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典與朱閻,聯袂而來。
恨不得將許宗懿轟成渣滓。
眼看着那守護屏障已然搖搖欲碎。
許宗懿也準備讓陶罐將自己收入其中,就算秘密暴露,也無所謂了。
不然的話,自己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刑天伏靈,相柳離。
兩人背影高大,身軀威武,強勢一擊。
他們都是在兩大氏族當中,實力最爲頂尖的存在之一。
從一旁強勢襲來。
原本實力就凌駕於崇典與朱閻之上。
兩人直接被轟飛出去,大口咳血。
“你們做什麼!”崇典眼神中流露出震怒,他只覺得渾身血脈被震得七零八落,骨骼出現密密麻麻的碎裂痕跡,傷勢嚴重。
“看不下去而已,活到一把年紀了,對這麼小的孩子施加毒手,不丟人嗎?”身着紅色戰甲,曾經與許宗懿並肩作戰,對抗萬獸精銳的刑天伏靈開口了,他的聲音渾厚有力。
“我也是。”相柳離言語平淡。
被他攻伐的朱閻,身上開始生長出綠色的斑駁,無形之中,已經有劇毒滲透到他的體內。
朱閻神色驚恐,嘴角不停溢出毒血。
“救他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巫族也想把自己捲入到戰爭中麼?”朱閻非常難受,他服下丹藥,想要鎮壓體內的毒性。
就在這時,一道劍氣縱橫。
金芒破空。
一顆斗大的頭顱飛天而起。
衆目睽睽之下,朱閻被斬了。
身首異處,瞬間魂飛魄散。
甚至都沒有反應的機會。
出手的人乃是天伐,幾乎在第一時間,手中的劍丸吞吐,凝聚出一道百丈大小的金色利劍,在上面有鎮魔符紋流淌,對於魔族有先天的克殺。
伴隨着天伐手中劍丸一陣輕顫,受創的崇典與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劍破穿,身軀自中撕裂開來。
這時,一旁,有一道黑影手中血刃破穿而出。
天伐周身的劍鞘衍化出一道劍氣山嶽,與血刃硬撼。
山嶽被攔腰橫斬,同時也讓血刃所涵蓋的殺力銳減大半。
血刃橫擊劍鞘。
發出鐺的一聲輕響。
這一道攻伐,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進一步了。
天伐臉色有些蒼白,但他依舊強勢反擊。
古鬥,九大獸王全力反撲。
眼下三族優勢已經蕩然無存。
原本五六十人的三族,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來自闡宗的百強入神,盡數隕落,六大老門主重創垂死。
太上教只剩下三人。
平北王以及宜成傷勢嚴重。
天狼部至始至終都沒有動手,皆在一旁觀看。
古鬥手中的鎮武鎖,如同兩條戰龍,在周身環繞,能攻能守。
一名妖族老祖以及神族老祖,被鎮武鎖洞穿身軀,鮮血迸濺。
伴隨着古鬥手中拳頭揮動,兩人的身軀當場被撕裂開來。
但凡被鎮武鎖貫穿的人,體內的力量都會被鎮壓,除非有同級別的法器抵擋鎮武鎖的攻伐,否則近乎無解。
“走!”斗魁知道,再打下去,他們只怕就要隕落在這裡。
巫族,是一個不可控的因素。
他們的出手,讓這一場廝殺充滿變數。
如果他們真的拼死與古鬥等人不死不朽,那麼最後很有可能自己會爲他人做嫁衣。
許宗懿硬撼住崇典與朱閻,爲在場的人減輕不少壓力。
尤其以修身境硬撼還重創兩大入神境巔峰的老祖人物,對他們而言,從士氣上是不小的打擊。
他給天伐的劍鞘,更是三番兩次保住其性命。
使得天伐擅攻不擅守的缺陷,都被抹平,以致於跟古斗的合擊,屢屢都能夠斬殺三族強者。
縱然老凰雀王,沙羅,斗魁也根本阻止不了他們。
九大獸王會從旁相助,似乎他們彼此之間已經形成默契。
三族最後各自剩下四五人,殘兵敗將朝着黑塔之外逃離。
此地的禁制,從裡面出去可以,但想要從外面進來,就要經過重重考驗。
在黑塔上,損兵折將。
到處都是屍身。
這一場廝殺,最終以三族落敗而告終。
九天之上。
那一名女子,驚歎道:“區區一個修身境,竟然有這等膽氣,對於戰局把握得這般精準,實在難得。”
“在他身上,有一件殘缺的古器,只要有海量的天材地寶,就可以催動,倒也不算什麼。”男子一聲輕笑,似乎在他看來,下面這一場戰鬥如同稚童嬉鬧般。
“但不得不說,如果那孩子沒有硬扛住的話,只怕局勢也不容樂觀。”女子對於許宗懿頗爲欣賞。
“就以一個孩子而言,能夠有這樣的膽魄,的確值得一提。”男子笑了笑,道:“還是你想要看更精彩的?”
