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婚禮在一片祝福聲中結束,董事長也很高興,自己的兒子終於成家立業了。
婉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胡銘家的,昨天她因爲喝了酒那種致命的不適之感再一次向她襲來,她害怕極了,慌亂之中有人抱住了她,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是胡銘。
“世清••••世清•••不!不要!”胡銘緊緊的抓住婉兒的手慌忙的叫着她的名字,“婉兒!婉兒姐•••”終於婉兒在胡銘的叫喊聲中醒了過來,頭上已經是一層汗水。婉兒喘着粗氣,將胡銘端來的水一口吞了下去。
“慢點喝小心嗆着。”胡銘接過婉兒的水杯,“你從昨天離開宴席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回到家裡面也是胡言亂語個不停。嚇死我了。你以後不要喝酒了。”
婉兒聽着胡銘的責備聲不說話,剛纔她夢見自己坐在花轎裡面,眼睜睜的看着樑世清一步步走向河水裡面,直至水淹過頭,而自己卻動彈不得,不能去救他。
胡銘只當婉兒做了個噩夢,但是夢中呼喊的名字他記住了,“婉兒,世清是誰?是你丈夫嗎?”胡銘看着婉兒的神色緩和了些,問道。
“世清?”婉兒整了整衣領,“嗯•••算是吧•••”
“算是?”胡銘訝異極了。“好吧,我呢也不問你了,你們都喜歡神神秘秘的。我去給你盛粥去。”胡銘撇撇嘴去了廚房。婉兒見胡銘走了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怎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夢呢?這樣的夢又意味着什麼?春兒,她又是怎麼享受着她的洞房花燭夜,想到春兒,她心裡又是一緊。
吃過胡銘做的粥,婉兒和胡銘決定去看看楊萬成,樑繼峰的事情雖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但是日子依然要照常過,婉兒看看臺歷,離期限還有十八天。
楊萬成在病房裡面安安靜靜的躺着,看不是是否還受着病痛的折磨。“我爸爸已經做了手術,爲什麼還不能出院?”婉兒沒好氣的問着旁邊的護士,“做了手術只是使病人擺脫了危險,現在還是需要住院觀察的。
楊萬成似聽到了婉兒說話的聲音,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婉兒見楊萬成醒來,忙坐到牀邊,輕聲的叫道:“爸~”
“哎•••閨女。”楊萬成滿是笑意,“爸這兩天一直攢着勁,就等着你來看我呢。”
婉兒鼻子一酸,他楊萬成是真的把自己當做了女兒,可是身爲女兒的她卻沒有每天守候在父親的病牀前,這樣是不是很不孝。
“閨女,你怎麼看起來這樣疲憊啊?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楊萬成打量了婉兒半天,溫言聞到。
婉兒搖搖頭,她不能再讓楊萬成擔心了。“我沒事的吧,只是公司裡面的事情太忙了。”
楊大爺瞅瞅站在一旁的胡銘,朝他神出了手,胡銘趕忙伸出手抓住,
“多好的小夥子啊,非親非故的這麼多天一直都來看我。”胡銘被說的臉一紅,“楊大爺你可不要這樣說,我管婉兒叫表姐,按理說應該叫你一聲姨夫呢。”胡銘說完,楊大爺呵呵的笑了,婉兒也跟着笑了。
胡銘拿起暖壺去打熱水,婉兒拿出昨天晚上燉的人蔘補湯,吹着涼一口一口的喂與楊萬成喝了,“真好喝呀。”楊萬成的眼中滿是幸福,婉兒也很高興,終於她感受到了天倫之樂,這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楊大爺喝完湯,和顏悅色的對婉兒說道:“閨女啊,找婆家了嗎?”婉兒一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怎麼問我這個啊?”
楊大爺皎潔的一笑,“你當我糊塗啊,這個小夥子可不是你的什麼表弟吧,你們兩個天天在一起,難道沒有••••”“爸~”婉兒打斷楊萬成,“您看您,病還沒有好呢,就琢磨起這些事情了。”
“我喜歡這個小夥子,人看着就踏實,比那個樑繼峰強,那個孩子骨子裡面透着一股輕浮勁,你要相信爸,我看人看的可準了。”楊大爺自顧自的說着。婉兒訕訕的笑了,楊大爺知道她和胡銘的表親關係是假,卻忘了自己可不是一個可以談婚論嫁的人。
又過了一會子,胡銘驚慌失措的回來了,婉兒正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胡銘便說道:“婉兒,剛纔我看見董事長也在這家醫院聲色格外的慌張,我問了問小王,總經理似乎住院了。”
樑繼峰住院了?婉兒依着胡銘所說的位置找到了董事長,董事長正在和幾位醫生交談着什麼。她的眼神中不盡有着心疼,還有憤怒,樑繼峰此時不應該和春兒在一起享受他們的新婚生活嗎?怎麼跑到醫院了,婉兒顧不得許多快步的走到董事長面前。
“董事長•••”婉兒輕聲叫道,董事長隱下神色中的驚奇,“你怎麼在這裡?
