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乃是農家許氏的領土。
能夠在這裡,還讓許路遠感覺到危險的人,顯然不是尋常人。
“正主終於出現了。”有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來,他所發出來的每個音節,都讓人感覺彷彿置身於無盡的兇險當中,心驚肉跳。
來人的實力,絕對不亞於許路遠。
自他背後,還有兩名年輕男,實力全部都在入神境。
爲首的老者,實力深不可測。
“相柳氏。”許路遠眼眸微微一眯,他立身於龍鷹之上,拱手行禮:“諸位來我農家許氏,有何指教?”
“自然是來給你們一個交代。”那老者出現在衆人面前,他身上的肌膚是青色的,刻畫着墨綠色的圖騰,給人感覺非常的詭異,長髮披散,眼眸中透着綠芒。
他的存在,給人感覺就是危險,就是生機凋零。
“既然如此,請。”許路遠看向一旁的許宗懿,道:“你隨我來,其他人回大地殿。”
許宗懿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自己的母族,相柳氏。
不管怎麼樣,自己體內流淌着相柳氏一脈的血。
許路遠牽着許宗懿的手,懸浮在半空之中。
龍鷹帶着所有人直接進入農家的大地殿所在的方向。
老者看着許宗懿,在凝神去妄境,身上的噬心蠱毒已經被徹底消除了,不過以他敏銳的感知,還是能夠察覺得到許宗懿曾經受到此毒的摧殘,只不過他熬過來了:“孩,你身上的毒,是誰幫你解的?”
“我自己苦熬過來,用天清真水,歡欣泉水等諸多奇水,放入百家鼎當中,禍鬥以火焰熬煮身軀,差點就撐不過來了。”許宗懿只了一個大概。
自老者身後兩名年輕入神境男盯着他,沒有懷疑。
“畢竟是相柳歆的孩,她與許辰的血脈都很強大,不定這孩身上也能夠血脈返祖,與他的母親一樣。”老者身軀高大,虎背微躬,聲音平和。
“請。”許路遠知道相柳氏此番並無惡意,只是他們一直在等,要確認許宗懿是生是死。
上一次,相柳氏來農家許氏乃是八年前。
要求農家許氏交出許辰。
誰也沒有想到,八年之後,相柳氏一尊舉足輕重的老祖,會親自前來。
在許路遠的帶領下,他們降臨在天心殿前。
許重木,以及許明律,許驚蟄,許文峰,許冥槊,許長生紛紛聚集於此,就連許賢鋤也親自到場。
他們各就其位,不知道眼前的相柳氏老祖此行有何目的。
然而這一尊存在,給在場所有人極大的壓力。
並非他刻意以勢壓人,而是這一尊相柳氏的存在,本身就非常可怕。
哪怕是許路遠都要慎重對待。
“老朽此番前來,就是想要給農家許氏一個交代。”他把手一揮,相柳鳩的頭顱與屍骨,以及當日那入神境的相柳氏老祖斷臂,被丟到天心殿的地上:“相柳鳩,違背祖訓,對年輕輩下手,族中上下盡皆不恥,已然正法,族中太上長老治下不嚴,斷其一臂,以示懲罰。”
許重木鬆了一口氣,道:“無妨,宗懿如今也平安無事歸來,此事就這般揭過。”
“能否就這般揭過,要看宗懿友的意思,違背祖訓,對年輕輩下手,十惡不赦,我相柳氏向來恩怨分明,樁樁件件都要分個清楚。”來自相柳氏的老祖看向許宗懿,想要聽他的意見。
“敢問老祖姓名?”許宗懿目光清澈,直面老者。
“相柳離。”老者語氣溫和。
許宗懿用相柳氏的行禮姿勢,右掌放於心髒所在,左掌食指,中指,無名指輕輕點在自己的額頭,躬身行禮,而後問了一句:“離老祖,我娘她可好?”
