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晚餐時間,珍妮和約翰坐在餐桌的兩頭,今天晚上吃的是牛排,蠶豆和麪包。
“哦,今天加了新作料?”
約翰切下一塊牛排塞進嘴裡,嚼了兩口,一股辛辣傳來,約翰喝了一口紅酒緩解少許。
“是的,我特意放了胡椒。”
珍妮揚揚眉毛,約翰不愛吃胡椒,但她就是故意的,誰讓這個傢伙早上的時候和自己搶路。
約翰看了看面前女人得意洋洋的樣子,平時挺可愛的小舉動,這時候卻一點可愛的感覺都沒有。
“明天我要出差。”
“多長時間?”
“兩三天的樣子。”
“去哪裡?”
“新澤西。”
“好吧。”
晚餐平淡而無趣,不僅史密斯夫婦這麼覺得,連竊聽的歐文也這麼覺得。
晚餐後,約翰正要將所有的餐盤塞進洗碗機,珍妮卻阻止了他。
“好了,交給我吧,今天我想自己洗。”
約翰奇怪的看着妻子,平時她可從來不沾這些的,說這樣會傷手。
約翰跑回客廳去看球賽,珍妮打開水龍頭,做出一副洗碗的樣子,注意力卻根本沒在那上面。
水流在嘩嘩的流着,珍妮卻在透過窗戶觀察着外面的一切。
路邊停着的車輛不多,尤其是外來的車輛,對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但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那位自稱是她朋友的傢伙肯定是敵非友,珍妮原本以爲對方會選擇晚上她丈夫在家的時候突襲,有約翰這個普通人在珍妮動起手來多少會投鼠忌器,但不知道爲什麼對方根本沒有出現。
珍妮想到了另一個可能,她拿起吸塵器開始打掃屋子。先是樓上的臥室,然後是衛生間,吸塵器的轟鳴聲很響,約翰奇怪的看着忙活的珍妮,搞不明白她今天是怎麼了,再回頭看向水槽,那些碗根本沒洗,還原樣不動的躺在水槽裡。
“你先去樓上待一會,我要吸一下地,幾分鐘就好……”
珍妮收拾完樓上準備清理客廳,沙發上的約翰撇撇嘴只能乖乖的離開,結過婚的男人都知道,這種時候爭論根本沒有用,最後只可能有兩個結果,一,你還是要乖乖的照做,二,你可以繼續呆在客廳裡,但是打掃這活計就交給你了。
約翰不想打掃,只能乖乖離開,吸塵器的巨大噪音從身後傳來。等約翰離開後,珍妮將吸塵器撇在一旁,從腰後摸出一個小裝置開始在屋子的四周掃描起來。
很快,客廳和餐廳的兩個竊聽器就被她找出來,和臥室的那個加起來,一共找到三個。
看着手裡的三個竊聽器,珍妮將竊聽器統統扔進了馬桶裡,然後按動開關。
隔壁,歐文的耳機裡突然變成高頻雜音,他炸毛一樣將耳機摘下來,這表明對方發現了他的竊聽器,只是他沒想到,珍妮居然將他的竊聽器當做是下午那位連體衣女郎的傑作。
……
第二天一早,約翰拉着行李箱出了家,然後上了事先約好的出租車,揚長而去。
這一幕被窗戶後端着咖啡的歐文看在眼裡。
路面上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上班的,上學的,歐文注意到珍妮今天沒有去上班。關於珍妮金盆洗手這個歐文始終存疑,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摸出電話再次打給了韋德。
“韋德,夥計,你還得幫我一個忙……”
“好吧,歐文,你需要我做什麼?”
電話那頭的韋德有些無語,他還沒到警局歐文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幫我查查前天晚上19點到21點之間洛杉磯地區有沒有發生過命案什麼的……”
那天歐文記得很清楚,他跟蹤珍妮被發現的時候大約是19點,然後珍妮重新回到家的時候大約是21點。
“別開玩笑了歐文,洛杉磯每天都有命案。”
“我是認真的。”
“好吧,隨便你,全洛杉磯地區?”
“是的。”
“你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好差事,好吧,我現在就問,你等我消息……”
韋德挨不住情面答應幫忙,但這事可真的不是簡單事。
洛杉磯幾十個分局,每個分局都有自己固定的轄區,想知道整個洛杉磯的情況,只能去總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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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小時後,韋德的電話打了過來:“問出來了,前天19點到21點之間,整個洛杉磯地區一共發生了三起命案,一個在澄縣,是幫派仇殺,另一個在文森道的一家高檔餐廳,有人身上被裝了炸彈,當場炸死,另外一個是攔路搶劫,不過兇手已經被抓住了。
“等等,你說有人在身上綁了炸彈?是恐怖襲擊?”
歐文純粹是條件反射。
“不不不,這次不算恐怖襲擊。死者身上的炸彈只是個小玩意,裝藥量很小,除了當事人基本沒法傷害到其他人,所以最後被認定是謀殺而不是恐怖襲擊。”
“等等,你調查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晚點我再和你說……”
歐文掛斷電話,用這種劑量精準的炸彈殺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肯定是職業殺手所爲,歐文第一個懷疑的目標就是珍妮,職業殺手可不是大白菜,不可能遍地都是。
有限的幾次接觸下來,珍妮使用的武器分別是刀,狙擊槍,手槍,但也不排除她還精通炸彈。
想到這裡,歐文決定去找珍妮當面聊聊,不管這個事是不是珍妮做的,歐文都認定是她了,看來有必要催促她一下了,一週時間已經過去兩天,對方似乎並沒有搬走的意思。
歐文穿上外套,又檢查了一下腰間的P226,然後直奔隔壁。
……
十分鐘前,一道穿着黃色連體衣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捅開了史密斯家的後門。
連體衣女郎的動作很輕,進門後她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站在門口靜靜的聽着。客廳裡傳來電視節目的聲音,黃連女悄悄的關上門,然後掏出一柄匕首如狸貓般的朝客廳摸去。
只是她纔剛到客廳,腰後就被一樣硬物頂住。
“我以爲是誰,原來是你,好久不見了,親愛的維羅妮卡,我沒想到你還活着……”
黃連女的身後傳來珍妮的聲音,此刻她正拿着一把消音手槍頂在黃連女的腰上。
“我還活着你很驚訝吧,我的好姐妹,維尼塔,哦,現在我應該稱呼你爲史密斯太太……”
黃連女的聲音古井無波,似乎那支槍根本不是頂在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