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茲曼被安排在一間審訊室內審訊,審訊的事情不需要歐文來操心,幽靈和心跳都是專業人才,沒有他們撬不開的嘴。
歐文離開的時候古茲曼還很硬氣,這傢伙一張黝黑的臉,一頭黑色油量的頭髮紮了個小馬尾,標準的墨西哥毒販的打扮,他或許以爲自己是個硬漢,或許以爲馬里奧會救他出去,但不管他怎麼想的,歐文很肯定,自己肯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歐文從審訊室裡走出來,呼吸了一口夜晚的新鮮空氣。
美軍基地的四周已經架起了探照燈,機槍手和美國大兵在哨位上保持警戒,古茲曼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在埃爾帕索的美軍基地裡,毒販想攻破這裡,簡直是癡心妄想。
歐文掃了一眼,圍牆下幾個美國大兵正在吸菸,牧羊人也在那裡,歐文走過去,他有些心煩,因爲ela那個蠢女人一直要求所有的審訊過程都要她在場,並且用視頻記錄下來。
鑑於雙方現在的關係並不怎麼樣,歐米茄一方在審訊的時候並不敢用什麼太過分的手段,免得留下把柄,那些暴力審訊的視頻一旦被ela捅到司法部去會很麻煩,司法部之前就在國會的授意下爲難過CTU。
“夥計,還有嗎?”
歐文自己平時並不抽菸,所以身上也沒這些東西。
牧羊人掏出香菸遞給歐文一根,給他點上,然後笑嘻嘻的說道:“很不爽是吧?”
歐文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那幸災樂禍的表情,真欠揍,顯然他們之前的合作裡也不太愉快,而且他們應該比歐文更不爽,起碼這次的行動中歐米茄纔是發號命令的,ela就算有意見,歐文都可以不聽,但他們之前的行動中,魅影小隊是協助DEA的角色,指揮權在DEA手裡。
“夥計,跟我來,帶你看點有意思的……”
一根菸抽完,牧羊人揮手示意歐文跟他來,二人上了房頂,牧羊人指着遠處黑暗中的燈火道:“那邊是華雷斯城,瞧瞧……”
歐文疑惑的看去,慢慢就發現在黑暗中時不時的有紅線飛過,偶爾還有大一些的紅光在夜空中飛過,然後一片火光出現。
歐文知道那些紅線都是子彈飛行的軌跡,那些大一點的紅光應該是RPG之類的東西,只不過因爲離的太遠,聲音傳不過來,所以纔像無聲電影一樣。
牧羊人也在旁邊解釋道:“古茲曼被我們抓了,不管原因是什麼,其他的勢力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華雷斯城是一塊肥肉,今晚之後,古茲曼的地盤就會被其他勢力瓜分,這就是墨西哥……”
歐文點點頭,弱肉強食,叢林法則。
側頭瞥了一眼牧羊人,相比墨西哥,他其實對魅影小隊更好奇。
軍方的特戰單位他其實知道不少,從T1的CAG(戰鬥應用大隊也就是三角洲),DEVGRU(海軍戰術開發小組,原海豹六隊),24th STS(第24特種戰術支援中隊),到T2的75遊騎兵團,160特戰航空團,T3的綠扁帽和普通海豹,但魅影小隊這個卻從來沒聽說過,歐文很好奇他們的構成。一般T1的成員都是從T2,T3裡選拔出來的,不知道魅影是不是也是這樣,牧羊人和他的隊員們又是出自那支部隊。
當然,歐文也知道,如果魅影真的是T1,那麼這種東西肯定是絕密,就算歐文問也不會說。歐文正準備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兜裡的電話突然響了。
“頭,你最好來一下,有這個女人在,我們很難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電話那頭傳來心跳不爽的聲音,歐文答應一聲掛斷了電話,和牧羊人打了個招呼,自己返回了審訊室,如果可能歐文不想招惹ela,但有的時候卻不得不招惹。
他回到審訊室的時候幽靈正在用審訊燈照射古茲曼的眼睛,效果看上去並不怎麼樣。
歐文朝兩人看去,幽靈搖了搖頭,心跳則一臉不爽的看向雙面鏡,他知道在雙面鏡的那一頭,ela一定在後面看着。
古茲曼看到歐文回來,還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歐文走到角落順手關閉了攝像機,然後一拳打在了古茲曼的肚子上,古茲曼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變成了痛苦。
旁邊的心跳見到這一幕,明白不用再裝了,笑眯眯的走到古茲曼的身前,掏出一疊照片,指着第一張道:“瞧,這是誰?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漂亮的女孩叫塞爾瑪·託羅,你的親女兒對不對,你對你的老婆不怎麼樣但對你的女兒倒是不錯,爲了她能安全的生活在美國連名字都改了,嘖嘖嘖,真是個好父親……”
“你這個混蛋……”
銬着雙手的古茲曼突然好像野獸一樣撲向心跳,卻被旁邊的幽靈一腳踢回到座位上。
“你想幹什麼?”
