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刀聽春雨,那是所有魔道武者眼中的聖物。
如果說無根聖火代表着崑崙魔教,那魔刀聽春雨就代表着獨孤唯我,代表着昔日那個雄霸江湖的至尊魔主。
如今聽春雨雖然損壞了,不過被一個蠻族的族長握在手中,哪怕在楚休看來,這都是對聽春雨的一種侮辱。
此時楚休一身黑袍,帶着奇詭神秘的面具,但看他的膚色和身上的氣息就知道,他並非蠻族。
哈思魯族長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黑桀,他怒聲道:“你竟然勾結外族人!?”
黑桀沒有理哈思魯族長,他一臉愧疚的對着楚休一禮道:“是黑桀無用,竟然還要勞煩神使大人相助。”
哈思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切。
“黑桀!你的腦漿是被水蟲吞了不成?你竟然叫一個外族人神使?他什麼神的神使?你究竟怎麼了,是被什麼邪神蠱惑了嗎?”
黑桀冷哼道:“邪神?你們哈思魯部落供奉的纔是邪神!這世間只有一個神,一個唯一的真神!”
“瘋了,都瘋了!”
哈思魯族長怒視着楚休:“就是你蠱惑了黑羅部?外族人,你找死!”
隨着哈思魯族長一刀斬下,一股極致的鋒芒撲面而來,就算是楚休都不得不承認,獨孤唯我所蘊養的聽春雨,的確是要比他手中的破陣子更強。
兵器的底蘊雖然都是一樣的,但經過時間和歲月的蘊養之後,卻是能夠變得更強,哪怕現在聽春雨出現了損傷之後都是如此。
楚休手中的破陣子出鞘,同時破字決刀意施展而出。
一樣的極致鋒銳相撞,同出一源的破陣子跟聽春雨上瞬間都爆發出了極致的鋒芒來。
特別是在破字決刀意之下,聽春雨甚至都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了起來,逐漸脫離了哈思魯族長的掌控。
聽春雨的器靈其實已經損壞了。
不過器靈雖然不在,但這柄刀上,卻是還殘留着一些印記和本能。
它,記得破字決刀意,記得那個曾經手持它,縱橫整個江湖的那個人!
一瞬間,聽春雨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強大的鋒銳之氣甚至開始反噬,讓哈思魯族長頓時一口鮮血噴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手中的聽春雨。
雖然每次動用這把刀,他都需要付出擊大的代價來壓制上面的鋒銳之氣。
但是他卻認爲這是正常的,因爲這是先祖所留下的刀,只有最強的勇士才能夠動用。
結果現在,他能感受到拿把刀的意志,那是一種不屑,一種蔑視,彷彿自己,沒有資格握着它一般。
破字決刀意斬落,哈思魯族身上的戰甲猶如紙片一般的被撕裂,他整個人也是被楚休這一刀斬成了兩截,聽春雨被楚休自然而然的握在手中,沒有絲毫的反噬。
後方的黑桀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心中暗道神使果真不愧是神使,如此強大的哈思魯族長,在神使大人手中竟然挺不過一刀。
但黑桀卻是不知道,楚休這一刀起碼有他三分的功勞。
之前哈思魯在跟黑桀激戰時,便已經消耗一部分的力氣,強行動用聽春雨,又消耗了一部分力氣。
之後他又被聽春雨之上的鋒銳之氣所反噬,那時候的他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被楚休一刀斬殺,絲毫都不奇怪。
而此時楚休握着手中的聽春雨,腦海當中卻是幻象叢生。
在他的眼前,是一片天昏地暗的戰場。
罡氣風暴,殘肢斷臂,兵刃殘片隨處可見。
一瞬間天昏地暗,甚至周圍的空間都被強大的力量所撕裂,其中的領域規則等等,都已經超乎了楚休的想象。
那其中還有着一個個的人影,但卻模糊不清,不過每個人都強大無比,宛若仙佛一般。
但此時他們所有人都被一片無邊的魔氣陰雲所包裹,那魔氣陰雲當中,所蘊含的力量好似已經超越了空間跟時間,跟楚休的無色定大手印那芥子納須彌的力量有些像,但卻要比那更高深,楚休拼命的想要看清,但下一刻,無邊的魔氣陰雲卻是被撕裂。
雲開月明。
那不是真正的明月,而是一摸刀光,猶如皓月一般,照耀出了這些人的身影。
青天照影。
下一刻,刀芒碎裂,被照耀出身影的那些人,身形也是詭異的被撕裂,頓時也變成了一堆殘肢斷臂。
腦海中的畫面消散,但楚休的心臟卻是瘋狂的跳動了起來,差一點他便承受不住那股強大的壓力,退出那片幻象當中了。
這是聽春雨當中的印記,是獨孤唯我跟大羅天的強者最後一戰時所留下的印記。
最重要的是,方纔那一幕,獨孤唯我所使用的可不是刀法,而是神通!
