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部落。
在裡面是一座座深色的石屋。
這些石屋都給人感覺有漫長的歲月,歷史。
許宗懿感覺如同狩武一脈,乃是祖輩傳承下來給子孫後代的。
在這些石屋上,有古老的相柳氏巫文,與諸多圖騰交織着,每一座石屋似乎都在訴說着曾經他們先祖的輝煌事蹟。
此地氣候潮溼,石屋上都長滿青苔,上面沾染劇毒,釋放出淡淡的毒氣,可以說在整個相柳氏充斥着劇毒,尤其越是靠近中心,就算是相柳氏的血脈,實力境界太弱小,都不能夠前往,因爲會被毒斃,身體會承受不住。
許宗懿觀察得仔細,這些石屋看似隨意錯落,但卻暗藏法陣。
在蠻武驚風的帶領之下,沿途破空而行,很快就來到相柳氏部落的核心所在。
一條條騰龍的身軀自從向外盤桓,蔓延數千裡。
這些騰龍身軀都已經化爲石質,它們曾經都是縱橫南天疆域的存在,在混古之時,乃一方霸主。
都是由騰蛇進行蛻變,渡過大劫之後才能夠蛻變成騰龍。
它們與相柳氏一脈,在混古之時,互相依存。
久而久之,騰龍就化爲相柳氏的部落圖騰,彼此之間,不可分割。
這些化爲石質的騰龍,它們在自己即將死去的時候,用自己生命中最後的力量,對整個相柳氏的部落進行打造,殺陣暗藏,世代守護。
整個相柳氏部落都是以它們的屍骨爲根基,進行佈局。
雖然經過漫長的歲月,但它們的身軀依舊殘留着餘威,氣勢洶洶。
這些騰龍的意志,殘念,血脈都已經與腳下的土地**,世世代代守護此地。
一旦有外族侵略,大陣運轉,將會爆發驚世殺陣。
諸多蛇蟲鼠蟻,附着在這些騰龍屍骨之上,它們彼此之間,互相蠶食。
在上面棲息,對於它們來講,會有極大的好處。
弱肉強食,在彼此吞噬之中壯大,這是相柳氏養蠱的方式。
有不少毒蟲毒獸常年盤踞在這些騰龍屍骨之上。
雖然最後它們都會被相柳氏的族人所捕殺,煉入體內。
沿途還有不少的劇毒植物,生長在這些騰龍的屍骨旁,常年受其氣息影響。
有生長着利齒的花,吞吐着毒瘴的巨樹,生長着鋸齒如同尖刀的毒草……
吞吐着生機,同時也異常兇險。
弱小的存在一旦靠近,必死無疑。
許宗懿看到只是相柳氏的一角,心中震撼不已。
雖然已經在一些古老的文獻上,對於相柳氏有所瞭解,但置身其中,感覺截然不同。
來到這裡,他根本不需要太上教那些老祖的力量守護。
自己的血脈,來到這裡,如同蛟龍入海,鯤鵬橫空,傳承相柳歆血脈的他,在此地對許宗懿而言就是修煉聖地。
只是他沒有修煉相柳氏的經術罷了。
哪怕是蠻武驚風也感到特別詫異,知道許宗懿必然與相柳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帶着衆人,來到相柳氏的中心所在。
有一道巨大的身軀,如同天柱,高有十萬丈,巨大無比。
這身軀龍鱗遍佈,透着瑩潤的光芒,顯然歲月更加漫長。
在這身軀盡頭,一分爲九,九條龍頸延伸向遠方,龍頭透着驚世兇威。
相傳,此爲九頭騰龍祖,自古以來,唯有它生長出九個龍頭,這是騰龍祖血,力量的極限。
它成爲相柳氏巫祖的身外化身,部分彼此。
每一個龍頭都能夠掌握不同的力量,施展不同的祖術。
在這裡,九個龍頭延伸向不同的方位。
每一個龍頭身軀都有萬里大小,延伸向九個不同的方位。
它們的眼眸分別凝視着九個高臺,當日刺殺許宗懿的人,就是在刑臺上被處決。
來自相柳氏部落的核心之地,便是依在這如同天柱的身軀建造。
“相柳氏,當真可怕!”來自太清峰的老祖甚是驚歎,當年巫道之爭,爲什麼雙方死傷會那般慘烈,從這裡他就能夠想象得出。
雖然那一場戰爭已經過去漫長歲月,但在天人族各大勢力依舊記載着當年那一場與巫族的大戰。
文夙,慕容蘊等人,心中震撼不已。
許宗懿的母親,就是相柳氏族的聖女。
她們覺得在這裡如果憑藉自身的實力,堅持不到半個時辰,必死無疑。
“蠻武驚風,你這是幹什麼來了?”突然一道聲音傳來,來人身着相柳氏的巫袍,上面紋飾着八頭騰龍,他面色慘白,眼神透着碧光,肌膚之下似有一條條蝌蚪符紋在行走。
他出現的瞬間,讓太清峰的老祖人物都感到深深的忌憚,在這一片土地,眼前的男子給他們感覺就是不可撼動。
在那巨大的身軀之下,有一座黑色的石殿。
佔地數十里大小。
在這石殿上有諸多圖騰,也有很多古老的相柳氏巫文。
這是相柳氏高層的議事大殿。
蠻武驚風在進城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知曉了。
“哈哈,先天紫金葫蘆出世,太上教慕容聖女給面子,送了我們一些,老頭子我臉皮薄,沒什麼東西可回送的,這不是親自護送他們一程,要知道你這相柳氏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來的地兒。”蠻武驚風笑容和煦。
