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宗,碧遊宮。
有一處偏殿,裡面所儲存的,乃是整個東聖海,關於截宗自混古以來的事,並沒有與修煉的經術混在一起。
來這裡的人,並不多。
大部分的經術,都在紫芝崖。
“謝謝你。”許宗懿回想起在截宗門口,千鈞一髮之際,如果不是有小通天出手,他們只怕就真的要死了。
“這個你要謝你自己。”小通天目光平淡,劍意收斂。
“怎麼說?”許宗懿笑問。
“謝你自己選擇對的路,對的朋友,以及對的方向。”小通天淡然道。
“……”許宗懿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對於顏淵,他一直心懷敬意。
孔政有自己的立場,他也能夠理解。
經過這一件事,他明白自己跟孔政並非一路人。
在一旁,顏淵與仲路,毫無辦法,他們在這種場合之下,沒辦法表達自己的立場。
但能夠看出來,他們也希望文夙郡主不要回去。
“我不知道什麼事對的,一切都是憑感覺。”許宗懿嘆息道。
“自混古以來,所有關於截宗的一切,都在這裡。”畢竟許宗懿給老宮主感受萬寶道衣,作爲回報,給他看看關於截宗的歷史,算不得什麼。
“如果真有一天,亂世降臨,你會怎麼做?”許宗懿看向小通天,此人戰力超然,他能夠感覺得到,縱然是執掌鎮武鎖的古鬥,與他一戰,也頗爲吃力。
“殺就是了。”小通天笑了笑,雲淡風輕,他取出一張劍令交給許宗懿:“我走了,這個你拿着。”
“多謝。”許宗懿接過。
偏殿。
乃是用石頭打造而成。
進來裡面,氣息渾厚,同時也有一絲絲的幽冷。
有一名老者,就在偏殿入口不遠處的一張石案邊上,他盤膝而坐。
許宗懿送到他的身旁,躬身行禮道:“前輩,我想看看自混古以來,關於海族的一切。”
老者擡起眼皮子,頓了頓,指向一方,沒有說話。
許宗懿行禮道謝,便朝着那個方向去了。
他們進入截宗。
可謂動靜不小。
闡宗赤賢,當日已經派人準備攔截許宗懿等人,不讓他們進入截宗。
可是卻沒有想到。
大周皇朝追兵殺至,最後更讓人不可思議的就是,被稱之爲人古截宗第一人的小通天,竟然出手了。
“怎麼可能!”赤賢覺得難以置信。
姬嶽神色非常難看,因爲他是堂堂大週四皇子,進入闡宗也都只能夠老老實實從內門弟子當起,經過幾年的經營纔算在太華一脈紮根下來。
接下來纔是往傳道弟子的方向行走。
可是,就在不到一天的時間。
許宗懿,文夙等人直接成爲傳道弟子,聽說乃是被截宗老宮主帶走的。
很快,這個消息,傳到了玉京山,闡宗宗主的耳裡。
許宗懿,乃是當日那個害得自己從伏龍淵大敗而回的人。
截宗此舉很明顯,破格收他們爲傳道弟子,跟他這一件事有很大的關係。
在他看來,此舉就是爲了故意羞辱他。
闡宗與截宗雖然同爲天人族,但關係一直都不是很好。
太上教偏向於闡宗,很大程度也是因爲截宗葷素不忌,什麼人都收。
但這些年來,截宗的發展,一直都是蒸蒸日上。
也正是因爲他們什麼人都收,門徒衆多。
使得無數人心中嚮往,哪怕在截宗會非常危險。
在闡宗,與太上教,往往是那些王孫貴胄嚮往之地。
如果沒有足夠的身份,沒有足夠的財富,根本進不了。
“許宗懿,文夙竟然在一日之間就成爲傳道弟子了。”姬嶽依舊覺得,如同天方夜譚。
一日之間。
“肯定是農家許氏背後有人出手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還是父皇?”姬嶽神色怨毒,截宗與闡宗,太上教並列天人族三大勢力。
眼下他們一天時間成爲傳道弟子。
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幾年的時間,各種經營,這才只是要剛剛參與傳道弟子的測試而已。
許天折,許萬枯,許天牧,許德坤,許長青等人也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哼,小雜種就是小雜種,也只能夠去截宗那種烏合之衆,聚集之地了。”許天折心裡酸溜溜的,雖然截宗名聲不是特別好,也是因爲他們收外門弟子門檻很低。
但想要成爲截宗的傳道弟子,都是非常苦難之事。
“好了,大家都好好修煉吧。”赤賢知道,他們成爲傳道弟子,想要出手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雖然截宗,闡宗,太上教,乃是天人族的三大勢力。
不同宗門,但有兩個共同特點。
三大勢力,傳承一脈,大道君,二道君,三道君乃是同門師兄弟。
第二個特點,都很護短。
