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深沉。外院的一處小院中無聲無息的鑽進了兩個灰衣人。
屋內,落陽正香香的睡覺,落雨回來後他整個人都放鬆了。對面,袁軍平穩的呼吸忽然一頓,隨即又像之前一樣有規律有節奏了。若非功力深厚、嗅覺靈敏的人,肯定不會被發現的。而且,此時袁軍的呼吸比之前輕了很多。
月光明亮,冰冷的寒芒映照着清冷的月光在屋內一閃一閃的。灰衣人拿着長劍毫不客氣的朝着睡着的落陽砍去。
一把劍擋住了灰衣人的劍,險而又險的擦着落陽的鼻尖劃過。落陽瞬間睜開眼睛,條件反射的抓起牀邊的劍身子一閃飄到灰衣人身後,一劍刺去。
灰衣人抓着劍,身子在半空一旋從兩人間的空隙鑽了出去,身形穿過窗子飛至院中。
落陽和袁軍連忙跟了出去,在外邊才發現灰衣人還有幫手。
“袁軍,今天多謝”要不是袁軍,他可能已經死了。
袁軍搖頭,笑嘻嘻的說:“那可不一定,不過你這招禍的體制還是一丁點也沒變啊。每天要都來這麼一出,嘖,太恐怖了。”
袁軍裝模作樣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苦着一張臉說道。
落陽……
他就不應該對着這貨煽情,這貨就沒那情調。再好的氣氛在這貨這裡都是白搭,用一句話描述,那簡直是眼睛瘸了。
冰冷的殺氣撲面而來,落陽發現自己已經被這兩名灰衣人的意志鎖定。
初級王階!
落陽和袁軍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兩人身上瞬間豪情萬丈。王階又怎麼樣,現在就讓他們瞧瞧什麼叫越階戰鬥。
兩名灰衣人完全沒有以大欺小,以強凌弱的思想,他們只要完成任務,殺了眼前的人就可以。
劍光大盛,爲這個明月高懸的夜增加了幾分清冷。一號灰衣人飛身而來,身上威壓全開。死死地壓住落陽和袁軍,一劍朝落陽劈來。落陽蒼白這臉硬抗,一腳將劍一開,身子左側開,躲開了一號灰衣人的攻擊。但剛閃到左邊的落陽沒有注意,二號灰衣人就在左側。這一閃,只見撞進了二號灰衣人的攻擊範圍。
袁軍立即回身援救,手中的劍十分靈活的朝兩個灰衣人刺去。劍招刁鑽狠辣,將快、狠、準發揮了個十成十。灰衣人完全沒想到外院居然有人懂得如此精妙的劍法,一下子被打得手忙腳亂。
袁軍在心裡奸笑。好友的姐姐果真是個妖孽。連劍法都這麼妖孽。千山姐姐威武啊,這套劍法太適合他這種霸氣側漏的人物了。
還好落陽不知道袁軍的想法,否則肯定會狠狠地嘲笑一翻,那叫霸氣側漏?那根本就是猥瑣啊。
落陽深吸了口氣。腦中回憶着落家劍法還有落雨交給他的身法。一步跨出,突兀的出現在灰衣人身後,袁軍愣了下,手中的攻勢更快。
落陽身形閃動間,留下了一地的殘影令人分不出真假。長劍斜斜的刺出,連帶虛影,灰衣人竟被這四方虛影包圍住了。想要躲開又不知道落陽本人在哪裡,一旦走錯字一步,身後的攻勢肯定兇猛。一不小心很可能就葬身於此了。
兩名灰衣人對視一眼,分別選了一個方向奔去,一號灰衣人長劍橫掃,將虛影打散,看到消散的虛影。一號灰衣人舒了口氣。不在他這裡就好。但猛地便愣住了,不在他這裡肯定在搭檔那裡。一號灰衣人急忙轉身想要回援,一把劍突然冒出,直直的刺進了一號灰衣人的身體。
那邊,二號灰衣人也碰到了同樣的問題,剛回身之時便被袁軍一劍穿透,死的不能再死了。
夜,終於安靜了下來。落陽和袁軍背靠背坐在地上望着天上的姣姣月華,心裡的複雜程度估計也只有這兩個當事人知道了。
他們居然真的將王階高手殺死了,而且還殺了兩個,太有成就感了有木有,太不真實了有木有。兩人此時真有些做夢的感覺。但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和一動不動沒有一絲聲響的屍體都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兩人都不知道,暗處一雙漆黑的眸子一直守護着他們,並將他們的動作全部窺於眼底。那人眼底飛快的掠過一絲驚訝。似乎想不到兩個半大少年就那麼聯手殺了兩個王階,這已經不止是能力出衆、有天賦異稟的問題了。
月魄臉上帶着淡淡的疑惑,真是想不通這孩子和主子有什麼關係,爲什麼主子那麼緊張這孩子的安全。還有,這兩個孩子都天賦上佳,若他們七星門還在,他一定要將人拉進去。
天亮後,月魄抽空給落雨報告了一下昨晚的情況,落雨沉吟了片刻,說:“只要來的殺手不太出格,你就讓那倆孩子自己出手,他們也需要好好磨練了。不到萬不得已,你只管觀戰就是。”
這下月魄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要讓那倆孩子沒有生命危險還要受到鍛鍊!月魄嘴角抽了抽,想說什麼還是忍住了。