古茲曼被幽靈按住拼命的掙扎,一副擇人而噬的表情,心跳卻不理會他,拍着他的臉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聰明點,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明天你女兒就會因爲攜帶毒品,或者交通肇事逃逸,或者,管他什麼呢,反正會有一個罪名,然後她會被送到女子監獄,你知道美國的監獄意味着什麼嗎,相信我,她受不了的,自殺到時候對她來說都是奢望,哦天啊,我怎麼把自己弄的和個反派似的……”
“不,你們不能這樣做,你這個惡魔,你們是講究人權的……”
古茲曼還在大聲的爭辯。
“可笑,毒販居然和我講人權,你錯了,人權那是和人講的,毒販,沒有人權!或者我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把她的真實身份曝光出來,我想會有你的仇家去找她的,希望她知道怎麼報警……”
“不……”
古茲曼不甘的叫喊着,歐文不想聽這些東西,就徑自走出了審訊室。大門關上,古茲曼的聲音還能傳出來,卻小了許多。門口,剛好碰到氣急敗壞趕過來的ela,ela想衝進去,被歐文一把攔下。
“你們這麼做是違反人道的,你們這麼做和那些毒販有什麼區別?”
ela氣急敗壞,歐文看着她的眼睛,無比嚴肅的說道:“人道?我只對我需要保護的那些人人道。你去問問古茲曼,那些被他藏在牆壁夾層裡的屍體,他對他們人道過嗎?他們生前經歷過什麼,你能想象的出來嗎?和他們所經歷的相比,我們剛纔說的那些簡直就是童話故事……”
ela被歐文說的啞口無言,古茲曼的通哼聲從門內傳出來,ela想再次衝進去卻又一次被歐文擋住。
“該死的,我會投訴你的,我會把你說過的做過的所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監察部門,你等着坐牢吧……”
歐文懶得和她吵,不發一言,只是擋住門。他抽空讓傻白甜查了一下ela的底細,這女人居然和費雷德是一個部隊出來的,他的父親是GROM的前指揮官,難怪戰術素養不錯。只是後來不知怎麼的來了美國,還進了DEA,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美國那些高大上的東西洗腦了,有些認死理,歐文真想不明白DEA怎麼會派這樣的一個人來墨西哥。
ela進不去審訊室,氣憤的盯着歐文,身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不爽的看了歐文一眼,然後接起電話,電話裡傳來的是西語,ela 聽了幾句後臉色突然凝重起來,語氣也變的不一樣,歐文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直覺上應該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一直說了一分多鐘ela才掛斷電話,然後看向歐文,歐文也看着她,ela雖然不爽,但最終還是說道:“是緝毒局的帕特里克打來的,下午的那個被古茲曼扒掉面罩的緝毒警死了。”
ela的心情很不好,歐文也皺起眉頭,他知道什麼意思,甚至這個結果是他們能預料到的,只是桑切斯集團的報復怎麼會這麼快?
“回去的時候那個緝毒警擔心家人遭到報復,想回家看看,帕特里克出於安全考慮沒有同意,但緊接着下午的時候,一輛貨車在緝毒局門口扔下一個大盒子,本來以爲是炸彈,但之後緝毒局的人發現盒子裡裝的是兩具碎屍,經過拼接後死者的身份得到確認,正是那個緝毒警的妻子和孩子,兩人都是被虐殺的,孩子被砍下了頭顱,妻子更慘,被砍成了十幾段,場面慘不忍睹,緝毒警受不了刺激,當場自殺了……”
歐文默默的聽着ela說完這一切,審訊室內古茲曼的慘叫聲還在持續不斷的傳出來,ela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