來人乃是相柳氏族長,相柳青殞,他在人羣之中,深深地看了許宗懿一眼,而後看向慕容蘊等人,道:“諸位太上教的朋友,來我相柳氏,所謂何事。”
“是我,相柳歆的兒子,來救她了。”許宗懿站了出來,走到相柳青殞身前。
“這種感覺,還真是她的孩子。”相柳青殞看了許宗懿一眼,他曾經從相柳離口中聽到對他的讚賞,如今親眼所見,養魂境的孩子能夠有這般膽氣,着實不凡。
前些時日,南天疆域往生門底蘊人物出手。
他也收到消息了。
來自往生門對許宗懿的三次刺殺,盡數失敗了。
“哦?相柳歆那個孽障的雜種麼?”這時,從那議事石殿中,傳來刺耳的冷笑聲,那是一名老者,他的眼眸如同蛇瞳,看起來極爲滲人,身上有細碎的鱗片,伴隨着一些古老的圖騰:“你想要怎麼救她?”
身上相柳氏的祭袍上,有着一條七頭騰龍,象徵着他在相柳氏族中的身份地位。
哪怕相柳氏的族長相柳青殞才只是八頭騰龍而已。
“竟然是那個孽障的私生子,親自來送死了麼?當年要不是她,我相柳氏怎麼會因她而蒙羞?”在一旁,又有一名老嫗開口了,她身上的巫袍,與相柳青殞一樣,乃是八頭騰龍,地位很高。
“當年的雜種,竟然來我相柳氏了,真是不知死活啊!”一時間,不少相柳氏的強者聚集而來。
顯然,當年違背與大羿氏的婚約,讓不少人對相柳歆的行爲特別不恥,他們的言語透着冷意,眼神盡是鄙夷。
“相柳氏的氣量未免太小了。”文夙這時開口了。
一時間,無數強者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縱然她與鳳老,鳳嫗三位一體,但也承受着巨大壓力。
“當年相柳歆做什麼,與他何干,身爲人子,他只是想要來救出自己的母親,你們一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還把怨氣撒在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文夙無所畏懼,如果不是在此地,她早就動手了,只是事關許宗懿母親,她不想莽撞行事,生怕害了許宗懿。
“就是,相柳氏這種地方,只怕在他這個年齡,其他巫族的孩子也沒有幾個敢來的吧?他能夠來到這裡,難道你們不應該欣賞他的勇氣?”慕容蘊道,畢竟在相柳氏族之內,她說話也不敢太過,生怕給許宗懿添麻煩。
“這兩個女娃娃說得不錯,既然相柳歆的孩子來了,想要救他的母親,就要用我相柳氏的方法來,至於他是死是活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這個時候,相柳離從天而降,他知道遲早許宗懿是要來的,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他看着許宗懿,沉聲道:“你來得這麼快做什麼?都準備好了嗎?”
“相柳離這個老梆子,肯定會有所偏袒。”那老嫗根本毫不避諱,聲音很大,眼神透着冷意。
“絕對不能夠讓他輕易救出相柳歆。”人羣之中,聲音此起彼落。
“不管我準備得多好,相柳氏一脈自古積澱傳承,什麼時候來都是一樣的。”許宗懿很是平靜,沒有理會在場相柳氏的言語,道:“不久之後,天下就要亂了,我不想到時候萬一不小心葬身沙場,到死都沒見過自己母親一面。”
“也罷,如果你能夠親自踏上龍祖九階,就能夠救出你娘。”相柳離開口的瞬間,來自相柳氏一脈諸多強者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相柳歆乃是出自相柳離這一脈。
原本他們都以爲相柳離對許宗懿有所偏袒,故而會給他安排比較簡單的關卡。
然而,龍祖九階。
雖然只有九步的階梯,但自古以來能夠闖過的人,寥寥無幾。
這可是最狠的關卡,不知道的人只怕會認爲相柳離恨不得置許宗懿於死地。
在場原本那些碎碎唸的人,一下子都不說話了。
“離長老,這龍祖九階,會不會太殘酷了一點,對於這孩子來講,自古以來就算是我相柳一脈能夠通過的人,都不出十指之數,你這不是讓他去送死麼?其實可以讓他試一試……”相柳青殞也覺得,沒必要讓許宗懿面對那樣的關卡。
聽到相柳氏族長都這麼說,文夙與慕容蘊兩人心臟抽搐,有些話,從他們嘴裡說出來,她們就能夠想象得到許宗懿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去!”相柳青殞話還未說完,許宗懿直接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