落雨看着月魄遠去的身影,望着外院的方向喃喃自語:“陽兒,千萬別讓姐姐失望,儘快的強大起來吧。”
歐陽離派的人修爲都是從最低的開始,但不妨礙他使詐。這人心思深沉,城府極深,怕是再小心都會出問題吧。
落雨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殼,在心裡將歐陽離狠狠地咒罵了一頓。
自從回學院後,落雨也沒有再去上課,她經常跑到太上長老那裡玩兒去了,而且在太上長老那裡她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離開太上長老的住處,落雨又去了淺喬那裡,將自己不懂得問題統統拋出來,然後乖巧安靜的坐在一邊聽師公大人的解答。最後再看看師傅竹蒼的恢復狀態。
但這樣的日子在半個月後打破了,月魄一身是血的被渾身是傷的落陽背了回來,身後還跟着步履蹣跚的袁軍。月魄臉色慘白,看起來只剩一口氣了。
“雨姐姐,你快看看他,他受傷了”落陽遠遠地看見落雨的身影急忙叫道。
落雨點頭,步伐依舊不緊不慢。看樣子月魄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耽誤會兒沒關係。
袁軍記得抓耳撓腮,這千山平時那看起來溫溫吞吞,進退有禮的性子此時怎麼看怎麼礙眼啊:“千山大人,這人應該是你的屬下吧,他估計快死了。”
落雨輕飄飄的瞥了眼袁軍,只把袁軍看的渾身打哆嗦。心裡的小人咬着小手絹嚶嚶的哭泣,他真是嘴賤啊,活該被人冷眼。
落雨身形一晃已經來到了月魄身邊,伸手搭脈,淡淡的說:“沒什麼大問題。死不了。”
落陽和袁軍目瞪口呆。這是神醫吧。是吧。都只剩一口氣了,就算僥倖不死也是個廢人了。在這人面前居然還不是大問題。那什麼纔算大問題啊。
落雨指尖綠芒閃爍順着月魄的手腕涌進體內。月魄身上的傷迅速好轉。片刻,便已經醒了過來。
“主子”月魄叫道。
落雨點頭,站起身問:“怎麼回事?”
落陽和袁軍忙上前將月魄扶起。月魄蒼白着臉說道:“今天來的刺客是一個尊階中級,兩個尊階初級。”
落雨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漫不經心的問:“昨天呢?”
落陽立刻接話道:“昨天是宗階初級”
哦?!落雨挑眉,居然跳着來的。她從懷中拿出一張白紙,伸手在虛空中寫了幾個字,揮手,字符落在手中的白紙上。落雨將白紙折成一個紙鴿,鬆手後,紙鴿向外面飛去。
“好了。既然沒什麼事情都回去吧,以後小心點,過了這段危險的日子,一切都會好的。”落雨輕聲安慰着幾人。
落陽抿了抿嘴,問:“雨姐姐會不會有危險?”
落雨笑着搖頭。摸了摸落陽的腦袋,說:“勤練武技,萬事小心。”
落陽點頭,乖巧的和袁軍離開了。月魄看到落雨沒什麼交代,連忙追着落陽而去。萬一在路上落陽又碰到殺手,一個不小心喪命了他還不得哭死。
看着衆人的背景,落雨身上的氣息逐漸冰冷,眼神帶着邪肆張狂。她倒要看看歐陽離將尊階派了出來後還能派出什麼人,她落家人是那麼好欺負嗎?哼!
而學院外的一處客棧中,顧磊正在休息。一隻紙鴿姍姍而來。顧磊沒有動,柳彤已經一鞭子將紙鴿捲了過來。
“是主子的命令”柳彤看着紙上那紅色的印記知道這是落雨身份的標記。
拆開紙鴿,柳彤仔細的看了看,說:“這一次的任務是保護一個少年,外院弟子水陽。”
顧磊點頭,什麼也不問就拉着柳彤向學院走去。雖然不解爲什麼,但主子的命令他們堅決執行到底。
當天夜裡,來的殺手又換成了王階巔峰,之後的幾天更是風平浪靜。月魄有種森森的無力感,那位派殺手的,是故意耍着他們玩兒的吧。
但對於柳彤來說,這段日子絕對不平靜。你問爲什麼,當然是某個衣冠楚楚的禽~獸了,有事沒事就來搭訕,有事沒事就湊了上來,搞得柳彤這位小美女森森的憂鬱了。
上官曄這幾天覺得很奇怪,那個整天膩在他身邊跟他吵架的幼稚師叔居然轉性了。說完溫聲和氣,行爲舉止優雅,目光溫和。再也不毒舌不神經了,這簡直是做夢啊。若是師公看見這一幕,說不定就高興的從墳裡跳了出來。師叔竟然改邪歸正,簡直是靈山人民的福氣。天知道他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多少年啊。
但隨後上官曄就有些迷惑了,這事出反常即是妖,師叔怎麼就忽然轉變這麼大呢。上官曄聯合內院幾名皇者展開了深入調查才發現,一切的源頭就在落雨那裡。
落雨將一個美女派了過來,那個美女是池錦的心上人,爲了心上人,池錦開始了一系列的改頭換面。嘖嘖嘖,上官曄咂咂嘴,想不到自家那位師叔居然有這麼一天,真是好笑。希望那女人別那麼快被師叔拐去,起碼多吊上幾十年啊。
最後,對於師叔老牛吃嫩草,上官曄表示,那是他師叔已經沒有節操了。 щщщ ⊙тtkan ⊙℃o