雲開月明,青天照影。
強大而又詭異,擋無可擋,避無可避。
正因爲楚休遇到過神通,他自身也使用過神通他才能肯定,獨孤唯我所用的一樣是神通,而且還是超乎他想象的強大神通。
從楚休手握聽春雨再到看到那幻象,其實只是用了一瞬間而以。
此時哈思魯部落的蠻族戰士在看到族長被楚休一刀斬了之後,已經快要崩潰了,根本就是一瀉千里。
這時人羣中一名掛着各種花花綠綠飾品的老者卻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楚休,嘴裡面吐出一大堆的音節,下一刻,楚休的眼前幻象叢生,一尊百丈高的巨大黑豹向着他一口咬來!
楚休看着那猶如神魔一般的黑豹,搖搖頭道:“你們哈思魯部落,真的很倒黴。”
下一刻,楚休的身形直接消失在了那裡,而哈思魯部落的大祭司卻是駭然的發現,自己周圍竟然變成了無邊的黑暗,他的身形開始不斷的下墜,好似跌落到了無邊煉獄中一般。
而那煉獄的最底部,赫然是一頭張大嘴的黑豹在那裡等着他!
隨着那黑豹一口將其吞噬,哈思魯部落的祭祀頓時七孔流血,抽搐了兩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心魔不屑道:“弱,簡直太弱了,跟之前死在你手裡的那和尚,根本就沒法比。”
楚休輕輕搖了搖頭,不是哈思魯部落的大祭司弱,只能說他們太倒黴的而以。
哈思魯族長正好拿着聽春雨,可以說是被楚休克的死死的。
而他們這大祭司擅長的應該是幻術,對於大部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蠻族來說,這簡直是一個大殺器。
但是對於剛剛跟大羅天少有的幻術至強者,梵教毗溼奴殿幻惑天王宮宮主摩利訶死戰一場的楚休來說,哈思魯大祭司這幻術修爲,簡直就是幼兒園還沒畢業的水平,太小兒科了。
而那邊的綠翡和黑桀看到楚休如此輕易的便解決了哈思魯部落最強的大祭司和族長,兩個人對於楚休的強大和敬畏更是又上了一層,當然楚休是不會謙虛的跟他們解釋的。
族長和祭祀都死了,其他人的蠻族幾乎是不堪一擊,紛紛敗退。
楚休對黑桀問道:“對待戰敗的敵人,你們一般都怎麼做?”
黑桀詫異道:“當然是全都殺了啊,他們的先祖和我們所供奉的神靈都不同,當然要殺了。”
楚休挑了挑眉毛,他當然不是感覺蠻族殘暴,實際上破家滅門的事情他乾的也不少。
他只是感覺這幫蠻族這麼做有些浪費而以,殺人可以,斬草除根也可以,但前提是有個必須的理由。
黑桀的理由在楚休看來,是有點可笑的,怪不得這幫蠻族鬥不過人族了,這可不光是實力的問題。
楚休循循善誘道:“你們都是神所創造出來的,所以追本溯源,其實都是一個先祖。
至於信仰的問題,他們現在不知道自己供奉的是邪神異端,所以你們便要去開導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那萬一他們不聽呢?”綠翡問道。
楚休迷着眼睛道:“很簡單,原意悔改,供奉真神的,就把他們變成黑羅部的人。
不願意悔改的,就去當奴隸,下次動手時,讓他們衝在最前面。
至於那些不願意悔改還不聽話反抗的,再殺不遲。”
黑羅部現在爲他所用,但在楚休看來,黑羅部還是有些太弱了。
楚休就只有真火煉體這一種手段提升黑羅部武者的修爲,讓他再拿出什麼乾貨來,他可辦不到了。
但接下來楚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用到黑羅部,必須要讓他們能夠力敵帝羅山脈深處的那些大勢力才行。
所以他必須要讓黑羅部這幫蠻族知道什麼叫以戰養戰,越打越弱可不行。
黑桀一揮手,讓其他黑羅部的人別殺了,抓活的。
用了半天的時間打掃完戰場之後,楚休對黑桀道:“我的另外一個身份你知道,所以不能一直呆在南蠻之地內。
不過蒼梧郡距離你們這裡也不遠,柯察會留在南安府,你們有事情找我,可以通過柯察。
同樣我有事情找你們,也會通過柯察的。”
跟在楚休身後的柯察苦笑了一聲,但卻並沒有怎麼抗拒。
反正他已經上了楚休的賊船了,想下來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盡心盡力的爲楚休做事,求一個前程,賭楚休會信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