“我父親她也在這個醫院,前一陣子,剛做完手術。總經理他•••怎麼了?”
董事長不相信的看了看婉兒,在她的調查下,婉兒怎麼會有個父親呢?“繼峰他前兩日在臥室裡面忽然昏倒,那個該死的白飛飛竟然也不給他看病,還是我到了以後才發現,這不剛送到醫院,醫生說是••••”董事長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婉兒見狀也沒有敢追問。雖然擔心董事長會拒絕,但婉兒還是問道“我可以見一見總經理嗎?”
整潔的病房裡面,樑繼峰安然的睡着,只不過幾日沒見,樑繼峰似乎瘦了一圈,面無血色,印堂發黑。好像中毒了一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回想着董事長剛纔說過的話:昏在房裡•••白飛飛。難道是••••春兒。想到這婉兒心下一沉。
爲什麼老天爺只給四十九天的生命,她從沒有這樣貪戀過人間的時光,她還有那麼多事情都沒有做,她想看着胡銘和李夢曉重修
於好,想看着楊萬成安然出院,想化解春兒仇恨,至於樑繼峰,她不知道•••
果然,偌大的別墅內只有春兒一個人的身影,她看見婉兒進來只擡起頭看了看。
“樑繼峰這個樣子是白泥所賜的吧!”婉兒見她不說話,便主動挑明。
“他是我夫君我怎麼會害他?”春兒一隻手搭在茶几上,看不出表情的變化。
“可是。”婉兒頓了頓,“他不是你的夫君,你知道的。春兒,放手吧,不要在做這害人害己的事情了。”
“害人害己?我什麼時候害人害己了”春兒似有不甘。
“你沒有害人,那樑繼峰爲什麼現在躺在醫院裡面,你沒有害己爲什麼身上是不是閃現藍光,春兒,你每一次與他接近,都是在取他的命,也是在耗損你自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婉兒有些着急,狠狠地數落道。“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應該答應你進入白飛飛體內•••”
春兒遲遲沒有說話,莫了嘴角提起一絲微笑,“姐姐,你是在嫉妒嗎?嫉妒這一世他娶得是我。”婉兒沒有想到,春兒竟然如此想,可是,若捫心自問,自己真的沒有一絲嫉妒嗎,不然他們二人訂婚的那天,自己爲什麼要喝那麼多酒呢?
“我言盡於此,聽不聽隨你。”婉兒不願再做糾纏•••
回到胡銘家婉兒想起生前死後的種種,不禁悄悄的落下了淚,胡銘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婉兒姐,你喜歡總經理是嗎?”胡銘再一次問道。
婉兒抹掉眼淚,“胡銘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這個故事我曾經也給夢曉講過。曾經有一個女孩愛上了一個她不該愛的人,而且她相信那個男人也深深愛着她。後又一日,姑娘被迫要嫁給另外一個人,姑娘不願意便跑了,她找到男人,與他拜了天地,想要死在一起,卻不料最終下地獄的只有她一個人,男人依然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後來這個姑娘不願轉世爲人,要求回到人間帶走當年的負心漢•••你說她•••是對是錯?”寥寥幾句婉兒便將自己的一生展現在胡銘面前,她不禁自嘲:自己的兩世恩怨竟然是這樣的簡單。
胡銘被婉兒猛然講的這個故事弄得一下子轉不過彎來,過了好一會才擺擺手說,“你們女孩子就喜歡研究着亂七八糟的事情,死都死了,人也早就轉世輪迴好幾次了,怎麼可能找到當初的那個人。那個人早死了。”
胡銘不置可否的說着,婉兒卻聽的寒毛直豎:樑世清他可不是也早就死了嗎!現在的這個人世樑繼峰啊!可是如果樑繼峰不是當年的樑世清,她這個仇又算什麼她又是要將誰帶回地獄,騙她喝下毒藥的可不是樑繼峰啊!婉兒想到此,忍不住回身發抖,難道支持她回到人間的這個信念和理由,竟然是錯誤的嗎?
胡銘不知道自己剛纔哪裡說的一段話刺激到了婉兒,一臉自責的站在一邊,他知道婉兒身上有着太多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