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無忌並不認識羅神君,自從上次羅神君被嚇退之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江湖上了。
不過眼下一位真火煉神境界的強者,卻是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出現在了龍門關前,白癡都知道,對方肯定是來找麻煩的。
褚無忌一揮手,讓其他武者躲到一邊去,他站出來沉聲道:“這位朋友來我魔教所謂何事?”
羅神君撇了褚無忌一眼,那目光如同是在看一隻螻蟻一般,讓褚無忌感覺十分的彆扭。
“楚休小兒呢?”
一聽這稱呼,褚無忌便知道對方是來找麻煩的。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到底是哪一派出身?真以爲我魔教剛剛入主崑崙,便根基不穩,可以隨意欺凌嗎?”
羅神君冷笑了兩聲,二話不說直接一拳向着的褚無忌轟來!
褚無忌根本就沒想到,羅神君竟然忽然便出手。
倉促之下,閃耀着光芒的月刃橫在身前,明明是正午時分,但卻是有着月輝籠罩而下,將褚無忌護在其中。
他不知道羅神君的底細,所以只能保險一些,暫時採取守勢。
但隨着羅神君那一拳落下,明明半空中沒有任何異動,但下一刻,褚無忌卻是仿若置身無邊的刀鋒煉獄當中一般,狂暴的勁風將他籠罩,撕裂着他周身那股月輝。
轟然一聲爆響傳來,褚無忌周身的月輝碎裂,他頓時感覺到一股無匹的大力降臨,身形忍不住倒飛了出去。
下一刻,褚無忌手捏印決,半空中月輝泛着血芒,他手中的月刃臨空而舞,帶着無邊的鋒銳向着羅神君斬下。
與此同時,半空中的血月也是降下無邊的血煞之氣,幻化成了一輪血月臨空而落,斬向羅神君!
羅神君冷笑了一聲,這些尋常江湖上的真火煉神境武者他並沒有放在眼中,弱,太弱了!
手捏印決,一瞬間褚無忌周圍卻是彷彿升起了一道道無形的牆壁一般,強大的力量絞殺着一切,而且還在不斷縮小。
月刃和那血月斬在無形的牆壁之上,發出一陣陣轟吟,但卻無法將其擊碎。
甚至褚無忌還發現,在對方那無形的牆壁籠罩之下,他竟然無法借用天地之力!
領域!
唯有天地通玄境界的至強者才能夠掌控一方天地,使得這一方天地聽從自己的號令,凝聚成領域。
眼下這人所形成的領域能夠禁錮自己的攻勢,還能夠阻隔自己借用天地之力,這不是領域是什麼?但眼下這人,他明明就是真火煉神境。
天門的武者所修煉的都是上古時期的功法,各跟現在江湖上所流傳的功法雖然同出一源,但卻有些不同。
羅神君這門秘法不是領域,但有些特點,卻是跟天地通玄境界的存在所凝聚出來的領域及其的相像。
褚無忌畢竟才踏入真火煉神境不長時間,就算是他戰力不弱,但面對一位天門神將,此時也是被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
周圍那些魔道武者都已經被嚇到了,有一些機靈的連忙跑到山上去彙報。
之前他們還感覺這崑崙山這麼雄偉是一件好事,結果現在看來,這簡直就是坑爹。
沒有陣法傳遞消息,他們可是要硬生生爬千丈的山崖,才能夠到山巔呢。
等到前來報信的武者來到山頂之後才傻眼了,因爲崑崙山上那些楚休麾下的高層貌似都不在。
陸江河不知道跑到哪裡去,追尋五百年前的記憶去了,說是要懷念一番。
商天良暫時鎮守在崑崙山之巔,不回商城,但他嫌棄閉關修煉沒意思,所以這段時間滿崑崙的轉悠,準備找找看,這地方有沒有傳說中的天山雪蓮,看看能不能種一種。
而秦朝先等被楚休威逼利誘加入崑崙魔教的武者,此時也是不在。
他們都先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徹底把宗門勢力遷移到崑崙山這邊。
至於楚休當然是在閉關當中,所以報信的武者找了半天,竟然只找到了一個梅輕憐。
聽說有人打上門來,梅輕憐的面色頓時一變。
之前楚休便說過,他佈下的這個局能夠保持多長時間並不確定。
那些正道宗門的武者不可能就因爲一面絹布,就一直去尋找獨孤唯我轉世的線索。
等他們找累了,結果發現並沒有找到,那時候就應該回過頭來找他楚休的麻煩了。
但梅輕憐卻沒想到,這個時間竟然這麼快。
就在她想要立刻下山去支援褚無忌時,楚休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對那報信的弟子問道:“來的有多少人?你可認識?”
