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會用這樣的招數的話,那我們確實有些麻煩。我就怕薛楠到了最後,不管是什麼稻草他都要抓住,只要是能讓我們躍天退出競標的方法,他都可能一試。杜敏的神色終於凝重起來,顯然葉馨和孫芸的話,還是很有可能,一下讓她原本已經很歡快的心情再次鬱結起來。”
我也覺得薛楠不會這麼坐以待斃,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他還是這麼拱手認輸,那當初他也不會對杜敏和躍天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沒事,敏姐,你們還是把公司內部的設計弄好,其他的事情,全部都交給我來處理,我們也算是有很多的消息來源,所以薛楠如果真的對我們有什麼動作和計劃,我們還是能夠探聽到一點蛛絲馬跡的。”雖然我現在還是沒有把握,但是也必須要多說一些,好讓大家尤其是杜敏能夠放心,杜敏苦苦支撐了一年多時間,都淪落到差點自殺,現在好不容易在大家的幫助下再次振奮,遇到這樣可能的障礙,心情會嚴重的患得患失,這我能夠理解。所以我才需要承擔起更多的責任來。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於靈。我用很簡短的語言告訴她我們的擔心,然後希望她從今天開始,要多加留意薛楠的舉動,而且我還告訴她,現在是對付薛楠的關鍵時刻,最好每天都通一次電話,相互傳遞一些信息,以免誤了事情。
於靈答應了我。在下午下班之後,她給了我一個電話,約我見面。
我和於靈在一家偏僻安靜的咖啡館裡見面,於靈聽了我把大家的分析完整的說了一遍,她的臉色也變了許多。
“你們想的沒錯,薛楠還真是可能會做出這些事情來,我今天下午一直都在注意他說的話還有在公司裡安排的事情,就連他打的電話我也在注意聽着,對公司內部他沒有什麼新的舉動,畢竟對迪森的樣品廣告設計都已經提交,這已經是木已成舟的事情,他現在就算要變動也沒有機會了,所以公司裡的各個團隊也沒有事情。”
“那他就一點事情都沒有做?我不相信薛楠可是這種會放棄的人。”
“他一直都在打電話,打給各種各樣的人,我不知道是具體是打給誰,而且他說話也很小心,不過其中應該有迪森的那個張水根,因爲我聽到他說範龍翔什麼的,我想應該是他在讓張水根繼續想辦法在範龍翔那邊使勁,希望範龍翔在這兩天迪森的討論審覈中能夠轉變下態度,拉南天一把,他說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麼效果。”
我聽到這裡,會心一笑道:“估計很難,那個範龍翔纔是個人精。我覺得他這一次對我們兩家廣告公司有這樣的評價,就是他看了兩家的廣告設計,覺得我們的理念確實比較契合他們迪森明年的公司戰略,所以纔會有那樣的表現,他可能覺得南天的機會實在不大,如果這個時候賣這個人情,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而且他前天在會議上都已經做出了評語,現在讓他再反口,很難,除非他想在迪森公司的高層心裡留下一個反覆多變的印象。”
“那就好。至於其他的,我今天實在是沒有打聽出來。薛楠一向不信任別人,給我的工作,都是公司裡很事務的事項,一些關鍵和機密的事情,我也沒有什麼機會得知,如果他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有可能會使用什麼手段,那麼他更不會拿出來說了。”於靈滿臉愁容說道,“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好像都頭到尾什麼都沒有幫到你們?”
我連忙打斷道:“怎會沒有呢?你前一段時間不是給了我們那麼多的信息麼,對大家的幫助還是很大的。至於接下來,還需要靠你在南天裡幫我們盯着薛楠呢,這樣吧,除了薛楠說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外,如果薛楠有外出,如果你知道他會去哪裡,見什麼人,那麼也都馬上告訴我。”
於靈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的,放心吧。”
“那要不就這樣,你早點回去休息?”
“啊?就回去呀?你有什麼事情麼?”於靈滿臉的驚訝。
“我沒有呀,我不是看你這幾天也很累,想着你要早點回去休息下,纔有精神呢。”我解釋道。
“我不累。”於靈說着,已經慢慢垂下了頭,“你是不是覺得和我在一起說話聊天很煩呢?”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已經細如蚊蚋,幾乎不可聞。
“誰說的,我可沒有這麼說呀,我覺得和你在一起聊天很開心呀,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都不知道什麼事情會讓你有這樣的想法?”我情急之下,握住了於靈的手。
於靈嚇了一跳,感覺到了我握住了她的手,有點吃驚,不過馬上又鎮定下來,任由自己的玉手在我的掌心,臉色開始有了一下變化,白皙幼嫩的臉上,慢慢的滲出了一絲嫣紅。
她的手很冰涼,握在我的手裡像是一個冰塊,不愧她過去在我心裡冰山美人的印象,這樣的溫度,似乎也象徵着於靈的際遇。她像是一塊海面上的一塊浮冰,隨着浪花不斷沉浮,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道將要往何處去,只是這麼隨着洋流不斷的漂流。
也許她到了該靠岸的時候,這個受盡折磨與糾纏的女人,讓人心疼,我希望她過上穩定幸福的生活的念頭,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這麼強烈。
我們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通過接觸的雙手,交流着彼此對對方的關心。不知道過了多久,於靈從我的手心抽出了自己的手,說道,這麼遲了,可以回去了。
我送她到了小區的門口,於靈似乎還有些依依不捨,今天晚上我們兩人突然就變得有點衝動起來,好像特別珍惜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光,而且迫在眉睫的危機,讓我和於靈更是覺得生命很是可貴,應該珍惜每一個人和每一點時光。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於靈給我來了電話,說薛楠已經出門了,她好不容易纔聽到,薛楠有說道王朝酒吧的字眼,所以於靈認爲,如果薛楠有約什麼人出來見面的話,很有可能在這個什麼王朝酒吧。
我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興奮,因爲薛楠在這個時候,顯然不會是出去消遣的,還有兩天時間,迪森公司就要結束對明年廣告設計商的最終審覈,如果他在這兩天內還沒有具體的安排的話,很可能會雞飛蛋打。
所以今天晚上薛楠很可能就是找迪森的那兩個總監出來見面,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手段來拉攏範龍翔,如果可能的話,我一定要過去在現場,如果有什麼特別的情況,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處理起來也比較及時。
和於靈說完,我馬上走出我的業務經理辦公室,可是這個時候我纔想起我已經四年多不在A市裡,A市裡現在大大小小玩樂的地方,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所以這個王朝酒吧在什麼地方我都不知道。現在的時代可不是我重生前的那個時候,隨便哪個手機都能輕鬆快速的查到你想找的任何地方,而且很方便的在地圖上顯示出來,此時我用的手機還是硬的像一塊磚的諾記呢。
只能問問公司裡的人了,廣告設計公司裡比較年輕人還是比較多的。我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正好看到大廳辦公室靠近過道的蕭嵐,這個戴着眼鏡的女孩此時也正好擡起頭來看見了我,我朝她投去微笑,她也靦腆的一笑,又低下了頭。
我走到她桌前,問道:“蕭嵐,你知道王朝酒吧在哪裡麼?”
蕭嵐眉頭一皺,想了會說道:“應該是在南街的路口,我沒去過,但是好像見到是在那邊。”
“哦,好的,謝啦。”我想現在就過去,看看薛楠有沒有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