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蒼身上的氣息也有些沉重,本源之力是何等難得。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全部集齊到底有多難他比誰都清楚。因爲他的老師用了整整兩百年的時間才找到了那麼一團本源啊。
忽然,竹蒼眼睛一亮。說:“小雨,我的儲物戒指可在?”
落雨點頭,從脖子上拿下戒指說:“我將戒指一直保存着”老師的戒指本來在她的儲物戒中,隨着她一起重生後,她便將戒指拿出來掛在脖子上。
竹蒼笑了笑,摸着落雨的腦袋說:“真是個孩子啊。”
竹蒼伸手一招,戒指自動飛入手中。手上白光一閃,一個渾身漆黑的瓶子出現。而在這個瓶子出現的時候,屋外的結界隱隱有些不穩。屋內忽然有種厚重凝實之感。
竹蒼眼神複雜的看着黑瓶,說:“本來我以爲這一生都不會再將這東西翻出來了,誰知現在卻成了小雨的救命至寶。”
竹蒼將黑瓶子扔到落雨手上,說:“這是你師公當年找到的本源之力,你拿去吧。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爲誰用了本源就會遭到天道抹殺,所以沒有必要說。現在倒是不用忌諱了,呵呵。”
落雨接過黑瓶子,清晰的感受到靈魂的蠢蠢欲動。因爲她的靈魂也是一團本源之力。抹去瓶子上的封印,本源之力慢慢的浮了出來。一團灰色的光團跳了出來,土本源!
落雨伸出纖細的食指直接戳進光團中,光團乖巧溫順的沿着落雨的指尖鑽進了落雨的體內,與落雨的靈魂相融合。
落雨舒服的嘆了口氣,身上的寒氣隱隱的減弱了很多。睜開眼,便感受到竹蒼擔憂的眼神。落雨輕鬆的笑了:“老師,我感覺很好。還可以撐一段日子。”
竹蒼這才放鬆了下來,只要這孩子沒事就好。但他又忍不住擔心,這一世,落雨走上了一條誰也沒有接觸過的路。只希望……這一路平安!
靈武學院外面。一羣紫衣人站在隱秘處,身上氣息渾厚,居然是清一色王階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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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我們是直接殺進去還是在這裡等?”一個紫衣人問道。
爲首的中年人深深的看眼面前那巨大的石碑上的兩個字,沉吟了片刻,說:“張路是不會允許我們在裡面殺人的,只能將人引出來了。”
“靈武學院之處,閒人止步。”一道修長的身影慢慢的浮現,身上穿着銀色的執法袍。臉色冰冷嚴肅。
中年人知道自己等人被發現了,笑呵呵的走了出來。一副熱情熟稔的樣子說:“這不是柳隊長嗎?柳隊長看起來還是這麼精神。”
柳巖冷哼一聲:“拜你們所賜。想來這次也是爲了殺我們學院的學生。你們就死心吧。有我柳巖在,還容不得你們胡作非爲。”
中年人面皮抽了抽,陰測測說:“那就拭目以待吧”說完,領着自己的一干手下離開了。
柳巖看那人走了後。臉色忽然沉重了很多,不知道是誰惹了陳家,陳家居然派了十名宗階初級,四名尊階二級和那位尊階五級的隊長前來。難道是院中院的皇者?
柳巖壓根就沒有往落雨身上想,先不說落雨只是一個一面之緣的瞎子,就說那一身師階修爲就寒磣到了陳家這一波興師動衆的人了。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派的殺手越厲害證明目標人物越難殺。看到陳家連尊階都派出來了,柳巖只能猜測是院中院的哪位強者惹到陳家了。
落雨不知已經有莫名的敵人找上她了,現在她體內的本源之力全面壓制了寒靈。或是詛咒之力。她一身輕鬆的蹂~躪着袁軍來發泄一下最近的好心情呢。
落雨手執柳條,不管袁軍怎麼躲閃,總是能以詭異刁鑽的角度抽在袁軍的身上。而袁軍手裡拿着鋒利的劍愣是怎麼砍也砍不斷那根細細的柳條。
“啪”又一下,柳條抽在了袁軍的臉上了。
落陽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着,似乎見到好哥們遭罪是一件多麼開心的事情呢。
袁軍欲哭無淚。他招誰惹誰了,爲什麼這位大人要跟他練招啊。練招就練招,能跟高手對打,他也會有不小的進步。但剛一出手他就後悔了。原因無他,這位高手完全就是虐他的節奏啊。
袁軍那一張好好的臉蛋,此刻被抽了幾道青青紫紫的痕跡。落陽看後更覺得好笑不已。袁軍雖說氣悶,但也真正的學到了東西。
比如練劍不一定要死板的一招一式來,出其不意才能制勝。堂堂正正的劍招想要壓過別人,除非你比人家高了好幾個等級,或者你那堂堂正正的招式已經爐火純青了。
堂堂正正?袁軍嗤之以鼻。他要是堂堂正正的人就不會欺負弱小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壞人,所以還是落雨教他的這個刁鑽詭異的劍法合適,簡直太合他心意了有木有。
這時,嚴蓉蓉忽然跑了過來,“千山,千山”
落雨丟下柳條,轉身問:“怎麼了?”
