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現在的確是不敢搞事情,他們生怕楚家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覆滅他們李家,甚至就連爲李昭和李忠下葬都做的低調無比。
等了十多天後,楚家那邊沒有真正的動作,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堂內,李雲和李承坐在中央,都是一臉的陰沉之色,氣氛壓抑的好像能滴出水來一般。
李昭死了,李忠也死了,楚家彷彿沒發生過這件事情一般,猶如施捨一般的不想對他們動手,但李家卻是咽不下這口氣!
就在這時,堂外忽然走進來一名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他走進來,小心翼翼的對李承和李雲一拱手道:“大哥,二哥。”
李雲一皺眉道:“你來幹什麼?”
李承瞪了李雲一眼,臉上硬扯出一絲笑意道:“阿澤,你有什麼事情嗎?”
那年輕人低頭道:“大哥,二哥,三哥已經去了,但我李家也不是沒人,所以我也想出來做事,帶領我李家的商隊再走一次燕國。”
李雲露出了一絲冷笑,李承則是溫聲道:“阿澤,你現在年齡還小,李家有我們撐着足夠了,你現在的任務便是修煉,只有把修爲提升上去,你才能來幫我們。
回去吧,好好修煉,放心,李家不會垮的。”
李澤張了張嘴,剛想說李昭也是十八、九歲時便出來帶領商隊了,不過話到嘴邊又讓他給嚥了下去,只是對二人拱拱手道:“那大哥、二哥,我下去了。”
等到李澤離開時,李雲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道:“什麼東西!他以爲三弟死了,他便能夠代替三弟了嗎?李家三虎,就算是三弟不在了,也沒他的位置!”
通州府內提到李家年輕一代,都會說李昭等人這李家三虎,實際上李家家主也跟楚宗光一樣,有着四個兒子。
只不過李昭等三人乃是一母同胞,而年齡最小的李澤則是小妾所生,所以天生便被他們三人所排斥。
李承瞪了李雲一眼道:“別胡說,阿澤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四弟。”
李雲冷笑道:“我可不承認他是我四弟,你看看,三弟這才死了多長時間,他就跳出來要權了,還真以爲自己是盤菜了!
大哥,就怕最後你把他當兄弟,他卻不把你當兄弟。”
李承擺了擺手道:“這點先不說了,三弟和忠叔的仇,你的意思是如何?”
一聽李承這麼說,李雲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了猙獰之色道:“當然要報!”
李承沉聲道:“不過要報仇,也不能直接找楚家報仇,以我李家現在的實力去找楚家報仇,無異於螳臂擋車。”
李雲皺眉道:“不動楚家怎麼動楚休?楚宗光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兒子被殺,大哥,有什麼計劃你直說便是,我照辦。”
李家三兄弟當中,老大李承最爲沉穩,李雲則是脾氣火爆,但正因爲如此,年紀輕一些的李雲實力反倒要比李承強上一線,大部分的時候李家也是由李承來出謀劃策,李雲來執行的。
李承面色陰沉道:“想要讓楚休死的其實不止我們李家,楚家內想要讓他死的人甚至更多,三弟是怎麼跟這楚休結怨的?還不就是因爲楚家內鬥!
現在我們要找楚休報仇,丁開山的女兒,那位楚家的二夫人想必會很有興趣的。
眼下楚休不在楚家大宅內居住,只要那位楚家二夫人能夠在關鍵時刻幫我們拖住報信的人,不讓楚家知道我們對楚休動手,以我們兩個外加整個李家,難道還殺不了一個楚休嗎?”
李雲的眼睛頓時一亮,李承說的話在理,只要楚家二夫人那邊肯配合,集合他們李家所有的力量還對付不了楚休?
要知道那楚休麾下總共才只有幾十個人而已,而他們李家如果把所有到淬體境的下人和族人都找出來,那可是足有數百人的!
李承對李雲道:“你現在就去找丁開山,讓他去給楚家二夫人傳個話,問他願不願意幫我李家這個忙,我敢肯定,她有九成的把握會答應的。
我則是要去沈家一趟,見一見沈家大管家沈容。”
李雲皺眉道:“去沈家幹什麼?”
