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端倪

安芊芊這纔將癡迷的目光從男子臉上艱難的轉移,難爲她還記得之前男子一語驚人的話語,“你知道小偷是誰?”

說着她的目光得意的瞟了一眼簡璃,終於有人發現了這個狡詐女人的把戲,要幫她撕開這個女人的僞裝了嗎?真是太好了!

這麼一想,她連忙笑容滿面的補充道,“如果先生能幫我找出那個盜竊者,小女子必有重謝!”

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一個泛泛之輩,如此風華,哪怕瘸了一條腿,他的腦袋瓜還是值得他相信的,她一向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簡璃不是沒有看到安芊芊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不過她不屑一顧。

她倒是好奇這個男子真的能找出小偷嗎?她不動聲色,但是四周竊竊私語的賓客們已經開始了質疑。面對衆多賓客或質疑,或看熱鬧,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男子鎮定自若,彷彿沒有聽到四周這些難聽的話,臉上是一貫的冷靜自持,面不改色,渾然天生的高貴與冷漠的氣息隨着他的眸光注視更加鋒利了!

“小偷就在我們中間。”男子微微昂首,目光如炬的掠過在場所有人,那雙能看透人心底深處陰暗罪惡,極具壓迫力的黑眸所到之處幾乎無人膽敢與之對視。

“哦?小偷是誰?”在這樣攝人的目光下,似乎打破了之前那些質疑的認定,人們一改之前的不屑眼神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向男子。

男人目空一切,沒有理會那些殷切想要知道真相的目光,微微偏過身子,漫不經心的眸子直直射向人羣中那不起眼的身影,手臂擡起,食指直指那人,語氣沉穩而篤定,“小偷就是他!”

唰!所有的目光隨着男子所指向的目標望去,竟然是一個不起眼兒的年輕服務生!

那服務生見所有的目光都鎖定了自己,似乎嚇傻了一般,目瞪口呆僵立在地,回過神來,忙不迭得搖頭擺手,口中發出慌亂的“唔唔”聲,眼神滿是急切和迷惘!

“怎麼可能是小六呢?這不可能的,小六是祁家待了十年的男傭,他爲人憨厚老實,身世可憐是個孤兒又是個啞巴,不可能會是小偷的!”祁天見是自己最爲喜愛信任的男傭,忙難以置信的爲其說話,其實他也真是不能相信竟然是自己人監守自盜!

那被祁天喚作“小六”的服務生聽到男主人肯爲他說話,忙扒開人羣奔到祁雲面前,“撲通”一聲跪在祁雲的腳下,連連搖頭打手勢喊冤叫屈求他爲他做主。

這麼一來,祁雲越發不可能相信小六是小偷了,他雙手扶起小六,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是我看着你長大的,當你父親都不爲過,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那種事,一定會爲你做主的,誰敢冤枉你我跟誰急。”

簡璃在一旁冷眼旁觀,在心底冷哼一聲,這祁天倒是蠻喜歡給人當爹,之前對安芊芊說姐夫如父,現在對一個男僕也是如此,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喜當爹?

“這位先生,您不請自來參加我兒的生日宴我歡迎,但你若是來冤枉人,來找茬的,您請回吧。”祁天蹙起眉頭,不悅的看向筆直屹立一旁的男子。

“你是打算包庇嫌疑人了?”男人簡言意閡,薄脣吐出的話語也很是一針見血,帶着一絲不容置喙的壓迫力。

祁天被男子的話噎了一下。

“先生,給人定罪可是需要證據的,你有證據證明小六就是小偷?”祁天臉色很難看,咬着牙隱忍着怒氣。

“我沒有證據,但是,我肯定失物就在他的身上。”男人並沒有被祁天的話語所激怒,反而面色從容堅定。

“沒有證據就別亂說話,我家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其實他也是害怕的,如果真的如這個男子所說,項鍊真的被查出在小六身上,小六是他的人,豈不是會被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取笑監守自盜,譴責他沒有管束好下人?這個臉他丟不起,他也不願去冒這個風險。

“保安把這個人給我請出去!”祁天這麼一想,大聲對守在門口的安保人員下令。就在五大三粗的保安來勢洶洶的向男子走過來時,一直站在一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簡璃上前一步,移步到男人身旁,忍不住對祁天開口,“祁先生,來者是客,您這樣對客人可不妥,之前安小姐質疑我是小偷並且要求搜身,她那時可有證據?我可有拒絕搜身?我可有叫屈喊冤?”

兩人離得這麼近,她甚至能聞到專屬於身旁這個姿容風華男子身上若有似無盪漾而來着的舒爽松竹之香。

男人聞言,黑曜石般的眸子首次正視靜立在他身旁亭亭玉立,神色自若,語氣不卑不亢的女子,眸光粼粼,卻看不清喜怒。

見開口說話的是簡璃,祁天既不敢得罪又心中忐忑猶豫,很是爲難,“是沒有,可是我相信小六他不會……”

他話未說完就被簡璃打斷,“之前誰又曾信任我?”

一句話堵得祁天啞口無言,臉色鬱悶的揮退了保安,之前他的確是關心安芊芊從而忽略了簡璃這個背景雄厚的大神,現在搞得請神容易送神難,唉!這都是什麼事啊!不由自主的他再一次狠狠地瞪了一眼裝無辜柔弱的安芊芊,都是這個多事的女人,要不是她非逮着簡璃不放,他至於如此爲難嗎?至於在一個小輩面前低聲下氣嗎?

“所以,我也要求搜身,怎樣對我纔算公平,也能揭開真相給大家一個交代不是嗎?”簡璃可不管祁天怎麼想,笑意盈盈的說道,彷彿真是一個爲大家着想的乖乖女。

小六聞言,瞳孔一縮,抓緊祁天的衣袖可憐兮兮得搖頭,以示自己不願意搜身。

可是圍觀的賓客可不願意鬆口,“是啊,之前簡小姐一個女孩子都不介意搜身了,難不成一個大男人還介意?”

“可不是嗎?難不成是做賊心虛,不敢被搜身了?”

“哼,我看吶,就是有人想包庇自己人。”

“清者自清,不給搜我們可不相信他是清白的。”

“就是啊。”

連綿不絕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讓祁天的臉色尷尬難堪起來,衆口一詞,他現在就算想罩着小六也不行了,咬咬牙,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語重心長,“小六啊,你看大家都要你搜身,叔這也是沒辦法,你就委屈一下,你看簡小姐之前不也被搜身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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