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魔教的威勢無人敢無視,現在唐牙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所有唐家的武者面色都變了。
唐家堡的大長老連忙道:“我們唐家堡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因爲道路艱難,所以需要等幾天而已。”
唐牙冷笑道:“你當我是白癡嗎?我好歹也在巴蜀之地呆了十幾年,不知道巴蜀之地是什麼樣子?
別人十天到,你們半個月還到不了?你真以爲巴蜀之地是與世隔絕嗎?”
看到唐牙步步相逼,有一名唐家堡的長老忍不住站出來,指着唐牙低喝道:“唐東霆!你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唐家堡之人,你也姓唐!
現在崑崙魔教威逼我唐家堡,你不幫忙勸說也就算了,現在還來幫着崑崙魔教一起威逼我唐家堡,你還有沒有良心!”
唐牙猛的一睜眼,看向那人。
在唐牙身後,雁不歸的身形猶如一道灰色的流光般,頃刻間便已經來到了那名唐家堡長老的面前。
那名唐家堡的長老怎麼說也有真丹境的實力,但他在雁不歸的面前,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在場的衆人甚至都沒幾個能看到雁不歸拔劍,只聽一聲爆響傳來,雁不歸持劍而立,那名唐家堡的長老,已經成了一堆碎肉血霧!
整個場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看向唐牙和雁不歸的眼中,都是流露出了驚恐之色。
環視了周圍一眼,唐牙冷聲道:“我說過了,我不是唐東霆,而是聖教麾下的血牙堂堂主!
什麼阿貓阿狗也配指着我,活膩了?”
這一瞬間在場的衆人也都明白唐牙的意思了,對方今天,根本就是來報仇的!報昔日的仇怨!
唐家那名大長老低着頭,露出了一聲苦笑道:“堂主大人,昔日是那個女人做的過分,我們可沒有對不起你啊!”
唐牙怪笑了一聲:“是嗎?那女人如此拙劣的計謀,你們當初看不清嗎?爲什麼自詡爲公正的長老會,沒有一個人阻攔?
因爲你們害怕啊,害怕嫡系一脈出了一位真正有實力的家主,會影響到你們長老會的權威,所以你們恨不得每一代家主,都是唐北飛那樣的廢物纔好,是不是?”
唐家大長老無奈道:“但那是你們嫡系之間的事情,我們也不好插手了。
而且當時是有人爲你說話的,上代大長老是嫡系出身,他若是不保你,你甚至連去巴山劍派修行的機會都沒有。”
“那上代大長老呢?”
“上代大長老在十年前就已經壽元耗盡去世。”
唐牙的面色一冷道:“既然是這樣,那你還跟我廢什麼話?
你們都以爲我是來報昔日那些可笑仇怨的?放心,那些東西早就看開了。
我也不多爲難你們,這一次,你們唐家堡無視我聖教威嚴,所以我聖教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接下來攻打天門之時,就由你們唐家堡來打頭陣。
你們不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出頭嗎?那好,接下來有你們出頭的時候。”
唐家那些人的面色頓時一變。
讓他們出頭對付天門,那跟主動送死有什麼區別?
“使不得啊堂主大人!若是讓我們打頭陣,我唐家堡可就保不住了!”
唐牙看着那些唐家堡的人:“想要保住唐家堡?”
一衆唐家堡的長老都是點了點頭。
唐牙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道:“看在我也姓唐的份上,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距離總攻天門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做到我滿意的程度,我會跟上面說的。”
唐牙一揮手,直接帶着一衆崑崙魔教的人離去。
唐家堡面前,衆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家堡那位大長老對着人羣中的一個女人大罵道:“賤人!就是因爲你當年如此惡毒,做事不留餘地,才導致我唐家今日之禍!”
那女人正是唐北飛的妻子,也是唐牙的大娘。
聞言她也絲毫不退讓的大聲道:“當年那件事情,若是沒有你們默許,我能做得出來嗎?現在還都來埋怨我?”
人羣中一名身穿華服,跟唐牙有着幾分相像的年輕武者更是站出來怒喝道:“大長老,你辱罵我母親是什麼意思?”
唐家堡的大長老眉頭一豎:“辱罵?唐西行,若是沒有你母親逼走天賦驚豔的唐東霆,還有你今日唐家堡堡主的地位嗎?
唐東霆流落江湖幾十年,如今都成了真火煉神境的強者,甚至還當上了崑崙魔教的堂主。
你這廢物憑白吞了我唐家堡這麼多的丹藥,卻連真丹境都不是,簡直廢物!
