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二人躲在倉庫的一個角落,這裡應該很少有人來,地上佈滿了灰塵,不過也因此,行李車的痕跡異常明顯。
地面上,兩道車轍延伸出去,消失在了一截樓梯前面。行李車孤零零的停在那裡,車上的箱子已經不見了,而樓梯盡頭的大門則洞開着,外面隱約就是天台。
麥克萊恩打了個手勢,歐文跟着他,二人偷偷摸摸的上了樓梯,貼在門口兩側朝裡面張望。天台上,兩個劫匪正在將一個長條形的箱子放下。
箱子看上去分量不輕,兩人擡的有些吃力,其中的一人大概是沒站穩,箱子一下脫了手,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另一名劫匪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憤怒的用腳猛踹脫手的那名劫匪,被踹的劫匪也不還手,只是抱着頭默默承受。
踹人的劫匪又踹了幾腳後纔算消氣,這纔回身小心翼翼的打開箱子查看,等歐文看到箱子裡面的東西的時候嘴巴都變成了O形。
難怪剛剛那個劫匪那麼大的反應,順着敞開的綠色的箱蓋看去,裡面赫然是一枚導彈,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具導彈發射器。
“該死的,他們有防空導彈,這下完了,不行,我得趕緊通知他們,哈維爾,哈維爾?哈維爾聽到請回答。”
歐文手忙腳亂開始聯繫哈維爾,但他覺得來不及了,因爲他聽到了越來越大的螺旋槳聲,緊接着一架直升機從前方大廈的背後出現,接着是第二架。
兩架直升機一前一後,帶着螺旋槳的轟鳴朝這邊飛速駛來。在四周大燈的照射下,歐文甚至看的到上面全副武裝的乘員。
“我說他們有防空導彈,讓你的飛機趕緊離開....該死的,我說導彈...導彈.....”
哈維爾接通了,但巨大的轟鳴聲影響了通話,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不過即使聽到估計也來不及了,因爲歐文看到兩名劫匪已經將導彈發射器扛在了肩頭,開始最後的瞄準。
“不能讓他們發射!!!”
麥克萊恩說着就衝了出去,歐文沒有猶豫,也跟着衝了出去,兩人分別衝向了兩名扛着導彈的劫匪。
麥克萊恩跑的很快,但還是慢了一步。就在他撲倒劫匪的同時導彈還是被髮射了出去,彈頭拖着尾焰斜斜的飛上了天空。
還好,導彈雖然發射了,但因爲麥克萊恩那一撞,方向偏了很多。
坐在地上的麥克萊恩正想鬆一口氣,就看到導彈居然轉了個彎,自己修正了方向,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轟在了直升機的機腹位置,直升機直接爆成了一個大火球。
擦,忘記了,這是導彈,是帶熱追蹤的,不是RPG。
這邊到處是帶着火的飛機碎片,那邊歐文一個飛撞將劫匪連帶導彈全部撞倒,導彈將劫匪壓在了身下,還好,導彈沒來得及發射。
歐文顧不上站起,照着對方的面門就是兩拳,劫匪被打的夠嗆,搭在發射器上的手也被踢開。
歐文剛要把發射器挪開卻突然看到從天台入口又衝出來一個劫匪,劫匪一出來就看到了歐文,手中的衝鋒槍掃射了過來。
歐文也顧不上導彈什麼的了,一個急閃躲開一串子彈,然後就一刻不停的朝着側邊猛跑。
身後傳出衝鋒槍的聲音,子彈射出的軌跡猶如長了眼睛一樣緊緊的跟在歐文身後,歐文看到不遠處就有一個通風口,疾跑兩步朝那邊衝去,然後一個虎撲翻到了通風口後,子彈的軌跡一直跟着他躲入通風口方纔罷休。
剛纔的這一撲摔的他生疼,歐文吐掉嘴裡的石子,感覺到劫匪的射擊似乎停止了這才悄悄的繞到另一頭探頭查看。
正前方,僅剩的那架直升機已經懸停在天台上方,兩側放下了滑索,飛機裡已經有SWAT的隊員準備索降。
不遠處的地方,麥克萊恩不知道從哪弄了把衝鋒槍正在與之前掃射歐文的那個劫匪對射。
歐文正琢磨着怎麼能支援一下麥克萊恩,餘光裡卻看到剛纔被他兩拳差點打暈的那個劫匪居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再次扛起了發射器。
電光火石的機會,歐文閃電般從掩體後跑出,疾跑兩步然後一腳踢在那傢伙的臉上。劫匪慘呼着倒地,發射器也掉到了地上,但導彈還是發射了。
“嗖”的一聲,帶着尾焰的導彈貼着天台的地面飛出了大廈,發射器尾部噴出的反向氣流直接將那個倒地的劫匪噴的滾出了老遠,估計也活不了了。
天台上的衆人,包括飛機上準備索降的戰鬥人員全都停下了動作,靜靜的盯着那枚導彈。
導彈帶着白色軌跡從直升機前飛過,又在紅外導引頭的導引下繞了一個巨大的圈,再次飛了回來,然後在一大堆fuck聲中擊中了直升機的尾翼。
被擊中尾翼的直升機失去了平衡,在天空左搖右擺,然後徹底失控,打着旋朝歐文所在的地方飛來。
歐文心中一萬頭草泥馬跑過,怎麼偏偏找老子?
看着直升機橫衝直撞的衝着他飛來,歐文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轉身開始狂奔,可前面沒多遠就是天台的邊緣,在跑就只能跳樓了,歐文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無路可逃。
飛機劇烈旋轉着,歐文焦急的左顧右盼,掛着火焰的直升機越來越近,鋼鐵的機身,旋轉的槳翼,歐文毫不懷疑它可以輕鬆的把自己打成肉泥。
慌忙間,角落裡的的消防箱引起了他的注意,透明的玻璃門裡是纏的一圈一圈的消防水帶。
歐文一咬牙跑過去砸碎玻璃門,拽着水帶就往天台邊緣跑,一邊跑還一邊把水帶往自己腰上纏。
“轟隆”一聲巨響,直升機終於墜地,但速度卻絲毫未減。在巨大的動能下,飛機殘骸與地面發出刺耳的“嘎嘎”聲,一路摧枯拉朽的衝着歐文而來。
“what the fuck,啊~~~~~~~~”
歐文發出臨終前的怒吼,飛身從邊緣跳了下去。他只覺得....他什麼都覺不出來,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
作爲一名愛好冒險的美國人,他沒少蹦極,他曾經荒謬的想過要將美國境內的蹦極都蹦一次,完成一次吉尼斯世界紀錄,但現在不用了,他直接達成了最高成就,不是數量上的,而是難度係數上的,他直接完成了無保護措施蹦極的最高難度,而且肯定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