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趙旻晟是被一陣激烈的電話鈴聲給吵醒的。昨天晚上他和馬修一邊喝酒一邊看電視,不知不覺就睡晚了。不但這樣,現在他還感覺一陣陣的頭疼,哎,看來酒是不能多喝啊!
迷迷糊糊的接過電話:“喂?我是傑米。”
電話裡傳來一聲大吼:“傑米,你這個狗孃養的混蛋!你居然還在睡覺?”
趙旻晟立刻聽出來了,這個大罵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分局的局長林多克•帕爾瑪。他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而且還罵自己呢?自己做什麼錯事了?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林多克的罵聲又傳來了:“傑米,你這個混蛋!你還在嗎?”
“啊?哦,我在。有什麼事嗎,局長?”
“有什麼事?你看看今天剛剛出版的《鏡報》,你的大名這下可是傳出去了!立刻給我滾到局裡來!”
趙旻晟知道可能有事發生了,趕緊來到客廳,從一大堆報紙中找出了《鏡報》,翻開一看,他立刻愣住了,只見《鏡報》的頭版頭條刊登了這樣一篇報道:“惡毒警察實施詛咒,無辜記者心靈受傷。”
再看下面的具體內容,是一個叫馬林•菲爾的署名記者撰寫的,主要的是記錄了昨天晚上發生在聖•思嘉斯飯店的9樓天鵝廳的一幕,在平實的記錄的最後,這個記者用悲憤交加的語氣描述了下面的一段對話:“當記者問起波貝克警官,他是怎麼能夠這樣迅速果斷的對突發事件進行處理的時候,波貝克警官給了作者下面的詛咒:‘等有一天,我到你家裡做客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了!’這是一段何其殘忍的詛咒!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沒有在桌子上敲一下他的手(注1)!”
“……作者做記者多年,接觸過的人也有很多,像波貝克警官這樣毫無顧忌的發出這樣殘忍的詛咒,毫不在乎自己的話會給別人帶來怎樣傷害的冷血動物還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我有理由相信,波貝克警官在工作和生活中一定是一個自私的,惡毒的,不會對任何人有感情的撒旦的門徒,這樣的人居然也能成爲警察——市民在危急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公僕,令我不得不懷疑警察隊伍在招收新人時的眼光了。難道我們這些納稅人的錢就是爲了滋養波貝克這樣的惡魔嗎?”
趙旻晟輕輕的把報紙放到一邊,大腦飛快的運轉起來:這次的事件如果處理得不好的話,弄不好會給自己惹出一身麻煩來的呢!這個記者的話基本上屬實,而且周圍還有十幾個記者在場,自己想抵賴是絕對不行的。雖然自己可以說是那個記者先用侮辱性的問題侮辱了自己,但是自己身爲一個警察,用這樣的話說人家,怎麼說也是有點過分了!
還有一節,這個所謂的受傷害者是個記者,記者在美國的地位可不是中國的記者可以比擬的,他們是真真正正的“無冕之王!”想當年的尼克松總統不就是被兩個記者給弄下臺的嗎?他們的利口,他們的鋒芒,是任何人都不能小覷的。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得罪了這些人。不過話雖然這樣說,趙旻晟卻並不害怕,自己是一個穿越者,有什麼問題能難得住自己的?哼!你不是想要個說法嗎?我就給你!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已畢,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坐在了客廳等待——衆多的記者可能就要來了吧?
他一點也沒有猜錯,每年的2月下旬是洛杉磯市的“新聞淡季”——如果有這樣一個稱呼的話,社會上沒有什麼太多的新聞,坐落於洛杉磯市的好萊塢最重要的獎項——奧斯卡也還沒到頒獎的時候,這時候的各大報社和電視臺都處於偃旗息鼓的狀態,偏偏出了趙旻晟這樣的一個事件。而且雙方都是敏感的人物:一個是記者,一個是警察。哇,他們的碰撞一定會有火花的吧?抱着這樣的想法,幾乎洛杉磯市所有的有點影響的報紙和電視臺都派人出動了。一部分人來到了《鏡報》報社採訪“受害人”馬林•菲爾;第二部分人來到了西好萊塢分局,分頭採訪趙旻晟的同事和領導,最後一部分人就來到了趙旻晟的家。
採訪車來到家門口的時候,趙旻晟正在悠哉遊哉的喝着牛奶就麪包。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完報道的一短時間裡,他真的很生氣,但是經過短暫的休息,他的心情竟然前所未有的好了起來。這可能是自己喜歡這種來自各方面的挑戰的緣故吧?趙旻晟如是想着。
吃了一頓美美的早餐,他聽見樓梯響起腳步聲,扭頭一看,父母親,姐姐和姐夫都下來了。他們可能聽見了什麼,往外一看:哇,怎麼這麼多人?看這些人的樣子好像是記者呢?不過記者到這裡來幹什麼?
趙旻晟嘻嘻一笑:“別擔心,他們是來找我的。”
“找你的?他們來找你幹什麼?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錯事了?”蘇珊和全世界所有的母親一樣,急忙關切的問道。
趙旻晟走到門邊,回頭給了他們一個燦爛的微笑:“放心吧。我沒事的。”然後,他一把拉開了門。
一看見門開了,而且是他們要找的正主兒出來了,所有的記者一擁而上,長槍短炮全都對準了他那在陽光下更顯得英俊的面容,閃光燈如同獨立日燃放的禮花一樣“咔咔咔”的響了起來。同時,一個個問題被拋了出來:“波貝克先生,請問你一個問題……波貝克先生,請問你對馬林•菲爾的報道是怎麼看的?波貝克先生……?”
趙旻晟真能裝,突然伸出手大吼了一聲:“你們靜一靜!”
所有的記者都被他下注了,一時間場面一片寂靜,只聽他繼續說道:“你們來我家門前是幹什麼的?要知道,這裡可是屬於我家的私有財產,我可以告你們私闖民宅的!”
一個記者被他朦住了:“波貝克先生,你不知道?你沒有看今天的《鏡報》?”
“《鏡報》?我從來不看英國報紙的,他們的國家離我們這裡太遠,等我看到的時候,都已經是‘老新聞’了。怎麼了?”
他的話一說,有的記者停下記錄的筆,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個問他問題的記者臉一紅:“我不是說英國的《鏡報》,我是說洛杉磯市的《鏡報》。您今天看了嗎?”
“洛杉磯市也有《鏡報》?我不知道啊。你有嗎,給我一份?”
那個記者立刻取來了一份《鏡報》交給了他。趙旻晟接過報紙,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這沒什麼啊?怎麼了?”
“怎麼了?您沒看見署名馬林•菲爾的記者的報道嗎?他把您比喻成‘自私的,惡毒的,不會對任何人有感情的撒旦的門徒!’呢,您不想就這個報道說寫什麼嗎?”
注1:“甚至沒有在桌子上敲一下他的手”說的是:西方人的一個傳統,在一個人說了什麼不吉利的話後,一定要在桌子上敲一敲自己的手,有點類似於中國人的“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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