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有不少人退縮了。
第五道牆,十分的詭異,雖然感覺不到任何的陰森的力量,對肉身,對魂魄的侵襲。
但在裡面的鬼靈,卻是逼得其他弱小的鬼靈只敢在這第四道城牆,不敢冒犯的存在。
那是真正的鬼神存在。
“哼,你說什麼,我們就信麼?”這時,來自天武部的那一名入神境巔峰眉頭一挑。
“這樣吧,雖然我不知道她唱的是什麼意思,但卻可以模仿出她的每一個音節,以及歌聲的旋律。”許宗懿看向在場所有人。
此言一出。
哪怕是天炎少祭都不由得心頭一凜。
當然天念部那一名女子,動用神族四部當時最頂尖的人,消耗自己生命纔將她鎮壓在第五層。
時隔不知道多少歲月。
不是沒有人想要來第五層找尋她的下落。
但卻不知所蹤。
“好!”天炎少祭雖然覺得有些可疑,但許宗懿說是不是真的,一聽就能夠知道。
“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鉢羅耶,菩提薩埵婆耶……”
來自許宗懿萬星竅內的古種輕顫,模擬這些音節非常的困難,但他已經盡力了。
炎將聽到,臉色一變,沒想到許宗懿竟然還真的模擬出來了,這種音節十分玄妙,有種難言的韻律。
天炎少祭一時間,無話可說。
這種音節,應該是來自神族古老一脈的發音,絕對不會有錯。
就算他身爲少祭,也很難聽出其中玄奧來。
但可以肯定,許宗懿絕對編不出這樣的音節,因爲才模擬幾個音節,他身上的氣血就消耗了不少。
“現在,你們相信了麼?”許宗懿很是認真,看向衆人。
“要麼一起走,要麼讓開!”炎將再度帶着他們繼續前行。
這一次,無人阻止。
“天炎少祭,一起吧,我覺得有你在,我們獲得大造化的機率會增高很多。”許宗懿知道,這是當年害死文夙父母朱嘉獨子,如果能夠讓他死在第五道牆內,也算是替文夙報了一半的仇。
“好,我就跟你們去看看。”天炎少祭目光炙熱,難怪老帥會想要讓他們獨自前往第五層。
的確,如今氣運紛亂,這個時候明祖祭地也很有可能會有什麼了不得的大造化出世。
這時,在他身旁出現一尊老者。
乃是天炎神祭部的人,實力同樣可怕。
“少祭三思。”他聲音低沉。
“那些音節你也聽到了,不會有假,明祖祭地在這種時候,裡面的大造化的確更容易獲得。”天炎少祭言語間依舊自信:“我身上有諸多保命之物,如果見勢不對,會在第一時間離開的。”
“……”許宗懿吟唱出那些音節,老者也聽了,可以肯定是出自神族這一脈,但第五道牆的確兇險,也知道眼前這種情況,自己阻止不了。
大祭司在海角神城,這裡一切都是交由少祭做主。
見天炎少祭都動了。
有不少人也蠢蠢欲動,他們很想。
但是因爲第五道牆,關於女子歌聲的傳說是有,沒有多少人親眼看見,但死在第五道牆內的強者,是實實在在的,甚至是出來之後,莫名暴斃,沾染不祥,比比皆是。
每一年都會有十來人隕落。
雖然如此,依舊會有一些人賊心不死。
除了天炎少祭,來自神族天念部,天罰部,天武部的那三人也跟來了。
他們直接朝着第五道牆的方向走去。
許宗懿能夠看到,第五道牆,似乎變得更厚實。
城牆表面所刻印的符紋,更具備鎮壓之能。
只是沒有催動而已。
第五道牆與第四道牆並沒有隔閡,也沒有什麼禁制抵擋,法陣並沒有開啓,只有在真正動盪的時候,纔會催動法陣。
平時如果無端端催動法陣,激怒第五道牆的那些可怖存在,會造成法陣的損壞,除此之外,也很會消耗大量的玉髓或是其他的天材地寶。
“大炎,你回去吧。”許宗懿看着他。
文夙在一旁,沉默不語,她相信許宗懿。
“這……”炎將想跟他們一起。
“那你就在這裡守着,萬一我們發生什麼意外,再來接應吧,反正原本你就不能跟我們進來,眼下還有天炎少祭保護我們,不用擔心。”許宗懿道。
“好!”炎將很佩服許宗懿的勇氣。
“走吧,你們帶路。”天炎少祭看了許宗懿一眼。
“好。”許宗懿走在眼前。
在第五道牆,厚有千丈。
穿過長長的拱道,他們很快就到達第五道牆內。
“小子,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這時,天武部的男子,目光銳利,殺意逼人。
“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把我天炎少祭放在眼中?”許宗懿眉頭一挑。
