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在衆人疑惑的表情下,沒美莎將所有人帶到廣場上。理由便是見見他們的實踐課老師。
今日這場考覈的老師叫楊恆。考覈的程序很簡單,在和楊恆同樣的修爲下,撐過三十招就算過關。
楊恆今年四十三歲,一身修爲已達王階巔峰。對於不同的學子,他會將修爲降至和學員同等的修爲上。
“你們誰第一個上?”楊恆站在場地上冷冷的看着衆人。楊恆就屬於那種面癱形的,無論怎麼扯,都不會有表情。天生面部神經壞死。
聽老師的話,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落雨、任天和高武身上。任天沉吟片刻,道:“任天請教。”身子一閃已經飛了過去。
任天十七歲,已經是師階二級。楊恆眼裡閃過一抹讚賞,將自己的修爲壓在師階初級上。
任天黑瞳中驀地射出駭人龐大的自信,手一翻,整個人以一個極爲漂亮的姿勢硬生生浮空而起,眨眼之間到得楊恆眼前,一把就朝著他面上抓去!
罡風起舞,衣袂飛揚楊恆見任天一掌飄楓拍過來,隨意看似毫無力道,楊恆卻是讚賞的一笑,揮手一擊,卻是令任天瞳孔暮地一縮。感覺到那一雙手上的壓力,知道厲害,脣邊漾起一抹苦笑。足尖輕點,身形急速撥高一丈,一舉閃過楊恆的一擊!
但他還未喘口氣,楊恆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驀地把腰一挺,空中一個倒卷翻騰,明明是前力已發後力未繼的狀態,卻偏偏沒有落定到地面,一腳點在另一隻腳的腳背之上,好似雄鷹展翅,一個筋斗後人再度飄揚而起,斜飛直上,身法古怪精妙之極。竟然比先前一擊還要迅速凌厲!
任天可沒那麼妙的身法,半空之中借力無門,閃不開,只得把手一伸,硬生生在空中與楊恆狠狠對了一掌,兩道人影在空中一閃交疊,都走輕靈如燕各自旋身而退,飄飄然落定場內。
任天飛身上前,兩人交戰在一起。落雨閉着眼睛數着,到了第四十招。落雨猛的睜開眼睛。場中。任天也剛好被一拳打飛了出去。
“任天過關”楊恆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但不難聽出聲音中的欣賞。
“下一個”
“高武挑戰”高武走上前,拔出劍。一身師階初級的氣勢爆發,楊恆點點頭,揮拳向前。高武的劍刺向楊恆身前時猛的轉向。楊恆也瞬間將拳頭變了方向。高武身子向下一彎,一腳踢出,楊恆身子快速一閃躲開,一張向高武背後擊去。
落雨依舊閉着眼睛,等數到三十六招時睜開眼睛。高武也剛好被打倒。
楊恆冷冷的說:“高武過關。下一個”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落雨身上,落雨輕聲一笑,悠閒的走到場中,淡淡的說:“千山挑戰”
楊恆挑眉,將自己修爲壓在人階初級。一腳踢出。帶着凌厲的勁道打來。落雨嘴角一勾,聲音平淡溫和:“我說,劍刃”
話音落,上千只劍刃向楊恆飛來。楊恆一呆,一身王階巔峰實力猛的爆發。靈力護體。
等劍刃全部消散後,他又聽到那清朗的聲音:“我說,火球”從天而降的千萬顆火球砸向楊恆。楊恆身子一抖,喝道:“天河水幕”
玄階武技!
巨大的水幕將火球攔在外面,等火球熄滅,楊恆剛想喘口氣時,那個該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說……”
楊恆感覺到空氣的緊張,連忙制止的說道:“千山過關”
落雨呵呵一笑,彬彬有禮的說:“老師客氣了”
這話一出差點沒把楊恆氣出個好歹來。廣場其他人此時纔回過神來,李芳震驚的說:“好華麗的武技啊~~”
孫偉身子一抖,顫顫巍巍的抹了把冷汗。暗自慶幸:幸好那個變態的傢伙沒有這樣對付自己。看着落雨華麗麗的武技,不禁對楊恆投去同情的目光。
其實在楊恆用出王階的護體靈氣時,已經算輸了。這是比賽,若是在真正的生死鬥,他楊恆怕會很狼狽。
“下一個”落雨剛走開,楊恆憋着一口氣吼道。
“姜勇挑戰”姜勇大聲喊道,腳步一踏。詭異的步伐飄向楊恆。
落雨心裡暗自嘀咕,這姜勇真是腦子缺根線啊,這會兒導師正生悶氣呢他卻往槍口上撞,這是鬧哪樣啊。
結果顯而易見,三十招剛過,姜勇被楊恆狠狠地揍了一頓。
太陽西斜,一抹餘暉灑在廣場上,一聲悶哼響起。少年被一拳揍飛:“白樺過關”楊恆冷冷的說。
目光掃了眼這些少年少女,訓話道:“這次考覈第一名將有挑戰內院的資格,你們剩下的人將在外院好好努力,明年再來挑戰,要記得,你們是學院的驕傲,當有一天你們站在巔峰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爲你歡呼……”
正說着楊恆眼睛一瞪,目光看向廣場上那最大的一棵樹上,只見樹上白衣少年安靜的躺着,從呼吸聲可以聽出他已經睡得很熟了。
楊恆額頭青筋一跳,深吸一口氣說:“今年挑戰的第一名任天。半個月後的內院挑戰由你參加。”說完目光看向睡着的少年說:“至於千山,算是特例。批准可以一起參加挑戰賽。”然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內院,基本上全部由王階以上的學員組成,沒有達到王階的也是其戰鬥力可媲美王階。
躺在樹上,落雨任由自己沉浸在舒適的睡眠中。
“雅兒,你放心。既然你來了內院,以後我會照顧好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雅兒,內院中你有什麼麻煩可以找我。在內院我還是能說的上話的。”
噁心巴拉的諂媚聲傳來,只見少女一身粉色衣裙可愛漂亮,一雙大大的眼睛純真清透。一張美麗的好似精靈一般的臉蛋上洋溢着好奇的笑容。身後,兩個少年一左一右的討好着。
“咦,林凡,那樹上好像有人在睡覺啊。”少女好奇的說。聲如黃鸝,嬌憨可人。
林凡向樹上看去,目光微閃:“雅兒,只是外院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在這裡偷懶罷了。不用理會。”
另一位少年也是呵呵一笑說:“沒錯雅兒,不用管他。你不是說要出去轉轉嗎?我們走吧。”
秦雅哼哼兩聲說:“我去看看是誰在這裡睡覺。”說着蹦蹦跳跳的跑到樹下,眼珠子一轉,喊道:“喂,上面的是誰啊。那可是本小姐睡覺的地方啊。”
落雨被從睡夢中打擾醒來,睜開眼睛,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身子一飄,輕輕地落在地上。看也沒看這三人,轉身離開。
“喂,沒聽見本小姐和你說話嗎?”秦雅不高興的喊着。
落雨頭也不回的繼續走着。秦雅在後面大叫着:“喂。你這個臭小子。是聾子嗎?”