“哦?怎麼個精彩法?”女子眼前一亮。
“自然是,讓所有人都能夠參與進來。”男子灑然一笑,他再度一指點出。
肉眼不可見的流光,落到黑塔表層的禁制之上。
這一層抵禦外界闖入的禁制,悄無聲息瓦解。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察覺到了。
“禁制怎麼會突然瓦解?”古鬥眉頭一挑。
妖族,魔族,神族,他們聚集在一起。
大部分的底蘊強者都已經隕落了,但活下來的人,入神境強者也不在少數。
他們加起來有數千人。
只是在這伏龍淵的兇獸更多,在九大獸王的號令之下,獸潮涌動,浩浩蕩蕩的戰獸大軍守在山巔。
太上教,闡宗盡皆騰空而起,想要參與到這一次大造化的爭奪。
除此之外,巫族衆多強者也從另外一個方向前來。
狼戎八部,都朝着黑塔所在的方向匯聚。
“嗯,由他們來吧。”古鬥沒有讓九大獸王阻止,因爲想要得到此地的大造化,需要到達黑塔頂部,然而,談何容易?
他來到許宗懿的身旁,笑問道:“怎麼樣?還行嗎?”
許宗懿鬆了一口氣,只覺得渾身發軟,這是自己第一次與那麼強大的人物抗衡。
如今想來還是一陣後怕,自己當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與入神境巔峰的差距,如果沒有多寶龍獸的那些財富,以及豊少不惜一切代價催動陶罐內部法陣,只怕自己就要被打成飛灰了。
“感覺還不錯。”許宗懿灑然一笑,不管怎麼樣,算是過去了。
他收起石塊與石盾,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總算是自己從狩祖像上扒下來的,一路走來爲自己立下赫赫戰功,留着做紀念也好。
“一心,太好了。”冷月與寒星兩人也被帶到黑塔之上。
這裡埋葬着狩武一脈的先祖。
“多虧有你們兩個給我的護身手段。”許宗懿心中慶幸,如果沒有戰祭獸與狩武戰靈的話,只怕自己也無法支撐到最後。
“哈哈哈。”寒星大笑:“你可是給我們爭光了!”
這時,一旁的天伐將道御交還給許宗懿,淡淡道了一句:“你很好,丞運眼光的確很不錯。”
天伐,理念與天守不同。
但對於族中年輕一代,誰是族中不可多得的人才,還是一眼能夠分辨得出來,只要許宗懿不與他們作對,一旦能夠成長起來,必然能夠成爲守護太行山農家許氏的中流砥柱,甚至超過許丞運等人。
只不過眼下看來,這孩子註定要在滄海橫流的外界一番掙扎。
他能夠從劍鞘上感受道御拼死都要守護許宗懿的決心。
能夠讓混古劍神所留下來的劍鞘器靈能夠有這般信念,足見許宗懿的確與衆不同。
雖然他很想獲得道御,但如果不能夠使之信服,對自己反而不利。
“多謝天伐!”許宗懿接過道御,直接收入陶罐之內。
這時,慕容蘊身着黑色道袍,懷中抱着靈悟豬,如同神女降臨。
她眼眸如同九天明月,清而冷。
看着許宗懿,她輕輕一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許宗懿曾經與慕容蘊一起在道君像內,尋找大造化。
雖然初見之時,印象並不是很好,但在後來的相處之中,感覺都很舒服。
至少慕容蘊是一個能夠分得清大是大非的人。
“時隔三年,沒想到再見你,卻這般驚豔,倒是爲我人族爭了一口氣。”慕容蘊發自內心由衷的欣賞。
在一旁,諸多太上教,闡宗年輕天驕心中不服。
接近許宗懿,他們覺得如果他不依靠神秘法器的話,隨隨便便都能夠把他打出屎來。
見慕容蘊如此欣賞他,讓在場這些想要追求她的天驕都不由得心生妒意。
“哪裡,倒是天人族,收了一羣敗類,你們有什麼資格上來,把他們全部丟下去。”許宗懿看向姬嶽,許天折等人。
“哦?怎麼了?”慕容蘊有些好奇。
“我之前在伏龍淵山脈,姬嶽以靈仙之境來擊殺我,闡宗裡面老一輩人幫助他來圍堵我。”許宗懿看向許天折,許萬枯等人,都在一旁說風涼話,恨不得讓他早點死:“你們還有臉上來嗎?”
“這樣嘛?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這種行爲的確無恥至極。”慕容蘊淡淡一笑。
姬嶽的臉皮子抽搐,眼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小友,你何必咄咄逼人呢?”來自闡宗太華一脈的老人和聲道。
“哦?他們圍追堵截,想要置我於死地的時候,怎麼沒人跟他們講何必咄咄逼人?當時我還是孤身一人,你們闡宗怎麼有這個臉?”許宗懿橫眉冷對,這件事他不打算就這樣結束:“太華一脈,禁上黑塔,是你們自己走,還是我讓人請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