“……”天炎少祭沒有說話,感覺許宗懿很自來熟,瞬間就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偏偏這種話,他又不能否認。
許宗懿來到第五道牆人,歌聲中所涵蓋的每一個音節,更爲清晰。
這歌聲,給許宗懿感覺應該很恢宏。
但不知道爲何,從那女子口中發出,卻有種悲慼之意。
第五道牆後,一片寬廣。
一座宮殿矗立,乃是明祖祭地真正所在。
這一座宮殿,非常古老,從風格上來看的話,乃是混古時代神族的手筆。
在上面,有星辰日月的刻印。
它們的排列方式,有種玄妙的規則蘊藏其中。
許宗懿沒有多看,在這第五道牆之內。
所有那些陰森寒冷的詭異氣息,一掃而空。
他與文夙都沒有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
但這裡有一股淡淡的哀怨之氣,許宗懿循着歌聲而去,他覺得距離歌聲越近,那股哀怨之氣越是濃厚。
天炎少祭以及其他三人,心中都有說不出的危機感。
甚至都有些後悔跟着許宗懿與文夙進來了。
但事已至此,他們也沒得選擇。
許宗懿加快腳步,歌聲所在的方向,距離明祖祭地的宮殿很近。
這個宮殿佔地有萬丈大小。
雖然不大,但卻威嚴,有神性流淌。
它存世漫長歲月,一直以來,受盡神族子民的膜拜。
許宗懿甚至都能夠感覺到,這明祖祭地所在的宮殿,附着神族衆生的信仰,自身彷彿活物一般。
也不知道在裡面會有什麼樣的存在。
“你們兩個,真的是爲那女子的歌聲而來?”來自天念部的男子,聲音暗藏玄妙。
這是一種能夠讓人不知不覺說出實情的手段。
“當然。”許宗懿在第一時間迴應,心神恍惚了一下。
“好險,差點你們就着了他的道。”豊少的聲音傳來,他用陶罐內部法陣,神不知鬼不覺化開其中的力量。
“如果不是有你在,我怎麼敢和這些虎狼之徒一起並行?”許宗懿心中傳音。
他尋着歌聲,一路往前走。
天空陰鬱,幽怨之氣瀰漫,女子的歌聲悲慼之意,更濃。
許宗懿聽不懂音節中所蘊藏的意境,他心中低語:“彷彿,這歌是用來爲所愛之人送行?所以她很難過……”
他不知不覺,眼淚滑落。
自己都沒有知覺,心中也有一種淡淡的悲意。
許宗懿感覺自己距離歌聲主人所在,越來越近。
最終,大殿一處角落。
他看到一名白衣女子,披頭散髮,蹲在一旁,懷抱雙膝哭泣。
“就在那裡。”許宗懿看向前方。
然而就再這時,天炎少祭以及其他三尊入神境巔峰男子動了。
他們直接撲殺而上。
在他們眼裡,並非是看到這樣的場景。
而是女子閉上雙眼,渾身上下盡數都被鎮壓,動彈不得。
自她手中還握着一件自混古流傳下來的神族祖器。
在她身前,則是四尊當年鎮壓她,付出生命代價的四尊神族頂尖存在的遺骨。
除此之外,還有他們身上所遺留下來的法器。
這些年來,很多人都難以走到此地。
這裡位於大殿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少有人到達。
可是許宗懿帶路,就額外的順利。
彷彿真的是受到歌聲的指引,他們一路上什麼都聽不見。
但能夠感受到,那一股幽怨之氣越發的濃郁。
許宗懿想要幫那個女子,但卻無能爲力,這些人實在太強了。
看起來如同餓虎撲兔。
可就在這時,女子突然擡頭,她的臉一片蒼白,如同白紙,睜開淚眼,瞳孔如同黑洞漩渦,似可將一切吞噬。
女子嘴角勾勒出一道冷笑。
這一瞬,許宗懿感到不寒而慄。
只見天炎少祭以及其他三尊入神巔峰的強者,身體的生機迅速消散,最後化爲枯骨。
許宗懿能夠感覺到,他們的生機,直接被女子所汲取。
“太強了……”他心中驚懼,眼前的女子實力之強大,超乎他的想象。
甚至是小通天,或者是古鬥,都未必能夠有把握贏她。
他與文夙僵在原地,不動聲色。
女子臉色蒼白,眼神再度變得無助,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逝。
她看向許宗懿,道:“你能聽到我唱的歌?”
女子主動跟他說話,聲音輕柔溫婉,然而許宗懿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頭皮發麻,如墜冰窟。
這哭泣女子看似無害,悽慘,但是實則力量恐怖,想要殺死自己,就在一瞬間。
然而,眼前這種情況,他根本不能逃,當即護在文夙的身前,許宗懿恭恭敬敬行禮,認真道:“不錯,前輩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