張越臉色一沉,身子一閃來到落雨面前。清秀的臉上是不懷好意的笑:“小子,雅公主再和你說話。”
落雨的腳步頓了頓,繞過張越繼續向前走。林凡冷笑一聲:“真是大膽。雅公主想你說話你都不理。看來真是欠教訓。”
落雨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開口道:“我沒逼她跟我說話。”落雨淡淡的說,語氣裡的不滿毫不掩飾。不論誰正睡覺被忽然吵醒還被無緣無故的罵都沒有好心情。落雨現在能心平氣和的和他們說話已經是很有修養了。
秦雅跑上前氣鼓鼓的說:“你什麼意思?我和你說話是你的榮幸,你不感恩就算了還那麼惡劣的態度。”
落雨呵呵一笑,喃喃道:“真是被寵壞的孩子啊。”說完擡步離開,曾經的她也是這樣被家人寵着,被身邊的所有人寵着。認爲什麼都理所當然。可是最終……落雨嘲諷的一笑。
那個傢伙,看起來好像很悲傷地樣子啊。秦雅睜大眼睛看着少年單薄的背影慢慢遠去,心情似乎忽然就瞬間沉重了。
林凡看見秦雅緊盯着落雨的眼睛。眼裡閃過一抹狠厲。那個搶了小公主注意力的人,還是殺了的好。
太陽落山後,大地被一片黑幕遮掩。落雨一身紅袍一路向房間走去。剛打開門,一隻鞋子迎面飛來。
落雨眉頭一皺,道:“我說。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那隻鞋嗖的一下返回去,只聽‘啊’的一聲慘叫。
落雨走進來一看,只見少年光着膀子,臉上是一個大大的鞋印。脖子上還掐着一雙手。而他的手也掐着一個人。
落雨眼光一閃,笑着打招呼:“姜勇啊,哈哈,又見到你這倒黴的樣子。看得我心花怒放啊,嘖嘖嘖,繼續努力啊,哈哈哈哈。”
姜勇臉色一黑,一巴掌將掐着自己的白樺拍到一邊。稍微整理了下儀表,開口道:“我就說怎麼今天總有種倒黴的感覺呢,原來是跟你分在一間屋子裡。”
落雨冷冷一哼,走到自己的牀位邊,開口道:“我說,此處應有藤牀軟榻。”話音落,一道綠光閃爍,原本光禿禿的牀立馬變成了綠色的結實舒適的藤牀,牀上大片的葉子疊加,綿軟好看。
這一幕讓姜勇和另一位少年看的目瞪口呆。
“姜勇,這比咱們想象的還要妖孽數倍啊!!”白樺震驚的說。儘管……他已經見識過了。但越注意這人,越覺得這人深不可測。
至於那也發生的事……白樺甩甩腦袋,決定按照少年的吩咐管好自己的嘴,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而且看少年的樣子,也不記得他了。
姜勇贊同的點點頭,沒錯沒錯,這傢伙很妖孽啊。
落雨看着站在那裡傻愣愣的兩個人,很惡劣的下着一個定義:“蠢貨”
“……”這是額上青筋蹦躂的歡騰的姜勇和白樺。
舒服的躺在牀上,落雨想着,自己可以美美的睡一覺了。豈料,不到半個時辰,‘哐當’一聲響,落雨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一看。只見白樺端着杯子,腳下是破碎的水壺。姜勇站在一邊似乎很驚訝。
落雨眉頭一挑,笑呵呵的說:“很好,大晚上的弄這麼大的聲響。我說,凡是我不滿者,當受束縛之刑。”
說完也不理會兩人,直接閉着眼睛睡覺。這一次安靜的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可憐了吊在半空一動不動還被封了嘴的白樺姜勇。
清晨,暖暖的陽光照射在落雨身上。在白樺兩人驚訝的目光中,那一身紅色變成雪白。而陽光照射在被吊着的兩人身上,兩人身上的束縛如同雪花般瞬間消散。
“啪”兩人掉在地上摔得鼻青臉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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