相柳離輕輕一嘆,看着眼前的孩,他頓了頓,道:“無性命之虞,只是終身都會被鎮壓。”
“此事,我不計較,可否能讓她自由?”許宗懿問。
“不能,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相柳氏也願意,沒有這種交換方式,也不能有。”相柳離搖了搖頭,語氣非常堅定。
“多謝離老祖!”許宗懿看着他,道:“總有一天,我會去相柳氏救出我孃的。”
“我等着那一天。”相柳離笑了,道:“吧,你還要我相柳氏什麼補償?此事定要給你一個最滿意的交代。”
相柳氏,乃是混古大族。
可是族中老一輩人,襲殺一輩。
若是農家許氏將此事傳出,對於相柳氏而言,聲望會極大受損,故而對於他們來講,只要是合理的代價,都會付出。
“讓相柳氏裡面的人,對我娘好一點就可以,無須什麼補償。”許宗懿言語堅定。
“你確定?”相柳離認真問。
“確定。”許宗懿頷首。
“好,諸位可有其他想法,畢竟宗懿友年齡不大,也許考慮得不周全。”相柳黎看向在場之人。
“既然宗懿自己做出決定,我們自然尊重他的想法。”在一旁的許明律,心中寬慰,大周皇朝之行,讓許宗懿有不的蛻變,成長。
“明律得對。”許賢鋤,乃是農家許氏七大巨頭之一,他也做出表態。
“好。”相柳離看向許宗懿的眼神,流露出欣賞,道:“剛纔是我來農家許氏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當日許正法一路追殺相柳鳩等人,那些人的生死我可以不計較,但後來他在南天疆域襲殺我相柳氏一脈的無辜年輕弟,我相柳氏必然會追殺到底,然而只會針對他一人,不會涉及農家許氏其他族人,此事先告知諸位。”
許宗懿聞言,心尖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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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自己的大師兄,殺到南天疆域,鬧了一場,才讓相柳氏知道這一件事。
“無妨,正法既然已經在入神境,私人恩怨,只要不波及雙方大族就好。”這個時候,許明律開口了,道:“我乃是他的生父。”
“好,相柳氏有相柳氏的規矩,一樁樁,一件件,橋歸橋,路歸路,能理解就好。”相柳離點頭,道:“既然事情都已經分清楚,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我送你們。”許路遠道。
離開之後,相柳離看了許宗懿一眼:“如果你想要救你娘,必須能夠孤身一人殺入到相柳氏的祖地,以一人之力,打破禁錮她的牢籠。”
在場農家許氏的強者都沉默了。
至今,都不可能有人可以做到這一步。
許丞運也不行,許路遠也不行,哪怕是當日的守墓人也不行。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因爲你體內流淌着相柳氏的血,如果血脈返祖,我們不會攔你,你只要通過先祖所設下的層層手段,不是沒有機會。”相柳離話音一落,便離開了。
許宗懿行了一禮,表示感謝,目送他們離去。
“你可是把我們嚇得不輕。”許明律看向他,見其修爲精進,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肉身本質蛻變到這等程度,當真不簡單。
“嘻嘻。”許宗懿吐了吐舌頭。
“此物,乃是凰箜聖女給你的。”許明律取出一根凰羽,吞吐着濃郁的涅槃之力。
“當日,薇道前輩回來,了在大周皇朝之事,你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們就去混沌戰凰族討了個法……”許驚蟄見許宗懿一臉錯愕,便簡明扼要了一下:“故而,凰箜聖女取出此物,如果你大難不死,就贈與你。”
“原來如此,多謝春生掌院,冬法掌院。”許宗懿心中一暖,無以言表,他收下那一根凰羽。
自他手中的古種,這些時日在文夙血脈的溫養之下,似乎已經有些許變化了,如果能夠藉助凰羽以及涅槃鳳玉的力量,對古種進行溫養,只怕能夠使其有進一步的提升。
回頭要讓陶罐器靈看一看,若是時機成熟就可以種下,也不知道會種出什麼樣的存在。
眼前,遲遲不種的原因,是因爲對它還沒有溫養好,除此之外,許宗懿還要依靠它解讀一些古術,所以不想操之過急。
而且古種一旦種植,必然要耗費海量的資源,眼下自己身上雖然有些底,但也是杯水車薪,只有讓陶罐本身壯大起來,古種纔有希望。
要知道,像這種級別的古種,原本就是要聚一族之力,纔有可能將其孕育。
“好了,你回藏經殿吧。”許明律笑道。
“大師兄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許宗懿心中擔憂。
“放心,他一直以來,常年在外行走,歷經生死,既然當日他自己前往南天疆域大鬧一場,也必然知道有這樣的結果,都在他可承受範圍之內。”許明律對於自己的兒生死,不擔心是假的,但對於許正法他有足夠的瞭解,僅憑這一點就夠了。
“我先回去見師尊。”許宗懿也明白,眼下自己過多的擔憂,沒有絲毫的意義,唯有自身壯大才是最重要的。
許重木從頭到尾,靜靜看着。
許宗懿實力境界的提升,已經超乎他的想象,此比起當日的許辰還要強。
“罷了,他也不會影響到我的大局。”許重木只能夠強行按捺住自己心中對於許辰血脈的敵視,把目光放到更遠的地方。
“這些相柳氏的屍骨,我帶回冬法院好好研究一番。”許明律道了一句。
“嗯。”許賢鋤點了點頭。
雖然與相柳氏並非死敵,但多些瞭解總是好的,許明律當即帶着這些相柳鳩的屍骨以及那一隻斷臂離去。
許宗懿回到藏經殿門口,他深吸了一口氣:“回家的感覺真好,等下就去見娥姐姐。”
他打算這一次回來,鑽研一下當日在大周皇室書庫所得到的頭骨蓋,而後全心打磨自身,讓自己到達觀想境的時候,肉身本質可以更上一層樓。
“看來師尊得沒錯。”許昌平從藏經殿內走出來,他原本有些擔憂,生怕許宗懿會出事:“進來吧,師尊等你呢。”
許宗懿嬉皮笑臉,進入藏經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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