看到楚休出現,那名弟子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連忙道:“來的只有一人,但我卻並不認得他,甚至就連褚無忌大人也都不認識。”
楚休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寒芒道:“一個人便敢來闖我崑崙山,這傢伙是來找死的?”
說着,楚休直接拉上梅輕憐,直奔山下而去。
他之前雖然在閉關,但卻並不是在閉生死關,只是準備熟悉一下破陣子這把魔刀的力量而已。
雖然器靈跟楚休是相通的,不過魔刀的力量卻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楚休還準備仔細的查看一下自己體內那股奇怪的魔氣,當然依舊是沒有任何頭緒。
此時山下,褚無忌已經被羅神君給壓制到了極致。
他周身一丈之地都已經被羅神君的領域給封禁,任憑他動用各種力量都無法將其斬碎。
眼看着那領域要將他硬生生擠碎,褚無忌猛然一口鮮血噴出,赤紅色的鮮血融入他的月刃當中,一瞬間血月當空,他整個人都融入了血月內,爆發出了無邊的鋒銳,終於將那領域斬出了一個缺口來,身形從其中逃出,不過面色卻是依舊蒼白。
羅神君的面色有些詫異道:“哦,竟然能夠逃出我的封鎖,本尊倒是小看你了。
你這隻螻蟻,倒是有一些力量的。”
隨着羅神君話音落下,雙手橫握,兩道風暴被他捏在手中,猛然間砸落,風雲激盪,天地怒吼,威勢簡直好似要翻天覆地一般。
羅神君敢來找楚休的麻煩,他自然是有幾分底氣的。
能夠成爲天門神將,本就代表着他們的實力,也代表着他們在某一方面極其的出衆。
羅神君這麼一個性格衝動易怒的莽夫,辦事還經常不利索,被君無神連着扇了好幾次巴掌,但這麼多次神將爭奪他卻仍舊穩穩的坐在這個位置上,這也能證明他的實力了。
就在褚無忌準備再次燃燒精血搏命時,一抹刀光忽然落下。
那刀光閃亮的耀目,璀璨如同皓月當空一般。
所過之處,那恐怖的風暴停息,被分解成了最爲極致的陰極之力。
一半風暴分裂,另一半風暴卻是握在羅神君的手中。
氣機變幻,力量炸裂反噬,這讓羅神君頓時後退了兩步,用忌憚的目光看向來人,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變成了深深的憤怒!
“楚休!你終於敢露面了!
之前楚休還以爲是正道宗門來了,他還嚇了一跳,沒想到只是來了一個羅神君。
天門會來找楚休的麻煩,其實楚休也是想到了。
不過天門要來找他的麻煩,那來的人應該也是君無神纔對,結果來的只是一個羅神君,楚休頓時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一位,應該是來找他解決私怨的。
楚休淡淡道:“我從來都沒躲過,有什麼敢不敢的?反倒是你,羅神君!”
看到褚無忌那低迷的氣息,楚休的面色一沉,厲喝道:“來我崑崙魔教打傷我崑崙魔教的人,你這是在找死!”
羅神君聞言大笑道:“就你還崑崙魔教?簡直笑掉大牙!
今日若是獨孤唯我佔據崑崙山,本尊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但你楚休,憑什麼這般囂張?還敢重立魔教,簡直不知所謂!
東海自在天,西崑崙天門。
這崑崙山,乃是我天門所屬之地,爾等宵小,若是還不滾開,那就把命都留在這裡吧!”
羅神君說完之後,他卻奇怪的發現,楚休並沒有發怒,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看白癡一樣。
當然實際上也的確是如此,楚休看向羅神君,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這話若是君無神來說沒什麼問題,但你羅神君卻是自己一個人跑來跟自己說那些不知所謂的話,憑什麼?
他是真以爲自己不敢殺他嗎?
也不對,況邪月都已經死在自己手中了,他應該知道,自己是有膽氣殺天門神將的。
楚休一直都沒明白,羅神君的底氣究竟在哪裡。
他哪裡知道,羅神君這個莽夫其實只是不知者無畏而已,他對於楚休印象,只是停留在他被嚇走的那一刻,還有這幾年來一些隻言片語的傳聞而已,他甚至連商天良的存在都不知道。
楚休眯着眼睛道:“天門神將我也不是沒殺過,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還是殺。
關思羽關老爺怎麼說也是我曾經的上司,楚狂歌楚大俠也是我所敬佩之人。
這兩位都死在你這麼一個白癡的手中,真是不值得。
我現在送你下去見他們,這兩位應該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