是崑崙魔教麾下魔心堂的圖騰,除了崑崙魔教的正統傳承者,外人幾乎不知道這東西。
楚休沉聲道:“這天下間修煉魔功的人不少,但能有如此精純魔氣,而且還在暗中掩飾修爲的,除了不能見光的崑崙魔教一脈,我也想不出其他人來了,如果夫人是崑崙魔教的人,那自然能夠認出這東西,如果認不出來,我也有其他藉口應對。
至於我爲何知道這東西,很簡單,因爲我也算是崑崙魔教的弟子。
天魔無相,大道無疆。聖火煉心,魔焰吞天!
我所傳承的乃是魔心堂堂主‘九轉魔心’南宮無明的功法,知道這些,當然不稀奇。”
聽到楚休如此說,梅輕憐並沒有像昔日陸先生那般震驚,因爲她早就有過這方面的猜測了,甚至她還曾經去試探過楚休。
畢竟楚休身上的魔功有些太多了,若都是機緣所得,那也未免太巧合了,若非楚休還會佛門和道門的功法,梅輕憐甚至都可以確認楚休是魔教出身了。
而且後來在楚休拿到天魔舞之後,梅輕憐也曾經試探過楚休對崑崙魔教的態度,畢竟江湖上無論是正道還是散修,普遍對魔教都沒什麼好感,而楚休卻是不然,他對崑崙魔教似乎並沒有惡感。
梅輕憐忽然想到了楚休在東齊時的所作所爲,她問道:“你跟無相魔宗的人接觸過了?”
楚休點了點頭道:“是接觸過了,無相魔宗的陸先生還幫了我很大的忙。”
梅輕憐聞言卻是露出了一絲冷笑道:“陸先生?你說的是陸晉那小子嗎?他們無相魔宗對崑崙魔教倒是忠心的很,現在還一口一個聖教的喊着,瘋魔了一樣,你該不會是以爲我跟無相魔宗那幫傢伙一樣,聽到你是崑崙魔教弟子便會無私相助吧?
忘了告訴你,我雖然跟崑崙魔教有關係這是沒錯,但我可不是崑崙魔教嫡系出身,我是奼**魔宗的人,你指望一個都已經被滅的宗門還能對崑崙魔教有多忠心?
別說你只是一個意外得到崑崙魔教傳承的幸運兒,哪怕你是獨孤教主的再世傳人,你又憑什麼讓我無私相幫?”
楚休挑了挑眉毛,他倒是沒想到梅輕憐的真實身份竟然跟陸先生他們一樣,並不是崑崙魔教的嫡系出身。
奼**魔宗也是崑崙魔教昔日的附庸宗門之一,跟越女宮一樣,整個宗門內只有女弟子。
只不過奼**魔宗比較倒黴,無相魔宗只是隱於暗中,自身的實力還是很強大的,仍舊是七宗八派之一。
但奼**魔宗卻是早在百年前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甚至江湖上都以爲奼**魔宗已經徹底斷絕傳承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梅輕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