如今那唐東霆要交代,我便給他交代!從今天開始,你便不是唐家堡的堡主了!”
唐西行的母親雖然是個女流之輩,但也算是有些手段的,所以這些年來,她在唐家堡內也是有着一部分的心腹。
聞言她頓時怒喝道:“你敢!”
說着,一部分唐家堡的弟子便都站在了她的身後。
“你看我敢不敢!”
一瞬間,整個唐家堡便已經充滿了火藥味。
另外一邊,雁不歸跟在唐牙身後,忽然道:“我以爲你會將那些人都殺了。”
唐牙冷笑道:“都殺了,誰來爲教主做事?
況且這個世界上,可是有許多比死還要可怕的事情。
唐家堡那些人是什麼德行,我比他們更加清楚。
唐家堡的長老會不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權利嗎?那個婆娘不是想要把自己的兒子扶上堡主的位置嗎?
那好,現在就讓他們自己爭去,爭到什麼程度,我可沒說,全看他們自己嘍。”
有時候沒有代價,纔是最大的代價。
唐牙只是隨口一說,他們能夠做到什麼程度,他已經懶得去管了,唐家堡這小地方的齷蹉,他也看不上眼。
唐家堡若是心齊一些,或許還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但偏偏他們心不齊,那一場內鬥可就是難免的了。
正因爲唐牙瞭解他們,所以就這麼一句話,整個唐家堡恐怕都要元氣大傷。
這時候雁不歸忽然在唐牙身後道:“你做事的風格,越來越像教主了。”
唐牙一愣,隨後不滿道:“你怎麼罵人呢。”
………………
東齊大梁城,就在梅輕憐和褚無忌這邊都已經把事情解決完之後,陸江河纔將人給召集起來。
當然這不是因爲陸江河能力有問題,而是東齊太大了,以前的勢力,還有新崛起的勢力,各種名冊加起來就讓陸江河頭大,所以直到現在人才齊全。
大梁城的一座宅院的廳堂當中,此時匯聚了上百人,都是東齊大大小小的家主掌門之類的,就連真武教的陸長流和純陽道門的凌雲子都在。
看着在場的衆人,陸江河咳嗽了一下,做出一副威嚴的模樣來,淡淡道:“諸位想必還不認得我,那我便先自我介紹一下。
本座崑崙聖教血魔堂堂主,血海魔尊陸江河是也。”
在場的衆人頓時議論紛紛,有些眼中還露出了疑惑之色。
眼前這位是血魔堂的堂主他們理解,但爲什麼又是血海魔尊?
崑崙魔教重新分封四大魔尊了嗎?爲什麼一個堂主都能夠當魔尊呢?
陸江河又咳嗽了兩聲道:“行了,別廢話了,這個不重要,你們只需要記得本座乃是血海魔尊這便足夠了。
今天把大家都喊來呢,就是爲了攻打天門一事。
天門那個作惡多端,破壞江湖規矩,還有……算了,反正你們知道天門該死那就對了。
所以到時候都給我有力出力,不出力的,秋後算賬!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就這麼個情況。
話帶到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說完之後,陸江河就這麼要起身離開。
在場的衆人都是一臉的懵逼,你是在拿我們當三歲小兒糊弄嗎?竟然連個像樣的藉口都懶得編。
陸長流連忙站起來道:“陸堂主等等,楚教主所說的,關於天門的隱秘都是真的?”
若是旁人開口詢問,陸江河肯定轉手就一個巴掌甩出去。
但問的是陸長流,陸江河卻是換了一副模樣,笑呵呵的耐心解釋道:“當然是真的,陸掌教難倒沒有看到,西楚拜月教和天師府沒有任何動靜嗎?那是因爲我們楚教主早就跟老天師和夜韶南達成了約定,到時候一起出手。
就連這兩位都已經認爲是真的了,諸位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眼下知道寧玄機那老道士就在大羅神宮內呆着呢,陸江河也不敢對真武教太過分。
雖然那老道士說了,他跟真武教只有一世的因緣,但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還是小心一些爲妙。
看到陸長流開口詢問,陸江河的態度似乎也不錯,立刻便有人站出來道:“敢問陸堂主,崑崙魔教讓我們出力可以,但總不能把所有的力都出了吧?我周家人丁不旺,只能出十人左右,還請陸堂主不要見怪。”
陸江河冷眼看着那人,冷笑一聲道:“你糊弄傻子呢?好歹也是新晉的九大世家,就只能出十人?
攻破天門陣法是所有人都會得益的事情,你們周家原意出十人沒問題,剩下不願意出力的,那就都廢掉武功好了,反正你們周家除了那十個,全都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