一旦有誰的傳道弟子受到加害,必然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兩年之後,乃是分寶巖,天人族各大勢力的比試。”赤賢也不想冒太大的風險,蓬萊島裡面的人,幾乎都難以收買,要從截宗內部殺死許宗懿,近乎不可能了。
“分寶巖,天人族各大勢力的比試?”姬嶽,許天折等人聞言,似乎想起什麼。
“不錯,就是我們三大勢力,都會派遣各個境界的弟子,進行比試,勝者能夠得到分寶巖內的法器,百年一次!”赤賢在闡宗天仙境中也能夠排行前十。
“怎麼個比法?”姬嶽聞言,心頭一熱。
他之前就對於這一場比試,有所耳聞。
只不過沒有詳細打聽,分寶巖他還是知道的。
這是當年三位道君的師尊,分給他們法器的地方。
這是截宗,闡宗,太上教公認的聖地。
歷代以來,都會有來自三大勢力的底蘊人物坐鎮其中。
任何敢對分寶巖居心叵測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被鎮殺。
在分寶巖的那些強者,從來不參與到天人族的內部爭鬥。
世代以守護分寶巖爲己任,此爲天人族的寶庫,唯有天人族的血脈,或是三大勢力的傳道弟子纔有機會獲得其中的法器。
從分寶巖出去的法器,就算是類似道家姜氏,世代傳承,如果有一任傳人實力不濟的話,那些法器都會自主破空離去,回到分寶巖當中。
“闡宗,截宗,太上教,還有天人族其他宗門,倒時候其他中小宗門會進行選拔,傳道弟子每個境界,三大勢力以及其他中小勢力,分別會派三個名額,四人混戰,需要進行一輪淘汰賽,獲得所在的境界小組冠軍之後,會與其他境界小組的人,抽籤進行混戰,反正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分寶巖的決鬥,每百年一次,且每個人,一生只有一次參戰的機會……”赤賢對於此事,非常上心,因爲他要爲接下來分寶巖的比試做準備。
每個境界分別抽取三個名額,自己不一定能夠被抽上。
“所以你們還是想着先成爲傳道弟子,纔有機會代表宗門前去分寶巖比試,到時候我們肯定會進行一場內部的角逐參選。”赤賢說完,轉身離去。
“許宗懿,你給我等着。”姬嶽也決定狠下心來,先閉關兩年的時間,到時候再說。
闡宗,玉京山。
一座殿堂之內。
有一名女子,她氣質冷清,容顏淡雅,很是耐看,如同一朵生長在天山的雪蓮,讓無數人可望而不可及。
她先天道體,幾經磨難,最後卻成爲老宗主的關門弟子。
雖然很少出現在人前,但每一次出手,總能驚豔四方。
此刻,她手中拿着一封信,在上面乃是道家姜氏的家主寫給她,關於最近洛邑城所發生的一切。
“文夙,沒想到你的身世竟然如此……”
“成爲截宗的傳道弟子?”
“看來分寶巖一戰,我們難免要碰頭了。”
“宗懿公子也來了……”
姜言雖然眼下,高高在上,血脈超凡,乃是闡宗的寶貝疙瘩。
但總覺得不如文夙來得幸福。
自己血脈殘缺的時候,受盡世間冷落。
唯有姜子孝對其視如己出,不離不棄。
如今在這世界上,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親人。
文夙有百般呵護她的文王,有大難臨頭,還願意與其一起面對萬般兇險的許宗懿。
讓她覺得心中豔羨。
許宗懿沉浸在這偏殿之中。
關於海族,他們的血脈特殊,能夠使得自身融入水中。
一旦置身海中,極難殺死。
並且能夠引自身的力量,降下雷雨,可使洪水吞沒一切。
還能夠使得所有的水源,凝聚成水兵,殺戮所有生靈,聚散無常,讓人防不勝防。
更可怕的事,他們能夠號令海獸。
真的大戰爆發,整個東聖海,很大部分的海中兇獸都會聽他們的號令,到時候要如何抵擋?
天人族,雖然三大勢力,吵吵鬧鬧,但每逢末古,氣運之戰,他們都會聯合起來,共同對抗海族的入侵。
他們鑄起一座天牆,橫跨整個東聖海。
可以使得海族的攻伐,都會被抵禦在天道牆外。
在那裡,同樣有天人族的戰士,鎮守在那裡。
這是天人族的第四個大勢力,斷海軍。
自混古以來,獨樹一幟。
從來不會涉及到天人族的內部鬥爭,只守在那天道牆上。
天人族的血脈,或是東聖海的散修。
有不少人都會進入到斷海軍中。
這裡待遇優厚,但卻兇險萬分,對於很多亡命東聖海的人來講,除了截宗,還有一個去處,就是斷海軍。
不管他們犯過多大的罪。
來到這裡,沒有人能夠對他們動手。
但他們一生一世,都要鎮守在天道牆中,寸步不離。
身世清白的人,想要加入斷海軍,至少服役百年才能離開。
所以,自古以來。
只要海族來犯,天道牆就是第一道屏障。
來自三大勢力的人馬,也會在第一時間馳援
許宗懿沉浸在一場又一場與海族的戰役記載當中,看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