李承嘆息道:“就算沒有楚宗光阻攔,我們能夠順利殺掉楚休,但楚休怎麼說也是楚宗光的親兒子,就算是爲了臉面,楚宗光都不可能讓楚休就這麼白死,所以我李家必然會遭到楚家報復的。眼下通州府內,能夠保得住我們便只有沈家了。”
沉默了半晌,李雲這才道:“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李承咬了咬牙道:“整個李家一半的家業!”
“什麼!?”
李雲猛的站起來:“大哥你瘋了不成?”
李承閉着眼睛道:“我李家已經到現在這種地步了,不下手狠一些,恐怕沈容不會答應的,而且這沈容本身也是貪婪之輩,與其跟他討價還價,不如一次性餵飽他。
這位沈大管家實力平常,能力更是平常,但以前卻是伺候沈白和沈墨的老僕,在沈家內的地位高的很,他有能力保住我李家。
而且拿出一半的家業之後,我李家已經失去了跟沈家平起平坐的資格,正好徹底投靠沈家,成爲其附庸,這樣才能夠繼續在這通州府內生存。
你也別感覺委屈,尋常的小家族就算是想給沈家當附庸,沈家都未必會收的。”
李雲也是默然不語,昔日他們李家最爲強盛時也是可以跟沈家平起平坐的,結果現在卻是要給李家當附庸,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李承道:“行了,事情暫時就這麼定了,現在就去準備,遲則生變。”
李雲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離開,不過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李家宅院的陰暗角落內,李澤看着兩個人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目光來。
此時楚家的酒樓內,楚休挑了一個靠近窗戶的包房,跟馬闊點了幾樣酒菜,一邊喝酒一邊閒聊着。
平時的楚休沒這麼閒,只不過他剛剛閉關出來,這十多天的時間他根本就連太陽都沒見,現在也算是放鬆一下心情了。
這時那酒樓的掌櫃親自端上一隻油光紅亮的燒雞,擺在楚休的桌上,陪笑道:“二公子,這是產自北地遼東荒山裡面的錦雞,吃松子喝雪水長大的,肉質鮮美,因爲速度極快,就算是一些老獵人都不容易獵到,所以也被叫做飛龍,所謂天上龍肉,地上驢肉。這龍肉指的便是這飛龍肉。
正巧前兩天有個燕國商隊帶來了幾隻,我這可是特意留給二公子您的。”
對面的馬闊眼睛一亮,直接上手撕下來一條大腿啃着,嘴裡面一邊嚼一邊嘟囔道:“沒錯,就是這個味!自從離開北地,我可是好長時間都沒吃過了。”
那酒樓掌櫃的瞪了馬闊一眼,他就沒見過這麼沒規矩的下人,二公子都還沒下筷子呢,你倒是先下手了。
楚休隨意的揮了揮手道:“行了,下去吧,你這份心意我領了。”
聽到楚休這麼說,那掌櫃的這才露出了一絲喜色下去了。
楚休撕下一塊雞肉來嚐了嚐,味道的確不錯,鮮美至極。
不過就在他準備和馬闊一起分了這飛龍肉時,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着笑意道:“楚休公子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吃喝?你知不知道,你可就快要大難臨頭了!”
聽到這年輕人這麼說,馬闊一邊嚼着雞腿,一邊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而楚休則是拍了拍自己桌子上的雁翎刀,淡淡道:“有實力的,說話故弄玄虛那叫高深,沒實力的,那叫找死!”
話音落下,楚休的眼中頓時流露了一抹暴戾的殺機來,讓眼前這沒見過血的年輕人頓時嚇的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羞惱之色,不過倒也不再故弄玄虛了,而是把門關上,坐到楚休旁邊,對着楚休一拱手道:“在下李家李澤。”
楚休挑了挑眉毛道:“李家的旁系?”
李澤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怒意道:“是嫡系!我是李家的第四子!”
楚休拍了拍腦袋,這纔想起來,貌似李家還真有這麼一個人。
不過這李澤的存在感太低了,外人總說什麼李家三虎之類的,說着說着,自然而然的就把這李澤給忽略了。
楚休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道:“想起來了,說說吧,你今天是準備幹什麼?”
李澤看着楚休,沉聲道:“我來只是想要告訴楚休公子你一個消息,我大哥和二哥現在準備要佈局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