嚴蓉蓉將手中的信交給落雨:“我剛在學院門口聽說有人給你信就拿過來了。”
落雨接過信,笑着說:“麻煩你了”
嚴蓉蓉搖頭,“沒事,大家都是一個班的。嘻嘻”說着忽然看到一身狼狽的袁軍,驚訝的大叫一聲跑過去。
落雨招手喚來落陽,將信直接扔在他手裡,“念念吧”
落陽點頭,拆開信念道:“故人來訪,鎮外荒山”落陽將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說:“沒有署名”
落雨點頭,說:“你跟袁軍好好練劍,我去去就回。”
落陽心裡有些不安,一想到鎮外那個荒山就渾身不對勁,慕容家的兩位長老就是在那裡弄死的:“姐,我和你一起去吧。”
落雨輕聲一笑,柔柔的說:“不用了,就是見個人而已。”說完轉身離開。不過這一次,落雨卻是真正的大意了。
夜,荒山。落雨一身狼狽,頭上的紗帽已不知落在了何處。那鳳眸中帶着銳利的打量着面前這一羣紫衣人。
中年人冷冷的說:“怪不得少爺派了這麼多人來對付你。原來你真有那個資本啊。”
落雨閉了閉眼睛。再次在心裡說:大意了!她本以爲就算不是什麼故人,也不會是多麼厲害的人物,她肯定是可以應付的。慕容家的人剛死,就算慕容家再派殺手也會緩緩。沒想到會有另一波人插手進來。
下午落雨剛趕過來時便被這羣人圍住了,能挺到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了。落雨手中的墮落之劍散發着銳利的光芒,揮劍再次衝了上去。劍去勢無回,落雨算是拼了命了。今天不是這羣人死,就是她死。
劍芒掃過,在地上劃過一條深長的地坑,地坑上。又有兩名宗階初級被劈成兩半。
凜冽的寒風在背後吹動。左側又是一道冷芒。前面長劍刺來,右面,天上,來自四面八方的圍攻又一次開始了。
落雨將墮落之劍豎直向天空刺去。半空中的人噗的一聲鮮血撒了一地。墮落之劍卻並沒有落下來,而是化爲上千把墮落之劍,從空中直刺而下。前後左右的攻擊被無數把劍影所擋。反應慢一拍的都被上百把劍刺透。
中年人臉皮狠狠地抽了抽,手中拿着一把大錘,直接向落雨砸去。落雨伸手,萬千墮落之劍落在她的手上凝爲一把。落雨將劍插在地上,手中飛快的結印。
在落雨的手剛動之時,所有人都有一種心悸恐懼的感覺,中年人怒斥一聲:“快殺了他”再不殺了這人。怕就殺不了了。
僅剩不多的幾個宗階和一個尊階忙向落雨撲去。
落雨卻絲毫不動,一心撲在手上的這個小小的印記上,光華閃爍。磅礴的靈力夾雜着迫人的殺機吹起了落雨的頭髮,那發上,點點血跡落下。一身紅衣此刻已被黏稠的鮮血染滿。有落雨自己的。也有敵人的。
就在所有的攻擊到達的那一刻,轟隆一聲,雷鳴打響,閃電照亮了這片黑暗的夜。
狂風大作,天地變色,星辰移位。只見落雨手中一個古樸威嚴,閃着耀眼金光的大字慢慢的浮現到半空——‘控’。
落雨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那雙鳳眸卻黑得發亮,也邪魅的怕人。讓人一看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落雨低聲呢喃:“吾以天地秩序落之名,控生死,掌輪迴。現宣佈汝等有罪。宣判死刑!”
轟隆!雷聲炸響,‘控’字在空中迅速的變大,綻放出刺眼的光芒。翻倍光芒照到的東西,無論人或物接化爲飛灰,煙消雲散。
中年人和他身邊的幾個人連同地上的屍體進階化爲烏有。光華散盡,‘控’字消散在半空。夜風習習,地面乾淨如昔。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落雨那鳳眸中的光彩卻慢慢的黯淡了下去,身子直接倒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一雙溫暖的手接住了她。
青衫男人那雙飽含無盡星空,睿智的眼睛微微上挑,但帶着點點笑意:“呵呵,小傢伙,想不到你這麼能幹。”
青衫男人指尖白光一閃,飛快的在落雨額間一點。那道白光瞬間流遍落雨的全身,侵入落雨的五臟六腑,凡是白光流過的地方,那危及性命的傷痕迅速消失。完全跟不存在似的。
咦?青衫男人驚疑,指尖再次點在落雨的額間,這次指尖上帶着淡淡的藍光。忽然,青衫男人收回手,哈哈一笑,居然是天地之靈,好好好!
所謂天地之靈,乃是整片天地的靈,換句通俗的說法便是天地的本源誕生了靈智,有了自己的思想靈魂。就算成了人,靈魂也始終是天地的本源。
人類若想成爲天地本源,除非放棄自己的肉身,找到一個本源之力,將自己的靈魂與本源之力結合。光是結合找尋本源之力就不容易了,再加上九死一生的結合更是不可能。可一旦成功,這種人若躲過了天道的劫殺,前途不可限量。
連道三聲好,青衫男人抱着懷裡的孩子,身形一晃便消失了。清風吹過,那道深長的地坑也消失了,所有的痕跡都被這道清風吹走,一切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轟隆隆,雷聲響起,不一會兒大雨傾下。沖刷着樹葉,沖刷着血跡,也衝散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